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吴曼如挤了进来。
她头发凌乱,脸色蜡黄。
自从知道宋云娴轻跳河的消息,她心痛不已,夜不能寐,原本就病着的身体越发的差了。
“不是她。“霍渊先开了口,
吴曼如看见霍渊,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恶魔,你还我女儿。”
“轻轻那么善良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逼死她?”
“你这种人才应该去死。”
吴曼如歇斯底里,已然失去了理智,她开始无休止的谩骂。
霍渊稍稍平静的心,变得烦躁起来。
“你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霍渊内心的鄙视表露无遗。
说完,他径直走开了,边走着边拨通王成的电话,交代他继续找。
霍渊的举动让吴曼如更加愤怒起来,她跌跌撞撞的走到警察跟前,开始控诉。
“警察同志,是他害死我女儿的,他是杀人犯,我要告他,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警察知道霍渊的尊贵的身份,再看看如同得了失心疯般的吴曼如,一致觉得这控诉是子虚乌有,秉着职业操守,还是耐心的询问:“您有证据吗?”
“证据?”
吴曼如结舌。确凿的证据她拿不出来,她又气又急,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此时,几十公里外的小山村里,宋云娴轻正在死亡线上挣扎,顾越泽将她救起时,他只能摸到她微弱的脉搏。
作为一个医学专家,宋云娴轻现在还活着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他很感恩这个奇迹的发生,也庆幸自己当初学医这个决定。
宋云娴轻虽然被抢救过来,但意识还没恢复,她这几天一直在昏迷中,吴越泽寸步不离的在身边守着。
昏迷中,她梦见霍渊犹如吃人的恶魔般,一步步朝她逼近,恶魔嘴里怒吼着:“把你的心脏交出来。”
梦里,宋云娴轻害怕极了,她蜷缩成一团,哭着求饶,但恶魔并不领情,它伸出魔爪将她的心脏生生掏了出来。
恶魔将带血的心脏握在手里,满足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像来自地狱般令人毛骨悚然。
“不要!”
宋云娴轻大声尖叫,从昏迷中惊醒。
顾越泽连忙上前安抚她的情绪,“漫轻,别害怕,我在。”
他的话语犹如春风细雨落进宋云娴轻的心里,滋润着她干涸已久的心灵。那颗干枯殆尽的心脏稍稍有了些生机。
“我还活着?”
宋云娴轻许久没说话,嗓音沙哑无力。
“对,你好好的。”顾越泽语气很轻,如清风拂面。
宋云娴轻环顾了四周,发现环境陌生,便问:“这是哪里?”
“这是离宁城几十公里外的小山村。”
“我怎么会来这里?”
想到自己跳河幼稚举动,宋云娴轻脸上红的厉害。
“那天你从医院冲出去,我感觉大事不妙,就跟着出来,刚到岸边,就见你跳了下来,我便将你救了下来。等你稳定下来,我找了一艘船,将你送到了这里。”
回想那天,吴越泽现在都感到后怕,要是他晚来一步,宋云娴轻与他便阴阳两隔了。
顾越泽没有同宋云娴轻讲霍渊跳水就她的事,一来他觉得没必要,二来宋云娴轻跳河本与他脱不了干系,他救她也只是出于人道主义。
“漫轻,以后不要做傻事了,要爱惜自己。”顾越泽深情的看着宋云娴轻,语重心长的劝导。
“我知道了,越泽,谢谢你。”
宋云娴轻的脸红的更加厉害了,那天她确实冲动了,才做了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以后她不会再做傻事了。
“我们之间不用提谢字,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顾越泽目光炽烈,烫在宋云娴轻脸上,也烫进了她心里。
在受尽霍渊的侮辱折磨后,吴越泽带给她的不仅仅只有感动,更给她快凉透的心带来许多温暖。
只是他的情,她不能领。
她这破败不堪的残躯,怎能配上他纯洁的灵魂。
“越泽,我……”
宋云娴轻正欲开口,顾越泽便转移的话题,他从她的眼里读到了犹豫。
“我明白,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去考虑,你现在首要任务是养病,来把药吃了。”
宋云娴轻点头,起քʍ身,乖乖接过吴越泽递过来的药和水,吞了下去。
吃完药,宋云娴轻担心起吴曼如来,“我母亲那边情况怎么样?”
“不用担心,你这边情况稳定后,我会去拜访她,告诉她你的情况。”
宋云娴轻这才安心下来。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霍渊派去的人始终没有找到宋云娴轻,回来答复的人被他骂走了一拨又一拨。
按照霍渊的要求,真的将那河抽干了,也没见宋云娴轻的影子,说明人早就被冲进了大海,找不到也不是他们的错啊,为什么老板见他们跟见到仇人一样的凶,还骂他们是废物,他们真是有苦说不出,一肚子的委屈。
骂走那帮人,霍渊仍怒气难消,他气的将办公室砸了个遍,屋内一片狼藉,如同他的心。
冷静下来,他拨通几个电话,安排全城有名的私家侦探继续寻找。
不找到宋云娴轻,他是不会罢休的。
不找到宋云娴轻,他时时刻刻被揪着的心不会安定下来。
安排完这些,他想起今天是袁紫凝出院的日子,便开车去了医院。
病房内,医生正在给袁紫凝做最后的检查,知道她是霍渊的人,连拆纱布这种小活也是主治医师亲自来做。
见霍渊进来,袁紫凝眼前一亮,柔声说了声,“家梁,你来了。”
主治医生也巴结的同他打了招呼,谁都知道这医院也属于董氏的产业,得到他的认可以后可谓前途无量。
霍渊示意他继续,医生将纱布揭开,连说着:“恢复的很好,我们采用的最先进的缝合技术,几乎看不到伤疤。”
揭个纱布也不忘间接表扬下自己。
霍渊望去,果然如医生所说,只能见到隐约的缝合痕迹。
“家梁哥,医生说的是不是真的?”袁紫凝不放心的询问。
霍渊刚想回答,却发现了袁紫凝头上的异常。
袁紫凝的头上只有一道疤,其他位置完好无损,这不合常理。
她小时候被花盆砸破的伤疤呢?
霍渊内心狐疑,面上却不动声色。
“确实如医生所说,疤痕很淡,现在的医疗技术果然突飞猛进。”
确实,十几年过去了,医药科学突飞猛进的发展着,但是当年可没这么好的技术,手术的疤痕是不可能会消失的。
“那就好,我还担心做不了美丽的新娘子。”袁紫凝喜笑颜开。
霍渊却没有多开心,脸上异常平静,甚至显得冷漠生疏。
屋内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
袁紫凝只当是他没休息好,没有太在意,兴高采烈的跟着霍渊出了医院,毕竟霍渊能来接她已经是她天大的荣幸。
霍渊回到屋就开始找人调查袁紫凝,他吩咐那人找出袁紫凝以往的所有就诊记录。
他做事一向谨慎,这件事关系重大,他要找到确凿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