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安柚星声音更高了,“疯狗,谁让你打我屁股,下流!”
傅景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一直觉得安柚星正常状态下就话太多,没想到她喝醉酒之后更加聒噪,吵得他太阳穴疼。
好不容易把人扛出电梯,傅景言停在她房间门口,“房卡给我。”
安柚星还在嘟囔着骂他,醉醺醺的模样,看起来不像能听懂人话的。
傅景言最后只能把安柚星扛回他那边,进门后把她放在沙发上。
安柚星脱下高跟鞋胡乱砸出去,趾高气扬地看向傅景言,“我要喝水。”
傅景言看着那毫无章法的一双鞋,太阳穴剧烈跳动了起来。
“我要喝水,你是聋子么?还不赶紧给我倒?!”傅景言沉思之际,忽然飞过来一个抱枕,砸在了他脸上。
不疼,但有人朝着他的脸这么招呼东西,还是头一回。
这个时候,梁聪买了解酒药回来,正在外面敲门。
傅景言压下怒意去开门。
梁聪一走进来,脚下就被安柚星的鞋绊了一下,然后就听见安柚星蛮横的命令声:“我让你给我倒水!”
梁聪:“……”
这是真的喝大了吧,詹语白都不敢这么命令傅景言。
“周总,药在这里……”梁聪如履薄冰。
傅景言:“给她倒杯水。”
梁聪:“好。”
梁聪把水交给安柚星以后,安柚星很快就喝完了,梁聪又接了第二杯。
他顺道拿出来解酒药,跟她说:“姜助,你把解酒药吃了吧。”
“好的哦。”安柚星很听话地从梁聪手里拿过药来吞下去。
吃完药以后,她笑嘻嘻地说:“梁助理,我发现你好帅啊。”
梁聪头皮发麻,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来自背后的死亡凝视。
梁聪赶忙后退,“姜助,你喝多了。”
安柚星:“没喝多啊,我酒量很好,下次咱们一起喝哦。”
梁聪:“……”
傅景言:“还不走,等她拉你一起喝酒么?”
梁聪强装淡定,转身鞠躬,“周总,我先走了。”
这是非之地还是赶紧走,他看不透傅景言和安柚星究竟什么关系,还是躲远点吧,安柚星就……自求多福吧。
安柚星依依不舍地看着梁聪离开的方向,嘴巴瘪起来,很委屈的样子。
傅景言冷笑了一声,停在沙发前捏起她的下巴睥睨着她,“梁聪你也不放过。”
“你好烦啊!”安柚星把杯子里的水泼到了傅景言脸上。
四周陷入了死寂。
傅景言的眸子里翻涌着凛冽的寒意,而始作俑者安柚星浑然不觉,甚至还在幸灾乐祸地笑。
“最烦你这种装逼狗了。”
傅景言怒火中烧,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安柚星疼得叫出声,手里的杯子应声落地,她被掐得红了眼眶。
傅景言:“酒醒了没。”
对安柚星这个女人,就不能心软,她根本就没喝醉酒,借着耍酒疯戏耍他。
想到这里,傅景言掐得更加用力了。
安柚星的眼泪很快就下来了,一边啜泣一边控诉,“你欺负我……”
“郑老板,郑老板呢,有人欺负我……”她忽然叫起了郑凛叙的名字。
听见这个名字,傅景言一瞬间清醒,将她松开,视线紧紧锁定在她的脸上。
梨花带雨,欲说还休,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向他时,带了几分恐惧,楚楚可怜。
傅景言一瞬间竟是分不清她究竟有没有在装醉了,“滚回你房间。”
“可是我头好晕……”安柚星拉住他的手腕,“扶我一下可以么?”
