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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愈发冷了，那股寒意刺得人心神不安。
谢秀莲回到自己的小院，一黑色的身影单膝跪在她面前，是侍卫顾陵川。
“公主，国君来了。”
谢秀莲闻言，疑惑出声：“阿哥怎会过来？”
“不是您写信让国君来的吗？”顾陵川说着将密封的信双手递上。
谢秀莲一瞬的恍惚，她从未让阿哥过来！
难道……
她慌忙打开密封的书信，看到里面的内容，信上字迹竟和自己的一摸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字间时不时多了一点，这是……陈政鑫为了间隔特有的习惯！

第5章 没下跪的公主

鸿轩酒楼。
谢秀莲带着面纱不安得坐在一上等厢房中，侍卫顾陵川在旁守护。
“公主别担心，国君定不会有事。”
谢秀莲只默默摇头。
在陈政鑫身边三年，她知他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
以前一个官员上奏皇上说他专权，直接就被他斩首当场，更别说阿哥曾出兵让其兵败。
不多时。
南阳国君宋单阏一身简单服饰，身侧跟着两个护卫出现在谢秀莲面前。
“阿哥！”
谢秀莲看到他熟悉的脸，扑在他怀里。
宋单阏细细地看着她，许久：“我安安瘦了，那陈政鑫对你不好吗？”
谢秀莲闻言，眼尾发红，她强忍酸涩摇头。
“我没事，倒是阿哥，你快回南阳，我没有写信让你过来。”
宋单阏听此，却拉着她坐下来，双目都是对她的担忧。
“我知信不是你写的，只是一直没有收到你的来信，想亲自来确认你过得好不好。”
“好，都好。”
宋单阏怎不知她是安慰自己，他一个糙汉子第一次红了眼，愧疚道：“都怪我，当初不该将你嫁到圣朝，所以不管有没有埋伏，我也要确定你的安危。”
谢秀莲眼底含泪：“哥，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快走！”
她怕迟则生变，和宋单阏从客栈后门出去。
然几人刚走出门，一众穿着盔甲的士兵从暗处蜂拥而出，将她们团团围住。
谢秀莲目色一怔，就看陈政鑫一身金爪玄色王袍从一众士兵中走出！
“谢秀莲！过来！”他冷声道。

谢秀莲第一次没有听他的话，将宋单阏牢牢护在身后。

宋单阏看到这一幕，已经知道自己的下场，他对暗处的护卫顾陵川无声的说：“隐在暗处，保护公主。”
顾陵川本要出来，但看国君吩咐，只好朝着他叩拜，躲在不远处。
宋单阏随身所带的两个护卫，相看一眼，走上前：“誓死保卫国君公主。”
谢秀莲听罢，知道这不过是螳臂当车。
她望向不远处的陈政鑫，哑声道：“王爷，臣妾求你，放我兄长一回吧。”
身旁宋单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说：“安歌，我们南阳国人誓死不求人，你是南阳公主更不可软了骨气！”
谢秀莲眼泪止不住地落。
陈政鑫听着不远处的对话，不由冷笑一声，“谢秀莲，你护不住他！你是本王妃子，来本王这里，我不伤你！”
这是陈政鑫第一次承认自己是他的妻！
可谢秀莲却恨这句话！
她望向宋单阏：“阿哥，安歌不要什么骨气，只想要你活！”
说完，谢秀莲屈膝朝着陈政鑫重重地跪了下来。
“王爷既认我为妻，就放我兄长一条生路吧！”她大声说着，朝着陈政鑫重重地磕头！
陈政鑫听着那沙哑的声音，心莫名一紧。
宋单阏看着背对着自己跪着的谢秀莲，眼眶骤红，他大手一把提起谢秀莲，将其直接推到了陈政鑫那边。
“滚！我南阳国人铁骨铮铮，没你这个下跪的公主！”
谢秀莲踉跄数步，差点摔倒在地，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身后兄长，想再次过去。
却被陈政鑫士兵直接拦住！
“杀！”
随着陈政鑫下令，谢秀莲只看无数的刀朝着兄长而去。

