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徒弟?”席随大为惊讶,眉眼间的笑意稍稍敛了些。
席随不仅是美协主席,同时也是国际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前两年因为网上一个服设比赛认识了个小姑娘,挺投缘的,经常帮她指点设计方面的问题,算半个小徒弟。
“那个网名不吃生姜的小姑娘就是她?”
席随回想起晓棠的容貌,敛眸轻笑,“还真像只猫,可爱。”
“你跟她玩真的?”席随又问,语气平淡,“舅舅不会喜欢她的。”
秦北眸眼微沉,闪烁着琢磨不透的光,有幽深莫测的意味。
裴老爷子当然不会喜欢唐茜的女儿,而且还长得那么像唐茜,他嫌晦气。
今儿是席随第一次见到晓棠,那双浅棕色的月牙眼越看越漂亮,好似会说话般,一颦一笑,勾尽心魂。
晓棠跟萧衍出了会馆,一辆H开头的宾利停在外面。
一看就知道是沈承则的车。
晓棠手机响起,是沈承则发来的消息——【上车】
他找她就没别的事。
一想起沈承则,晓棠就腿软。
前天他还没够?
沈承则不是得了个新欢嘛,这么快就玩腻了?
似乎今天沈承则心情不太好,见晓棠迟迟不过来,又发了消息,言语间有些不悦——【别让我说第三遍】
晓棠一看就知道沈承则今天心情很差,但应该不是因为她。
跟萧衍说了声后,晓棠硬着头皮上了沈承则的车。
第三十五章 分手
沈承则果然心情不好,整个人都散发着低气压,让晓棠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一路上,安静的车里压抑极了。
晓棠不解,沈承则到底因为什么而如此生气?
不对,是气闷。
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无可奈何又不得不接受的烦闷。
宾利开到安城一家著名的古典舞团总部。
“下车。”沈承则冷声道。
晓棠还在座位上犹豫,被男人这么一吼,她连忙乖巧听话的下车,不情不愿的跟随在沈承则身后进入了舞团,她心里隐隐感到不妙。
沈承则的白月光就是跳古典舞的,该不会今天沈承则心情不好是因为白月光沈滢吧?
透过玻璃窗户能看到偌大的练功室里,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们都在认真训练,两人的出现有些格格不入。
沈承则的脚步停在了稍微小点的练功室前。
门外有人在迎接,是个女人,年龄应该在四十左右,不过气质很好,想来也是多年跳舞养成的。
“沈总好。”女人恭敬道。
随后女人的目光落在晓棠身上,来回打量,问:“多大了?”
沈承则替她回答,“二十二。”
女人上来捏了捏晓棠的骨子,微微摇头,“这个年纪恐怕连腰都下不去。”
沈承则眉目冷得如同冬日里凝结着冰霜的清晨,毫不怜惜道:“她可以。”
晓棠一愣,惊愕的抬眸看向沈承则,他疯了吗?
她虽然瘦,但身体的柔软度根本没法和专业舞蹈生比。
沈承则带她来这该不会是想让她扮作他的白月光沈滢吧?
她这把骨子怎么可能会下腰劈叉?
晓棠眨着清纯无辜的月牙眼,撅起小嘴,佯装委屈样,撒娇示软:“三爷,宁宁不行的,宁宁做不到。”
不由晓棠多说,沈承则冷漠的将她推进练功室,不忘叮嘱句:“给她换身白色舞服。”
白色是沈滢最喜欢的。
他就是想让她扮作他的白月光沈滢,跳舞给他看!
晓棠根本就不喜欢跳舞,更不愿意学跳舞。
换衣室里,她奋力挣扎着,不想换舞服。
见晓棠脾气有些烈,领班的女人又叫来两人,三个女人硬生生摁着她把舞服换上。
练功室外,沈承则站得笔挺,身形颀长,英姿勃勃。
他一只手抄在兜里,另一只手夹着烟,时不时轻吸一口,青雾缭绕熏腾,遮住了眉眼露出的冷锐,潋滟的凤眸在看向晓棠时,没有任何温度和感情。
沈承则脑海里只有那一声令他疯狂嫉妒的男音。
沈滢好不容易给他打了个电话,可却是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知道沈滢还小,喜欢玩,也愿意等她回来。
但她一边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一边跟他打电话撒娇算怎么回事?
外面的野草都没断干净,就想回来找他求安慰?
沈滢这些年在国外有多少男人,他不是不清楚,再爱也有限度。
沈承则放在暗处的手缓缓地收紧,骨节泛起苍白,手背蜿蜒的青筋攀附而上,透着骇人力道,无处发泄,烦躁之火只能在胸腔四处乱窜。
领班的女人很严厉,逼着晓棠做各种舞蹈动作。
也只有在转圈的时候,晓棠才能感受到一点放松。
晓棠在心里对沈承则各种暗骂,他想白月光想疯了是吧?
