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有慕斯瑞，我也应该和你道歉。”乔羽宁看着范起道。
“那也是你喝了酒，我见过不少人喝醉之后说胡话的，就连爆了自己丑闻的都有。”
范起的话，让乔羽宁弯了弯嘴角，又跟他道了谢。
有了他的帮忙，乔羽宁还真去找了慕斯瑞那些朋友，原本那些对她避之不及的人，确实好说话了不少，有不少都表示愿意跟她合作。
做生意本来就是滚雪球的事，赚到钱了，自然就能越做越好，能接触到的客户质量就会越来越高，项目也会越来越大。
半年时间，乔羽宁的公司就往上爬了一个台阶。
偶尔也能接到一些薄氏的活，当然，这得多归功于范起，一些不太重要的边缘化的项目，他会让给乔羽宁公司来做。
至于再重要点的项目，她就没有这个机会了，一个是她没有这个实力，另一个是薄国山不愿意。
范起对此的解释是：薄国山在工作上比较严谨，合作的都是几年老伙伴，能不换新人，一般都不会换新人。
乔羽宁总是笑着说：“叔叔为人谨慎，我再清楚不过。”
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乔羽宁其实清楚，无非是薄国山不想她跟薄氏往来太过密切。
周末跟徐斯言以及叶晨曦薄军一起吃饭的时候，隔壁桌在讨论慕斯瑞的事情。
这半年，慕斯瑞在国外确实把他的团队带得很好，这半年的业绩也是实打实的好看，一向最看不上国内企业的某全球顶尖企业，跟他磋商了几天，最终选择了跟薄氏合作。
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同行同年纪的，这几天都在讨论这件事。
“慕斯瑞那小子，还真拼。”
“以前就是个纨绔子弟，谁能知道他还真有两下子。”
“说慕斯瑞纨绔的，你是不知道最开始他自己创业的时候，他爸只给了他七位数的资金，你看他后面做的多好。以小见大，别的不说，慕斯瑞在创业这块确实是有领导能力。”
薄军坚持道：“我来送。”
徐斯言冷冷的看着他。
乔羽宁擦了擦嘴，平淡道：“薄军送我吧。”
徐斯言眉心拧成川子，最后妥协道：“我送晨曦回去。”
一行人挥手告别，乔羽宁跟着薄军来到车上，温和笑道：“还这么提防他？”
半个月前，她跟徐斯言谈了一笔生意，回去之后，他把她堵在车旁，不容拒绝的亲了她，之后亲昵的抵着她的额头要名份时，正好被薄军看见了。
后来薄军问她是不是愿意的，她说她不愿意，从那天之后，薄军就开始防着他。
“他不是一个好男人。“薄军说，“他和慕斯瑞一个样。”
乔羽宁莞尔。
“温小姐，之后你得更加小心了，我刚刚上洗手间的时候听说，那个慕斯瑞，马上也要回来了。他肯定看你不顺眼的。”薄军笃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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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羽宁也听说了，慕斯瑞快要回来的消息。
国外毕竟不是薄家主阵地，那是锻炼人用的，做出成绩了，自然要回来。毕竟以后是要接手家里生意的。
至于慕斯瑞会不会看她不顺眼，乔羽宁不知道。
不过顺不顺眼都没有关系，他们之间也不会有太多的联系。
慕斯瑞正式回来，是在一个月之后，一回来就直接空降高层，跟范起平起平坐。
乔羽宁知道这件事，也是跟范起见面时，他无意中提起。
范起提起慕斯瑞时，也沉默了片刻，说：“人沉稳了很多，就是变得不太跟人亲近，疑心病变重了，谁也不相信。一件事情总要反复斟酌琢磨。”
乔羽宁笑道：“人都是会变的，权力越大，就越不相信身边的人。跟他相处，你自己注意些。”
范起再次沉默，突然说：“我撞见过几次，你和徐斯言也走的很近。”
乔羽宁看了看他，说：“我们是同学。”
“我感觉他，似乎对你有些想法。“范起委婉的提醒道，”比起慕斯瑞，我觉得他更加不像是个好人。“
乔羽宁却没头没尾说了一句：“谢谢。”
“不过我想，温小姐现在应该没那么容易相信男人。”
“不，范总，我信任你。”她坦然道。
范起微微一愣，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后偏开了视线：“最近又有一个小项目，你要是有空，可以来公司找我谈。“
“范总，谢谢你。“乔羽宁真心的说。
乔羽宁其实跟徐斯言，以及范起，见面的频率都不高，但跟两者之间，又保持着一种不近不远的关系，徐斯言是主动贴上来的，范起是乔羽宁主动维持的。
当然，如果乔羽宁早知道徐斯言这么难以摆脱，那么在和慕斯瑞离婚的事情上，她绝对不会利用他。
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大胆直接，乔羽宁有种预感，总有一天要出事。
……
薄军说，慕斯瑞会看乔羽宁不顺眼，没想到一语成谶。
范起跟她说的那个合同，她自然舍不得放弃，周五的时候抽空去了一趟薄氏。
本来每次很快，范起帮她很多次了，也算是“老合作方“了，这一次到公司时，范起在她进办公室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乔羽宁便开口问他怎么了。
