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浅不记得自己的哭了多久,她一步步走出门外,脸上的泪已经流干了,大雨夹杂着凛冽的风打在脸上撕扯般的痛,连心也是。
大雨下得瓢泼,淋得她全身湿透,就像是连老天都哭了,云浅浅走在路上看着眼前苍茫的雨幕,像是从来没有这样迷茫过。
她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方才从陆御珩的房里传出来的呻吟声,她突然停下了脚步,一下子跪坐在地上,雨水和泪水在她脸上肆虐交织,嘴角却突然勾起了笑,边笑边摇头。
她是时候死心了。
她的面色惨淡得很,充满绝望,像是一个人走投无路只能无奈认命,认命陆御珩深爱的是云渺渺,认命他绝不可能爱上自己,认命十年前的他不会再回来。
一道车灯从雨幕里打了过来,喇叭发出长长的哔声,云浅浅抬起头错愕地看着迎面驶来的轿车,想要站起来却跌坐了回去,肚子传来一阵刺骨的痛,她趴在地上,脸贴着地面,身下突然晕开一滩血水,很快被大雨冲刷干净,画面格外触目惊心。
她拼命的摇着头,却怎么也止不住鲜血从身体里不断的涌出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落下来,不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不要出事,千万不要!
陆御珩,你快来,快救救我和孩子……
孩子,我的孩子……
陆御珩,你好狠的心,我恨你!
“嗞——”
耳边响起汽车急刹车的声音,云浅浅眼前一黑,整个人昏了过去……
别墅二楼房间里——
陆御珩坐在沙发上,浓眉紧蹙地看着床上被欲火焚烧得不停嘤咛的云渺渺,她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下来,投进他的怀里,拼命地去吻他,“御珩……御珩……”
可无论她怎么呻吟,陆御珩始终保持着坐姿一动不动,眼神毫无波澜地看着她,甚至刻意扭头避开了她火热的吻,云渺渺漂亮的脸蛋彻底难看了下来。
她都做到这地步了。
她故意骗云浅浅来酒店撞见她和凌森的奸情,又故意买通酒店的服务生放出消息给陆御珩,说他目睹她被一个男人拖进房间,她不惜真的喝下欲药,就是为了让他救下自己之后要了自己,同时栽赃给云浅浅。
这计划原本天衣无缝,他也真的抛下云浅浅将自己抱回别墅,她以为计划成功,结果,他居然就这么晾着她白白叫床?
她了解陆御珩,绝对不是禁欲草男,他不愿碰自己,难不成,是他发现什么了?
陆御珩拿开云渺渺正解开他衣领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径直走出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他拿起走廊的座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冷冷地道,“不管用什么方式,我要知道今天这件事的真相,还有那个男人的身份。”
“是,陆总。”对方立刻恭敬地应道。
挂上电话,调整了一下领带,回头紧紧地盯着房门内传出来痛苦而又糜乱的女人呻吟和哀求声,一双黑眸中布满着不可知的阴霾。
就算他今天亲眼撞见云浅浅出现在酒店,可那个被捉奸的男人,他分明记得,上次他就是从这个男人手下救了差点被他强暴的云浅浅,云浅浅不可能去找他来强奸云渺渺,那他是怎么又找上云渺渺的,云浅浅当时又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当时他故意佯装认定了云渺渺地说法,云浅浅脸上的震惊和错愕,根本不像是假的。
所以这其中,一定有人在撒谎。
一抹狠意从陆御珩的眼底滑过。
他再次拨通一个号码,让私人医生配置了解药过来,直到云渺渺在房间里呜呜地哭泣,趴在门上不停求他要她的时候,他才拿了解药进去,将倒在门边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撕扯得破碎不堪的云渺渺抱回床上,拿水给她灌药。
云渺渺拼命地摇头不吃药,耻辱感淹没全身,“你为什么不碰我,御珩?我苦苦哀求你救我,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
陆御珩淡淡瞥了她一眼,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张嘴,把药罐了下去。
云渺渺一下子咳嗽起来,狼狈至极,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
陆御珩站了起来,薄唇微掀,“如果你是无辜的,我会让所有害你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你不用担心。”
云渺渺美眸中闪过一抹错愕,低着头不敢看他,两只手抓着床单,几乎要把床单揉破了。
陆御珩走出房门下了楼四处环视一眼才发现,云浅浅不见了。
外面的雨声瓢泼,雷声轰轰作响,天空沉压压的,空气弥漫着一股令人透不过气的腐朽气息。
那张惊愕而绝望的小脸突然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心脏突然像是被人捶了狠狠一记般生疼,陆御珩的脸色瞬间阴暗,拨通云浅浅的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
没有人接起电话。
连续拨了四五痛电话结果都是如此后,陆御珩狠狠地扯了扯领带,脸上布满阴霾,该死的女人,所以这是故意耍性子跟他赌气是么?外头这么大的雨,这死女人是不是忘记了自己肚子里还怀着一对双胞胎!
陆御珩咬了咬牙,直接发了通语音消息过去,“云浅浅,你有种,别忘了你肚子还留着我的种!再不回来干脆以后都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