娇软的声音冲昏了人的头脑,傅景言下意识把她扶起来。
结果安柚星站不稳,一脑袋撞在了他的胸前,很重的一下。
傅景言:“你——”
安柚星:“呜哇,呕——”
他们两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
傅景言准备问安柚星撞疼了没有,安柚星忽然吐了他一身。
傅景言:“……”
酸味和酒味钻入鼻腔,傅景言只用余光扫一眼,脸色便黑得和煤炭似的。
他忍着恶心把安柚星拎到了卫生间。
安柚星趴在马桶前面吐,傅景言把衬衫和西装外套脱下来扔到一边。
昂贵的西装孤零零躺在了地板上。
——
一个小时后,傅景言洗完澡出来,酒店工作人员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
傅景言进到卧室,安柚星已经躺在床上睡过去了,心安理得地占了他的床。
傅景言看得烦躁,准备再开一间房的时候,床上的女人仿佛洞穿了他的想法,忽然抓住他的手。
“陪我睡觉,我害怕。”
不知道是梦话还是醉话,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傅景言最终还是没走,从另外一边上了床。
刚躺下,一旁的女人便翻了个身,两腿骑在了他身上,手臂也抱了过来,柔软的身体贴在他的胸膛内。
傅景言口干舌燥,抓住胳膊要推开她,她察觉到以后,不满地哼了起来。
“要抱着睡嘛。”
傅景言:“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当然,睡着的人是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的。
——
安柚星早晨醒来,头嗡嗡地疼,睁开眼睛之后,猛地发觉自己正在以一个非常嚣张的姿势骑在傅景言的身上,头还枕在他的肩膀上。
这样亲密缠隽的姿势,着实不太适合他俩。
多半是昨天撒酒疯,把他当成人形抱枕了。
安柚星赶紧松开他后退,揉着脑袋去想昨晚的事情。
喝多了有些断片,但几个重要的画面还是记得的,譬如她咬了傅景言几口,破口大骂他是装逼狗,最后还吐了他一身。
安柚星掀开被子准备溜之大吉,结果突然被人拽着后领拎了回去。
一回头,便对上了傅景言那双没有温度的眸子。
安柚星巧笑嫣然:“哥哥,早上好呀~”
傅景言:“不继续骂了?”
安柚星揣着明白装糊涂,挑眉:“骂?我怎么舍得骂哥哥呢,我心疼哥哥还来不及呢。”
傅景言冷冷“呵”了一声。
安柚星:“你不是让我去陪陈总么,怎么来你房间啦?一定是哥哥舍不得我了,对吧?”
傅景言目光一凛,“怎么,挺喜欢他的。”
安柚星:“当然不是啦,我最喜欢哥哥了。”
这话本来没指望有所回应,谁知傅景言忽然捏住她的下巴:“说说,有多喜欢。”
安柚星反应速度很快,往他怀里钻了钻:“想让哥哥当我老公的那种喜欢呀。”
回应她的,是傅景言的一声冷嗤,不过安柚星不意外,她脸皮厚,被嘲讽了也可以笑得很开心。
傅景言:“就这?”
安柚星:“哥哥不想和我结婚的话,我也不介意和你地下情。”
傅景言眯起眼睛审视着她,似乎在品她这句话的真假。
他不是会显山露水的人,可眼底的欲念出卖了他。
安柚星知道,他心动了。
纵使傅景言这种在别人眼中高冷禁欲的男人,本质上也是下半身动物,从他开始在意她身边的男人开始,安柚星就知道,自己迟早会成功。
他不说话,安柚星就趁热打铁,“不用负责的哦。”
傅景言睨着她:“换手段了?”
他可不相信这个女人真的会乖巧听话到不要他负责。
安柚星委屈地咬着下嘴唇,“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不要名分也可以。”
傅景言:“呵呵,你确定你不会故意暴露在我未婚妻面前,借此上位?”
狗东西,一肚子坏水,想得还挺全乎。
他是故意这么问的,要她亲口承诺不会去挑衅詹语白,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放心地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安柚星心里问候着他大爷,表情却格外虔诚,“我不会的,只要你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会乖乖听话的。”
傅景言:“我没兴趣和别人同睡一个人。”
安柚星:“我和詹彦青没有过。”
傅景言:“别人呢?”
安柚星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郑凛叙。
傅景言这狗东西对郑凛叙的介意程度,好像已经超过詹彦青了。
安柚星委屈地抿了一下嘴唇,“我跟你的时候是不是第一次,你难道感觉不到么?”
他和詹语白这么多年,不可能一次没睡过吧,詹语白之前,他肯定也有其他女人。
睡了这么多人,不可能分不清,他之前就是故意羞辱她的。
但傅景言只是冷笑,“呵。”
——
早晨那场谈判最终还是无疾而终了,安柚星后来回了自己房间,洗完澡以后换了个衣服。
白天没安排,她点了外卖,窝在房间里和三三视频。
三三看到安柚星吃炸鸡,口水都要掉下来了,“我也好想吃啊。”
安柚星:“等我回去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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