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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柯和顾凌辰纷纷一愣，转身一看，李胜正站在二人的身后。
顾凌辰紧蹙着双眉，正准备开口说话，李胜却直接拿过了江柯手中的报告，随即匆匆瞥了一眼顾凌辰：“手术已经准备好了，有什么事出来再说。”
江柯还没反应过来，李胜却已经转身，背影消失在了二人视线之中。
顾凌辰蹙了蹙眉，视线落在了走廊之上。
江柯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眸色一片灰蒙：“顾总，您要是想问什么就等李医生出来再说吧。”
顾凌辰没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江柯。
半晌过去，他终于收回了视线，转身就走。
直到顾凌辰消失在了医院，江柯只觉浑身力气像是被人抽走，瘫软的靠在冰冷走廊上。
……
晚风带着丝丝凉意。

顾凌辰走出医院，路灯散着昏黄的光。

他步步走上车，透过车窗看着街道风景，心中的酸涩忽然蔓延开。
江柯早就死了。
刚刚被他从景江别墅里带出来的江柯，不过是一个同名同姓的替身而已。
司机静静的坐着，等待着顾凌辰发出指令。
良久，顾凌辰缓缓开口：“小陈，人会死而复生吗？”
司机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话音落地，顾凌辰似乎是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极其可笑。
他嗤笑一声，不等司机出声：“回景江。”
景江别墅。
顾凌辰看着眼前熟悉的大门，强忍着心中不适，一把推开。
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这里是他用来安置江柯的地方，但是他回来的很少。
顾凌辰抬手打开了客厅的灯，白炽灯明亮的光线亮起，空气之中的粉尘无从遁形。
一年来，他从没有回来过。
但是顾凌辰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他一直在安排人打扫这里。
视线落在茶几上的花，顾凌辰心中蓦然一痛。
这是江柯当年养的，现在还活着。
他蹙着眉在沙发上坐下，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闪过画面。
很多年前，顾凌辰在图书馆的书架空隙之中看见的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很漂亮，充满着灵气。
后来他知道那双眼睛的主人名字叫做程薇。
而四年前，顾凌辰之所以将江柯带到身边，正是因为她那双和程薇极其相似的眼睛。
想到这，顾凌辰心中又再次涌上阵阵烦躁。
他靠在柔软沙发上，不知不觉之中阖上了双眸。
入夜，医院。
手术室的灯倏然熄灭。
江柯方才翻涌而上的困意在此刻消失殆尽，她快速起身，只见手术室的大门被人推开，李胜戴着口罩走了出来。
江柯即刻迎上去：“李医生！手术怎么样？！”
李胜摘下了口罩：“手术很成功，你哥现在没事，再过一段时间就能醒来。”
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
江柯松了口气，正想要道谢，却见李胜目光复杂的看着她：“你是怎么拿到手稿的？”
走廊上只有江柯与李胜两个人，看着曾经的恩师，江柯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胜看着她：“你今天怎么会和顾凌辰一起来医院？”
接连的问题抛出，答案呼之欲出。
江柯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很小，说出的每个字却都十分沉重。
“老师，我是江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