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人就是这样,境遇一转,心态就会跟着不由自主的变化。
昨天还赌咒发誓要健康生活,自律养生的季景行,今天就拉着她的小奶狗林乐辰去一家新开的酒吧泡吧去了。
Sky bar,重庆之眼。
宽阔的大露台上,江风裹着氤氲的湿气缓缓吹过,在花花绿绿的酒饮中,对岸灯火璀璨的朝天门来福士广场和两江交汇尽收眼底。
灯光纷繁,点点倒映漫江,如灿灿星光入眼。
季景行不仅泡,还喝了不少酒,美其名曰庆祝自己劫后逃生。
林乐辰头搭在桌上的机车头盔旁,唇角弯弯的看着季景行嗨天嗨地。
他惦记着待会儿要骑车送季景行回家,就没喝酒。
季景行是机车圈的发烧友,参加这个圈子聚会时,认识的林乐辰。
“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林乐辰不明就里,青涩笑容里青春的气息满溢。
他 180 厘米高体育生的身材,却长了一张奶呼呼的脸,典型的身材和脸,各长各的。
事实证明,脑子也跟着各长各的。
“见着你了呀,我的宝贝,那我当然高兴呀!”季景行顺口的胡话倒是说得挺溜。
林乐辰兴奋的给她空了的杯子倒满,一双狗狗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姐姐你高兴就好!”
季景行将酒杯推得远远的,“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歪了头扬起脸,林乐辰顺势在她脸上,啵的亲了一下。
“乖乖等姐姐回来。”
不等林乐辰说话,季景行一把抓了桌上的手机,哧溜滑下吧台的高凳,往洗手间走去。
只是,转身时,脸上的神情就黯淡了下去。
她有些头晕,走得不稳,深呼吸了一下,靠在洗手间门口。
一定是自己刚才喝太多了,她想。
她抬头看向天花板。
再坐回吧台前的季景行,头重得很,她趴在林乐辰肩头,他结实的手臂,紧紧的搂着她,有力,又带着那么一丝紧张她的意味。
季景行目光无意识的落在舞池中的男男女女身上。
她突然觉得意兴阑珊。
看了好一会儿,她感觉到林乐辰将她贴紧了些,热热的鼻息呼在她颈间。
季景行抬起头来,看了看林乐辰,嘟囔道,“没意思,不好玩了。”
“什么?”林乐辰没听清,将那张好看的奶呼呼的脸,向她凑近了些,几乎就要碰到她的唇。
林乐辰低眸看着她,季景行觉得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都热上了几分。
季景行心里微微叹气,推开了他,“你不懂。”
她说道。
其实,此时,她很难过。
生病,工作的打击与伴随而来的失落感,老板的凉薄。
哪一样都让人不好受。
偏偏这些都没法让他理解。
他还太年轻,哪一样都还没经历过。
他的世界里还只有阳光、机车与此时正处初夏。
是的,他的确不懂。
季景行重新抱着他。
他将她搂得更紧了。
管他的,只要有青春的肉体,能让我歇一歇。
哪怕只是一时的无甚烦恼,也好。
季景行心想。
再去上班时候,季景行觉得整个人好似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看什么都不一样了。
既然老板和顶头上司都叫她多休息,她当然得唯命是从了。
她不由得苦笑,谁还不会乐得清闲啊?
她是真休息。
那些勘察现场、收集资料,建立评估体系与方法,反复测算验证模型,搜集市场及行业数据,与项目各方进行沟通交流的活,她全都交给下面的人慢慢去做,连过问都不过问一下。
至于新业务,оазис既然金万这样的大单都不急着去谈,那些小单子,还着急个什么。
季景行云淡风轻了好几天,方凯有些坐不住了,他怕再这样下去,自己的业绩不保。
他没事就派自己的助理小魏过来,打着各种旗号骚扰一番,借此敲打季景行。
季景行装傻充愣,乐呵呵的看了两天戏,觉得索然无味。
就这么过完了一周。
她觉得好像哪儿哪儿都不得劲。
不能再在信通这么耗下去了,季景行想,金万的案子,时间紧迫。
至于背后的那些阴谋诡计,沈若惜既然承诺她,只要她想做,他就让她顺当的做下来,季景行觉得,以她接触的情况判断,沈若惜说到做到的把握性还是很大的。
因此,她把能找到的有关金万的资料都翻出来研究了一番,对上次林永生提到,金万要出售的本体聚合专用设备,心里有了谱。
这套设备专用于生产塑胶光纤。
塑胶光纤是新兴材料,可以在众多行业应用中替代传统的传输介质,比如石英光纤,比如铜线,等等。
目前拥有这项技术的生产厂家,国内只有金万一家。
也就是说,金万这套设备要卖,不是不好找买家的问题,而是根本没有。
没有买家,资产评个高价低价就成了娱己的数字报告而已,毫无意义。
在季景行看来,拿了人的钱财,却并没有帮人解决实质问题,这活干起来哪还有什么意思。
她干脆把之前调休攒的假和年假一块休了,足足申请了 20 个工作日的假期。
一个月都不用来上班了。
她要用这一个月去把做金万评估的难点给解决了。
季景行找了林乐辰,请他借用了导师的知网账号。
她硬是起早贪黑在图书馆泡了好几天,在知网上查了无数让人看着就头疼的资料,终于把塑胶光纤材料的应用,啃透得差不离。
季景行心中已是有了计划的轮廓。
她聪明的将金万的塑胶光纤业务向下游延伸了。
她搜罗了二十几家与之相关的上市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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