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韵对着满树的红色,心底只感觉离谱。
“夫君,你这是要做什么?”
楚御只问:“喜欢吗?”
姜承韵语气有些急促,第一次见到楚御做出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
“这全都是给我的吗?我怎么吃得完?更何况,糖葫芦不能多吃。”
“不吃,摆着也可,这是我专门送给你,不可让别人染指。”
“喜欢吗?”
楚御眸光深情地盯着她。
在这神情的目光中,姜承韵终究是败下阵来:“喜欢。”
生活苦涩,只有甜味才能减少心底的苦涩。
楚御笑了,将糖葫芦都交给小梅,目光落在姜承韵挽起的青丝上,感觉少了点什么。
半晌才意识到是少了簪子,他道:“今日簪那点翠簪如何?”
“嗯。”姜承韵点头,声音细小。
刚才还没有决定簪哪个簪子,但现在已经有了决定。
楚御兴致勃勃的拉着姜承韵在镜子前坐下,然后将拿起簪子,在姜承韵的微怔的目光中,将簪子插进了发髻。
衬得姜承韵面白唇红。
两人一起望着镜子里,姜承韵端坐在绣墩上,楚御扶着她的肩膀,一直注视着她,眉宇间有春色。
两人好似恩爱夫妻。
姜承韵心底发烫,死寂的心仿若又看到了希望,重新活过来。
这时,有人禀告打断了屋内的粉色气泡:“大人,锦衣卫来人了。”
楚御蹙眉:“让他等着。”
姜承韵劝道:“夫君万万不可因我耽误公事。”
“依你所言,我去去便来。”
楚御一脸宠溺。
说完,便转身出了厢房。
第二十二章 病发
竹院。
姜承韵对镜,摸着发间的簪子,心底纠结。
偏偏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刻,楚御变得对自己那么的苏柔,宠溺。
她的心好像重新沦陷了。
可是,自己的病……迟早会拖累他。
小梅不知道自个主子在想什么,只看到她和姑爷感情很好,提醒道。
“夫人,姑爷送了你好多东西,不如你也给姑爷送点东西,聊表心意。”
“送什么呢?”
姜承韵的目光飘向不远处的绣篓,心中有了主意。
……
楚府书房。
楚御走进院子,却没想到锦衣卫来的人是夏莹。
嘴角拉下来,一脸生人勿进。
夏莹见到楚御一身常服,眼底闪过惊艳。
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楚御一脸不待见地问道:“怎么是你?”
一般来府的都是他信任的下属,像夏莹这种刚当上锦衣卫,还冒冒失失的人是不会被委任来送公文的。
前世,夏莹也是在任职半年后,稳重了些,才跟着他进楚府。
夏莹垂在两侧的手微微收紧,仰头靠近楚御。
“大人,我是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楚御却后退一步,锋利的目光止住了她的脚步。
“我的伤与你又有何关系。”
夏莹不知为何,心中一慌。
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感觉他们可以更进一步。
夏莹一鼓作气,上前一步抱住楚御。
楚御因为受伤,来不及躲开,也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大胆。
他听见夏莹深情告白:“京中都传你和夫人感情变好了,可我知道你一向厌恶她,更何况是你舍命将我从匪徒手中救出来,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一点心动。”
“大人,让我来照顾你吧!”
话音落下,只听“哐当——”一声在院门口响起。
是瓷碗撞击地面的声音。
楚御一慌,什么也顾不得,连忙将夏莹推开,有些狼狈的捂着肩膀往门口望去。
只见姜承韵红着壹扌合家獨βγ
眼眶站在那里,脚边洒了一地的瓷片,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在空气中散开。
他一看便知道她是误会了。
还不等楚御说话,姜承韵便提着裙子落荒而逃。
这一刻,她只想逃离。
“姜承韵,你且听我解释。”楚御伸手,伤口传来剧痛,他忍着痛,踉跄两步。
他不敢想,要是因此错过,那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心底的恐慌像清水里的一滴玉,晕散得越来越多。
“大人,你的伤口又裂开了,我帮你换药。”夏莹不可能让楚御追上去的,借口帮他换药便缠上他。
楚御厌恶地挥开她,胸口剧烈起伏。
“滚!谁让你擅离职守,你根本就不适合锦衣卫一职!”
他确实是为了她受的伤。
只因她莽莽撞撞没有经验,更何况,在他眼里没有男女之分,她只是自己的下属。
他不会让下属当着自己的面受伤。
楚御蹙着眉,忍了忍,便抬步追姜承韵去了。
姜承韵一路跑回竹园,眼泪早就忍不住流淌。
她只感觉天旋地转,心中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仿佛天都要塌下来。
之前她只知道楚御是为了一个女人受的伤,现在她知道了,是楚御特意为她挡了一刀。
能让楚御做到这个地步,两人的感情不会差。
可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姜承韵心脏抽疼起来,手紧紧的攥着胸口衣襟处,趴在桌子上,表情便连眼神都是痛苦的。
好痛!
