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一出口,苏晚晚顿时意兴阑珊地靠在陆星涵怀里,娇声道:“她好凶,星涵,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吧?”
听了她的话,陆星涵自然明白,轻拍她的手背,安抚。
随后转向陆司深,“这就是陆总的诚意?”
陆司深此刻也被凌潇的话惹恼。
若说以前,自己的凌助理向来有分寸。只是这一年来,或许是因为他承诺过会娶她,就连他这个对周围漠不关心的人都能感觉到,凌潇的心态越来越差。
如果是普通的合作,他倒可以维护她,但今天,事关陆氏30%的股份,他不能允许任何人破坏。
“出去。”压抑许久后,陆司深沉声命令。
凌潇只能恨恨地走出包厢。
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陆司深掐灭手里的烟头,神情淡漠道:“此次合作的诚意,陆氏该给的都给了。当然,如果苏小姐愿意出让手里的股份,陆氏自然不会再叨扰万年资本。”
言下之意,她手上有陆氏的股份,万年资本就必须跟陆氏合作,否则陆氏就跟万年资本对干。
投资五五开,利润三七分,三是万年,七是陆氏。
以前她嫁给陆司深的时候,偶尔从别人口中听说过商场上的陆司深手段阴狠、分毫必争,如今看来,他不是分毫必争,而是……厚颜无耻!
商场上最忌讳来事,但她也不是怕事的人,反正他们之间,也不是第一次结仇了!
苏晚晚葱白的手指抚了抚额心,脸上尽显疲态,嘴里怨怨道:“星涵,我都说了不跟你来了。你看,人家现在就盯着我手里的股份,说得我头疼,我们回去吧。”
陆星涵宠溺地看着怀里的女人,轻声道:“好,听你的。”
两人一唱一和,气得陆司深一肚子怒火无处发作,近乎威胁道:“陆总,你可要想好。别让大好前程,毁在女人手上。”
陆星涵心里默默地笑。
他来之前就知道了自家老大跟陆司深的关系,而陆君晏正是他们二人的孩子。只可惜,商场精明的陆大少爷早已落入女人的圈套而浑然不知。
“多谢陆总提醒。”
说完这句,陆星涵转向苏晚晚轻哄:“累了吧,我们回家。”
随后不顾包厢内男人如芒刺的视线,横抱起苏晚晚,大步走出去。
等两人身影渐渐消失,凌潇已从外面奔了进来。
“司深,苏晚晚太过分了!霸着陆氏的股份,还跟万年资本的董事长不清不白!请您立即召开董事会,解除苏晚晚的股东资格,强制转让她手里的股权!”
凌潇的提议陆司深何尝没想过。
他这次邀陆星涵,除了借着谈合作探探万年资本的底,也想通过这次“不平等合作”让陆星涵清楚,只要还让苏晚晚这个女人留在身边,万年资本和陆氏集团,就是敌人!
想不到,那个陆星涵在利益和女人面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女人。
陆司深黑色的眸眼紧紧盯着他们刚才坐过的位置,脑海里充斥方才两人的恩爱,终是按捺不住心头的燥意,一个用力将领带扯了下来。
“司深……”
凌潇很少看到他这副失控的样子,怯怯出声。
在许久的沉默后,陆司深阴沉发令:
“通知下去,十日后,召开董事会。”
苏晚晚离开永乐汇后,愤愤地说了句:“真晦气。”
陆星涵知道老大这是在生气,赶紧安慰道:“那也不至于,至少有个收获!”
“哦?什么收获?”苏晚晚眸眼微眯。
这一趟,在她眼里就是白忙活,甚至被陆司深恶心到了。
还能有收获?
陆星涵不怀好意地笑:“收获就是,你那个前夫,他吃醋了。”
“吃醋?老星,你要是得了阿兹海默症,我不介意给你扎几针!”
听出苏晚晚语气中的怒意,陆星涵瞬间闭了嘴,但眉眼里尽是一副看透世间万物的神色。
或许女人看不出,但同是男人的他很确信,刚才他对老大轻声细语地抱哄时,整个包厢都透着一股隐隐的杀气。
有意思,陆星涵撇了撇嘴,一副想看好戏的神态。
两人抵达B市天顶山庄的时候,已是黄昏。
老仆人远远看到苏晚晚,匆匆地跑了过来,急道:“莫小姐,小少爷她不肯吃饭,说要见他爸爸!”
苏晚晚眉心一蹙。
碰到陆君晏有关的事,她可真头疼。
因为五年前的遭遇,这些年苏晚晚只顾着让自己的心变冷,变狠,如今却不知道已经冷透骨髓的心如何恢复柔软,如何去和自己的孩子交流,如何传达一个母亲的爱意。
她打开小屋的门,里面的陆君晏还在生着闷气。
扑棱的大眼睛闪烁着晶莹的光,想哭,又忍着不哭,脸上只剩一副倔强死死撑着。
苏晚晚叹了口气,摸着他的头柔声问:“你想去找你爸爸,对不对?”
陆君晏冷冷地哼了一声。
“我不想找他!”
苏晚晚一愣,之前仆人说他喊着要见爸爸,怎么现在又变了卦?
正疑惑,只听见陆君晏又气鼓鼓地吐了一句:“你跟我爸说,要是他心里还有我这个儿子!就立刻、马上来见我!想让我主动去找他,没门!”
苏晚晚会意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闹别扭,犟脾气,也不知道是遗传的谁。
“那好,我这就去通知陆司深先生,但他来这需要点时间,这段时间你要好好吃饭,不然等他来了,你哪里来的力气教训那个男人呢?”
陆君晏眼前一亮,“对!我要吃饭!等他来了,我要使劲的捶他,下次看他还敢不敢把我一个人抛下。”
苏晚晚心微颤,“晏儿,你不是一个人,以后,妈妈不会让你一个人。”
陆君晏早已冲出屋外,直奔农庄的餐厅,没听到她最后的这句话。
看着远去的小小身影,莫云笙胸前一滞。
无论她能否做回母亲的角色,在儿子心里,那个爸爸的位置始终无人能替。她能带着他躲在这里一时,躲不过一世。
但她不敢带他回京都,因为她不敢赌。
像陆司深那个利益为上的人,如果知道自己宠了五年的孩子,不是凌潇的,而是让他厌恶至极的女人生的,以前对君晏的父爱,大概会毫无保留的收回去吧。
与其让君晏亲身感受那种被亲父漠视和抛弃的残忍,倒不如就这样继续瞒下去,继续躲下去,直到君晏渐渐接受在这里生活,直到君晏渐渐接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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