第6章 命从来不由我们

谢秀莲慌忙跪在陈政鑫跟前，抓着他的衣角，一遍遍的磕头哀求：“求王爷饶命、饶命……”
陈政鑫听着那声音，第一次觉得烦闷。
然他岿然不动，只安静地听着那杀伐声和谢秀莲的哭求声。
谢秀莲的声音越发嘶哑，渐渐至无声。
她就看兄长跪倒在血泊中，胸口被一把利剑穿心而过。
无声地对着自己说：“是兄长，护不住你！”
此时，一个彪形壮汉出现，提起宋单阏的尸体朝着远处走去。
谢秀莲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想去追，却被陈政鑫一把抱住。
“好好看看，这就是敢威胁本王娶你的代价！”
谢秀莲眼睁睁地看着断气的兄长被那壮汉一路提着走，鲜血一路洒在洁白的雪上。
之后，她几乎连哭都不会了……
……
夜凉如冰。
谢秀莲呆坐房中，眼前都是兄长死时一幕。
她就那么望着窗外落雪，坐了一整晚。
身旁，两个侍女默默陪着，屋内凄冷一片。
翌日。
陈政鑫醒来，不见谢秀莲照常伺候，剑眉微促。
这时，一轻盈地脚步声出现。
他本以为是谢秀莲，却听一陌生的女声：“王爷，让妾身来伺候您吧。”
侧妃沐溪朝着他伸出手，指尖还没触碰到其衣服。
陈政鑫就将其一把甩开，厌恶道：“滚！”
沐溪摔倒在地，狼狈不已。
一旁的小厮暗自惊奇。
虽然谢秀莲不受王爷待见，但王爷没这么粗鲁赶她出去过。
沐溪再次站起身，一张脸阴沉一片。
带她走后，陈政鑫问小厮：“谢秀莲呢？”
小厮立即跪了下来，颤声回答：“公主在她的院子。”
闻言，陈政鑫周身气压骤低。
“她不来，以后都不要来了！”
……
这些日，谢秀莲根本吃不下东西，整个人仿佛瘦了一大圈。
这日。
太后召谢秀莲进宫，就看她穿着一身素色长袍，身形消瘦，面色惨白，全然不似初见她时那般明媚动人。
“儿臣参见母后。”谢秀莲躬身跪拜，一双眼却空洞异常。
太后见此叹了一口气，宽慰道：“哀家知你心里苦，但哀家告诉你，这就是你的命，生在皇家，命从来不由我们！”
“你兄长既然来了，他就该知道自己是什么结局！”
谢秀莲没有回话，现在才知何为帝王家无情。
见她不言语，太后喝了一口茶，又说：“你既然嫁到圣朝，就要心系圣朝，而非当那亡国公主。”
此话一出，谢秀莲不敢置信地看向太后。
亡国……
谢秀莲再无心久留，告别太后，跌跌撞撞回摄政王府。
深夜。
她唤来顾陵川。
“公主。”顾陵川单膝跪在她面前。
谢秀莲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陵川，南阳出事了，你现在立刻回去，救国！”
顾陵川哪还不懂，但现在回国已晚，他缓缓摇了摇头。
“君主吩咐过，我要护公主安危。”
谢秀莲听罢，后退几步，从身上拿出一把锋利的佩刀。
这是她出嫁时，阿哥送来防身之用，如今却只能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公主！”顾陵川心头一紧。
谢秀莲将刀拿近了几分，双目决然：“我阿哥没了，我不想连国也没了……你若不去，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顾陵川见状只得点头，朝着她叩拜后，身影消失黑夜中。
谢秀莲也知陵川回去杯水车薪，但更知他该回去陪着亲人，而不是护着自己这个没用的公主。
一天悄然而过。
这夜，房门忽然被人一把推开。
那日提走兄长尸体的壮汉站在门口，一手将满身是血的顾陵川丢了进来。