晓棠记不清她到底学了几个小时,跳了几个小时,她只能清晰的感受到,骨子就像是散架了般,手都抬不起来。
外面天都黑了。
所有人都被打发出去,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
沈承则语气冰冷,厉声道:“谁让你停下来的?继续跳。”
晓棠因为太累,瘫坐在地板上,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她都跳一下午了,她不是机器!
晓棠也顾不上会不会惹怒沈承则,一直摇头拒绝。
沈承则蹲下身子,口中叼着烟,修长骨感的手指捏起晓棠的下颌,凤眸微眯,“不想跳?”
晓棠似白玉般的面庞泛着晶莹汗珠,眸眼润得像是沾了层水雾,清亮莹澈,轻轻喘息着。
沈承则轻吐出烟圈,嘴角微勾漾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含着丝讥讽之意,戏谑玩味:“那就趴好。”
晓棠抬眸对上沈承则的凤眼,幽黑如深潭,渗出阴森寒意,像一头饿狼,正准备对他的食物狂肆掠夺。
晓棠往后移动了几步,撑着身子勉强起来,“不行,我做不到。”
她跳了这么久的舞,哪里还有力气陪他寻欢?
沈承则攫住晓棠的手腕,高大的身影乌泱泱拓下,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好似面容狰狞可怖的恶魔,要拖她入地狱。
“不准拒绝我。”男人声音里满含威胁,不容置疑,“不听话的下场你想试试?”
她当然不想了。
晓棠换上甜美的笑容,梨涡俏皮醉人,用着她最擅长的方式博取男人同情怜悯,“三爷,宁宁真的好累,很累很累了。”
“明天吧,宁宁明天再让三爷开心好不好嘛?”
沈承则面色波澜不惊,难以看出情绪,漆黑的瞳眸倒映着灯光,也映着晓棠的身影,那修身的舞蹈服将她身材完美展现出来,没有哪个男人能放过这么个尤物。
男人冰凉的长指弹落着烟灰,那瞳仁闪烁的野火散出何种讯息,不言而喻。
晓棠心里慌张不已,沈承则跟他的白月光到底出什么事了,要这么折磨她?
晓棠害怕的后退,她不是非要跟沈承则对着干,而是现在她真的累吐了,再被折腾一晚,就废了!
“三爷,心疼一下宁宁嘛,宁宁真的累了。”晓棠可怜兮兮地说。
男人不为所动,捻了烟踩在脚下,他拽掉深色领带,解着西装扣子。
晓棠后腰抵在练舞用的栏杆上,硬邦邦的木棍硌得慌。
为了个白月光就来疯狂折腾她,晓棠也是有脾气的。
在沈承则伸手脱她衣服的那刻,晓棠很严肃认真地说:“沈承则,我们分手吧?”
他赶紧去找他的白月光,别来祸害她了。
她玩腻了,不想要他了。
沈承则微怔,随即他眉目压低,金丝眼镜后的黑眸泛起阴鸷的光,整张脸阴沉极了,十分难看,宛如阎王,怫然咬牙道:“你再说一遍?”
第三十六章 驯服
这句话完全惹怒了沈承则。
从来都是他做掌控者,从来都是他决定生死,岂能让别人左右事情发展。
看着男人那几乎要吃人的怒容,晓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后悔了。
晓棠害怕畏惧的吞咽口水,被男人吓到,摇头结巴道:“不不不说了,不分,不分。”
要分也得等沈承则玩腻了她,踹她。
否则,她可担不起沈三爷的怒火。
沈承则忽而想到什么,宽大的手掌移动到晓棠的脖间,像是蓄势待发的毒蛇,随时能弄死她。
晓棠跟他在一起一年从未提过分手,怎会突然要分?
沈承则眸色瞬变,带着慎人的冷光,“晓棠,你背着我找男人了?”
除此之外,沈承则想不到别的分手原因。
不想当替身了?
可她在知道他有白月光后,依旧情真意切地说喜欢他。
在情事上,她从不拒绝,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
想起周祁与,再想起秦北,晓棠哪敢说有新男人,这不是自己找死嘛?
“没有,没有。”晓棠连连摇头,语气诚恳,“宁宁怎么会找别的男人呢,宁宁心里最爱三爷了。”
沈承则的手从晓棠脖间慢慢下移,勾起衣领上的盘扣,细细捻着玩弄,声音极其的冷:“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背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