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辞觉得一切陷入了一场荒谬的境地,他认真的样子,让许辞也很难不认真起来。
许辞玩弄了一下手上的手表,没看他,“娶我,你肯吗?”
说完之后,空气仿佛僵了一下,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说话。
而后,她听到旁边的男人嘴里溢出一丝轻蔑的笑意,靠近她,抵着她耳旁轻语,“不要你那个小男朋友了?”
他的声音软中带着一丝惑人,让许辞登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然,那道笑意却没有消失,逐渐拉长。
许辞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他说,“你和她们也没什么不一样,渣地彻底。”
许辞不知道傅云深嘴里说的她们是谁,但是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人。
她自以为和傅云深相处了这么久,他起码是知道自己的性格的,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归入那些人之中,心里不甘夹杂着生气。
心里堵着一口气,也没什么地方发,干脆怼他,“彼此彼此,我渣,你就干净吗?你一个大男人还装小白莲呢?”
傅云深没有生气,而是顺着她的接下去,“我没说过我干净。”
“是啊,你渣,我烂,你说,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许辞的脑子嗡嗡的,生气地上头,没听出他话里不对劲的地方。
好在,很快就到了公司。
傅云深的车还没到门口,在路边等红绿灯的时候,许辞拉开车门,快速下了门。
还重重地关上了车门。
像是在和傅云深赌气一样。
许辞的脾气向来好,能被逼成这样也是头一次。
傅云深把车停在路边,迟迟没走,看着许辞的背影进了公司,直到全部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
他收回眼,手机上有一条消息。
是江姝发来的。
【许辞只是你报复爸的工具对吧?我都知道了。】
他眉眼一沉,余光里看到有人走过去,抬头,看到那个人的时候,皱了皱眉。
……
许辞在楼下收拾了好一会儿的情绪才上楼,里面接待的人已经在接待室等了很久了。
许辞刚过去就和她说了声抱歉,解释了今天早上发生的意外,好在,对方的人对这个并不在意,并表示,甚至已经做好了她不来公司的准备。
“这样的大雨天容易出事,早上已经有很多的员工请假了。”
许辞环视了一圈,才发现,好像确实是没什么人。
“我们这里比较宽松,没有打卡,定期完成任务就行了。”
然后,那个接待人就带着许辞简单在公司里转悠了一下,将公司的一些制度带介绍给她,许辞才知道,原来国外的公司这么人性化,就比如说,明明是早上上班的时间,这会工位上的人少的可怜,多是在茶水间聊天。
“我们觉得和同事沟通感情也是工作很重要的一块。”
许辞觉得自己这是来对地方了。
费烈娜出差了,她暂时没什么顶头上司,但是还是给她留了一些任务,这次的设计品需要有浓烈的西方古典色彩,许辞对这个内容不是很擅长,需要花一点时间游览一下巴黎当地的建筑。
她决定用下午的时间去逛一下塞纳河,先看看这边的风土人情,走批假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下,没想到对方几乎是秒批,还鼓励她好好地观赏一下巴黎的风土人情。
许辞的座位就安排在费烈娜的办公室,旁边还有一个实习生。
实习生很好说话,没过多久就把费烈娜的资料全部抖了出来,费烈娜是高薪被邀请过来的,作为自由设计师的费烈娜前段时间被一个设计师排挤,加之现在竞争大,她身上的争议也多,只能先找个大公司傍身一下。
许辞对此表示理解,还顺带问了一下关于高恒舟的消息,才知道高恒舟早早地就离职了,已经回国了,具体的缘由并不清楚。
她也没再追问。
中午吃饭点,办公室里几个认识的小年轻勾肩搭背地一前一后去吃饭,许辞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塞纳河转转。
刚出门,从小门的地方冲上来一个女人,拉着她的头发狠狠地把她拉进了公司的隔间,锁上门。
对方动作实在是太快,许辞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砸在墙上,脑子一阵晕。
“你还敢在我面前晃呢!你他妈到底给贺晨灌什么迷魂汤药了?许辞,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还不去死啊,你怎么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季情狠狠地拉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摁!
许辞懵了一会儿,立刻反应过来是谁,但是上半身被她扯着,动不了,她咬咬牙,脱下高跟鞋,拿起来,狠狠地往季情的手腕上砸!
力气一点没收,季情被她打疼了,不得不松手。
许辞抓着空隙退出去几米远,原本整齐的头发被季情扯得一团乱,季情也好不到哪里去,红着眼睛狼狈不堪。
许辞咬着嘴唇,本就憋着一口气的心情一下子被她点着,“你有病啊?去医院看没?他们怎么就同意你出院了?”
季情撞在墙上,嘴唇咬的发白,几乎快要咬下来一层皮。
许辞的心脏“砰砰砰”地跳的厉害,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照着感觉简单抓了两把头发。
“你当初给贺晨灌了什么迷魂汤,说什么退婚,都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的吧!你这个杀人犯,把我的孩子还回来!”她像是个发疯的野兽,揪着空隙冲过来,再度抓住了许辞的头发。
许辞重心不稳,当即踉跄了两下,往后摔去,腰磕到了椅子。
当场就站不起来了。
季情抓起桌上的空玻璃杯,对着许辞的脸锤下去!
许辞瞳孔一缩,反应快,头往旁边歪了一下,杯子砸在耳旁的地上,玻璃碎片碎了一地。
她很快就拿起一旁的小凳子,许辞的腰疼的快要裂开一样,被季情压着,压根动弹不得。
再这样下去,她只会被季情摁在地上揍。
她不知道季情突然哪来的这股力气和怒火,一个正常人在力量上和疯子也是难以抗衡的。
许辞咬紧牙关,在季情手上的凳子落下来的瞬间,抓起地上一块大的玻璃碎片,对着她的脸,闭上眼睛,狠狠一划!
季情没躲过,锋利的碎片划破她的皮肤,温热的血顺着脸颊落在地上。她捂着脸歇斯底里地叫了出来,嘶哑咧嘴地就要往许辞身上扑。
这时,门把锁从外面被人转了两下,许辞像是看到了曙光,对门口大喊,“救命!”
季情满手血的掌心捂住许辞的嘴,但还是晚了一步,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冷风鱼贯而入,季情惊愕地转头,看到此刻站在门外的人时,脸色骤变。
手上的力气一下子尽数丧失,呆呆地看着来人。
身上的压力小了些,许辞用尽力气把季情推开,手上忽然一阵密密麻麻的痛。
刚才情急之下抓碎片不小心划到了手,划得很深,连肉都翻出来了,血淋淋的。
许辞捂着手,撑着地上想起来,但是腰就像是和她作对一样,痛地她怀疑人生。
“能帮忙拉我一把吗?”
有人来了,季情就不敢撒野,许辞寄希望于来人,掀起眼皮,和男人的目光在空气里激烈碰撞。
暴雨初晴,傅云深身后的天空中圈着一道彩虹,他逆着光影站在门口,看不清脸,但身上自带的那股气息却已昭然。
许辞一下不说话了,没说完的话也被她尽数咽下,低着头坐在地上。
这会的许辞狼狈至极,糟乱的头发上沾着快凝固的鲜血,外套在撕扯过程中也破了一个大口子。
季情意识到情况不对,歪扭着身子地爬到傅云深的面前,“傅总,是她先找我麻烦的,都是她的问题,如果不是她,我和贺晨的孩子不会没有!”
她认识傅云深也是因为贺晨,对他认识不深,只是听贺晨说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