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别墅里笼罩着一层温暖金光,
绪如微却只觉得冷。
客厅内。
她望着墙上那幅巨大的婚纱照,上面两个人真心的笑容在此刻莫名变得讽刺。
他们还能一起走多久?
她是不是又要没有家了?
就在这时,聂寒山从楼上下来。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沉默。
片刻后,聂寒山穿上战队队服,继续往外走。
擦肩而过,只字未语……
“砰!”
随着大门关合,别墅重归寂静。
绪如微眼睫颤了颤,落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收紧,指甲嵌进掌心肉里,刺痛不已。
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聂寒山他……还爱自己吗?
这个问题,绪如微想不出答案。
这天之后,他们两个人就像陷入了一场冷战。
绪如微没有给聂寒山打过电话,而聂寒山也好像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
直到这天。
绪如微如往常一样来到基地,就听见队员说:“砚哥和音音出去旅游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真的好无聊啊!”
绪如微一顿,转头看向他:“旅游?”
那队员愣了下,然后点头:“是啊,走了好几天了,砚哥说之前比赛能夺冠多亏了音音,这次旅游也是对她的奖励。”
“说起来砚哥和音音也般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捅破那层窗户纸!”
听着他的话,绪如微心里阵阵酸涩。
她上次和聂寒山出去旅游已经是车祸前的事了,这些年,她也提出过出去走走,但都被聂寒山拒绝了。
“走太远的路,对你不方便,等以后你腿好了,我们再去。”
聂寒山当初回拒的话在脑海内回荡。
绪如微只觉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紧攥,喘不过气。
原来她没有感觉错,聂寒山不是不想出去,只是觉得她的腿是个麻烦!
出神之际,基地门被人打开。
绪如微下意识抬头,就看到聂寒山和苏音从外走进。
更刺眼的,是他们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第六章
聂寒山瞧见绪如微也在,先是愣了下,随即皱起了眉。
他松开握着苏音的手,径直走向二楼,像没看见绪如微一样。
瞧着这一幕,在场的其他队员都意识到了些许不对。
只有苏音,眼底闪过抹得意。
绪如微凝视着聂寒山的背影,落在膝盖上的手紧攥成拳,随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跟上了楼。
二楼走廊。
聂寒山听着身后车轮压着木地板发出的声音,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最后,是绪如微实在跟不上他的速度,开口将人叫住。
“阿砚!”
聂寒山停住脚,回头看来。
他眼眸中一片冷漠,就好像绪如微不是他的妻子,而是陌生人一般。
被这样的目光刺痛,绪如微喉咙哽塞了瞬,才沙哑着开口。
“你陪苏音,去旅游了?”
“是。”聂寒山一脸坦然。
指甲扣进掌心,刺痛的瞬间,绪如微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也随之涌起。
“为什么?”
闻言,聂寒山一顿:“什么?”
“为什么要带苏音去旅游,却拒绝我?”绪如微一直记得,那是在她车祸半年后,她是在受不了每天只能憋在病房里,便问聂寒山能不能出去旅游。
那时,医生说她的情况已经稳定,出去散散心也好。
但聂寒山还是拒绝了。
“你身体不便,等以后,以后你能重新站起来了,你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
距离他说这话,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她没能重新站起来,而聂寒山也没有带她出去过一次。
想到这些,绪如微情绪忍不住激动起来,连带着喉咙也有些沙哑。
聂寒山却只是紧皱着眉:“不是说了,你腿脚不方便?”
“我带苏音去,是因为这次比赛她功劳最大,你不要总是胡思乱想。”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不耐。
如同一盆冷水从绪如微头上浇下。
而更让她心生寒凉的,是聂寒山眼中不复当初的爱意。
绪如微怔怔的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心里像有个黑洞一般吞噬着,盈满悲哀。
“聂寒山,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突然听到这句话,聂寒山愣了下。
只当她又要无理取闹,直接拒绝:“不能。”
话落,他转身继续朝房间走去。
却在这时,背后响起了绪如微的声音:“你,还爱我吗?”
聂寒山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绪如微,眼里尽是疑惑。
而绪如微只是盯着他那双眼,等待着回答。
气氛在沉默中逐渐压抑。
绪如微落在轮椅扶手上的手不断收紧,只觉得眼眶也越发滚烫。
她再忍不住,忙垂下眼婕将泪意掩下。
就在这时,耳畔响起了聂寒山的声音:“我当然爱你。”
说着,他朝绪如微走来,蹲在她身前,双手捧着她脸:“这点永远不会变。”
四目相对。
绪如微本该安心的,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可最后,她还是抬手覆住了男人宽厚的手掌:“我信你。”
这天之后,聂寒山和绪如微之间的关系缓和了起来。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刚开始她还没有出车祸的时候。
转眼,一周后。
聂寒山作为战队队长被经理人叫去开会。
作为陪练的绪如微刚结束一场训练后,独自来到屋外透气。
却听一阵脚步声响起。
回头,就见苏音朝自己走来。
她身上披着的队服外套上赫然写着聂寒山的名字。
绪如微眼睛刺痛了瞬,刚想装作没看见。
却听苏音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阿砚离婚?”
第七章
这话一出,绪如微愣了半晌,随后反应了过来。
“你……知道我们的事?”
苏音笑了笑:“阿砚和我说过一些。”
聂寒山说的?
可是他不是说不想公开吗?又为什么告诉苏音?
像是知道绪如微心中所想般,苏音继续开口:“我和阿砚之间没有秘密。”
她话里的亲昵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轻易刺痛绪如微的心。
忍着手腕的酸痛,她攥了攥拳:“你来找我,就是想说这些?”
“当然不是。”
苏音看着绪如微,视线从她的脸,逐渐下滑,落到她再不能站起的双腿上。
这般注视下,绪如微感受到了极大的讥讽。
她面色微白。
苏音看在眼里,徐徐开口:“放过阿砚吧,你不会真的以为他还爱你吧?阿砚是个很好的人,所以有时候即使不爱了,分开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可是绪如微,你不能因为这样就耽误他的一辈子,你既然爱他,就不该成为他的拖累。”
她一口一个放过,一口一个拖累。
似乎是要将绪如微所有的自尊都踩在脚底下碾碎。
但不可否认,她的话确实刺伤了绪如微。
她强撑着镇定:“你又不是他,凭什么说这些?”
“就凭他爱我。”
苏音语气骄傲,“就凭我现在才是他的搭档,所有人都只会记得我和他的般配。”
“而你,这个注定无法登台,只能一辈子在台下的废物,根本配不上他!所以劝你一句,如果真的爱聂寒山,就趁早离婚,别耽误他的未来。”
说完这句话,苏音便转身朝房子内走去。
绪如微一个人待在原地很久很久,直到夕阳缓缓落下,夜色侵袭。
冷风吹过树梢打在身上,泛起一阵冷意。
聂寒山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绪如微孤零零坐在外面的这一幕。
他下意识的皱起了眉,走上前:“怎么不在屋里等?小心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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