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家门,臭气熏天的酒味扑面而来。
谢砚礼走进屋子,“哗”的一下拉开窗子,冷风呼呼地吹进来,一下子就将别墅里都吹成冰天雪地。
他把自己的身子重重丢在沙发上,长长呼出一口气。
倚靠了好一会儿,谢砚礼才从袋子里拿出一罐啤酒。
两个手指一用力就打开,他仰头便喝了半罐。
其实在出道之后的这几年中,谢砚礼很少喝酒,除非是没有办法避开的应酬,还有朋友聚会。
私下里,他自己没有单独喝过酒。
不仅是因为公众人物的形象要维持,更是因为他不太喜欢喝完酒之后,酒精在身体里的那种感受。
就算是喝酒,谢砚礼也没有喝醉过。
所以他几乎已经忘了,酒精麻痹神经的那种感觉。
然而现在,那种感觉在他的身体横冲直撞。
谢砚礼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微微发热,头脑的意识渐渐涣散,但是他可以暂时忘却岑宁对自己避之不及的事实。
十二罐啤酒填满胃部,谢砚礼难受的神情痛苦。
但他并不是很在意自己有多痛。
他身子向后倒下,就躺在了沙发上。
窗外的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开始发白,那光刺痛了他的双眼,他半眯起来,困意就席卷而来。
闭上眼睛之前,谢砚礼看见眼前一片大亮。
而那光亮之中有一道纤细的身影,是他最熟悉的那个人。
于是谢砚礼拼尽全力睁开眼睛,去看清光芒中那人的面容。
是不是你,小耳朵?是不是你回来了?
小耳朵,我真的照顾不好自己……你是不是担心我终于肯回来了?
小耳朵……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
谢砚礼再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了。
病床边,他的助理周南,和经纪人董野都在。
谢砚礼皱起眉,想要开口,却发现声音嘶哑的不行:“周南……”
听见声音,周南连忙起身要去扶他:“我的老板,你可算醒了啊。”
然而周南的动作却被董野拦住,董哥的声音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冷:“扶什么,我看他有的是力气。”
周南看了看谢砚礼,又看了看董野,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该动。
谢砚礼动了一下,只觉得身上又沉又疼。
动一发而牵全身,哪里似乎都有点疼,但最疼的还是胃部。
“我……怎么了?”谢砚礼艰难地出声,最后还是躺了回去。
董野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别告诉我,那家里二十几个啤酒罐都不是你喝的?喝成胃出血昏迷,谢砚礼你到底还知不知道你是个公众人物?”
周南跟着点点头:“是啊礼哥,你这样可太吓人了,要不是因为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发短信你也不回,我实在太担心了去别墅,都没有人会发现你昏倒。”
胃出血……怪不得胃部那么疼。
谢砚礼垂下眼帘,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而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死了就死了。”
周南和董野皆是一怔
董野随即皱起眉,一脸怒气地指着谢砚礼:“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眼看着董野像是要给谢砚礼一拳的样子,周南赶忙上前拦住:“董哥,礼哥刚做完手术,脑子还不好,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谢砚礼瞥了周南一眼:“你说谁脑子不好?”
周南欲哭无泪。
哥,我是在调解啊,你就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计较吗?
董野才不听什么调解,看着谢砚礼又说:“你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死了就死了。”谢砚礼淡淡地移开视线,像是真的什么都不在意。
董野差点就被气死了,就差一点。
他指着狗脾气的谢砚礼“你,你”了半天,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一甩手走了。
“我不管了,周南,你也别管,就让他去死!明天的头条新闻就是当红歌坛顶流在家喝酒喝死!”
周南哪敢应声啊,这董野是在气头上才说这话,他可不敢。
他在谢砚礼的身边坐下来,小心翼翼的开口问:“礼哥,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该不会就是为了让岑宁小姐回来吧?”
谢砚礼还真的有点这种心思,但是就这样被周南说出来,他多少觉得有点没面子了。
于是就狠狠地等了周南一眼:“再废话一句,你今年就没有年终奖。”
没有年终奖?
那周南宁可自己没有命。
他连忙抬起手,在自己的嘴上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示意自己已经闭嘴了,千万不要克扣劳动人民的工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