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江随沈悦心晴天带我走大结局-主角为晴天带我走的言情小说江随沈悦心讲的是什么

时间:2023-03-28 11:02:51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江随走的第二年,我甚至想过自杀。

我把我所有的存款,都转到了我爸妈的卡。

我给他们买了保险。

那天晚上,我买了安眠药,一杯水,一瓶安眠药,没有锁门,我怕爸爸妈妈找不到钥匙。

就在我伸手的时候,我妈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小心翼翼地说:「心心,妈给你热了杯牛奶,你喝点儿,晚上好睡觉。」

房间里不亮,但我看到了妈妈红着的眼睛。

她颤着手放下牛奶,转身走了出去。

我妈妈知道,我从小不喜欢喝牛奶。

这是她第一次把热牛奶端给我,不知道是从哪里匆匆忙忙地拿过来的。

我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腿,压抑地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的是,我在房里哭的时候。

门外,我妈妈趴在我爸爸的身上,泣不成声,低声地哭:「我差一点就没有女儿了。」

田灵要送我回家,我拒绝了,我想自己走走。

下了地铁,我走路回到了住的地方,在楼下的长椅上,我看到了杨屿生,或者说是江随。

我还不想跟他再碰面,掉头想走,但他发现了我。

9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不像他的风格。

江随喜欢穿冲黑色的锋衣,他身体素质好,经常冬天一件外套,里面只穿一件短袖。

他叫住我,笑了笑,又是那双灿然的眼睛。

有点儿傻,我险些又哭了出来。

我把下巴缩在围巾里,尽量平静地问:「有什么事吗?」

江随看着我,以一种很悲伤的目光看了我好久,才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我们见过的面可太多了,你在问哪一面呢?

我基本上已经确认他就是不知什么原因,失去了记忆,爱上别人,娶妻生子的江随了。

我甚至可以现在就把所有真相都说出来。

他如果不信,我还有一堆照片,还有他写给我的一堆情书,我甚至还能拉着他去验 DNA。

江随在警校的时候,不知道哪里看来的,在网上买了一个手链。

非要把两人的头发编进去,他的头发段,硬揪了好多下来。

那个手链还在我的抽屉里。

可是告诉他,然后呢?

看他痛苦,看他痛不欲生,看他过不好下半生,这是他想要的吗?

江随没有错,他只是忘了我而已,罪不至死。

如果可以选择,我相信江随宁愿死也不会忘了我。

所以我怎么忍心打破他如今的处境,让他余生不得安宁。

江随是大义之人,他只是忘了沈悦心而已,真的罪不至死。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我的心却像在滚烫的油里来回地翻滚,像要爆炸。

我听见自己一字一句地说:「不认识,怎么会认识?我只是采访过你而已,如果你对采访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打电话到北城电视台,有人会对接你的。」

我一字一句地裁断我们之间所有的联系:「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男朋友还在等我。」

我鼓起勇气抬头最后看了他一眼,就见他神色怔怔地看着我。

而后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而后抬起手用力地捶自己的头,嘴里念叨着「男朋友」三个字。

我心知他应该是失忆的病症上来了。

我扶他在长椅坐下,问他:「你的药呢?」

他没有回答我,脸上青筋暴起,用力地抓着我的手腕,神志不清地重复着:「等我,等我回来,我,我会回来。」

听清了他的话,我的眼泪像珠子一样一串串地掉在他的手背上。

江随,你回来了,可我们回不去了啊。

我不知道他怎么来的,怎么知道我的地址。

我无意掺进他现在的家庭。

只是还没等到我叫的人过来,江随的……妻子先过来了。

走之前,她看着我的那个眼神,让我觉得我像是个小偷。

我明明不是,但现实告诉我,我像是。

10

回到家,我进了房间,这个房间每个角落都有江随的东西。

我拿了一个箱子,把跟江随有关的东西一一地放进去。

我们两人之间,喜欢搞一些小玩意的是江随,就像编手绳,手织围巾,杯子上印照片。

他休假回来的时候,一头扎在我怀里。

一米八几的男人委屈极了,说同寝室的人嘲笑他一个读警校的大男人,天天娘们唧唧地织围巾。

我那时候还想着安慰他,但江随自己先抬头。

使劲儿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得意地说:「我骂回去了,我骂他们一群单身狗,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那是一个奢侈品品牌。

