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摇摇头,一副不解的样子。
“你别装了,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卿云瑶此时双眼都布满了红血丝,死死的盯着秦晚,眼神恨毒的似要看穿她的真面目似的。
却见秦晚轻轻皱眉,“四皇嫂你在说什么?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了,你不是卿家的大小姐卿月,幽王爷的王妃吗?”
“不是,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卿云瑶咬着牙,厉声道。
可秦晚的脸上除了清冷,便是无辜,“那你是什么意思?”
秦晚问,脸上也是一副不解的样子,一副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样子。
卿云瑶被之前的事情冲击的心神大乱,此刻更是慌乱的不行,她努力的想从秦晚的脸上看出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她有些烦躁,看着面前秦晚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她往前两步,“秦晚,你看见了是不是?三年前,你在落叶山顶对不对?”
卿云瑶进一步试探。
如果三年前的事情秦晚知道,那么她透露出落叶山顶这四个字也没事,若她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她说了这四个字,秦晚也听不懂。
“三年前?落叶山顶?幽王妃,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有没有事?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需不需要我去喊御医过来?”
秦晚一句接一句的询问,一副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的样子让卿云瑶愤恨慌乱到不行。
若是她肯定面前这个人知道她做过的事情,她反而还不会这般慌乱,就是这种猜测,才更让卿云瑶心悸。
“秦晚,你别装了,我知道那日刺杀我的就是你,她是不是还没死?是不是还活着?”
卿云瑶步步紧逼,眼神狠毒,布满红丝。
“幽王妃,你到底在说什么?那日刺杀之事不是已经证明我的清白了吗?还有谁没死?你到底在说什么?”
“闭嘴!我知道你是故意的,秦晚,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在安排的,你是不是替她来报仇的!是不是!?”
卿云瑶厉声道。
愤怒和猜忌的惊恐充斥了她的脑子,让她无法冷静,加之秦晚这般的态度,生生的刺激了她,抬起手就朝着秦晚的脸上抓去,她要撕破她的脸皮,看看她的真面目!
眼见她心神大乱,双眼赤红的朝着她攻击而来,秦晚嘴角微抿,一把扣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拽,接着往旁边一躲,藏在袖口多时的发簪直接划过她的手背,接着顺势而闪开,簪子悄无声息的被她藏在袖口里。
“幽王妃,有病就去治,别在这里发疯。”
秦晚扔下这句话,直接起身就走,她的目的达到了,便懒得陪她演下去。
她激怒卿云瑶,让她心神大乱,就是为了趁机划破她的手背,取她的血,她需要回去化验研究,弄清楚卿云瑶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用什么方法变成了她的模样,上次在长安街后巷,她摸过卿云瑶的脉搏,那脉搏明显的有问题且带着毒脉,一定跟她变成自己的模样有关,所以只要查明原因,那么便离拆穿她的真面目不远了。
卿云瑶站在大树底下,眼中暗恨一片,心中更是惊惧不已。
这时,不少人朝着这边走来。
“卿姐姐……”
“卿姐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秦晚呢?”
平阳跑在最前面,身后还有楚宴,她的视线落在楚宴的身上,见他走在青石路上,正午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泄下清华,她的阿宴哥哥有着世间独一无二的颜色,容颜如玉,气质冷凉,周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气息,却在看向她的时候平添一抹温柔宠溺之色。
不。
这抹宠溺之色,不是给她的,是给卿月的。
所以,她万万不能被拆穿真面目。
否则她拥有的一切都将失去。
不,这绝对是她无法接受的。
想到此,卿云瑶的眼中尽是厉色。
“卿姐姐,你的手怎么流血了,谁伤的你?”
平阳走的最快,她冲上前一眼就看到了卿云瑶的手背,像是利刃给划破的,一条很长的伤口。
卿云瑶低头,果真看到伤口溢出了好多的血迹,她因为情绪激动,竟是没有发现何时受伤。
手突的被人执起,是楚宴。
他的脸上陡然蒙上一层冷色,用帕子按在了她的伤口上,“月儿,怎么回事?”
此时,轮椅声滚过地面,钟五推着的凤翎也走了过来,正好听到楚宴冷声询问。
“是不是秦晚?刚才她们说,四嫂嫂你跟秦晚过来这边了,她人呢?是不是伤了你之后心里发虚,跑了?”
