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礼爱喝酒,一上来就点了不少洋酒。但没喝几口,温湉的眼睛就红了。
傅礼注意力一大半在她身上,几乎立刻就发现了,转头问她:“怎么了?”
温湉迟疑片刻,还是低着头说:“我不喜欢看你喝酒。”
他就不喝了,开始给自己倒饮料。
旁边的顾越直摇头:“礼哥,你这已经是妻管严的节奏了。”
傅礼眼神凉凉落到他身上,意思是:有问题?
“我哪敢。”顾越摇摇头,想起傅礼跟白茴夏那会儿,两个人几次因为喝酒的事情吵的不可开交,后来白茴夏跟他闹冷战,他也依旧我行我素,没想过要改。谁又能想到他会有这么听话的一天呢?
想到白茴夏,顾越的心在瞬间就燥热了,很早之前有一回看到傅礼把她摁在落地窗前,嫩白的皮肤晃眼,他就生出了一些不该的念头。
只不过那时候不行,至于现在……
喝了点酒,有些平常有顾虑的话,也就敢说出口了,顾越说:“礼哥,我想追茴夏姐。”
“哦。”傅礼忙着给温湉倒饮料,头也没抬。
“可以吗?”
傅礼有些理解不了他的问题:“你追谁来问我做什么?”
“温湉……”
傅礼不干了,踹他一脚,语气也冷下去:“你做梦呢?”
看看这差距。
顾越顿一顿,无奈道:“我当然不是说要追嫂子,我想说嫂子的筷子掉了。”
傅礼立刻叫来服务员换一双。
温湉心里暖洋洋的,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真的是认真的。她自己知道自己很普通,一直以为他就是跟自己玩玩,突然得知自己有名分,已经是惊喜,还这么尊重他,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顾越的心情也很好,他跟白茴夏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步,他想喝酒,就给傅礼加满了:“哥,再走一个吧。”
傅礼回头拿眼神询问温湉。后者也不想给他的朋友留下一个小气的印象,点了点头。
结果傅礼跟顾越喝了不少,都有些上头。
温湉不会开车,已经打开app开始找代驾。
顾越喝醉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拿起电话打给了白茴夏,闹着要她过来接。
那头白茴夏也没有多想,一个圈子里的,帮帮忙不算事,她也正好有空。
直到来到包厢,看见倒在温湉怀里的傅礼,她才顿了顿,而后朝温湉客气的笑了一下,她走过去拉顾越,但他太醉了,她喊了他两声都没醒。
傅礼倒是被她喊得睁开了眼睛,看见她就推开了温湉,愣是要往她面前凑。她一躲他还不高兴,用力把她从顾越身边拉开,然后双手环上她的腰,弯腰下来头贴在她的胸上,又微微抬头鼻尖蹭她下巴,活像小狗在讨好人,只是语气几分不耐烦:“不许跟他拉手。”
白茴夏平静的说:“你喝醉了。”
“我没。”
温湉这时候走上来拉人,被他甩开了,他反而越抱越紧,轻轻的说:“老婆。”
“老婆。”见她不答应,他声音高了个度。
他醉醺醺的说:“你再不应我,我要生气了。”
白茴夏没理,朝温湉招手:“喊你呢。”
后者脸色很难看,有点惨白,开口说:“傅礼,我在这儿。”
另外两个没怎么醉的朋友过来把傅礼从白茴夏身上拉开了,温湉扶住傅礼,后者也没劲儿了,睡了过去。
白茴夏则是去拉了顾越,注意到温湉打量的视线,开了口:“温小姐,别多想,他喝醉了就这样,逮到谁就抱谁,在场都被他喊过老婆的。”
“这样么。”温湉主动在傅礼侧脸亲了亲,说:“好了,我们回家。”
白茴夏看见了,没说话。
她知道温湉这是亲给自己看的,在宣示傅礼的所有权。
不仅仅是白茴夏知道温湉那一亲是什么意思,周围的人也知道。
这股形容不出来的火药味让大伙悻悻然。
白茴夏当年喜欢傅礼喜欢得要死,大家是看在眼里的。
到底跟她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不忍心看她难过,半数都打圆场说:“茴夏姐,要不你先送顾越回去呗。”
“行。”白茴夏点头,“那你们先玩。”
“改天再约你一起聚一聚。”他们打趣道,“茴夏姐还是这么美。”
“可以。”白茴夏笑着带着顾越走了。
白茴夏显然和傅礼圈子里的人很熟。
温湉抿着唇,长得好看的女生确实在男人堆里面很受欢迎,反观他们看她时,眼底并没有任何惊艳。这种对比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以及,傅礼刚刚喊白茴夏老婆,哪怕他喝醉了,她还是觉得心里头扎了一根刺。
但转念一想,好看也不是万能的,傅礼还不是照样不要她。
白茴夏送完人,就接到了白英芝的电话,说明天富太太圈的聚会,希望她能跟傅礼一起来。
白茴夏那年被拒婚的笑话,白英芝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就等着哪一天能扬眉吐气。
今天白天听见傅礼叫白茴夏是一声又一声黏黏糊糊的老婆,那股子缠绵劲儿,她就知道好时机来了。
白茴夏应是应了,但她没把握自己能说动傅礼。
不过试总是得试一试。
第二天上午,她特地抽了一个他酒醒的时间给他打电话。
即便她选了一个合适的时间,那边依旧不是他本人接的电话,娇柔的女声在那头响起:“他洗漱去了。”
白茴夏顿一顿,说明意图。
温湉沉默了片刻,说:“白小姐,不太巧,我们今天打算去滑雪。”
讨好长辈,本就是双方约定好的事。白茴夏问:“要不问问他?”
