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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视频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陆映晚把手机从小腿的位置拿起来，对准了脸，此时她的脸颊已经是一片酡红，漂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詹语白不会这样和你玩吧？”不用他回答，她已经得意洋洋得出了结论，“她才不会有我这么厉害呢，一个视频就能让你……”
嘚瑟的话没说完，叮一声，萧述尧把视频挂了。
陆映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可真是提上裤子不认人。
为了配合狗东西发泄兽欲，她现在浑身是汗，还得再洗个澡。
陆映晚从衣柜里拿了条内裤和一件睡衣，又一次钻进了浴室。
——
凌晨两点，港城酒店。
萧述尧靠在床头，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昏暗的房间里，他的目光越显复杂。
烨桉。
用一个名字去查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接下来的两天，萧述尧和徐斯衍几乎用尽了在港城的所有人际关系网，都没能查到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很奇怪。”徐斯衍接完一个朋友给的电话之后，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把玩着手机：“宋家在港城人脉这么广，查了两天竟然找不到一点点线索。”
“有人做过手脚。”萧述尧接过徐斯衍的话，声线僵硬。
徐斯衍：“那么是谁做的手脚呢？陆映晚？”
这种时候首先怀疑的人肯定是她，但转念一想，她似乎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在徐斯衍的疑惑之中，萧述尧说出了一个名字：“郑凛叙。”
徐斯衍：“可能性不大吧？我认为陆映晚应该瞒着他这个男人的存在才是。”
萧述尧没答徐斯衍的话，只说：“订机票回北城。”
徐斯衍去弄机票的事情时，萧述尧收到了燕北的微信，詹语白的体检安排在今天。
萧述尧回了一条，【体检结果出来发我。】
他放下手机，食指揉上太阳穴。
徐斯衍订好机票的同时，萧述尧的手机又响了，燕北来了电话。
萧述尧接起来，“怎么了？”
燕北：“要在她不知道的前提下做CT和X光检查，可能需要麻醉，但按语白姐之前的体检项目来看……没有需要麻醉的检查。”
萧述尧：“全麻胃镜。”
燕北：“我也这么想，但语白姐那么聪明，会起疑吧？”
萧述尧：“等我电话。”
徐斯衍没听见那边的燕北说了什么，但听见萧述尧说什么全麻胃镜，随口问：“语白姐胃病犯了？”
萧述尧没回答他，通讯录里找出了詹语白的号码拨通出去。
詹语白接得很快，“萧述尧，你找我？”
萧述尧：“燕北说你今天去体检。”
詹语白：“嗯，我已经在医院了。”
她的语气很惊喜，带着浓浓的兴奋，毕竟前几天刚惹他生气过，他这主动示好，给足了她面子。
萧述尧：“我让燕北加了一项胃镜，你好像很久没做了。”
詹语白：“是啊，没想到你记得这么清楚！”
萧述尧：“那你去联系他吧。”
詹语白：“好。”
萧述尧：“挂了。”
詹语白忽然喊了一句萧述尧的名字。
萧述尧：“怎么了？”
詹语白：“我今天很开心，谢谢你，萧述尧。”
萧述尧：“先去检查吧。”
萧述尧一贯不会回应詹语白的这些话，詹语白习以为常了，但他今天忽然的关心，的确给她增添了不少信心。
通完电话不久，詹语白便见到了燕北。
燕北：“四哥说要加一项胃镜，我记得你之前是做全麻的，检查室那边我安排好了。”
詹语白：“好，听你安排。”
——
萧述尧出差的日子，陆映晚的工作量锐减，一时间还有些空虚。
她找了梁聪一趟，把他手边的工作分了一些过来。
梁聪对此十分感激，午饭的时候送了陆映晚一杯奶茶。
像是怕陆映晚误会似的，他还强调了一句：“是以陆总的名义送的。”
陆映晚：“梁助，你真辛苦。”
经过了上次，梁聪已经明白了陆映晚说这句话的缘由。
他干笑了一下，“简助理你吃饭吧，不打扰你了。”
陆映晚喝了一口奶茶，拿着手机边玩边吃饭，微信里突然来了方沁阳的消息。
方沁阳发来了几张照片，看缩略图就是高糊，偷拍迹象严重。
打开大图，陆映晚看清楚了内容，背景是医院，几个医生推着病床往检查室走。
这在医院是再正常不过的场景，没什么可惊讶的。
但方沁阳后面跟了一句话，【我在医院碰上詹语白了。】
陆映晚：【她怎么了？】
方沁阳：【是去做CT检查，我听护士说麻醉过。】
陆映晚顿时就想起了那天在休息室里听见的内容——
萧述尧让人给詹语白安排体检的时候有提过一嘴，重新拍X光，而且还得在她不知情的前提下。
麻醉的确是个好办法。
