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怎么走回租的公寓楼下的,累到快要虚脱了。
伸手在包里找钥匙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
是微信。
她站在漆黑的夜色之中,把手机拿了出来。
贺山南发来的微信,就两个字。
——约吗?
第8章 哪儿
沈书砚现在很烦,很想发泄出来。
喝酒抽烟根本没用,压不住心里头那股子想要杀人的冲动。
贺山南的那两个字直冲天灵盖。
所以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回了两个字——哪儿?
这股子烦闷在跟贺山南一起踏进那套三年都没再进去过的公寓时,被压了下去。
他烦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贺山南当然也不想知道她在烦什么。
从碰面,到进门,他们两一句话都没说过。
公寓里很久没有人居住,电要在总闸那边开,不过没有灯也并不妨碍什么。
相拥,接吻,推拉,全在动作里了。
在将她的手举过头压墙上的时候,她闷哼一声。
“怎么?”他觉察到不对,停下手里的动作,问了声。
她踮起脚在他喉结上亲了亲,说:“没事。”
意识到什么,黑暗中,他冷笑,“倒是挺会。”
“那也没有拿下南哥啊。”
“是吗?”
良久之后,公寓里安静了下来。
这里久无人居住,揭开防尘罩的沙发未见得有多干净,沈书砚蜷缩着身子躺在贺山南大衣上。
他去找了公寓的电闸,灯打开之后,她听到贺山南从厨房那边传来一声脏话。
很快,他露着上半身出来,精壮的肌肉上挂着一层薄薄的细汗,性感又撩人。
手上是干涸的血迹。
他看了眼沈书砚,不是很确定地问:“受伤了?”
她被玻璃瓶划伤的手遮在他衣服里,心不在焉地应:“昂,都出血了。”
贺山南扫了她一眼,冷淡道:“正常点。”
嘴上是这么说,贺山南还是走了过来,想要检查来着。
动作之间,倒是看到她藏在他衣服里的右手。
想来,应该是先前在玄关她闷哼的时候弄的。
沈书砚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遮住一身的痕迹,“不是你弄的,我下午去解救我妈,她让人出老千欠了钱给扣下了。这伤是我抄家伙的时候划的。”
一听是沈家人的那些事儿,贺山南脸上全是嫌弃,他无差别地讨厌着沈家的每一个人。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她一股脑地全说了。
铺垫了那么多,沈书砚最后才说:“我不会让她去打扰你和你父母的,我想她也清楚,你们家已经仁至义尽。”
如若不是贺家这三年的庇佑,不管是沈书砚还是她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的母亲,都逃不过那些放贷的人的魔爪。
她不想再提那些事儿,便转移话题,问他:“你不是都跟程妍吃饭了么,你两没好啊还找我约?”
贺山南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她没你玩得花。”
“哦……那就是舍不得咯。”沈书砚明白,白月光嘛得是用来束之高阁欣赏瞻仰的。
碰一下都觉得是亵渎神女。
至于女神之外的人嘛,似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也不会心疼的。
第9章 精彩
贺山南点好东西放下手机就去浴室洗澡了。
没过多久,他搁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跑腿都没那么快吧?
沈书砚瞥了眼来电显示,看到季舒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通电话没接,季舒又打了一通过来。
她这才披上外套,拿着手机往浴室那边走去。
敲了三声门,她对里头的人说:“南哥,你小蜜找你。”
里头没人搭理她,她继续道:“是季 舒,都打两通电话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水声戛然而止,没过两秒,男人拉开浴室的门,满手是水地接过她手里的手机。
沈书砚啧了一声。
这男人,毫无遮拦地就来拿手机。
肩宽腰窄,肌肉喷薄,尤其是小腹以下的位置,格外优秀。
贺山南对上她的目光,脸上早已没有刚才纠缠时的慵懒,只剩下冷淡与疏离。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淡淡道:“怎么,还想在浴室继续?”
她耸耸肩,识趣地转身回客厅。
身后传来他接电话的声音,依旧冷淡:“什么事?”
声音在关门之后听不见了,不过她也懒得去探究跟了贺山南好几年的总助是抱着什么心态在深夜给男上司打电话。
可能真有什么急事呢。
她倒也不是非针对季舒,就先前庄拙言找她帮忙的时候,她在某次与贺山南联系的时候提了一嘴。
贺山南让她把季舒的微信推给庄拙言。
季舒是两天后通过了庄拙言的好友申请,直言公事公办,不开后门。
庄拙言当然没跟沈书砚说这个事儿,在微博里吐槽,还发了跟季舒的聊天截图,虽然打了码,但没完全打。
沈书砚觉得挺无语的,真要开后门,都不会走季舒这一道,直接让贺山南点头了。
何况,贺山南又不是傻子,是个非常精明的商人。
庄拙言那项目,他要是不认可,就根本不会让沈书砚把季舒的微信推给庄拙言。
回过神来时,贺山南已经从浴室出来。
他换了套以前放这里的衣服,看来是要走。
他瞥了眼靠在沙发上半睡半醒的沈书砚,说:“跑腿马上就到了。我还有点事。”
他的夜生活真精彩呀。
沈书砚挥挥手,“祝南哥有个愉快的夜晚。”
回应沈书砚的,是大门关上的声音。
她没打算在这儿睡,这里给她的回忆只有餐桌上,浴室里,沙发上,落地窗前……每一个角落都有他两的痕迹。
她的衣服还算干净,穿上之后准备离开。
跑腿的已经上门来了,将手里某个药房的袋子递给她。
还挺重的,似乎除了她看到的那盒套之外,还有别的东西。
她一边撕开纸袋,一边往电梯那边走去。
入眼的是一瓶碘伏,一包纱布,一盒大面积伤口贴,以及一盒套。
那药是凑单买的,还是套是凑单买的?
沈书砚抿了抿唇,有些心不在焉地走进了电梯里。
沈书砚是在第二天去医院的时候,被晏谨之堵上的。
她手上的伤发炎了,有点疼,她怕严重了影响工作,就尽早到医院来处理。
本来她得自己排队挂号的,晏谨之一一给她办好。
最后连给沈书砚手包扎的医生都说,她男朋友真体贴,很少有男人能在工作日的时候陪女友来医院鞍前马后的。
沈书砚只觉得头疼,拿完药之后从医院出来。
有些无奈地跟晏谨之说:“晏先生,实话跟你说吧,我跟贺山南离婚了,你从我这儿没机会给他戴绿帽子了。”
晏谨之眼神一亮,颇为意外地问:“你还真为了我跟他离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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