江随刚开始的工资不高,他攒了三个月,才攒够这条项链的钱。

我家的家境也一般,那是我第一次收到这么昂贵的项链。

那时我是有点生气的,气他不该买这么贵的项链。

他不顾我生不生气,强硬地往我脖子上戴。

然后把我搂在怀里,沿着脖子密密麻麻地亲了一圈,在我耳边说:「一条项链而已,以后我还会给你更多,我会努力地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江随写给我的情书,堆起来有半个桌子那么高。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写。

打开一个信封,江随的笔迹跟他的人一样,狂野中带着坚毅。

上面只有一行字:「今天惹沈悦心生气了,给沈悦心记一笔,沈悦心拿着本大爷的亲笔书信,可随意地要求一件事。」

上面还像模像样地按了个黑色的手印。

我的眼泪打在了那个黑色手印上,一圈圈的墨渍晕开,手印再也恢复不了原样。

————

周菁没有想到,杨屿生醒来的第一件事,是跟她提离婚。

「你说什么?」周菁不可思议地问,「离婚?为什么,你总得给我个理由。」

理由太难以启齿了,杨屿生沉默。

他该怎么说出,他以有妇之夫的身份爱上了别人。

他的道德底线支撑着自己,不可以出轨,不可以对不起周菁。

他也难以解释,自己会爱上一个只见了三次面,说过三句话的女人,那是一种他在周菁身上从来没有体会到的感受。

他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甚至不知道她多大年纪,有没有家庭。

但他就是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她,走得近一点,再近一点。

想看见她笑,一看到她,他就很开心。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无从解释,只能解释为自己是真的见异思迁了。

但他明白,这样对周菁不公平,所以,他不愿意伤害她。

他醒来的那天,周菁是他第一个看到的人。

他所有信息都是她给的,不是没有怀疑过她的话。

但一切都对得上,跟他脑海里的模糊印象都对得上。

他最初的失忆,并不是忘得一片空白,只是想不起具体的人和脸。

是周菁一点点地填补了他脑海里的空白,把他破碎的记忆拼凑完整。

而这个完整的记忆里没有那个女人,只剩下周菁和他过往的二十几年。

见他沉默,周菁扔下一句:「离婚不可能的,你不为晴晴考虑,我还得为她想着。」

11

收拾完一屋子的东西,就像把过去一起封箱了一样。

我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这大概是五年来,我最轻松的一刻。

就像沉沉地压着的黑雾被拨开,一丝光亮透了进来。

我不会不要江随的,杨屿生是别人的了。

但我的江随永远地存在于我的记忆里。

我的平静具体还表现在我领导再一次提起,让我去见见那个相亲对象时,我说了声「好」。

她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问:「你今天怎么想开了?你这个榆木脑袋,人家托我问了多少次了,又礼貌又懂礼数,一直说如果你不愿意不要勉强,我是实在觉得那真是一大好的小伙子,这才在你面前多说了几遍,你可别是因为我烦你,这才勉强自己去?」

我笑了笑:「没有,之前我真的是家里有事忙,走不开,我年纪也不小了,相亲也是正常,我不排斥。」

第二天就是周六,我稍作打扮,要出门的时候,我妈打了电话来,我如实地说去相亲。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我听到我妈哽咽的声音传来:「好,好……」

是啊,很好不是吗?

我在咖啡厅见到了一直被领导挂在嘴边的我的相亲对象。

他跟江随不一……下意识地比对,让我停滞了几秒。

抛开这个思绪,我认真地打量着他。

这样阳光帅气的人,为什么还需要相亲?

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品性?

然而,事实证明我多虑了,他是个很好的人,笑起来真像太阳。

太阳看着我说了句,:「你身上的悲伤太厚了,很难清扫,但我想试试。」

我笑了笑,没有答应他,他太美好了,我怕自己耽误他。

知道我去相亲的田灵,反应巨大。

她下了飞机,饭也没吃,开着她那辆拉风的法拉利就停在我家的破小区门口。

她进门第一句:「你去相亲了?」

我抬头:「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去相亲吗?」

她抓了抓自己的短发:「是这样,但也不是这样。」

或许是我身上毫无生气的平静,吓到了她。

田灵摇着我的肩膀:「我去把江随绑过来,你跟他说,把你们的事情说清楚,这样不明不白的算什么?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田灵是做得出来的,我只好说:「不要去打扰他,就当……杨屿生从来没有出现过,就当江随已经不在了,这样就好。」

