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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忱无声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隐在黑暗中的双眼晦暗不明。
“你瘦了很多……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他稍稍严厉的语气让顾清晓心头一跳，有一种被抓了包的感觉。
她强装镇定：“最近工作太忙，今晚有应酬。”
“这不是你不好好吃饭的理由。”沈川忱皱了眉。
顾清晓本就难受，又被这样莫名其妙地训了两句，隐忍的情绪濒临迸发。
她拧眉看向沈川忱，语气不耐烦。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话落，空气中一阵诡异的寂静。
顾清晓后知后觉自己的语气太重，像是埋怨，而以现在两人的关系，她不应该这样。
刚要开口，却见沈川忱微微垂下了头，眼中的失落分明转瞬即逝，却格外清晰。
“抱歉，我不是要说你，我只是……只是担心你。”
顾清晓怔住。
担心？以什么身份担心？
见她沉默，沈川忱以为她生了气，放缓声音道：“等下我送你回家吧，我没喝酒。”
他语气中含着紧张和试探，顾清晓听着，拒绝的话忽然就有些说不出口。
没来得及开口，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餐厅中走出来，为首的就是走路有些不稳的吴茜。

瞧见顾清晓，吴茜对她挥了挥手：“柠柠，打个车回去吧，我喝醉了。”

更没有理由拒绝了。
沈川忱垂眸看她，眼睛竟有些亮：“太晚了打车不安全，我送你。”
不知怎的，顾清晓觉得此刻的他像只在摇尾巴的大狗，如果她拒绝，他一定会难过。
她咬了咬嘴唇，还是有些犹豫。
沈川忱却像是能看透她心思一般：“柠柠，为什么不能让我送你回去，你在躲着我？”
顾清晓心里一跳，抬眸就撞上他那双漆黑瞧不清情绪的眼眸。
如果再拒绝下去，他会不会察觉到什么？
但这样，就只剩下一个选择。

第三十五章

她顿了顿：“没有，你想太多了。那就麻烦你送我回家了。”
沈川忱随即就露出笑容：“不麻烦，应该的。”
顾清晓心里莫名有一种捏着后脖颈，只能听命顺从的奇怪感觉。
这时，吴茜走近，看见沈川忱时微微一怔：“你……”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顾清晓没看到她微微放大的瞳孔，自顾自介绍：“他是我小时候邻居家的哥哥，沈川忱，正好碰上送我回家。”
吴茜怔怔点头，却不知道是因为喝醉还是因为什么：“那正好，有他送你回家我就不送你了。”
告别一众人，顾清晓跟着沈川忱坐上车。
一路上，车厢里很安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这种诡异的沉默让气氛有些压抑。
到了公寓楼下，顾清晓解开安全带，低低地说了声谢谢。
刚掰开车把手要开门，沈川忱低沉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柠柠，可不可以……不要躲着我？”
顾清晓动作一顿，心脏无端跳的剧烈：“我没有，再说……我为什么要躲着你？”
沈川忱勾了勾嘴角，笑容染着苦：“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