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薯:???
子弹从番薯耳边掠过,击中远处的墙壁。
郁执野看清,出现在他面前的是番薯后,他放下手中的枪。
这时候,男人已经把电脑里的视频给关掉了。
像个上课看片,被老师抓包的坏学生。
郁执野一脸的淡定,甚至还有些不悦,番薯打搅了他的兴致。
“又有什么事?”郁执野语气不耐烦。
他瞥向电脑屏幕里显示的时间,不知不觉中,他看了四十多分钟的监控视频了。
番薯很无辜,他稳住声音,向郁执野禀报道:
“J伯爵已经抵达天郁大厦楼下了。”
郁执野一愣,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
那个人,他怎么来了?
坐在沙发椅上的郁执野,正要转身,突然, 他身体一僵……
番薯常年跟随在郁执野身边,他立即察觉到,郁执野的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
因郁执野刚经历了,狂躁症状发作。
他身体上,每一个细微的不对劲,都让番薯紧张万分。
“三爷,您怎么了?”
番薯连忙询问,看向郁执野的神色,充满了关切和焦急,“是身体上,有什么不适吗?”
番薯正要绕过办公桌,走到郁执野跟前来。
男人垂下眼睫,声音黯哑道:
“别过来!”
番薯整个人,似被电流击中般,浑身激灵了一下,从头到脚,都蔓延着一股,酥酥麻麻之感。
又是这种腔调!
中午时分,郁执野恢复理智,苏醒过来后,他给番薯打的第一通电话里,就是这种嗓音!
这男人的声音,本就磁性深沉。
当他嗓子,略显黯哑的时候,他吐出的每一个音调,都好听到要人命!
番薯这么一个钢铁直男,全身的骨头,都能被这男人,给震到酥麻了!
番薯嘴巴微张,声音也卡壳了,隔了好几秒,他才吞吞吐吐出声来:
“三爷,您的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郁执野垂眸,晦暗的阴影,覆盖琥珀色的瞳眸里暗涌的情绪。
“你下去吧,我会关注开幕式会场内的情况。”
郁执野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一如往常。
他不是不舒服。
他反而是精力太旺盛了!!
番薯应了一声“是”,便打算离开。
他刚一转身,看到不远处的墙壁上,印着弹孔的痕迹,数道裂痕从弹孔周围,向外扩散。
番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郁执野刚才在盯着电脑看什么呢?
看的那么出神,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番薯进来了。
这还是番薯第一次,见到郁执野这般的状态。
而且,自家Boss刚才的神色,音调,都古怪的很!
经历了两天两夜的病发之后,郁执野变得很不一样了。
番薯心头,莫名有一种,吾家三爷初长成的感觉。
好像一夜之间,三爷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三爷了。
三爷他长大了,从雏鸟变成了雄鹰!!
在番薯离开后,郁执野起身进了衣帽间,他换了一身宽松的居家服。
他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悬挂着的输液瓶已经空了,司念念自己拔掉了针头。
即使她的体能超乎常人,可在剧烈运动后,大量的消耗体力,司念念的身体,透支到极限了。
刚才她被门铃声吵醒,在帮番薯按下了,总裁办公室大门的开门按键后。
司念念重新钻进被窝里,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男人掀开薄被的一角,他上了床去,侧躺在司念念身旁。
小妖精被他折腾的浑身是伤,郁执野刚才还帮她全身涂药。
现在司念念身上,散发着清新微凉的药草香气。
平时两人躺在一起,司念念都会自觉地滚进他怀里。
如今,她在睡梦中感知到,郁执野的靠近,她下意识的挪动自己的PP,远离郁执野。
被司念念在无意识之中,拉开距离的男人:“……”
原本侧躺的他,直接翻了个身。
他用一只手撑着的身体,避免将自己的重量,压在司念念身上。
男人像只亲人的猎豹,把脸埋进了司念念的颈窝与长发。
他深深呼吸着,司念念身上药香,与甜软的体香混合的气息。
只有这样,男人体内又活跃起来的躁动因子,才能逐渐平息下来。
这女人,是他的解药,也是他的毒!
他呼吸,喷落在司念念的颈窝里。
酣睡中的小娇娇没法醒来,她只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怯声嘟囔着:
“不要了唔!”
“执哥哥,停一下吧……”
郁执野听到她梦中的呓语,他呵出一声轻笑。
他哑着声,轻声询问司念念:“不想停怎么办?”
回应他的,是小娇娇在梦中发抖和战栗。
“呜呜呜……”
她双目紧闭,像两把小刷子似的,眼睫轻轻颤动,娇软虚弱的身子,不安挣扎起来。
被子底下,男人的大手,将她揪紧成拳的手指,给一根根掰开来。
然后,将自己修长的手指,穿插进司念念的指缝间。
他把司念念的小手扣紧了,琥珀色的瞳眸里,有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扩散而出。
司念念嫣红的小嘴中,在不断嘟囔着:“不要了……执哥哥放过我吧!”
郁执野瞧着她,睡不安稳的模样,仿佛他成了司念念噩梦中的巨兽。
男人黯哑的嗓音,钻进她的耳蜗里。
“想让我放过你,叫声老公来听听?”
