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姜盏柠就往外走。
神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凉薄。
“离婚,你想都别想!”
“你就算死,也要葬在我祝家的祖坟里!”
……
姜盏柠被祝慕森带回家,关在了房间里,甚至不准她踏出一步。
他说,等她什么时候肯听话、肯服从,打消离婚念头,就放她出去。
房间内。
姜盏柠坐在化妆镜前,将手上带了六年的结婚戒指取了下来。
她看着手指上那道白而浅的痕迹,唇边含着颤抖,一点点扩大,几欲破碎。
结婚的时候,祝慕森说,以后的每个结婚周年日,我都要给你送一颗独一无二的戒指,让你每年都做我的新娘。
可是,他们结婚六年了,她只收到了两枚结婚周年戒指。
戒指‘叮’一声落在桌面上。
姜盏柠将房门反锁,起身换了一身纯白的裙子,连床单也换成了白色。
做完这一切,她静静躺在床上。
拿起手机,点开和祝慕森聊天页面,在上面敲打。
“结婚第一年,你拉着我的手,恨不得昭告全天下你结婚了。
结婚第二年,我们仍旧可以坐在一起憧憬未来。
结婚第三年,你留给我的,便只剩离去的背影。
……
结婚第六年,你和其他女人有了一个孩子。”
“祝慕森,原来心死是这种感觉,我不恨你,只是对你太失望了。”
将消息发出去。
姜盏柠拿出新开封的修眉刀,平静的朝着手腕重重割了下去。
血缓缓涌出,姜盏柠如同没知觉一般,疲惫的闭上了眼。
办公室。
祝慕森开完跨国会议,才有空查看手机。
他掏出手机,看着姜盏柠发来的信息,目光骤然一定。
看着屏幕上的那个‘死’字,祝慕森狠狠皱起眉,心中升起不安。
他几乎是立即冲出了公司,直奔别墅卧室。
祝慕森推了推门,推不动。
他抬起手敲门:“姜盏柠,给我开门!”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寂。
愤怒夹杂着不安在心中不断扩大。
祝慕森退后几步,猛地朝房门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祝慕森粗暴踹开!
祝慕森裹着怒意冲进房内,整个人骤然僵硬在原地,全身血液几乎一瞬凝固。
只见房间内,姜盏柠安静的在床上睡着。
而那纯白的床单上,鲜红的血色蜿蜒了满床。
祝慕森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盏柠。”
话一出口,他才猛地发现,自己很久没有这样叫过姜盏柠了。
他更不敢相信姜盏柠会这样死掉……
祝慕森僵着身子走到床边,扶着姜盏柠的肩膀将她扶起来。
姜盏柠毫无知觉的将头歪垂了下来,浑身上下被血染得鲜红,没有一丝温度。
被踹门那一声巨响惊到赶来的佣人看着房间里的一幕,下意识尖叫了一声。
祝慕森回过神来,立即朝着门口的佣人大喊:“快叫救护车!快点!”
佣人一脸仓皇的连忙点头,脚步慌乱的跑出去打电话。
姜盏柠浑身没有一点人气儿,脸上更是苍白的近乎透明。
祝慕森机械的抱着她,不敢靠近她的鼻息。
救护车匆匆赶来,医护人员跟着佣人一起冲进房间。
纵然见惯了生死,但大家还是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了。
二十分钟后,姜盏柠被推进了抢救室。
祝慕森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动不动的盯着抢救室上的红灯。
祝母闻讯赶来时,就看见祝慕森像块‘石头’一样坐在那里。
身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和他脸上的神情,让祝母几乎快要认不出他来,本想指责姜盏柠的话也就那样梗在喉咙里。
半个小时后,急诊上的灯息了。
没有变成绿色。
祝慕森骤然看向抢救室的门,心中倏地“咯噔”一下。
医生从抢救室走出,面色沉重。
祝慕森立即起身快步走过去,声音沙哑:“怎么样?”
“请节哀,病人失血过多,而且没有任何求生意志,我们尽力了。”
祝慕森如遭雷击,面上瞬间失了血色。
祝母也是一惊,下意识看向祝慕森。
医生身后,护士将姜盏柠从抢救室推出,她的身上已经盖上了白布。
祝慕森突然间是那样的害怕,他站在旁边,可是却没有一丝勇气揭开那层布。
他只是想让姜盏柠听话,不要想着离婚,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个小时后。
姜母姜父赶到了医院。
姜父窝囊了一世,这一次却直接冲上去揪住祝慕森的衣领,大声质问。
“你娶盏柠的时候是怎么保证的!她为什么会想要自杀!”
祝慕森颓着身子,无言以对。
姜母扑在姜盏柠身上,哭的嘶声裂肺:“我可怜的女儿……”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晚上。
祝慕森回去的时候,佣人已经将卧室里全部清理干净,恢复成了原先的样子。
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神色有些恍惚。
冰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没有一丝温度。
第二天。
一夜未睡的祝慕森从房间走出的时候,下巴上已经出现了些青色的胡茬。
佣人看着祝慕森这个样子,心里也是有些害怕。
但想到楼下等着的人,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祝总,程氏的程总来了,在楼下等您。”
祝慕森脚步一顿:“程君颐?”
“是的。”
祝慕森皱眉,抬不下楼。
祝慕森看着沙发上坐着的程君颐,冷声开口:“程总今天来,有什么指教?”
程君颐眸色凛寒,压着怒意:“祝慕森,你根本不值得姜盏柠那么爱你。”
祝慕森面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至少会发现,却没想祝总在做丈夫这方面,是如此的失职。”
说到后面,程君颐的情绪变得不稳,没了一贯的温和。
“你知不知道,她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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