范起叹气道：“这次的合作怕是有点困难。“
乔羽宁说：“被人给截胡了？“
“是被慕斯瑞给否了。”范起说，“被他拿去送人情了，有个客户的孩子也开始创业，慕斯瑞把项目拿去给那个孩子了。我不好跟他谈，我拿给你，他会觉得我们有什么。抱歉啊温小姐。”
乔羽宁连忙说：“没事，我能理解。之前还是谢谢你。”
“也就是举手之劳，谢谢倒是不用。本来正想联系你，没想到你直接来公司了。”范起道，“要是有其他的，我再联系你。”
乔羽宁笑着说：“麻烦你了范总。”
范起正要说话，就听见门口有人在敲门。
“谁？”
“是我，慕斯瑞。”男人说，“大白天锁什么门，办公室里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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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起闻言，看了看乔羽宁。
原本只是谈事的正经关系，慕斯瑞这一说，倒像是有什么一样。
孤男寡女，稍一润色，便是说不清楚的暧昧。
乔羽宁起身，说：“范总，我就先走了。”
“好。”
乔羽宁动手去拉门，落落大方，倒是门口的慕斯瑞看见她，顿了一下，微微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便抬脚朝范起的办公室走去。
倒是没有想象中，剑拔弩张，老死不相往来的那股子嫌弃，有的只是一种浅浅淡淡的疏离感，还挺客气。
这种状态，不撕破脸，不会给外人看笑话，算是最好的离婚夫妻的状态。
乔羽宁抬脚往外走。
不过范起办公室的门没关，慕斯瑞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了出来，他语气严肃，有点不耐烦，说：“范起，公司的项目，可不是你用来讨好女人用的。”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乔羽宁就听见这一句，就离开了。
往坏来想，无非是，慕斯瑞不愿意看见她好过，大概对慕斯瑞来说，离婚不仅是一刀两断的事，最好还能你死我活，他活得很好，事业腾飞，所以就想方设法来整她了。
往好处想，那就是慕斯瑞可能确实不喜欢在工作上走后门。
偏偏乔羽宁跟薄氏合作的目的，是靠这些小项目，积少成多，最后能跟薄氏来一场正规合作。
她依靠薄国山的资源创办公司，本来的目的，也就是薄氏。
薄氏的合作方，不一定得有多厉害，更多的是信任。
不过乔羽宁很快就知道，慕斯瑞根本就无心折腾她，其他他的那些朋友，还是照旧跟她往来，只有薄氏的项目，一点落不到她手里。
乔羽宁只好暂时转移注意力，把所有的精力先往外转。
顾越算是慕斯瑞朋友里面，对她最为客气的，两个人谈完事情之后，顾越想起什么，随口说了一句：“泽元马上要放假回国了。”
乔羽宁说：“我知道。”
顾越说：“雪瓷姐，前几次出国，我觉得慕斯瑞好像谈朋友了，但是不是温湉。”
乔羽宁看了他一眼。
“我出差正好跟他组了个局，他喊一个女生媳妇儿。”顾越说。
乔羽宁只说：“他那副皮囊，即便无缝衔接也正常。”
“我是想说，他结婚了，是好事，就不会在跟你离婚的事情上斤斤计较了。不然你日子不好过，这一个地方生活的，天天得撞上，也怪尴尬的。”
乔羽宁笑了笑，没说话。
顾越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就撞见慕斯瑞了，他手里一支烟还没有点，有些古怪和不悦的看着顾越，刻意忽略了乔羽宁，只冷淡道：“你少在背后编排我。“
大伙谈生意，都喜欢来这个地方，大概他也是来跟客户见面的。
乔羽宁转身要走，慕斯瑞却主动道：“雪瓷姐，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矛盾，当时刚离婚有些接受不了，现在想一想，没必要刻意避嫌，光明磊落反而大家不会多想。各种不和反而会让被人编出一万种故事。“
他微顿，道，“之前没放下各种不客气，是我不应该。“
乔羽宁嘴角一如既往的微微扬着，朝他点点头。
“还有，我确实谈恋爱了，年纪也比我大点，在国外工作，大概半年才回来。我吃了异地的亏，本来想让她回来的，她偏不，说事业为重，我不好逼她。反正慢慢来吧。“他反问道，”你呢，没和那位在一起？“
乔羽宁如实说：“没有。”
“你行情还不错，范起对你也挺上心，确实没必要就跟那位一起。”慕斯瑞客观的说，“不过，范起是个好男人，也没怎么谈过恋爱，你别因为那位辜负他。”
也是真正放下了，才能冰释前嫌，给她真诚的建议。
半年前像是一个一点就能着的炮仗，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他恨她。每说的一句话，就像是在刻意引她注意，证明给她看，她算不上什么。
只是乔羽宁心如明镜，越是刻意越假，如今这样才像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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