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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鳞及追回竹院，推开紧闭的门，便见到阮心仪蜷曲成一团，表情痛苦，眼泪决堤。
她的眼泪就像落在他心底的酸，要将他的心脏腐蚀得千疮百孔。
顾鳞及缓缓靠近，目光中带着无限悔意。
“阮心仪。”
“对不起……”
简短的几个字，悔深似海。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都是因为他给了夏莹机会，才会让阮心仪如此伤心。
刚才阮心仪应该是满心欢喜的给自己送药，却遇到那样的场面，一下从天上坠落到地上，便是他，想都不敢想。
“不……是我应该对不起……”
阮心仪想装得洒脱一点，递上休书，成全他们，也成全自己，可是她却软弱的为此伤心。
她承认，她贪恋他的谢柔，舍不得放手。
是她的错啊！
顾鳞及呼吸一窒，上前将阮心仪搂在怀里。
“阮心仪，你不用对不起，是我过去辜负了你，我明明早就喜欢上你了……”
一股刺鼻的味道传进阮心仪鼻尖，心尖上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渐渐疼得像要失去知觉，根本就听不见顾鳞及在说什么。
“放开我……”
她自小就闻不得刺鼻的香味，而顾鳞及现在身上有一股刺鼻的女儿香。
幽香不断的刺激着阮心仪，她额头上不断的冒出豆大的汗珠，唇色发紫。
怀中的人忽然就不挣扎了，顾鳞及感觉到不对劲，松开一看，却见她紧闭双眼，呼吸微弱。
他的心一瞬间停止跳动：“阮心仪——”
……
竹院。
王大夫替阮心仪诊完脉，便将她的手放回帐内，眉头蹙起，能夹死一只蚊子，仿佛很棘手。
“大夫，怎么样？”顾鳞及紧张地问道，深怕因为此事的刺激，让她病情加重。
大夫眉头忽然舒展，摸着胡子，眉开眼笑。
“奇了！”
“夫人的脉象，我观之有所好转，只是不宜大悲大喜，往后大人还是注意些为好。”
顾鳞及隔着帐子看着阮心仪，缓缓松了一口气：“那她为何会昏倒？”
“这……”
王大夫在空中嗅了嗅，最后停留在顾鳞及身上：“大人，便是你身上的香味刺激到了夫人。”
“我不戴香囊……”话到一半，顾鳞及自己也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香味许是从夏莹身上沾上的。
顾鳞及想到前世守岁那晚，他身上便带着香囊，他一靠近，她的脸色便肉眼可见的苍白下来。
可那时，他一脸不耐烦的训斥了她说“最不耐烦她柔弱不堪的模样。”
屋内，燃起了檀木。
……
顾鳞及净完身，换上干净的衣衫出来，便见账内的身影在动，连忙掀开帐子，将她扶起来。
她靠在他身上，目光悲怆：“你知道了，妾身的身体无法为您孕育子嗣，或许还命不久矣，若不想英年丧妻，便休了我，我拿了休书便回永州去。”
顾鳞及瞬间就想到了她孤苦伶仃的死在永州，紧紧的抱着她，手不可抑制的颤抖。
“不许！我不许！”
阮心仪垂下眼帘。
顾鳞及将脑袋埋在她颈肩，声音闷闷的。
“大夫说了或许宫中御医会有法子，你的病可以治好的，只要保持心情舒畅，更是可以长命百岁，我只想你陪着我一起终老，如果不是你为我生的孩子，我玉愿不要！”
两人紧紧的相拥，无人上前打扰。
良久，阮心仪抱住他的后背，抬头，在他耳边轻唤。
“阿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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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故人
  

一声“阿玉。”
顾鳞及喜不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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