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胡说。”这时,徐长岳终于确定,宁安澜完全是胡搅蛮缠,借着机会发脾气,“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清楚,不然……会有一千种方法,让萧苏在这个城市过不下去。”
宁安澜神情一怔,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恨意。
“徐长岳,终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她说完,转身离开。
另一边,远在机场的墨星睿,眼看着周围人走了一波又一波,心也慢慢沉了下来。
到底……宁安澜还是没有回来。
信息铃声响起,墨星睿急忙点开手机,眼中的光芒瞬间黯然。
钱被转了回来,同时还伴随着两个字,“谢谢。”
墨星睿脸色难看,终于明白,一直等待,永远不会有进展和结果
他清晰知道,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
……
另一边,宁安澜将钱转过去后,全身上下只剩百来块钱,没有分文积蓄的她,只能出去找工作。
不然这三天时间,没有住处的她,会很难敖。
令她意外的是,找工作这事似乎非常困难,仅仅只是因为她戴着帽子口罩,就已经成了第一道难关。
而当她以为遇见好人,摘下口罩时,又受到没有掩盖的坏意。
几番波折,宁安澜最后在一家烧烤店找到工作,是洗烧烤盘。
她大病未愈,身体正是要补的时候,但却为了不丢工作,只能压牙干了下去。
累了一个晚上,宁安澜拿着百来块工资,回到十几块钱的出租屋,就着报纸勉强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她就意识到身体不对劲,她发烧了。
宁安澜正想着要不要剩下买药这笔钱,来换个饱饭时,萧苏打过来了。
“姐……你有钱吗?”
刚一接通,萧苏就张口要钱,宁安澜忍着抽痛的额头,历声问着,“没有,徐长岳他不管你?”
萧苏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陆哥他这么忙,为什么要因为这种小事麻烦他。”
“小事?”
宁安澜简直不敢相信,为什么自己弟弟想着徐长岳,却不在乎自己这个亲生姐姐。
她甚至已经做好准备,出国后每天吃着稀饭过日子。
而萧苏……却根本就不把她的辛苦当回事!
这还是她记忆中那个巴巴叫姐姐的小男孩吗?
“姐……你在听吗?”
萧苏有些急了,徐长岳战斗队的人都出手不凡,他不想落了面子,实在丢人。
“没钱。”
宁安澜冷声说着,随即将手机按了关机。
她怕自己心软,萧苏在徐长岳那里,到底也不会饿着冻着,自己可不一定。
早餐,宁安澜只是随意买了粥,其他东西她根本吃不进去。
躲起来吃掉后,她又投入了工作。
第二十一章 没资格谈尊严
今天节假日,烧烤店位置好,又遇见老板娘生孩子,所以正是忙碌的时候。
不然……老板也不可能,要她这个来路不明的人。
这一忙,就是凌晨三四点。
因为脸上不方便,宁安澜只是简单喝了水,此刻已经饿得不行。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宁安澜去买了最便宜的袋装泡面,就着袋子,加了热水吃。
解决完吃得问题,宁安澜这才敢打开手机。
不出所料,十几条未接来电都来自于同一个人。
萧梦想了想,到底还是不想打扰萧苏休息,所以并没打过去。
脑袋发晕,她来不及洗漱,就已经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眼前一片模糊。
宁安澜这一刻,才慌了。
她跟老板说了声,只能急忙赶去医院。
尽管医生要求她好好休息,又说了喉咙还需要治疗的事,感冒也挂水治疗。
她却选择了吃点药,因为那样便宜。
可即便如此,还是让她的积蓄少了一大半。
等她从医院回来,却得到老板解雇的消息,新的工人找到了,不需要她这个临时工。
为表这两天异常忙碌的歉意,老板多给了她两百块钱。
一向以要有尊严自居的她,笑了笑,接了。
现在的她,面目全非,居无定所,没资格谈什么尊严。
这个时候,萧苏电话打了过来。
“姐……我求求你了,如果没钱,我会很难支持下去。”
电话一接通,萧苏就直奔主题。
他昨天本来说好跟站队的哥哥们出去吃东西,却因为没要到钱,临时以生病为理由拒绝了。
现在只是想想,就觉得特别丢人,他萧苏,什么时候因为钱这种事而说过谎?
都怪宁安澜!
“只有三百。”
剩下的两百,是她两星期的伙食费。
萧梦想到徐长岳,为了反抗他,混身都有力气。
“怎么只有三百?”萧苏惊讶问着,嗓音都有些破了,“姐……这么点怎么够啊?我已经点了东西,少说都要五百,等下人家过来,发现我面前要打死我!”
“你可以退,”宁安澜心中一紧,想到弟弟被打的场面,还是有些不忍。
“不能退的,都是吃得东西!”
萧苏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不知道的还真以为确有此事。
“什么吃得东西?这么贵?”宁安澜眉头一皱,对他的一丝不忍彻底消失。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饭都吃不饱,萧苏却那么浪费。
“贵什么呀?这点钱人家小费都不够!”萧苏没想到她姐那么难缠,就跟打破砂锅问到底一样,实在烦人。
“萧苏!”她对着手机历声吼着,“你知道我现在过得什么日子吗?”
“凶什么凶?那也不是你自找的吗?”萧苏年轻气盛,接二连三被驳面子,语气也难听起来,“明明只要接受陆哥的道歉,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真以为自己有多精贵!”
第二十二章 徒劳
宁安澜顿时气得呼吸不畅,怎么也没想到,这么恶毒难听的话,居然是出自亲弟弟之口。
将手机挂断,宁安澜将钱发过去时,手都在抖。
她告诉自己,萧苏到底不懂事,只要跟他时间,他会慢慢懂事。
现在不急……不急……
“宁安澜,你怎么还不明白?”
徐长岳突然从拐角巷口走了过来,神情复杂。
“你怎么在这儿?”宁安澜眼眶还红着,眸中却带着恨意,“你一直跟踪我?”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徐长岳面带无奈,“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不跟我回去,就是洗一辈子碗,也是徒劳。”
宁安澜神情一怔,却知道徐长岳说得是事实,如果萧苏一直不懂事,这种情况也不是有可能。
但是那可能吗?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宁安澜面带嘲讽,她又不是真傻,造成现在这种局面是人,一直是徐长岳!
如果没有他,这一切都错误都不会发生!
“你还是不明白,”徐长岳嘴角微勾,“只要我稍微示意,萧苏这个无底洞,你根本就扶不起来。”
宁安澜顿时脸色难看无比,“我相信萧苏,没有你们这些人的帮助,他一样可以好好生活。”
“好好生活?”徐长岳似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宁安澜,你以为人人是你,每天只知道柴米油盐吗?”
“你……”宁安澜心中一痛,她变成这样,又是因为谁?难道是她自己吗?
“回来吧,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徐长岳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
说到底,还是他以前太仁慈。
宁安澜神情微怔,面前的人熟悉又陌生,让她遍体发寒。
说到底,徐长岳之所以想要她回去,不就是因为那一丝爱意吗?
如果她掐这份爱掐断,就会放弃她吧?
宁安澜压下心中细微苦涩,笑了笑道:“徐长岳,你确定要我这个面目全非的人回去?带出去不怕丢你脸?”
“不要这么说。”徐长岳眼中满是不认同,“脸上的伤我会安排医生,一定会恢复如初。”
“你觉得可能吗?”宁安澜没错过他的一丝迟疑,心越来越冷。
脸上的疤痕可以恢复,但心里的伤呢?
更何况,徐长岳居然看样子,还不知道她得了喉癌!
现在叫她回去,不异于将刚化疗的她,往死路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