第7章 都没了

“嘭！”得一声响。
谢秀莲看着眼前一幕，眼眶骤红，跌跌撞撞朝着顾陵川过去，慌忙抱住他。
“陵川……”
顾陵川手脚皆断，浑身是伤，提着一口气，嘴微微颤动着。
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只有大口的鲜血止不住的往外落。
他不舍得看着谢秀莲，想伸手擦干她脸上的泪，却怎么也抬不起手。
“陵川，你不是说过会一直保护我的吗，不要走好不好？”
谢秀莲伸手擦着他嘴边鲜血，眼睁睁地看着他缓缓合上双眸。
那个从小陪着她一同长大，说永远陪着自己的陵川也没了……
谢秀莲想放声痛哭，可喉咙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怎么也扯不出半点声音。
“本王竟不知，你身边一直有个奸夫！”
熟悉又冷冽的声音响起，谢秀莲抬头就看那壮汉躬身移开，陈政鑫一身玄袍冷漠地走了进来。
谢秀莲垂下眼眸，只紧紧地抱着顾陵川的尸体，无言。
陈政鑫站在房内，等着谢秀莲开口向自己解释。
然而这一夜，谢秀莲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天明。
陈政鑫没了耐性：“将此奸夫大卸八块，挂在城墙上！”
谢秀莲听闻此话，瞳仁一紧，慌忙抱紧顾陵川。
抬头看向陈政鑫：“他不是奸夫，只是我的贴身侍卫。”
陈政鑫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竟是为了旁人？
他狭眸无神地望向谢秀莲的方向：“侍卫？偷情的侍卫吧！”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砸向谢秀莲！痛不可言！
很快，外面的护卫进来，抢走了谢秀莲怀中顾陵川。
谢秀莲起身要追出去，身侧陈政鑫却准确无误抓住了她的手。
“嘭！”得一声关上了房门。
“不是奸夫，你怎对他如此情深？！”
他冷声说着，一把将其丢向卧榻，高大的身体直接压了上去。
“陈政鑫，你放开我！”谢秀莲知道他要做什么，挣扎着反抗，却没有任何用。
陈政鑫霸道索取，没有丝毫怜惜，可在真正得到的那一刻。
他这才意识到，这是她的初次，她从未背叛过自己。
心中掠过愧疚，陈政鑫薄唇动了动：“谢秀莲。”
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回应，他抬手抚摸着女人的脸，掌心一片湿凉。
“谢秀莲！”他又叫了一声，可依旧听不到任何回应。
陈政鑫只觉得怒火中烧，直接起身，到了殿外。
“来人，回正殿！”
……
几天后。
南阳国被灭，圣朝举国欢庆。
皇帝大设宴席，宴请百官，陈政鑫首功安排了离皇位最近的位置落席！
谢秀莲也被他强行带了过来，坐在他的身旁，听他压低声音说：“公主，当初你夺本王双目，如今本王就只能借你双眼看自己的丰功伟绩了。”
谢秀莲空洞的双目没有任何光彩，看着金銮殿上，喜庆非凡。
庆祝的却是自己兄长死亡，国家破灭。
她突觉可笑可悲……
官员上前对陈政鑫道贺，把酒言欢。
“摄政王真乃当世豪杰，轻而易举便将南阳国收入囊中，这可是千百年未曾有的。”
谢秀莲听着这话只觉寒凉，她起身想离开。
陈政鑫却紧攥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你若敢走，本王就杀了你那两个南阳国贱婢！”
听闻此话，谢秀莲如同一个没有生气的傀儡坐回陈政鑫身边。
与此同时，总管太监走出来。
“皇上驾到——”
圣朝国君一直病重，谢秀莲从未见过他。
殿门被打开，很快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落入眼帘，谢秀莲看到那人彻底愣住！

第8章 咱们和离吧

眼前之人，竟和身边陈政鑫一模一样！
谢秀莲死寂的双目翻涌复杂的情绪，看着来人朝着自己走近，四目相对。
她的心忽然痛不可言！
皇帝陆棠走到陈政鑫和谢秀莲两人面前，温声说：“朕体弱多病，此次大胜南阳，摄政王功不可没，朕无以为报。”
陈政鑫听此，只淡声回：“皇上过誉。”
陆棠面色不变，坐上尊位。
宴会继续，谢秀莲的目光却忍不住落在陆棠身上。
席上侧妃沐溪见此情景，不由出声：“姐姐，你这样一直看着皇上，可是大不敬。”
原本心情愉悦的陈政鑫闻言，一把甩开谢秀莲的手，当着众朝臣的面，声音冰冷：“滚回王府！”
谢秀莲面色苍白，什么也没说，在众人嘲笑的目光中一步步离开。
如今的她不过一行尸走肉。
行至御花园，一明黄的身影忽然从山石中走出。
谢秀莲看到是陆棠，连忙参拜。
“参见皇上！”
陆棠走上前扶住她：“不必多礼。”
和煦的声音让谢秀莲心底一颤，她抬头望着陆棠，眼尾发红。
“皇上，可有去过南阳？”
陆棠面色不变：“朕一直体弱多病，从未去过。”
语罢，他转身离去。
谢秀莲看着他的背影，红着眼，张嘴吐出南阳语的两个字：“陈政鑫。”
陆棠的脚步一僵，很快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谢秀莲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良久，才迈开僵硬的步伐回去。
……
摄政王府。
陈政鑫带着一身酒气回来，刚走进，便闻到谢秀莲身上独有的香味。
“王爷，你回来了，臣妾给你宽衣。”谢秀莲柔声说着话，伸手脱过他的外袍。
陈政鑫愣了愣，自从谢秀莲兄长死后，她就不再伺候自己。
今日，怎么又转了性子？
谢秀莲不知他心中疑惑，默默用温水擦拭他的双手，动作细致。
陈政鑫唇角不觉扬起，压低声量：“你若早如此，本王也不会当众羞辱你。”
谢秀莲看着他那双长年手拿刀剑略微粗糙的手，想起，三年前，自己初次握着他手时候的感觉。
她眼尾发红，喃喃说着。
“王爷，你可记得四年前，我们两国还没开战之时，你来到南阳国，与我游湖的场景吗？”
陈政鑫脸色一变，四年前，他从未去过南阳国。
谢秀莲没有注意他的脸色，只自顾自的说：“那时，你折桃花送我，还温柔地唤我小姑娘。临别前，你还送了我一串红豆，说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
“只可惜，那串相思红豆，断在了三年前的战场上。”
陈政鑫心口一紧，什么小姑娘，什么红豆，自己和她从未发生过这些事。
自己初遇她时，是在战场之上！
金戈铁马，她一身红装明艳异常。
心中隐约知道谢秀莲认错了人，陈政鑫不悦地打断了她：“住口！”
谢秀莲却没有听，继续说着：“我本以为嫁与你，是此生最幸之事，如今才发现好像一切都是错误。”
陈政鑫心底不知为何升起一丝慌乱，感觉自己就要失去她了。
他一把抓住谢秀莲的手：“你胡说些什么？”
谢秀莲看着他俊朗的眉眼，一字一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照顾你了，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咱们和离吧！”
陈政鑫听到她说和离，掐着她的手不由收紧：“你当本王是何人？你想和离就和离？本王还没报复够！”
谢秀莲眼神空洞：“我兄长、我从小的贴身侍卫，我的国家，还不够赔你一双眼睛吗？”
陈政鑫不屑道：“不够！”
“那我将我的眼睛也给你。”谢秀莲说完，看向房中放置的剑走过去。
陈政鑫听到她拔剑的声音，顿时慌了，一把将谢秀莲推倒在地。
“哐当！”剑身落地。
“你疯了？”陈政鑫吼道。
谢秀莲缓缓起身，无神地看着他：“王爷，夜深了，我走了。”
陈政鑫听着她离去的脚步声，深邃的瞳孔一抹复杂一闪而过。

