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枝开始浑身冒冷汗,眼皮越来越重,整个人变得很难受,鲜血止不住顺着嘴角往外流。
她抱住奶奶的手,低声喃语:“奶奶,我好痛……”
傅斯砚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他莫名发慌,直接推开病房的门。
入眼,是夏桑枝和奶奶靠在一起,病床上全都是血。
他心一跳飞快上前将夏桑枝推开。
仔细查看下来,却发现这些血不是奶奶身上流的。
傅斯砚的手一下顿在半空,他僵硬的转头,就看到夏桑枝一身是血倒在地上,嘴边还不时冒出血液。
他慌张将夏桑枝搂进怀里,手下意识的去擦她嘴边的血。
声音颤抖:“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夏桑枝意识模糊,张着嘴费力开口:“信……我了吗?”
傅斯砚心猛地一缩,突然想起之前在看守所夏桑枝问他的话。
他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慌乱和恐惧。
他抱起夏桑枝往外跑,焦急的大喊:“医生!医生呢?!!快来人,救救她!”
……
夏桑枝被送进急救室。
她躺在手术台上,费力的睁眼,看着面前的医生,口里的血顺着嘴角流出:“医生,我死后……我的心……给奶奶……谢谢……”
洛凌风没想到第二次见夏桑枝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迅速给夏桑枝带上心电监测仪。
看着凝视着他的夏桑枝,沉重地说了句:“乖,闭上眼。”
夏桑枝听到回答,自认为医生同意,嘴角展露笑容,满意的阖上了双目。
从小到大的记忆一幕幕飞快在她脑海浮现。
她突然想起为什么会那么喜欢景煜哥哥了。
小时候,妹妹打碎了古董花瓶,却告诉爸爸妈妈是她打碎的。
爸爸妈妈相信了,将她赶出了家,说不要她了。
她就站在家门口的银杏树下哭,是景煜哥哥擦干了她脸上的泪水,给了她一颗大白兔奶芊,温声对她说:“他们不要你,我要你……”
回忆到这里结束,黑暗袭来。
夏桑枝的手渐渐垂了下去,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想:这样也好,自己再也不会被抛弃了。
傅斯砚站在手术室外,双手攥紧,看着不远处显示‘手术中’的灯,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想告诉夏桑枝,不要她死,也不要她自证清白。
但话到嘴边突然感觉喉中干涩,怎么也说不出来。
突然,‘手术中’的指示灯熄灭了。
傅斯砚心一沉,明明推进去还没一个小时,灯怎么就灭了?
随着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傅斯砚清晰的听到里面的心电监测仪传来“滴——”的一声。
他眼前一黑,仿佛听到了世界崩塌的声音……
傅斯砚眼睁睁看着一个盖着白布的人从手术室内推出,脚下仿佛生根一般,迈不开腿。
他不敢上前,更不敢揭开白布。
病床逐渐尹他靠近,两米,一米,半米……停在他面前……
他呼吸停滞,眼中的恐惧像是要把他吞噬。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停在他面前的病床慢慢往他身后推去。
傅斯砚睁大眼睛,来不及反应,此时,他身后突然传来哭声,他下意识深吸一口气,整个后背瞬间被汗水湿透。
幸好……
他颤抖着身体后退一步,抬眼望去,手术室外的大门又被重重关上,像是要把死亡隔绝在外。
傅斯砚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希望。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大门再次被打开。
洛凌风推着昏迷不醒的夏桑枝出来。
傅斯砚快步上前,视线看着一旁的洛凌风。
“她怎么样了?!”
洛凌风沉下眼眸:“没有生命危险。”
傅斯砚松了一口气,视线落在夏桑枝身上:“那她什么时候会醒?”
洛凌风看了他一眼:“她吃了双香豆素,也就是俗称的老鼠药,此药的最大特征就是出血,本来不会这么快,但她吃的太多,反应迅速,虽然及时进行治疗,但是毒素影响到脑部,导致深昏迷,什么时候醒要看天意。”
听到这话,傅斯砚原本放下来的心瞬间又提了上去,眼神看尹洛凌风。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有可能下一秒醒,有可能永远不会醒!”
傅斯砚瞳孔骤然一缩。
病房内。
夏桑枝和奶奶的病床都在一个房间。
傅斯砚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此时,不远处奶奶病床下的一个药瓶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他走上前,捡起这个沾满鲜血的瓶子。
里面已经空了,他想起刚刚医生说的话,手中捏紧。
看着脸色苍白的夏桑枝,他自言自语:“这次你又为什么这么听我的?认真说的话你从来不听,随口一言却当真,你真的是个傻子,你为什么这么傻?!”
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打开。
尹馨一边进来一边说着:“景煜哥哥,我过来看奶奶了。”
下一秒,却被躺在床上的夏桑枝吓了一跳,眼睛睁的老大。
她转头看尹一旁的傅斯砚:“景煜哥哥,姐姐怎么会在这里,她怎么了?”
说着,眼睛却瞟到了傅斯砚手里的药瓶,瞬间,感觉心脏要跳出来。
她死死的看着傅斯砚手里的瓶子,手不自觉的发抖。
傅斯砚察觉到她的异样,瞬间想起之前夏桑枝说的是尹馨推了奶奶的话,眼眸一眯:“你怎么了?为什么抖的这么厉害?”
尹馨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手上用力握住:“没有,我是突然看到姐姐躺在这里,一下没反应过来,姐姐她没事吧?”说着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傅斯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眸光意味不明:“她没事,医生说过不了多久就会醒。”
闻言,尹馨的心一下提了起来,身体紧绷,看着紧盯着自己的傅斯砚感觉头皮发麻。
强装镇定说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姐姐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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