温湉的语气虽然还是柔,却依稀分辨得出来她不太高兴:“傅礼说这种事情我决定就好。”
白茴夏就没再问了。
下午的聚会她只身一人前往,白英芝看到只有她一个人,脸色不太好看。
“姑姑。”
白茴夏难得穿了一身奢侈品,脖子上的首饰更是限量款,她递一份礼物给白英芝,赔笑说:“傅礼忙着处理跟姑夫合作的那个项目,今天没法来,托我跟您赔礼道歉。”
白英芝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
这也算是给她长脸了,一来处理的是和白家的项目,二来动辄上百万的礼物,都看得出对白家的重视。
富太太们看不惯她炫耀的嘴脸,却也不得不夸白茴夏是个有福气的。
白英芝笑容中带点遗憾,“茴夏爸妈走得早,阿礼体贴也算是弥补她小时候吃的苦了。阿礼这孩子,茴夏说一他就不敢说二,以前他对女人哪里是这样的?我都想跟茴夏取取经怎么管男人的。”
这不过是在炫耀罢了,有人不屑的撇撇嘴。
白茴夏面不改色的弯着嘴角,“阿姨们先吃饭吧。”
她性格好,不得罪人,对谁都客气有礼,模样好办事也有分寸。富太太们对她倒是挺喜欢的。
只不过让她们的儿子娶白茴夏,她们又不乐意了。白茴夏没父母,白家也在走下坡路,而且严格算起来她算个外人,以后公司半点都分不到她手里,出生到底是差了点。
尤其跟傅礼当年闹得那一段,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捡别人剩下的。
白茴夏自己也是清楚这点的,所以在傅礼甩了她以后,她很少跟这个圈子里的人暧昧。不然到时候被棒打鸳鸯,还要低头不见抬头见,怪尴尬的。
聚餐进行到一半,白茴夏抽时间去买了单。
她照顾人面面俱到,聚会到散场,大家都还挺开心的。
白英芝心情也好,非要拉着白茴夏逛逛街,一边又是叮嘱,“傅礼那边,你多上点心,他那么黏你,你努点力就能把他管的死死的,到时候在于家你的地位就高了。地位一高,人家谁不得羡慕你。”
白茴夏也只是在外面撑白英芝的场,却没想在她面前也装。可傅礼在长辈面前伪装到位,白英芝也不信他们不好,她索性没开口。
不过今天着实巧合。
她们刚进一家女鞋店,就撞到了傅礼跟温湉。
男人单膝跪在地上,握住女人一只雪白纤细脚腕,小心翼翼恍若珍宝,在给女人试新鞋。女人脚上有一块淤青,不知道是不是滑雪不小心伤到了。
他凑到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温湉脸蛋通红。
温湉胆子也大,红着脸,却弯腰下来亲他的脸,又纯又欲。
白茴夏站着没动,白英芝却变了脸。她几乎是立刻走上前,狠狠给了温湉一巴掌。
她这动作飞快,谁都没来得及反应。
傅礼反应过来后连忙把温湉挡在身后,看着白英芝的脸色有点冷,原本他还算尊重她,这会儿愣是懒得搭理闲杂人,只转头去检查温湉的脸。
“疼不疼?”
温湉眼底含泪,却摇摇头,说:“我没事。”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傅礼看着她通红的脸,不太放心道。
“没关系的。”她勉强的笑了笑,“真没那么疼。”
白英芝简直是火冒三丈,气得气息不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你怎么对得起我们家茴夏?”
傅礼原本是打算一直演戏,可既然被撞上了,他也就光明正大的承认了。他的语气疏离,还带着几分火气:“我怎么就对不起她了?”
白英芝双眼通红:“她的青春,都荒废在你身上了!谁不知道你把她玩烂了,还有什么好男人要她?”
005你我终将刀刃相见
“玩烂了”三个字,霎时间砸的白茴夏有点头晕。
白英芝都这么说,其他人想的只会比这还要不堪。
她想开口劝一劝,却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脑子里却不断浮现她跟傅礼有次车上乱来被拍,他的朋友背后说她浪:白小姐够骚啊。
以前没放在心上的事情,突然间就变得如鲠在喉。
“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身边这个小贱人的!”白英芝恨恨道。
这句话,简直像是触到了傅礼的死穴。
他眼神在片刻之内变得阴冷。
白茴夏怕出事,往前走了一步,一面小心翼翼的抓住白英芝的手安抚她,一面抬头看着傅礼,说:“我会处理好。”
她很快又低下头,语气不轻不重的,“但是你要是动我的家人,我会反抗。我对付不了你,起码不会让她好过,咱们在一起两年,我对付你那些莺莺燕燕,你见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