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辰迎上她笑盈盈的眸。
她含着笑看他,眸中就好似只盛着他,满眼都是他。
傅司辰的心一下就定了。
刚才他来的一路上,心都是悬着的。
于舒这句话,抚平了他心上乍起的褶皱。
傅司辰啄吻了她的唇,“嗯,乖。”
出租房内是一室一厅,也只有一张单人床。
于舒困的很,等傅司辰从浴室内出来,就看见女人已经蜷曲在床边睡着了,手臂搭在床边。
傅司辰走过来,帮她掖了掖被角,也没有再去闹她,就来到沙发旁边。
桌上放着于舒的笔记本电脑。
他开了电脑。
电脑没有上锁,直接进入。
在桌面上,有一个名为“婚礼策划”的文件夹。
文件夹打开后,是几个文档。
婚宴策划1
婚宴策划1改
婚宴策划2改
婚宴策划3改
婚宴策划意见修改版
婚宴策划最终版
婚宴策划最终版改
满满的一屏。
他每一个文档都打开看了一遍。
都有所修改,修改的时候用红笔标注的很仔细。
最下面,有一个四维动画模拟视频,一共是三分钟。
他点开,开了静音。
他仔仔细细看了这个模拟视频。
看了三遍。
他关上电脑,看着侧躺在床上的于舒,能听到她平匀的呼吸声,清浅绵长。
半夜,于舒醒了一次。
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侧身靠在沙发上睡着的傅司辰,以一个十分不舒服的姿势。
男人的头发有些毛躁,眯着眼睛睡,长腿在沙发在外伸着,好像是玩具城里那只两米长的大熊。
于舒蹑手蹑脚走过来,在他身上盖了一条毯子。
她重新躺回床上,侧头看着傅司辰。
男人的眸浅浅的垂着,眼睫贴着下眼睑,薄唇轻轻阖着,手指轻轻扣着沙发扶手,指节修长分明。
她的手触着钻戒。
她说过,等到他结婚。
她就会遵守自己的诺言。
…………
于舒第二天就搬回了晨曦小区。
傅司辰夜晚“陪床”的地点,也从出租房,搬到了晨曦小区。
因为傅司辰夜晚来的时间不定,又不能总是翻窗,于舒就给他配了一把钥匙,方便他进出。
有两次都是于舒睡的迷迷糊糊,才察觉到傅司辰在吻她。
早上醒来,人就又不见了。
她去医院看冯瑞芳的时候,才听方柏轩说起,最近傅司辰每晚就只睡四个小时,而且还要抽时间去晨曦小区陪她。
于舒握着冯瑞芳的手。
几个月过去,冯瑞芳明显消瘦的多了,纵然有每天输营养液。
于舒握着冯瑞芳的手,眼泪就往下掉。
“妈妈。”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无缘无故,眼泪就下来了。
哭过后,她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再若无其事的开门走出去。
在下楼的时候,于舒遇见了萧父和萧母。
两人是来医院看病号的。
于舒便停下来,和萧父萧母打了一声招呼。
“你来这里是……”
“我来看我妈妈……养母。”
萧父看了她一眼,“你再稍等一会儿,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好。”
于舒毕竟是晚辈。
饭店就定在医院旁边的一家老馆子。
菜价中等。
于舒等到萧父和萧母都落座,也才坐下来。
席间,萧父倒是没说什么,就是萧母问了一些冯瑞芳的事。
等到于舒去洗手间的时候,萧母才对萧父说:“这姑娘……养的挺好的。”
知书达理,又不争不抢,性子淡泊。
她忽然说:“杨蓓当年生孩子的事儿,你是不是不知道?”
“不知道,”萧父摇了摇头,“她的履历上是未婚。”
后来被有心人给捅了出来,叫她在单位里受人非议,才都知道了这事儿,却说是个死胎。
萧母说:“杨蓓死那一年,这姑娘……也有七八岁了,你说我待会儿要不要问问,她有没有见过杨蓓?”
就算是送到乡下,给冯瑞芳养着,可当母亲的,怎么可能忍着不去见自己的女儿呢?
萧父:“别问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
两人正聊着,包厢门就从外面推开了。
萧母噤声,抬眼看,是萧禹庭走了进来。
萧禹庭明显眉眼有些怒。
他听到助理回报,就直接从会议现场赶了过来。
萧母被萧禹庭看的有些心虚,“那个……也没说什么,就是和她一起吃个饭。”
萧父叫服务生再上一副碗筷。
“既然来了,就坐下一同吃饭吧。”
于舒从洗手间回来,见到萧禹庭有些诧异。
“萧大哥?”
萧禹庭帮她拉开身边的椅子,“我下班顺路过来,接你去看雪球。”
于舒也没多想。
等到吃过饭,萧父萧母以要会友为名,先离开了,萧禹庭开车载着于舒去了萧家大宅。
有几个月没见过雪球了。
于舒第一眼看见她,都诧异她竟然长得这么肥了。
她拿着逗猫棒去逗雪球,萧禹庭就抄着手臂靠在墙边。
他问:“陈谢的婚宴快到了,你心里怎么想的?”
“能怎么想,”于舒带上猫爪手套给雪球玩儿,“顺其自然吧。”
“要抢婚么?”
萧禹庭这句话,叫于舒惊的抬起头来。
不留神,雪球就把于舒的猫爪手套给薅了下来。
于舒看向萧禹庭。
她蹲在地上,仰头看向他。
萧禹庭:“若是你想,我可以帮你。”
于舒惊的一时没有开口。
“这场婚宴排场很大,两边宴请的宾客名单我看过了,有头有脸的人都在,有见证,事到如今,婚约不可能作废,”萧禹庭说,“到时候难题丢给陈五,叫他选。”
于舒心里隐隐动了一下。
她又扭过头去,看正抓着猫爪手套啃的开心的雪球,撸了一把猫毛。
“就算不到现场,他也能选。”
萧禹庭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可不逼一把,你知道他会选你么?”
于舒撸猫的手停顿了一秒钟。
她没有回答。
隔了两分钟,等到雪球玩儿够了,窜起来跑走,她才站了起来。
兴许是蹲的时间有些久,她眼前一黑,脚步略踉跄了一下。
萧禹庭扶住了于舒的手臂。
“不舒服?”
于舒摇了摇头:“有点低血糖。”
萧禹庭扶于舒坐下来。
“你这不行,气血不足,我认识一个老中医,”萧禹庭拿手机,“我叫他过来给你把脉,开副方子调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