男人邪魅低沉的嗓音,进入了司念念的梦中。
她被梦里被巨兽扑倒,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从巨兽的大爪子下脱身。
忽的,天外飘来了一道神明的低语。
司念念破损的樱色嘴唇里,嘟嘟囔囔出声:
“嗯呜……老公……”
被子底下,女人细软的小手,被男人掌控其中。
他那双琥珀色瞳眸里的色泽,更加幽暗了。
郁执野的喉咙里,溢出低哑的轻呵声。
他在司念念可爱的耳朵上,啃了一口。
“再叫一声,嗯?”
“……呜呜呜……老公……”
眉头紧蹙的小娇娇,似在梦魇里求救。
男人的利齿在她耳边,颈窝处辗转。
邪魅的嗓音,染着笑意吐息而出:“叫的这么好听,你让我怎么能,轻易放过你?!”
司念念在梦里,遵循天外来音的指示,喊了,叫了好几声“老公”了,却还是庞大的巨兽,紧紧缠住。
她似溺水的人,忽然察觉到,自己好像抱住了一块浮木。
为了避免自己,被巨兽吞噬,她转了个身,把郁执野的手臂,牢牢的抱紧。
男人结实的小臂,被嫩肉双重夹击着。
他的手背,抵在司念念平坦的小腹上。
连郁执野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一边唇角,向上扬起了些许的弧度。
*
而在亚太金融会议的开幕式会场内,萧家二爷萧尚武,手执高脚玻璃杯,正和封北漠在说话。
“郁三爷从小就身体不好,他有狂躁症,一旦病发,六亲不认,像头发疯的野狗似的,四处乱咬人!
当初,他刚被接接回来的时候,我就被他咬过。
你看我手上的疤,这就是那小子发疯的时候,啃出来的!”
萧尚武撩起,拿着玻璃杯的那只手的袖子,露出半截手臂来。
他的手臂上,疤痕遍布,有砍伤,枪击伤,不同形状的伤口,相互交叠在一起。
封北漠唇畔,噙着浅浅的笑意,幽暗瞳眸里的情绪,谁也无法看透。
“刚才,郁三爷以全息影像的形式出现,他看着似乎很正常。”
萧尚武并不赞同的“诶”了一声。
他摇着头道:“郁三爷突然取消两天行程的事,大家都知道!
我倒觉得,他使用全息影像,那是在欲盖弥彰。
不知道国王陛下,您有没有注意到,在全息影像里,郁三爷脖子上,有几道泛红的抓痕。
而他又正好,戴了一个非常违和的金属项圈!”
萧尚武兴奋的向封北漠说着,自己所发现的,没人注意到的细节。
“我猜,郁三爷这两天是真的发病了。
他狂躁症发作,控制不住的,用指甲抓自己的脖子,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抓痕。
所以,他才戴了个金属项圈来掩饰!”
封北漠自然注意到了,全息影像出现的时候,郁执野脖颈上的项圈。
那项圈,是金属质地的,看着并不像是装饰性的颈饰。
只是封北漠没见过实物,他还不能擅自断定,那个金属项圈的作用。
“郁三爷虽然是华国商界,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但他患有这种发作起来,就会四处攻击人的疯病。
郁氏若只由他一人掌舵,那就像倒金字塔似的,随时会有坍塌崩毁的危险!”
周围的其他人,都在伸长了耳朵,听萧尚武讲郁执野的事。
每个人脸色各异,有的在担心,有的在恐惧,还有的已经在心里头,动着其他心思了。
萧尚武就道:“郁氏只有郁三爷一个人掌舵,那肯定是不行的!
以前,郁三爷羽翼未丰的时候,郁老夫人会在一旁帮衬扶持。
现在啊,郁三爷翅膀硬了,独断专横,郁老夫人退居在郁龙山庄养老,不过问外头的任何事。
而你们也知道的,郁三爷娶的那位小太太,也不是什么豪门世家的千金。
郁氏的主母,不仅没本事,没实力,还没有一个实力雄厚的娘家,她根本没法帮衬到郁三爷!”
听萧尚武提到司念念,封北漠的薄唇边,扬起暧昧不明的笑意。
那小家伙,真的没本事吗?
他倒觉得,司念念的本事,大的很!
封北漠似在隔岸观火,笑看着眼前,即将上演的好戏。
边上的其他豪门人士,七嘴八舌道:
“郁夫人的哥哥,不是很有钱吗?
前几天,给她送了几十亿的现金,而且还是美钞啊!”
萧尚武冷嗤嘲讽着:“要是真的几十亿美钞,怎么可能用破麻袋装?!
你们想想,那些美钞一出现,就被司念念给烧了!
哈!以我在商场混迹多年的经验,我刚断定,那些美钞都是假的!”
有人出声道:“当时有记者在场,直接拿验钞灯,验了那些美钞。”
萧尚武伸出一根手指来,摇了摇。
“你能确定,当时在场的记者,没有被人买通吗?
而且,验钞也就验了几张而已,谁知道司念念娘家的人,是不是在用几百块美钞装大款!”
这时,豪门大佬和在场外宾的助理,秘书们,他们纷纷来到自家Boss身边。
“陛下,圣世资本的代理人J伯爵来了!”
封北漠的助理匆匆赶来,压低声音对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