卧室里,阮今今呆滞坐在床边,没身在黑暗中。时间一分一秒划过,骄阳升起,伴随着一声鸟鸣,打破了房间里的黑暗宁静。阮今今这才发觉自己又能听见了。她推开门走出房间,客厅里的一切都和昨晚傅时琛离开时一样,就连玄关处摆放的鞋子,也没有任何移动。...
卧室里,阮今今呆滞坐在床边,没身在黑暗中。
时间一分一秒划过,骄阳升起,伴随着一声鸟鸣,打破了房间里的黑暗宁静。
阮今今这才发觉自己又能听见了。
她推开门走出房间,客厅里的一切都和昨晚傅时琛离开时一样,就连玄关处摆放的鞋子,也没有任何移动。
昨晚,傅时琛没有回来。结婚五年,这是第一次。
阮今今心不可遏制越发沉闷几分。
她深吸了口气,敛起情绪收拾出门去了医院。
医院办公室。
阮今今将昨晚突然失聪的情况告诉了医生。
医生听完,藤摇头叹息:“间歇性失聪是并发症,你的鼻咽癌恶化的十分严重,哪怕是动手术,成功的几率也非常渺茫。”
听到这话,哪怕阮今今早有心理准备,也还是忍不住揪紧了心。
在死亡前面,她做不到百分百镇定。
医生见她不说话,温声劝:“阮小姐,即使这样我还是希望你能坚持治疗,不要放弃。”
阮今今脸色苍白,许久才缓和了情绪:“谢谢,我会好好考虑。”
从诊室离开,她还有些恍惚。
室外,原本晴朗的好天气,不知何时乌云密布。
转瞬间骤雨倾盆,打在身上,冰凉刺骨。
阮今今没带伞,淋着雨继续往前走,脑海里不断回想起这些天和傅时琛的争吵。
过去五年,他们两个人相敬如宾。
可现在,苦心经营的婚姻却变得如履薄冰,她不知道自己还能陪傅时琛多久,他们又还能有多少新的回忆。
想到这儿,阮今今眼里蒙上层黯然,心里却好像想通了什么。
回到家。
阮今今先给助理打去了电话:“何若曦那个剧本,我接了。”
多可悲,她只能用这部影片试图去留下和傅时琛的经历,哪怕自己在里面是一个恶毒配角。
电话那头,助理虽然疑惑阮今今突然转变的态度,但还是应下:“好的阮导,我马上安排。”
当晚,助理组了个酒局。
何若曦和傅时琛作为原作者和投资方都会出席。
阮今今来到约定的包厢时,时间刚过七点半。
等了没多久,傅时琛就和何若曦推门而入。
阮今今怔了怔,昨晚傅时琛一夜未归,他们是在一起吗?
这个想法刚冒上头,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与此同时,傅时琛也注意到阮今今的视线,神色晦暗不明。
饭局上,阮今今和傅时琛两人像是商量好了般只谈工作,不聊私事,气氛也算和谐。
正当项目都差不多敲定时,何若曦拉了拉傅时琛的衣袖。
傅时琛看了她一眼,开口对阮今今说:“若曦说这本书等同于她的人生经历,希望能进组自己当编剧,你觉得怎么样?”
阮今今一愣,看向何若曦。
她对自己的小心思不遮不掩,见阮今今看来也只是浅浅一笑。
阮今今不想理会,直接答应了下来:“好。”
至此,饭局也结束了。
回家的路上,终于只剩下傅时琛和她两人。
路很漫长,车里的音乐舒缓了气氛。
阮今今不自觉的看向驾驶位上傅时琛的侧脸,有些出神。
沉默间,傅时琛率先开了口:“怎么突然想通了?”
阮今今眼睫一颤,想到了医生的话,黯淡了眸色:“没什么,就是忽然想拍了。”
傅时琛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奇怪,只当是在担心电影的事。
恰逢前方亮起红灯,他停下车,转头看向阮今今:“别担心,以你的能力能拍好。”
阮今今嘴里却有些发苦:“是啊,我能拍好。”
亲身经历的事情,怎么可能拍不好。
不知是怎么想的,阮今今提起了昨晚那场争吵:“昨晚你说的是气话还是认真的?”
傅时琛眸色动了动,后知后觉想起昨晚自己说离婚的话。
他脸色紧绷,沉默半响:“商业联姻,怎么可能说离就离。”
“别当真。”
这话落下,阮今今清晰感受到心在慢慢撕裂的疼。
她一向喜欢傅时琛的理智。
可当他把这份理智用到自己身上时,也伤得她痛不欲生。
傅时琛一直分的很清楚,他们两个人没有感情,只有利益。
只有她自己以为时间能够改变一切……
红灯终于熄灭,绿灯亮起,拥堵的车流缓缓移动。
傅时琛刚要踩油门,只听阮今今的声音再度响起:“如果我想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