不等卿云瑶说话,平阳就一脸怒气的说道,整个人都气的要跳脚。
卿云瑶此时心神都还是乱的,惶恐、猜忌,几乎将她笼罩。
她道,接着抬眼看向楚宴,“宴哥哥,我有些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楚宴拧了眉,眼见卿云瑶面色不好,他的脸色也跟着有些发寒,抬眼看向平阳道,“平阳,月儿身体不舒服,本王就先带她回去了,你跟姑母说一声。”
楚宴话音落,揽住卿云瑶,“我们回去。”
平阳心里不痛快,嘟着嘴看向身后轮椅上的凤翎,她不满道,“六哥,你做什么娶这么个女人,你看她仗着你的身份真是无法无天了,我卿姐姐那是什么人?都被她给欺负了,真是……而且她是半点儿规矩都没有,连你都没有等,直接一个人走了,六哥,你赶紧休了她吧。”
平阳心里气不顺,冲着凤翎抱怨道。
凤翎眼神深幽,听到平阳的话没什么反应,只淡淡道,“去跟姑母说一声,四哥也先走了。”
话落,抬了抬手,钟五便推着轮椅也直接离开了。
徒留平阳站在原地狠狠一跺脚,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她今个真是长了见识了。
气哼哼的回到宴会厅,正巧碰见回来的卿二,“我小妹和王爷呢?”
他中途出去了会儿,再回来的时候就不见小妹和王爷人影,正巧看见平阳气呼呼的回来,当即询问道。
“走了,卿姐姐脸色特别不好,而且手还受伤了,应该是被那个秦晚给欺负了,真是气死人了。”
平阳抱怨道。
卿湛的一双桃花眼陡然眯了起来。
平阳凑到卿湛的面前,“卿二,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个秦晚实在是太讨人厌了,之前就下了卿姐姐的面子,如今更是伤了卿姐姐,咱们是不是该想个法子治治她?要不她还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了。”
“呵……跳梁小丑罢了,这事儿你不用管,有我呢。”
卿湛低声说道,脸上挂着似笑非笑,若是细看,桃花眼中尽是冷意。
“嗯,有什么需要的你就喊我,卿姐姐三年前受了大刺激,而后嫁给宴哥哥,性子柔了不少,被秦晚这般欺负,都没做声,卿姐姐能咽的下这口气,我可不行。”
卿湛又跟平阳说了几句话,这才抬脚离开,直奔幽王府。
另一边。
卿月回了煜王府,直接就去了药房。
上一次她用匕首伤了卿云瑶,却被墨风墨雨攻击,那匕首留在了现场,所以没能取得卿云瑶的血。
卿月将用手帕包裹的簪子小心的放在桌子上,而后开始凝水分解,又吩咐下人送来了几只小白鼠,她医术虽然高超,却也不是只凭一点儿血液就能知道卿云瑶是怎么回事?
“秦晚回来了吗?”
凤翎一回府,便出声询问道。
“回王爷,王妃回府之后便直接进了药房,一直都没有出来过。”
凤翎意味不明的冷笑了声,直接操控着轮椅进了的秦晚的院子。
“秦晚,出来。”
凤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卿月正在测验血样,她沾回来的卿云瑶血样本就不多,且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卿云瑶是怎么回事。
“王爷,你进来吧,我这边还有要事要忙。”
卿月起身将药房的门打开,说完这话便转身继续去做实验。
凤翎脸色沉了沉,终究是没走,操控着轮椅进了药屋。
药屋很大,收拾的也很干净整洁,鼻息间是各种草药的味道,案台之上,放了好几个笼子的小白鼠,还有各种各样的药材,炉子上烧的咕噜噜的热水,好几个碗中都晕染着血色,一只带血的帕子放在那里,上面一支簪子。
凤翎眉眼闪了闪,想到卿月手背上那条长长的伤口,还真是她干的。
“你在干什么?”
凤翎拧眉问。
“验毒。”
卿月手上不停,来来回回的测验,反复的兑药提炼,桌子上的宣纸上写了一串常常的药材名称。
这是凤翎第一次看到秦晚这般的状态,这个女人很严谨,透着一股执拗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