田灵不愧是最了解我的人,她能一眼看透我面皮下叫嚣着的灵魂。

她直击灵魂地说:「沈悦心,你在撒谎,这样的方法走不出来的啊沈悦心,你不会甘心的,你比谁都倔强。」

我靠在她肩头,用牙齿紧紧地咬住她的衣服。

仿佛这样就能止住我的颤抖:「那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让我去跟他说,你爱错人了,你要娶的人是我吗?!让我去跟他说,是他背叛了我,是他抛弃了我?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然后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会被撕碎,江随会活在无止境的痛苦中。

她也不好过,她爱也爱不得,恨也恨不得。

田灵紧紧地搂着我,哭着说:「沈悦心,你怎么就不能自私一点呢,你自私一点多好。」

12

那天的相亲,我们互加了微信,对方发来信息:「你好,我叫苏白。」

我没有回,今天看到他发来的新信息,我把备注改上。

苏白比我小一岁,像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他身上有着旺盛的朝气。

跟他比起来,我像是腐朽的尘埃。

我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他,那天我没有拒绝。

这在他看来或许是可以接受的,我打算趁今天跟他说清楚。

我还需要一段时间,这种近乎剥皮抽筋的抽身,是一层层的钝痛。

苏白来了,他提了很多东西,像只大狗一样地蹲在我的脚边。

他指着那些袋子、盒子,高兴地说:「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但我那天看你把面包上的樱桃都吃了,我猜你会比较喜欢这个,所以我买了两箱,我怕太多你一个人吃不完会坏掉,如果好吃的话你跟我说,我再给你买。」

他又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包装袋:「你看,我在网上订了这个兔子的玩偶,我看你包上挂了个小的,我找了一下,这个竟然还有大的……」

「苏白,」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坐吧,蹲着怪累的。」

他坐在旁边,但很规矩,离我有半米的距离。

我拉下围巾,带着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可能,可能没有办法这么快……」

我低下头,接着:「这么快接受别人,我知道,相亲的人都着急结婚,我不想耽误你,你可以继续找别人。」

他原本高兴的神态肉眼可见地垮了,但他眨眼间就恢复了。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笑了开来:「我不着急,我,我可以等你的,你能不能先不要急着拒绝我?」

苏白不像以往那些死缠烂打的追求者,我对他说不了重话。

话说到这个程度,我的意思已经明了。

我只能说:「你把东西都带回去吧,太破费了。」

他不肯,耍赖让我带上去:「我提得好辛苦,你还要我提回去,我手要断了。」

我望着那一大堆东西,只能接下,等后续折算下给他转账。

但我没想到,江随还会出现在这里。

田灵前两天已经给我递消息,他们一家人在准备搬家了。

13

因为要提东西起来,所以我跟苏白挨得很近。

江随紧皱着眉在看着我们,他的手放在身侧,攥得紧紧的。

我不知道他来做什么,但我希望他能放过我。

去过他幸福美满的生活。

我对苏白说,「我们走吧。」

从他身旁走过的时候,那紧攥的手张开,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听到他,声音艰涩地问:「这是你,男朋友?」

如果是江随,我想他会发狂的,我从小到大的桃花,全都是江随赶走的。

他不允许任何人觊觎我,恨不得在我身上挂个牌子,写上「她有男朋友」几个字。

但是杨屿生凭什么发问呢?

无论从道德,还是从关系上,他都没有资格了。

我没有回答,旋转了一下手臂,震开他的桎梏。

苏白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像一头孤狼。

没人要的狼,悲凄地孤身站在荒漠中。

后来,我跟苏白越走越近。

不管我怎么说,他都打定主意不顾一切地往我这儿栽跟头。

这样的感情热烈、纯粹又赤忱,很难不触动。

我也很久没再见过江随,就在我以为,他将彻底地淡出我的世界时。

江随的妻子,周菁来找我了。

她带了两个东西来见我。

一个是消息:她的丈夫昏迷不醒。

一个是一本日记本:上面全是江随的笔迹。

我没动,一脸平静地望着她,等她说出来意。

14

这时候的周菁,在我面前,她的眼神变得逃避、变得不堪。

我知道,她已经意识到,她才是那个小偷。

周菁,她偷走了我的江随。

她跟我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日记里写的是你,不,或许我知道,但我装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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