第9章 我爱的人从来不是你

寒夜。
谢秀莲没有回自己的院子，在今夜伺候陈政鑫的时候，她偷拿陈政鑫的令牌。
送两个侍女出城后，换了一身南阳国的红衣，策马朝着南阳国和圣朝接壤最近的边境而去。
她用了一天一夜，才到了最近的城池。
城墙高耸厚重，本该是插着南阳国貂那马旗帜的地方，如今变成了圣朝的神龙旗帜。
谢秀莲深深地看着这一幕，眼底湿润。
“站住！来者何人？”守城官兵厉声喝道。
谢秀莲亮出令牌，“摄政王令牌在此，你们速速退下！”
守城官兵相识一望，识趣离开。
谢秀莲迎着寒风的吹刮，一步步艰难走上城墙。
站在最高的地方，她向南阳国都望去，似是看到了那江南美景如画，亲人子民皆和乐融融。
眼底一片潮湿，她费力将圣朝的旗帜全都拔出，扔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
随后抽出风中跳动的火把，将这些侵占南阳国的标志都烧了个精光。
火焰在寒风中熊熊燃起！
谢秀莲一袭红妆，随着火光偏偏起舞。
这时，远处一对兵马匆匆过来。
昨日陈政鑫发现令牌不在，才知谢秀莲逃走了，他快马追来。
还没等身边官兵讲述，就看到城墙之上，一身红装，跳着南阳国的亡国之舞的谢秀莲。
“王爷，您的眼睛……”
身边官兵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陈政鑫没有回答，其实早在一年前，他的眼睛就治好了。
他胯下马，快步朝着城墙之上跑去。
谢秀莲站在高处，看着他奔来的身影，眼里空洞一片。
“站住！”
陈政鑫走上城墙，就看谢秀莲站在了城墙上边，张开了双臂，仿佛随时都会坠落。
他立马止住了脚步。
谢秀莲看着他清明的双目，自嘲一笑，而后问：“你是要将我抓回去，还是就地正法？”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带你回去，有何不可？”陈政鑫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心跟着颤抖。
“王妃？！”
谢秀莲犹记得当初嫁入摄政王府时，他对所有人说：“本王没有王妃，这里只有南阳公主！”
她苦笑，慢慢往后倒去。
陈政鑫瞳仁一紧，飞奔而来，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她的手臂。
谢秀莲就这么悬挂在城墙边，望着他明亮有神的双眼，终是一笑。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眼睛好了，我一直在陪你演戏。”
陈政鑫听罢，心口疼痛越发强烈。
“你别动，本王拉你上来。”他说。
谢秀莲阖了阖双眸，眼泪从眼角滑落，她自言自语：“你的眼睛那么好看，可惜它对我从没有温度，我怎么就弄错了呢！”
话音消散在风中，一抹暗红的血却从她嘴边溢了出来。
陈政鑫神色顿变，就连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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