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恋点头,“战总,我很抱歉。我起来晚了耽误了上午的工作。”
“上午没有工作安排。”司恋走得近了,战南夜看到她眼眶红红的,心脏微微一揪,“你哭了?为什么哭?”
司恋忙忙摇头,“我没有哭。就是刚刚洗脸洗面奶泡沫进了眼睛。”
战南夜半信半疑,但是她不愿意说,他也不想强迫她。
他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抬步走向她,“我让人准备了午餐,我们先吃饭。”
“好。”司恋正要随他一起去餐厅,他放在茶几上的私人电话来电铃声响起。
司恋停步,看着他拿起电话接听……
战南夜接通,秦牧愤怒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战大总裁,你好好管着你老婆,别让她总是坏我的事。”
战南夜,“我老婆怎么了?”
秦牧说,“你老婆跟我老婆又联系上了,还撺掇我老婆把我彻底忘记。你老婆还在蔚蓝面前骂我是禽|兽。我什么时候得罪她了,她要这么害我。”
战南夜脑海里想着司恋骂人奶凶奶凶的模样,忽地一笑,“难道你不是?”
他惹到他家司恋,她能把他腿上踢出淤青,她骂秦牧一句禽|兽又有什么问题。要是司恋高兴,想踹秦牧几脚,他也不会有意见。
秦牧,“我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我告诉你,要是蔚蓝把我忘记了,我就是拼了所有身家,我也要把你老婆从你身边搞走。”
战南夜眸色一沉,冷冷地道,“我老婆想做什么,只要她高兴就好,我绝对不会让她受制于任何人任何人,包括你!”
秦牧,“你就没原则没底线地护着她吧。”
战南夜,“我乐意!”
秦牧,“你再这样没底线地护着她,任由她胡作非为,迟早你也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战南夜不不屑地笑了一声,“我与你不同,我的婚姻也与你不同,我老婆更与你老婆不同。”
反正在战南夜的心里,他的妻子就是最好的,谁都比不上。
秦牧呵呵冷笑两声挂了电话,战南夜敏锐地觉得这冷笑声有些说不出来的用意,不过他也没太在意。
他放下手机,走向司恋,下意识放柔了声音,“早餐没吃,肯定饿了吧。有不有头疼,或者哪里不舒服。”
“昨晚吃得多,还好。也没有不舒服。”司恋跟着他一起往餐厅走去,几次欲言又止,“战总……”
“有事就说,别吞吞吐吐。”战南夜她拉开座椅,让她先入座,他才在她对方坐下。
“刚刚是秦总给您打的电话吗?他是不是知道您有帮助蔚蓝逃跑,想利用太太威胁您交出蔚蓝?”司恋只能听到在维护总裁夫人,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她从战南夜说话的语气判断出对方应该是秦牧。
战南夜笑道,“是秦牧打来的电话,他不敢对我太太怎么样,你不用担心。”
“他是不是、是不是知道蔚蓝的下落了?”她这边刚刚有蔚蓝的消息,秦牧就打来电话,司恋不得不怀疑秦牧是不是知道蔚蓝的藏身之处。
要是秦牧是从她这里知道蔚蓝的下落,要是蔚蓝又落入秦牧的魔掌,蔚蓝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越是往深处想,就越可怕,司恋害怕得放在大腿上的手紧握成拳头。
战南夜招呼厨师上菜,他帮司恋先盛了一碗汤,“天气冷,先喝碗汤暖暖身子。”
司恋因为脑子里的各种猜测整个身子都是冰冷的,此时确实需要这碗汤暖暖身子,但她没心思喝,“战总,秦总知道蔚蓝在哪里对吗?”
战南夜没第一时间回答司恋的话题,是想留给她一点希望,既然她执意要知道,他就告诉她真相。毕竟她是他的妻子,今后还会面临许多这样那样的问题,让她提前适应适应也好。
他说,“司恋,你和蔚蓝都低估了秦牧。你跟秦牧不熟悉,你低估他倒也正常。蔚蓝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还低估他,这就说明她一开始的逃跑计划就是失败的。”
战南夜一番话浇灭了司恋心中的希望,让她感觉到无助与害怕,还有各种各样的复杂情绪。
她来不及细想,慌慌张张掏出手机就想给蔚蓝打电话。
战南夜直接把她手机没收,“司恋,你冷静一点!蔚蓝能不能逃出秦牧的掌心,都与你无关,这是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情。你明白吗?”
他醇厚性感的声音敲打在司恋的心上,将她的理智拉回来一点点,“战总,我的私人手机可能被秦牧监听了。”
战南夜很高兴司恋没有怀疑是他泄露了蔚蓝的逃跑路线,因此决定告诉她一个残忍的事实,“秦牧没有监听你的手机,也不敢监听你的手机,他监听的是蔚蓝的手机。”
这个真相如同晴天霹雳,霹得司恋猝不及防,大脑一片空白……
蔚蓝计划了那么久,那么费尽心思想要摆脱秦牧,她们都以为蔚蓝成功了,她们都以为蔚蓝能重新开启人生,然而她们的自以为是在战南夜和秦牧这样的商业巨鳄眼中,就像个笑话一样可笑。
他们像开了上帝之眼,看着她们像小丑一样忙来忙去,她们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这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
他们让蔚蓝逃出去,仿佛就是一只猫抓住了一只老鼠,先把老鼠放了,让老鼠拼命逃……
老鼠逃出猫爪,拼命跑啊跑啊跑,跑了很久很久,跑了很远很远,它以为自己终于逃出猫爪时。
那只猫突然出现在它面前,笑着对它挥挥猫爪,“嗨喽啊,我的小猫咪,我们又见面了?”
