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郦再醒来已是日落西沉。凤栖宫中只有丫鬟桑若守在床边,小声啜泣。见云郦醒来,桑若忙止了哭泣,过来搀扶。“公主,您醒了……”...
云郦再醒来已是日落西沉。
凤栖宫中只有丫鬟桑若守在床边,小声啜泣。
见云郦醒来,桑若忙止了哭泣,过来搀扶。
“公主,您醒了……”
云郦内心充满了恐慌,死死抓住桑若的手,焦急的询问,
“桑若,父皇他没死对不对?”
说完,自嘲的笑了笑,眼中的泪悄然滴落,
“我刚刚竟然梦见父皇被拓跋骁杀了,桑若你说可不可笑,这怎么可能吗!”
桑若看着云郦又哭又笑,行迹隐有疯癫之样,竟是无法承受,将刚刚的一切当做一场梦来逃避。
“公主,你别这样……”
她感受到公主抓着自己的手,好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眼中的脆弱尽显。
云郦看着桑若欲言又止的样子,松开了手,再也无法逃避。
“父皇。”
云郦轻声念着,心口的疼痛愈加愈烈。她死死抓住胸口的衣服,不住的喘气,却缓解不了胸口的钝痛,终是喷出一口鲜血。
她想到父皇孤零零的尸身,拓跋骁定不会善待,强压下胸口翻涌的气血,颤抖着腿爬下床。
“我要带父皇回来!”
谁知桑若竟猛地跪了下去,挡住了她的脚步,将一个四方的黑漆匣子递到了云郦面前。
“公主!来不及了……皇上命人丢弃了老皇上的尸身,只送来了这个。”
看着桑若手中的匣子,云郦满目震惊,往后退了几步,踉跄摔倒在地。
云郦觉得胸口仿佛压了块石头,无法呼吸。
她抖着手接过匣子,里面赫然是一个与她面容相似的头,正是她的父皇,大梁的皇帝,云明达。
看着父皇熟悉的面容,云郦将匣子紧紧抱在怀中,心口的疼痛似要爆炸,眼泪一滴滴砸在上面。
“父皇,是女儿不孝——”
“云郦,你确实不孝,毕竟你父皇落得今日的下场,都是因为你!”
拓跋骁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冷冽的声音传来,却似冰锋刺入云郦破碎的心脏。
云郦停下了哭泣,看着男人走近的身影,依旧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云和的少年。
只是他们两人之间,隔着盛婵的死,大梁的亡国,父皇的死,太多太多,今生怕是再无可能。
她闭上了双眼,眼泪从眼角滑落,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臣妾知道皇上怨恨臣妾,怨恨父皇。如今父皇没了,臣妾求皇上赐死。”
云郦将腰弯得很低,也将自己的一身傲骨尽折。
拓跋骁却强迫抬起云郦的头,死死扼住她的脖子,眸中戾气十足。
“想死?你怕是不知道,你父皇怕朕婚后待你不好,给朕下了寒毒,以此威胁。朕受了整整三年的折磨,你以为朕会就这么轻易让你去死吗?”
云郦听到寒毒二字,眸中闪过震惊错愕,父皇竟为她做了这么多!?
寒毒乃大梁皇室独有,没有解药,中此毒者不会死,但每月十五都要忍受冰寒入心的痛苦,只有皇室的秘药才能暂时压制。
原来这三年他们相敬如宾,不是因为他对自己不再厌恶,只是被逼无奈。
胸口气体逐渐减少,云郦没有挣扎,闭上了眼睛,坦然的接受死亡。
“云郦!你想用死来消解朕的恨,不可能,你就算死一百次也不可能让朕放下恨!”
拓跋骁看着云郦一心求死的样子,心中一阵刺痛,眼中闪过不忍,慌张松开了手。
“朕已经找到了解毒办法,朕活多久,你就要活多久,朕会让你这一生逃不了朕的折磨。”
云郦顺势趴倒在地,捂住胸口,不住的咳嗽。听到拓跋骁的话,她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
但拓跋骁眼底闪耀的疯狂,让她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