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抽出手,捻好被子后,季宁宁关了灯,蹑手蹑脚出去。
收拾好桌子,她盖着毯子便缩在沙发上睡去。
夜渐深,冷风从门隙灌进客厅。
意识朦胧,季宁宁半梦半醒地裹紧毯子。
忽然,身下穿过一双有力的手,紧接着整个身体都被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谁?”她一下惊醒。
黑暗中,霍北辰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是我,回房睡吧。”
第20章
皂角香混着残余的酒味钻进季宁宁的鼻内,竟然让她也有了丝莫名的醉意。
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
身下的床还有霍北辰的余温,暖洋洋的像冬天的阳光。
“你……”
刚开口,便觉床的另一边陷了下去。
霍北辰也躺了上了!
季宁宁瞪大了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霍北辰将人搂在怀里,被子盖过两人:“睡吧。”
睡……哪里还会有睡意。
季宁宁大气不敢出,只觉脸颊和胸膛又团火在烧,好像只要一动,火就会蔓延到全身。
床不是很大,勉强容得下两人。
虽说两人是夫妻,也做过更加亲密的事,但那都是在控制不住的时候,这时的清醒反而更加折磨人。
像是察觉到怀里人的僵硬,霍北辰突然发问:“怎么了?不困?”
季宁宁捏紧了手:“嗯……你能不能放开我?”
说着,有些难受地挣了挣:“这样……我睡不着。”
可下一秒,男人将他搂得更紧,连同声音都多了分沙哑:“别乱动。”
即便看不到他的表情,她也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
感受到腿间那不同寻常的触碰感,季宁宁红了脸,也不敢再乱动。
沉寂片刻,她抿抿唇:“我没有要跟别人结婚,我的信被人掉包了。”
“我知道。”
闻言,季宁宁诧异了瞬。
以前霍北辰是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她的,怎么这次……
没等她再打开话匣子,霍北辰又说:“妈一直很想你,你抽个时间回去看看她。”
听了这话,季宁宁目光一凝。
对婆婆,她始终抱有挥不去的愧疚,即便这辈子她没有犯错,但还是摆脱不了上辈子失手杀了婆婆的记忆。
“我会的。”
舒了口长气,季宁宁阖上眼,正想缓和情绪睡觉。
可腰间的手突然动了起来,在后背游走了一圈后开始往衣服里钻,连同头顶的呼吸也沉重了些,滚烫的气息像火星子落在。
她咬了咬下唇,下意识推开躲避:“别……”
明天一早她还要去送信,按照霍北辰这体格,自己不睡到下午肯定起不来。
而且她也不想稀里糊涂的就跟他这样……
可下一秒,身边的人一个翻身,将她牢牢困在身下。
借着窗外的月光,霍北辰看着满眼无措的季宁宁,只觉喉咙像干涸的湖泊,急需一场甘霖。
淡淡的馨香比酒还要醉人,不断撩拨着他挣扎的自控力。
在他的记忆里,最初关于季宁宁的记忆就是一群知青中最漂亮的一个女学生。
淡蓝色的的确良衬衫,乌黑的头发扎成马尾,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的跟画儿似的……
一声软绵绵的呼唤,让他理智中紧绷的弦彻底断裂。
昏暗里,季宁宁只觉霍北辰的气息骤然靠近,紧接着唇被深深稳住。
僵硬的舌被半推半就地与之纠缠,肺里的空气也被一点点吸走。
在男女这事上,男人似乎天生就有悟性,哪怕之前只跟季宁宁一个人亲密过,还只是一次,霍北辰也轻而易举地挑起她身上的火苗。
季宁宁努力找回清醒的意识,挣开后,那炙热的吻却铺天盖地地落在了脸上、下巴、脖颈……
“停下,我们不……”
话没说完,一只手就抬起了她的腰,霍北辰沉哑的声音伴着吻落在耳尖。
“停不下了。”
第21章
湿润的吻就像雨点,沿着那白腻的脖颈一路向下,辗转在胸口。
季宁宁只觉大脑乱的像浆糊,开始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好像只能循着本能,笨拙回应着身上放肆的男人。
就在一切都要往深处进行时,她顿觉小腹一阵抽痛,一股温热感在大腿根散开。
她脸色一变,挡住霍北辰作乱的手:“等等……我,我好像……”
被打断的霍北辰语气多了分不满:“怎么了?”
现在让他停下,无疑是往他小腹塞了颗即将引爆的雷。
季宁宁伸手开了台灯,从他身下挣扎出来一看,胯间一片红。
她通红的脸烧的更加厉害:“我,我日子到了……”
“……”
她根本不敢去看霍北辰是什么表情,只感觉到身边的人呼吸都好像凝固了。
半晌,男人突然下床,扣着扣子冲出房去。
“哎,你去哪儿?”
季宁宁下意识也站起来。
“洗澡。”
霍北辰甩下一句回应,便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便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季宁宁哭笑不得,只能换了条裤子。
无奈间,也有丝庆幸。
两人还算不上彻底和好,这样糊里糊涂的做了,总觉得有些别扭。
将近半个小时,霍北辰都还没出来。
季宁宁有些着急,披上衣服准备去看看,刚下床便见人进来了。
“你没事吧?”她生硬发问。
霍北辰绷着脸,却轻轻将她抱起放在床上,连人带被抱在怀里:“不许乱动,赶紧睡。”
闻言,她咬了咬下唇,也不敢再乱动。
或许是今天太过疲惫,她很快睡着了。
听着怀里人均匀的呼吸,霍北辰的眼神慢慢凝起连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
他抿抿唇,吻了吻季宁宁的额头,缓缓闭上眼。
天刚亮,季宁宁习惯性地醒了过来。
她睡眼惺忪地摸索着枕头下的怀表,打开一看,六点半。
几秒后,才发觉身边的霍北辰不在,他躺过的地方也是一片冰凉。
穿好衣服,刚走出房间便闻到一股米香。
顺着味道走进厨房,才发现霍北辰正在揉面,炉子上还熬着粥。
季宁宁怔了怔,看了眼父亲的房间,又听霍北辰说:“爸还没醒,吃了早饭后我送你去上班。”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面,干净利落的像个干了十几年的老师傅。
季宁宁蹲在炉子前,用铁夹扒出里头的灰:“不用,反正也不远,你难得休息,也帮我陪陪爸吧,他昨晚挺难受的。”
闻言,霍北辰眉目微拧。
他昨晚也很难受,怀里抱着自己媳妇,偏偏不能动,那种感觉比在山林里做狙击手喂蚊子还要难捱。
“沈言墨在那儿,我不放心。”
他扒拉了下拉好的面,又撒了些面粉防止他们粘黏。
揭开另一个炉子上的锅,水已经开了,又将面放了进去。
听见霍北辰这么说,季宁宁才想起来自己还打算找沈言墨聊聊。
碍于霍北辰是军人,不想给他惹麻烦,她便道:“正儿八经的邮电局,他能拿我怎么样?”
说着,她拿来筷子拨弄了下锅里的面:“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
闻言,季宁宁眸光黯了些许:“噢……”
看着她眼底的失落,霍北辰突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破天荒地打趣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