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之在外边等了一会儿,见衣童没有出来,便自己走了进去。
一进去,贤之便闻见了一阵药香,瘦削的神医正专心致志的熬制药材。
“神医,您好,我叫...”贤之正要出声。
神医却打断了他,“安静,我在熬药。”
贤之知道这位神医性子奇异,他不再说话,只安安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等待着神医。
神医的药熬得很久,贤之觉得脚有些麻了,他才回过了头来。
“你是来治手臂的?”神医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的手臂恢复得不错,想要更好,应当在家里养着。”
“我不是来治手臂的。”贤之连忙否认,“我家内人一直有心疾,如今危在旦夕,还请神医帮我去看看。”
“去看看?”神医似笑非笑,“你可知道我从来不出这座深山?”
贤之向神医深深的鞠躬道:“还请您成全。”
神医没有答话,又回头熬他的药。
贤之一直站在他的身后等待着,直到外边已经露出了一丝丝晨光。
“你是文人?”神医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
“算得上是。”贤之谦逊的点了点头。
“那你不要自己的手臂了?”神医指了指这边,“这里又湿又冷,你如果呆久了,只怕会落下病根。”
“早些走吧。”神医好心道:“若是阴雨天气,手臂疼痛,那可是很难忍的。”
第三十六章 打一个月的杂
落下病根又怎么样?贤之苦笑,她的痛比起他来,可以说强上千万倍。
如果能治好她的病,就算他日日遭受这些苦楚,也是心甘情愿。
神医见贤之一动不动,便知道他是真的想求他与内人治病。
他搬来一把椅子坐下,“说吧,你内人到底患的什么病?”
贤之见神医有所松动,便将陈玉芝的症状以及药方全部说给了他听。
神医听了皱眉,思考半天道:“你家中是否非富即贵?”
贤之上山穿得简朴,他不知神医为何会定下如此的决断。
“你提供的药方。”神医解释道:“这看不是一般人家能吃得起的,特别是这味药,只怕全天下,只有宫中才有。”
“你到底是何人?”神医问道。
神医的推断让贤之更加觉得,他不是凡人,他也不隐瞒,将他与陈玉芝的身份全部说给他听。
神医听了,喟叹道:“果然如此。”
“不知道公主的身子是否有救?”贤之连忙问道。
神医看了他一眼,“可以说有救,也可以说没救。”
贤之被这模糊的答案弄得心中发慌,他有些疑问的问道:“神医为何如此说?”
“公主虽然是被上好的药物温养着,但宫中的太医全家的命都在皇帝的手中,谁敢放手一搏与她下猛药呢?”神医的话说得很直白,“宫中不是没有太医能治公主的病,是他们怕赌输。”
贤之恍然大悟,与神医行礼道:“还请您施以援手。”
“这药方又猛又烈,难道你就不怕对公主的身体有妨碍?”神医问道。
“若是您从公主身上得出了药方,请先在我身上试药。”贤之咬了咬牙对神医说道。
“你倒是一片深情。”神医感叹,“当年,我也是如此对我的妻子,可惜...”
神医面色黯然,“要我随你去也行,不过,你要在我这药庐里打一个月的杂。”
贤之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可是他身边的随从知道这些却慌了,在公子出门之前,宫中御医就曾叮嘱过,公子的手臂不能受累不能受寒,否则以后公子连字都写不了。
这神医让公子为他打杂,不过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贤之听了随从们的担忧,只是淡然的笑道:“比起公主的身子,我这手臂算得上什么?如果公主能康复,我宁愿这一辈子都不写字了。”
他记得,公主的愿望就是与他走遍大好河山,只要他的脚没瘸,便可以陪她做她想做的事。
贤之坚持在药庐里与神医打了一个月的杂,在这其中,他没有任何抱怨,惹得神医对他另眼相看。
在最后一天,贤之去请神医与他一起回京城。
贤之听了,自是感谢。
第三十七章 纠缠到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