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随着时节渐入酷夏,府上又多了许多事情要她操劳。
譬如每个月的冰桶,还有家里人每年要新添置的两套夏装。
这些都是大的开销。
刘婉晴这回倒是懂了事,主动去将她房间里那这釵啊环啊拿去当了,银子便拿回来补贴家用。
这一举动帮她重新挽回了母亲的心。
只是刘婉晴再出门时,免不了受其他贵女几句讥嘲,尤其是她的死对头成日里盯着刘婉晴,刘婉晴一点落魄都恨不得宣扬得满城皆知。
等她回家了还得穿得素净似新寡般去父母兄长面前做小伏低,讨巧卖乖。
父母都还好,刘邝知平日里待刘婉晴还算照顾,自上回那件事,对着刘婉晴便再没了好脸色。
刘婉晴心里头憋着火,又没地方撒。
正逢着刘锦州伤养好了,可以出院走动了。
她心里头便又生出了许多算计来。
刘婉晴如今的死对头宋如织,曾经也是她的闺中密友。
那女孩儿过去对待刘婉晴可谓是掏心掏肺的好,只因她心中恋慕着刘婉晴的好哥哥刘锦州。
刘婉晴曾在中间,答应了替两人搭上这桩姻缘。
可又怕宋如织偿了心愿之后,便不再整日围着她殷切了。
要知道能让户部尚书的女儿整日看着自己的眼色讨好,让她一个小小的太师之女出门在外可算是风头无两了。
偏偏宋如织那时候痴恋刘锦州正深,面对刘婉晴日复一日过分的要求,咬咬牙便忍下了。
一直到刘婉晴将宋如织在席上托她转交给刘锦州的信封拆了,躲在假山后面一边大声读一边同侍女取笑。
让心中忐忑离了宴会的宋如织听了个正着。
方才知晓自个儿被刘婉晴耍了。
她一介高门贵女,让人这般作弄,心自然头对刘婉晴恨之入骨。
从那之后,宋如织便处处与刘婉晴做对,便是不顾名声了也得拢合上京中的其他贵女一块儿排挤刘婉晴。
刘婉晴身旁虽有几个忠实追随者,但架不住宋如织要发狠收拾她。
回家哭的时候,回回都在院子里叫骂:「她也从不瞧瞧自个是个什么玩意,哪里配得上我二哥哥,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回头还怪到我头上。」
那时的刘锦州护着她,见刘婉晴被宋如织这边欺负,面对着宋如织就越发眉不是眉眼不是眼。
宋如织和刘婉晴的仇也就结得越来越深。
「我若是那宋小姐,自己出钱出力整日里团团转回头还讨不着好,早就把那捉弄我的贱人套麻袋里装石头沉塘了。」酥儿在我身边斟茶的时候,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两句。
我轻飘飘暼了她一眼,含笑警示道:「慎言。」
她之所以这般愤懑不平,无怪乎今日去领冰桶的路上,正碰上刘婉晴缠着刘锦州说她那恶毒的计划。
她围着刘锦州一个劲的耍痴卖乖,要刘锦州假意同宋如织示好,然后再在公开场合狠狠地拒绝宋如织,下了她的脸面。
然而这一次的刘锦州却不再像从前一样无条件顺着刘婉晴。
面对抱着自己手臂撒娇的刘婉晴,也只是冷漠暼了一眼,随后将自己臂弯抽了出来。
「二少爷看起来是不再怎么乐意搭理她了,倒是少爷他瞧见了奴婢,远远便同奴婢说话。」酥儿一边说着一边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