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恩铭离开后,许月琪一整晚都没有睡着。
她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窗边那罐千纸鹤,直到天光透进来,照得瓶中的千纸鹤五彩斑斓。
她见乔恩铭的第一面,就是在生日的时候。
那时候的乔恩铭知道她生日,好心地折了一只千纸鹤送给她。
他说,这千纸鹤可以实现她的愿望。
他不过随手送出的一点温暖,被她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依靠着这一点点的余温走到如今。
可现在,就连乔恩铭也要抛弃她。
许月琪起床吃了药,绑好了手上的伤。明知道乔恩铭不会回来,她仍做了一桌子的菜,全是他爱吃的。
她坐在餐桌前很久,给乔恩铭发去信息。
“你回来,我签字。”
乔恩铭直到凌晨才回来,屋里又黑又静,他皱了皱眉头,要去开灯。
一个柔软的手臂缠上他的腰,熟悉的香气袭来:“星枕,吻我。”
乔恩铭俊眉紧皱,他打开灯,灯光瞬间照亮了房间。
天气已经很冷,许月琪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吊带睡衣,曲线毕露。
“许月琪,你又发什么疯?!”
许月琪笑的恣意:“乔恩铭,你不是要我签字吗?那就吻我。”
看她这讨价还价的样子,乔恩铭冷嘲一笑:“许月琪,你还真是贱啊。”
说完,他伸手将灯关掉,伸手一捞将她拉在怀里,力度大的许月琪生疼。
他的吻霸道得毫不留情,带着痛意袭来,可是越痛,越是让许月琪觉得自己活着。
许月琪紧紧地攀着他的肩膀,感受着他逐渐发热的体温。
突然銥誮,乔恩铭舌尖一疼,一股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他瞬间拉开怀里的女人,怒道:“许月琪,你做什么?”
微弱的月光之中,许月琪的笑容蒙上了一层奇异的艳色:“乔恩铭,我要你记住我。”
永远地记住我。
哪怕我死了,也不要忘记我。
乔恩铭身体猛然一紧,他冷笑着将人直接抱了起来,进了卧室。
次日天明,许月琪浑身酸痛地醒来。
乔恩铭站在床边,慢条斯理地扣着手腕上衬衫的扣子,却不看她:“把字签了,等会我让律师来拿。”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钥匙转锁的声音。
许月琪转头看去。
她看见了乔恩铭,迎着窗外透进来的光,那瞬间,她恍惚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几年前,乔恩铭还会对她笑的时候。
那时候的乔恩铭对她来说,就像是天使。
他将她从冰冷的深渊中拯救出来,让她觉得还可以再坚持下去。
“星枕……”她期待地看向乔恩铭。
可他旁边的人却拦在她前面:“许月琪小姐,我代表乔恩铭先生,请你签好离婚协议交给我。”
他一开口,天使就不见了,只有冷静得如同恶魔的律师。
乔恩铭看见屋子里的一片狼藉,还有许月琪流血的双脚,眉头皱得死紧。
他径直将许月琪扯起来:“你又在做什么戏!”
许月琪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扯起一个麻木的笑。
乔恩铭眼眸一沉,直接拉着人去了医院。
医院,会诊室。
年迈的老医生查看了许月琪的伤口之后,发现她的身上还有多处旧伤。
他狐疑地看了乔恩铭一眼,委婉问:“姑娘,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
许月琪整个人蒙住了,面对像爷爷一样慈祥的老医生,她微微低下了头。
“没有……我过的很好,谢谢爷爷。”
没有人欺负她,只是她自己自作自受而已。
可她这副样子,压根就没有任何说服力。
一旁的律师赶忙上前道:“周总绝对不会对女人使用暴力,这点您大可放心。”
老医生看了他们一眼,叹了口气:“她既然容易受伤,你们就要多关心关心她才行。”
许月琪垂下头,心中莫名涌上的酸涩委屈让她的眼中蒙上一层水汽。
她很想告诉老人,乔恩铭是不会关心她的。
乔恩铭厌恶许月琪,毋庸置疑。
不然,连一个陌生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乔恩铭怎么会跟她结婚三年却都没有发现。
心像被开了一个洞,风毫不留情的贯穿了她。
许月琪用力眨眨眼,朝老医生温柔笑笑:“我过得很好,真的,谢谢您关心。”
只是她最爱的人终于要抛弃她。
除此之外,一切都好。
回到病房,乔恩铭的脸色已经沉得十分难看。
她才刚睡到病床上,乔恩铭的声音就冷冷响了起来:“你还真是演得一手好戏啊,以为这样就可以拒绝离婚了吗?”
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又被狠狠扎上一箭,可许月琪却对他笑了起来。
等他骂完,她只问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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