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深。
凌晨三点，即便是不夜城，大部分人也都进入了梦乡。
还有很多人昼伏夜出，做着编织黑夜的美梦，越夜越美丽。
南栀虽然喝多了之后，有些爱说胡话，但整体酒品还可以。
精力消耗完之后，就倒头大睡。
阳台上。
男人穿着紫黑色睡袍，腰间的带子散开，胸膛上还有几道抓痕。
盛浮川点燃一支烟，猩红的一点在指间跳跃燃烧。
袅袅烟雾升腾起来，将五官衬托得格外深邃。
南栀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盛浮川……”
喝了醒酒汤，她清醒了不少。
才凌晨三点钟，她不知怎么就醒了过来，之后再无睡意。
听到动静，盛浮川掸了掸烟灰，眼眸微掀，淡漠地看着她，“醒了？”
“嗯……”
南栀揉了揉太阳穴，还有些头疼。
她在阳台上的藤椅上坐下，偏头看着正在抽烟的男人。
被她的目光直直打量着，盛浮川看向她，“看我做什么？”
“盛浮川，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南栀突然开口道：“我以为你今晚……会跟程七月在一起。”
她跟周羡玉分开的时候，明明看到盛浮川跟程七月两人亲密得好像马上要去开房一样。
但是现在，盛浮川出现在这里。
跟她在一起。
过去的三年，许倾城经常点着她的脑袋数落：“他都对你那样了，你还有什么好留恋的？世界上男人这么多，非得吊死在他身上吗？”
南栀想，不是这样的。
世界上男人是有很多，但没有一个像盛浮川这样。
她情窦初开时就遇上他，到现在已经这么多年。
他们之间拥有的过去太美好、太珍贵，以至于南栀怎么都不愿放手。
那盛浮川呢？
他没有跟程七月过夜，而是选择照顾醉酒的她，是不是代表，他也同样放不下过去？
南栀突然起身，走到男人面前，环住了他的腰，“阿川，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男人没有说话，静默地站着。
就在南栀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盛浮川突然回抱了她。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从她的衣服下摆，探索进去。
动作温柔，好像在对待什么宝贝。
南栀心一颤。
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他这么对待过了。
即便是最亲密的时候，男人也带着毁灭一般的暴戾，恨不得将她撞碎。
可现在的盛浮川，就好像曾经那个将她当成宝贝的他一样，温柔得让人想掉眼泪。
南栀吸了吸鼻子，有些酸楚地喊他的名字，“阿川……”
下一秒，男人冰冷的声音让她掉入地狱，“你凭什么以为，我盛浮川会要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
他伸进她衣服下摆的手，最后停在了她的小腹上。
那里有几条淡粉色的妊娠纹。
南栀曾经想尽办法想要消除这几条痕迹，但最终也只是做到淡化而已。
或许乍一眼看不太清楚，但仔细看，还是很明显。
盛浮川猛地掀开她的衣服，扣着她的脑袋，强迫她低头去看，“不用我提醒你，这几条妊娠纹怎么来的吧？”
“南栀，有时候我真想弄死你。”
第22章
栖枝小区。
南栀一夜没睡，醒来的时候，盛浮川已经不在别墅里。
昨晚两人又不欢而散，想到临走前他那无比憎恶自己的模样，南栀忽然就有些心焦和疲惫。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尤其是在发现盛浮川很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原谅她之后——
她很想告诉他真相。
很想。
可她不能……
做出决定之前，南栀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选择为了盛浮川隐瞒一切，承担一切，哪怕是承担他的怒火和憎恨，她也要保全他。
她只能够赌，赌他会念及从前的情分……
可他如果最后还是不能原谅她，她或许……只有离开他这一条路可选。
南栀吐出一口气，神情有些失落。
她真的……舍不得啊。
……
好在是周末，南栀不用赶回学校上课。
这里离A大也很近，她索性打量起这栋别墅来。
三年前，盛浮川就说过会给她在这里买一栋小别墅，作为两人的婚房。
之后发生意外，他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南栀以为他早就忘了。
没想到，他最后还是买了。
别墅是那种两层结构，还带了一个很大的花园，游泳池、天台都有。
南栀在里面逛了逛，发现里面的陈设很简单。
只有一个主卧和儿童房，其他都是功能性房间，譬如书房跟健身房，还有影音室。
没有一个次卧。
南栀突然眼睛有些红。
她记得自己很久以前跟盛浮川说过，她想以后有个家，只有他们两个人，房子不用太大，够他们跟孩子住就行。
或许这里……就是他给自己的家吗？
所以昨天晚上，他才会带自己到这里来。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南栀的思绪被打断，接起电话，那头传来许倾城的声音：
“南栀，你醒了？你现在在哪？”
南栀走到外头的小花园，在秋千架上坐下，回道：“我在栖枝小区。”
“昨天晚上你喝多了，我就让盛浮川先送你回去了。”
“嗯，我知道。”
她依稀有点记忆，只是记不太清了。
许倾城听见她没事，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你怎么会觉得我有事？”南栀觉得好笑。
许倾城道：“你是不知道！昨天盛浮川那个样子有多吓人！小袁都被他打得快半死不活了！”
“……啊？”
这点南栀倒是没什么印象，“他打小袁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还不就是在酒吧看到你醉醺醺的，被一个男人扶着，他急了呗！”
许倾城笑道：“南栀，你真该看看他昨天晚上那样子！”
“那小袁没事吧？”
“没事，你放心，我不会亏待手下人的，给他报了工伤，还给了足够的精神损失费，小袁也知道是个误会！”
南栀没说话了。
片刻后，她低垂着眼眸，突然轻声问道：“倾城，你觉得他是在关心我吗？”
“肯定啊！”许倾城想也没想地说道：“他看上去还是挺紧张你的，南栀，我觉得你俩之间就是太多误会了，你那件事情……真的不可以跟他坦白吗？”
南栀握紧了手机，吐出一口气，“我再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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