何其残忍!
何其恐怖!
司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战总,请你把我手机还给我。”
“司恋,让蔚蓝以为自己逃出了秦牧的魔掌,让她以为自己如今自由自在不好吗?你为什么要去打破她目前的平静生活呢?有些事情不知道生活就能继续好好过,一旦知道了不但日子没法过,命都可能没有。”战南夜云淡风轻地说出了一个司恋不愿意接受的残忍事实。
司恋再看向战南夜的目光都染上了深深的恐惧……
第一百八十七章固执己见
战南夜读到了司恋眼中的恐惧,但是话都已经说到这儿了,他不说完,她只会想得更多,“司恋,不是我说的话残忍,而是这个社会就是如此残忍,也是蔚蓝不得不面对的残忍现实。”
司恋没见过母亲,父亲也早早离世,这二十四年来她见过太多这个社会的现实,很多事情她心中比谁都明白,只不过她不愿意接受,偶尔还天真地认为只要自己努力,什么事情都能办成。
她握成拳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所以您的意思是这辈子只要秦牧不放手,蔚蓝除了死,永远都无法逃脱秦牧的控制?”
战南夜推了推鼻梁上的银丝眼镜框,不轻不重地发出一个音节,“嗯。”
“战总,谢谢您据实以告!”司恋道了声谢,拿起勺子想喝汤,却胃口全无,甚至生理性反胃想吐。
“战总,您慢慢吃。我昨晚吃得多,还不饿就不吃了。”司恋急急起身,跑上二楼客房,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一阵干呕,吐得头都晕了,也没有吐出什么。
她颓废地跌坐在地板上,拿出手机看着蔚蓝的电话号码,几次想要给蔚蓝打一通电话或是发条消息,她都没有勇气。
司恋心里无比清楚战南夜说得对,蔚蓝逃不出秦牧的控制,不让她知道她还在秦牧的掌控之中,或许对好来说就是最好的。
只是真的就要这样认命吗?
司恋不知道,头乱如麻。
“司恋,蔚蓝和秦牧是夫妻,他们才是关系最亲近的人。你对于蔚蓝来说只是一个不过见过几次面的外人,你们连好朋友都算不上,你为何要折磨自己?”
战南夜低低沉沉的声音,还是跟以往一样醇厚好听,可这一刻传到司恋的耳里,就像唐僧控制孙悟空的紧箍咒一般,让人恐惧。
司恋扶着马桶从地上爬起来,慢慢回头看着站在洗手间门口的战南夜,他那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俊脸,这一刻仿佛长出了青面獠牙。
司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嗓子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司恋……”战南夜伸出手,想要扶她一把,还没有碰到她的衣袖就吓得司恋连连后退,她戒备地看着他。
这种恐惧的眼神,战南夜在别的眼中见过不少,却是第一次在司恋的双眸之中看到,这种认知让他非常恐慌,“司恋,你想怎么做,你告诉我,我来办。”
“我希望蔚蓝彻底摆脱秦牧,我希望蔚蓝能得到真正自由与快乐……”司恋内心这样想,但是无法开口。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战总,您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秦牧的势力非常庞大,想要帮助蔚蓝彻底摆出秦牧的控制,必定会付出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战南夜是资本家,他和她与蔚蓝无亲无故,他愿意出手帮忙,必定是想从她与蔚蓝身上得到更多的利益。
司恋想不到她与蔚蓝有什么能让战南夜感兴趣!
司恋的反应,战南夜非常受伤,“司恋,我们在一起工作快一年了,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司恋挑眉,“那您告诉我,您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只要这一个理由就足够解了司恋的疑问,但是在她对他没有丝毫好感之前,他断然不可能冒这个险,“帮你一定需要理由吗?就当我今天心情好,发善心行不行?”
心情好,就发发善心。
心情不好呢?
他们这样随意控制一个人的一生,真的不怕遭天谴吗?
“谢谢战总您的好意,不过不用您帮忙了。”平凡人与恶魔做交易永远都不可能占到便宜,司恋清楚得很。
“司恋!”他加重了唤她名字的语气,连同银丝眼镜框下双眸之中的眼神也带着骇人的凌厉,这才是真正的战南夜啊。
不能因为战南夜平时待她和善,她就傻傻地认为他是一只无害的小绵羊,能够任由她搓圆捏扁,“战总,有事您吩咐!”
战南夜确实是生气了,他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对司恋发火,“我欠你丈夫杭川一个人情,我帮你来还他的人情好不好?”
“也不需要!他是他,我是我!”杭川是她的合法丈夫没错,但是她与杭川都没有生活在一起过,并且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从杭川身上得到过什么。
“你……”战南夜突然挥出一拳重重击打在门框上,下手之重,连结实的墙壁似乎都晃动了两下,当然他的手背不可避免的受了伤,鲜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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