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温以宁生硬地打了个招呼。
顾凝走来，姿态从容：“听其琛说你是国内有名的第一女ADC，久仰。”
她含笑伸出手，一脸友好。
温以宁正向抬手，可颤抖不期而至，让她白着脸把手伸进了口袋。
顾凝眼底掠过丝微不可察的探究：“作为MilkWay的前领队，我一直很欣赏你，也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温以宁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她，只能选择逃避：“抱歉，我有点不舒服。”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却见唐其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冷着脸站在几步外。
他没有说话，可眼神已经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良久，唐其琛才转步进了办公室，：“温以宁，进来。”
温以宁犹豫了几秒后迈开腿，可刚关上门，对方就冷冰冰的质问起来。
“你的训练数据连续两个月走低不说，还学会给人摆脸色了？”
没等她解释，唐其琛又说：“顾凝是MilkWay的创始人之一，你没必要自命清高。”
维护的话夹着讽刺，刺的温以宁眼眶发酸：“我并没有自命清高，或许是你太在乎，所以觉得我该像你一样重视她。”
唐其琛一怔。
只听她继续说：“对不起，我今天状态不好，先回去了。”
话落，温以宁转身就要走。
唐其琛蹙眉，抓住了她的手臂：“你怎么回事？”
温以宁抽出手，什么也没说。
树影斑驳，落叶铺满整条街。
望着远处的高楼轮廓，温以宁心绪复杂。
她不明白，为什么唐其琛能做到那么坦然的分手，又能做到分手后把她当普通队员看待？
温以宁没有回家，而是在公园呆坐一天。
直到天黑，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她没有接，只是望着头顶的满天繁星，眼尾发红。
“温小姐。”一道声音响起。
温以宁偏头看去，就见顾凝走了过来：“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吗？”
温以宁不知该怎么回答，索性沉默。
见她没有要交谈的意思，顾凝反而坐了过去，话锋一转：“谢谢你替我陪伴其琛四年。”
温以宁一愣，口袋的手也慢慢收紧。
顾凝捋着长发，侃侃而谈：“你知道吗？其琛其实是个很不懂情调的人，总会跟我说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他曾经也在这样的星空下对我说，‘小凝，我要娶你，我想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小凝……
从前他在动情之处，也说想让自己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而最幸福的人……不是小宁，是小凝。
“所以呢？”温以宁看着她，声音漠然。
“所以……”顾凝眉眼一弯，指间的戒指闪着光辉，“他向我求婚了。”
======第三章 娶我======
短短几个字像雷在温以宁脑子里轰响。
忽然，一股热意涌上鼻腔。
“你流鼻血了。”顾凝蹙眉提醒道。
“上火。”温以宁平静地拿出纸擦拭干净，“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早点回去吧。”
顾凝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淡然。
看着温以宁淹没在暗处的背影，她忽然有些担心。
她怕这个女人真的会走进唐其琛的心里，取代自己。
琴海别墅。
黑暗中，温以宁走到沙发前坐下，将自己蜷缩在角落。
“他向我求婚了。”
顾凝的话就像涟漪，一层层在她脑子里荡开。
温以宁鼻尖泛酸，眼泪随着心痛纷至沓来。
她该满足了，拥有了唐其琛四年光影，又如愿留在比赛台上，得到这一生都可能买不起的豪华别墅，还有以往唐其琛每个月给她的钱。
她还有什么不舍……
翌日。
温以宁顶着两个黑眼圈，跟着队员们进行日常训练。
可接连的失误引来一个又一个疑惑又不满的目光。
“温以宁。”
温以宁怔了怔，抬头撞入唐其琛冰冷的眼眸。
“来办公室一趟。”
她站起身，队员们一片唏嘘，觉得她肯定又要被骂。
办公室内。
唐其琛把最近的比赛和训练数据都摆在桌上。
“明天风林体育场有一场友谊赛，我要你带新人去赢得比赛。”
说着，他语气多了丝寒凛：“对于你垫底你的成绩我不想多说，但你别忘了自己第一女神射手的称号。”
温以宁眼底掠过丝难色。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道理她明白，可……
察觉到她的迟疑，唐其琛又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温以宁拒绝不了，只能点点头：“……好。”
可唐其琛要离开时，她终于忍不住问：“你要结婚了吗？”
男人步伐顿住，没有回头：“温以宁，我说过很多次，在战队不许谈论私事私事。”
唐其琛走后，温以宁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今天她没有回家，通宵待在训练室练习。
凌晨一点。
温以宁终是抵不住手的颤抖，放开了鼠标。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是战队大群的消息。
她翻开一看，都是欢迎顾凝回归的话和组织一起去迪士尼的提议。
“唐队重色亲友！以前夺冠只许我们去酒吧。”
“废话！队友和未来媳妇能一样吗？”
“感谢队长夫人，让咱们能好好玩两天了！”
温以宁看着聊天记录，一种难言的孤寂感油然而生。
她扣下手机，仰头深呼吸着，努力压抑眼眶中的酸涩。
也许从唐其琛决定离开时，自己就应该学会习惯孤独……
清早。
风林体育场，粉丝人潮涌动。
温以宁作为此次领队率先入场，她一眼便看到了首位上的唐其琛和顾凝。
两人低声说着什么，举止亲密。
比赛很快拉开帷幕。
温以宁以极快的手速和稳健求胜的判断力碾压对手。
上半场她发挥稳定，带着队员轻松赢两局。
但没人注意到她手指的灵活性逐渐下降，呼吸也越发急促。
中场休息，她躲进楼道口，从包里翻出瓶药正要吃下，却听见外面传来顾凝的和唐其琛的声音。
“当初要不是你妈不肯做出承诺给我保障，我会嫁给一个比我大三十岁的男人吗？”
“其琛，当时战队和你并没有现在的成就，如果我真的爱钱，我根本不会做你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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