真的好疼……
第二十三章 辜负了你
楚御追回竹院,推开紧闭的门,便见到姜承韵蜷曲成一团,表情痛苦,眼泪决堤。
她的眼泪就像落在他心底的酸,要将他的心脏腐蚀得千疮百孔。
楚御缓缓靠近,目光中带着无限悔意。
“姜承韵。”
“对不起……”
简短的几个字,悔深似海。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都是因为他给了夏莹机会,才会让姜承韵如此伤心。
刚才姜承韵应该是满心欢喜的给自己送药,却遇到那样的场面,一下从天上坠落到地上,便是他,想都不敢想。
“不……是我应该对不起……”
姜承韵想装得洒脱一点,递上休书,成全他们,也成全自己,可是她却软弱的为此伤心。
她承认,她贪恋他的苏柔,舍不得放手。
是她的错啊!
楚御呼吸一窒,上前将姜承韵搂在怀里。
“姜承韵,你不用对不起,是我过去辜负了你,我明明早就喜欢上你了……”
一股刺鼻的味道传进姜承韵鼻尖,心尖上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渐渐疼得像要失去知觉,根本就听不见楚御在说什么。
“放开我……”
她自小就闻不得刺鼻的香味,而楚御现在身上有一股刺鼻的女儿香。
幽香不断的刺激着姜承韵,她额头上不断的冒出豆大的汗珠,唇色发紫。
怀中的人忽然就不挣扎了,楚御感觉到不对劲,松开一看,却见她紧闭双眼,呼吸微弱。
他的心一瞬间停止跳动:“姜承韵——”
……
竹院。
王大夫替姜承韵诊完脉,便将她的手放回帐内,眉头蹙起,能夹死一只蚊子,仿佛很棘手。
“大夫,怎么样?”楚御紧张地问道,深怕因为此事的刺激,让她病情加重。
大夫眉头忽然舒展,摸着胡子,眉开眼笑。
“奇了!”
“夫人的脉象,我观之有所好转,只是不宜大悲大喜,往后大人还是注意些为好。”
楚御隔着帐子看着姜承韵,缓缓松了一口气:“那她为何会昏倒?”
“这……”
王大夫在空中嗅了嗅,最后停留在楚御身上:“大人,便是你身上的香味刺激到了夫人。”
“我不戴香囊……”话到一半,楚御自己也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香味许是从夏莹身上沾上的。
楚御想到前世守岁那晚,他身上便带着香囊,他一靠近,她的脸色便肉眼可见的苍白下来。
可那时,他一脸不耐烦的训斥了她说“最不耐烦她柔弱不堪的模样。”
楚御真想狠狠的扇自己一耳光。
“夫人的病,可有办法医治?”
“或许宫中的御医会有法子。”
“送大夫。”
楚御吩咐小梅送大夫,又吩咐肖勇拿了水来,净身。
屋内,燃起了檀木。
……
楚御净完身,换上干净的衣衫出来,便见账内的身影在动,连忙掀开帐子,将她扶起来。
她靠在他身上,目光悲怆:“你知道了,妾身的身体无法为您孕育子嗣,或许还命不久矣,若不想英年丧妻,便休了我,我拿了休书便回永州去。”
楚御瞬间就想到了她孤苦伶仃的死在永州,紧紧的抱着她,手不可抑制的颤抖。
“不许!我不许!”
姜承韵垂下眼帘。
楚御将脑袋埋在她颈肩,声音闷闷的。
“大夫说了或许宫中御医会有法子,你的病可以治好的,只要保持心情舒畅,更是可以长命百岁,我只想你陪着我一起终老,如果不是你为我生的孩子,我玉愿不要!”
两人紧紧的相拥,无人上前打扰。
良久,姜承韵抱住他的后背,抬头,在他耳边轻唤。
“阿玉。”
第二十四章 故人
一声“阿玉。”
楚御喜不自胜。
姜承韵也缓缓勾起唇角。
楚御在安慰姜承韵,但不如说,是姜承韵在安慰楚御。
时间缓缓流淌,异常静谧。
既然说开了,姜承韵心中泛起甜蜜,要不是夏莹,还听不到楚御向自己表明心意呢!
不过姜承韵又想到了他身上的伤,依旧如鲠在喉。
“她为什么说你不顾性命的救她?”
“我只当她是我的下属,我岂能看着我的下属在我面前被歹徒所伤,谁知她误会了,不过以后她不会在出现在你面前了。”誩
楚御冷冷地说道,但是转向姜承韵时,目光又便得苏柔宠溺。
翌日。
楚御入宫专为姜承韵请旨,求来了御医为她看病。
御医也说她的身体有希望康复,遂开了几服药给她,让她好好调理。
喝了几贴药,休养了几天,姜承韵感觉自己逐渐恢复了气力,面色越发的红润起来。
刚喝完药,小梅匆匆进入屋内,递上口信:“夫人,茉心点心的掌柜来信说,详亦酒庄的少东家要见您,说有要事相商。”
茉心点心庄是姜承韵陪嫁的铺子,而详亦酒庄是现今最大的酒楼,遍布全国,还包囊其他行业,是最大的皇商。
这样的人,找她谈生意?
姜承韵带上帷帽便去见了详亦酒庄的少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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