但詹语白怎么会愿意配合的？她的反侦察能力不能这么弱。
陆映晚：【你跟护士打听打听她怎么麻醉的。】
方沁阳答应了下来，过了十来分钟，回复到了。
【护士说做过全麻胃镜。】
陆映晚了然，这应该就是萧述尧想到的办法——他也挺阴险的。
但他的行为足够陆映晚得出结论：他的确开始怀疑詹语白了。
如果只是单纯关心詹语白的身体状况，没必要把人麻醉了送去检查。
那么，詹语白是做了什么事情让萧述尧起了疑心呢？
——
傍晚时分，萧述尧和徐斯衍上了回北城的飞机。
登机以后，萧述尧收到了燕北发来的两份检查报告，CT报告的图很明显能看出来，詹语白的肾脏是少了一颗的。
萧述尧将图片放大，盯着照片上缺失的那一块，眉头拧在一起，目光严厉。
徐斯衍就在萧述尧身边坐着，余光扫过，看到了屏幕上的报告。
“这是语白姐体检的结果么？”徐斯衍看到缺失的半边肾，还是有些感慨，“她真为你付出了不少。”
萧述尧权当没听见，给燕北发了条微信确认，【全程都在你眼皮子下么？】
燕北：【是的。】
徐斯衍看见萧述尧的这个问题，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四哥，你是在怀疑语白姐么？”
萧述尧没答他。
徐斯衍：“……是不是陆映晚挑拨了？四哥，你不觉得你太在意她了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就算她真的喜欢你，能比得过语白姐么，何况她还有个青梅竹马，根本就不……”
剩下的几个字，被萧述尧凛冽的目标逼回去了。
徐斯衍换了种方式，“以四哥你的脑子，不该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
舱门关闭，飞机起飞，萧述尧闭目养神，脑中浮现出詹语白和宿珉碰面的场景。
即便检查结果摆在眼前了，他心中的怀疑仍然存在。
詹语白和宿珉之间，除了那颗肾之外，他想不到别的联系了。
詹语白的配型是宿珉做的，肾脏移植手术也是他一手操刀的。
手术室里的事情，只有在场的人知道，萧述尧作为家属，也无法得知那五六个小时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
陆映晚一早就在停车场碰见了萧述尧。
看附近没人，她便走到了萧述尧面前，惊喜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萧述尧一如既往不说话，双手插在口袋里，居高临下睥睨着她。
陆映晚：“干嘛这么冷淡嘛，那天晚上视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哦。”
萧述尧：“下班来办公室。”
陆映晚：“干嘛？”
萧述尧：“你说呢？”
陆映晚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该不会真的要打我屁股吧？”
她还在故意提那天晚上的事情。
萧述尧的视线往下扫了一眼，“不是你自己求我打的？”
陆映晚：“是啊，我还要感谢哥哥对我有求必应呢。”
说完这句话，陆映晚忽然看到萧述尧的瞳孔紧缩了一下，原本就面无表情的脸更是添了几分厉色。
陆映晚正纳闷，忽然听见一道故作淡定的声音，“陆总，简助。”
转身看到梁聪的陆映晚：“……”
难怪萧述尧那个鬼表情。
说骚话被下属听见，是挺丢人的。
“嗨，梁助，早上好呀！”陆映晚笑盈盈地和梁聪打招呼，“吃早饭了没？”
梁聪：“……吃了。简助早上好。”
他是万万没想到陆映晚还能笑着跟他打招呼，并且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梁聪觉得他之前低估陆映晚的心理素质了，她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脆弱。
陆映晚挥挥手：“那我先上去给陆总准备咖啡了。”
她这一走，梁聪更紧张了。
所幸萧述尧只是扫了他一眼，便往电梯口走了，梁聪紧紧跟上了他。
两人一起坐了专属电梯上楼，梁聪发挥着一个助理的优秀品质，装傻充愣。
顺利把萧述尧送进办公室，梁聪去茶水间喝了杯冰美式冷静。
但是冷静不下来。
耳边都是刚才在地库无意听见的对话。
有生之年，他竟然能从萧述尧嘴巴里听见那种污言秽语。
梁聪毕业就跟在萧述尧身边做事了，对萧述尧和詹语白的关系也有一定了解。
外界说他们感情好，其实不然，萧述尧对詹语白一直挺敷衍，像是完成任务，更不会去和她亲昵。
梁聪一度以为萧述尧是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结果来了个陆映晚。
该说不说，萧述尧现在的表现就像饿了几年的难民突然掉进米堆里一样。
刚才那些话，可以用饥渴难耐来形容了。
原来陆映晚之前下班就往他办公室跑，是他的要求，而不是陆映晚主动。
——
萧述尧几天没在，堆了很多文件要处理，一个上午都在工作中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