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瞥了眼,眸色淡然,不为所动。
姜沫想阻止秦北看视频,可她根本抬不起来手,太累了。
房间里,两个男人气场全开。
贺星沉视线并不遮掩的与秦北相对,眼眸裹挟冷漠,薄唇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带着嘲弄讥刺:“裴少主就这么自甘堕落当三?”
秦北眉尾微挑,面色不变,不急不缓的反问:“贺三爷怎么这么肯定我是三?”
“怎么这么肯定她是你玩剩下的?”
秦北调查姜沫踪迹许多年,无比清楚的知道在贺星沉之前有姜淮,有周祁与。
他不仅不是她第一个男人,也不是她最爱的那个男人。
比小三还可怜的地位,不过替身P友。
闻言,贺星沉眸色骤变,怫然不悦:“你什么意思?”
秦北不再言语,脱掉外披盖在姜沫身上。
姜沫轻唤着:“北哥哥。”
秦北俯身将她拦腰抱在怀里,路过贺星沉身边时,那眸色好似是对他无声的嘲讽。
嘲讽什么?
蠢?
秦北微微侧脸回眸看过去,声音淡漠:“贺三爷,再见。”
两人走后,贺星沉越想越生气,抬脚踹倒办公桌,上面的文件散落一地,满腔怒火之中,他忽然联想到什么。
裴寒楼...
所以姜沫手指上的H纹身是寒吗?
姜沫读的是帝京大学,而裴家正巧在帝京。
贺星沉叫进来陈京,吩咐道:“去查姜沫以前有过接触的所有人,尤其是她在帝京的那段时间,尤其是男人。”
“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陈京领命:“是。”
贺星沉睡女人,从来不会去查她们的人际关系,不过是陪床玩具,用一次就腻了。
而姜沫在他身边一年,他也没查底细,乖巧听话、不争不闹是一方面,伶牙俐齿哄骗他又是一方面。
现在看看,当真是被她那张清纯脸蛋给蒙蔽了,就是个残花败柳。
私底下不知道跟多少男人鬼混呢!
甚至于之前周祁与跟她的绯闻,恐怕都不是空穴来风。
“姜沫,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查出你跟裴寒楼有过往。”
..
秦北带姜沫从一个僻静通道离开英艺,避开了密集的人群。
盛睿去地下车库开过来车,“先生,去哪?”
秦北稍微思索了下,“槐园。”
之前住的高级小区只不过是方便姜沫来接近他,真正的住址是一栋价值昂贵的独立别墅。
至于为何叫槐园,因为院子里种满了槐花。
槐与淮同音,姜沫肯定喜欢。
果然。
姜沫一觉醒来,看着满院子的槐花树,眸间骤然泛起光芒,情不自禁的抬手去抚摸。
槐花一般都是四五月开花,但有一品种却是七八月开花,名叫国槐。
而姜淮出生时正值国槐开花,便起名同音淮。
休息了几个小时,姜沫身体稍稍恢复了些,夜晚清凉,她披了件薄外套站在树下仰望,正思念着她最爱的人。
或许她不应该这么快跟贺星沉说分手,可她是真的爱屋及乌喜欢秦北。
不可能放弃拥有姜淮心脏的秦北,那她就只能放弃贺星沉了。
毕竟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若真兼得...
恐怕她也没那个命。
秦北只是给她喂食糕点,贺星沉就觉得自己被绿了,让他两夫侍一女怎么可能?
与其天天提心吊胆的周旋于秦北和贺星沉之间,早早做了这个了断也行。
有槐花往下掉落,姜沫伸出手掌接住,鼻尖都是淡淡的槐花香气,沁人心脾。
秦北来到庭院,站在廊下注视着姜沫,少女身影曼妙婀娜,好似月下神女,美得惊心动魄。
就在秦北要漫步朝姜沫走去时,倏然有一道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
秦北虽然常年活动于文艺圈,没有接手裴家,但一些腥风血雨的事他没少看,这是什么声音他还是无比清楚的。
要人命!
“小心!”
秦北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姜沫身边,将她一把扯入自己怀中,紧紧抱住她。
原本埋藏在远处的狙击手瞄准的是姜沫的心脏,可因秦北的及时出现,姜沫的手臂被子弹划伤,鲜血顿时倾泻不止,染满整个手心。
刚开始的第一秒,姜沫没感觉到疼,但很快痛感席卷全身,她疼哭了,声音都是颤抖的哭腔:“好疼,北哥哥,我疼。”
秦北第一次这么失态的大喊:“盛睿!”
听到自家先生的召唤,盛睿赶忙来到前庭院,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到,“这...”
“备车去医院,另外派人去查是谁做的。”
姜沫没权没势,谁会对她下死手?
那举动明显就是来取她命的。
远处的神秘人在见到秦北出现后,纷纷不敢再开第二枪,他们认得眼前这位男人正是裴家少主。
任务完不成会死,可伤了裴少主也得死。
“老大,还杀吗?”
被唤作老大的男人呸了一口,“杀个屁,裴家你惹得起?”
“主子那边...”
“另找机会,就让这小娘们再活几天吧。”
..
市中心医院里。
姜沫手臂没有中弹,只是被巨大的摩擦力划伤,破了表层血管,病房里正在紧急消毒,止血包扎。
因抱着姜沫而来,秦北身上多多少少也沾染了她的血,原本干净的白衣被弄得脏兮兮。
盛睿在庭院里捡到了弹头,立马来交给秦北。
秦北眼皮半垂,神色复杂,骨节分明的手细细摩挲这枚弹头,上面有刻字,他摸出一排字母【AWM—G071】。
秦北心里瞬间了然这是谁派来的人,“不用查了。”
这个型号的武器只有那个人有。
缅越地带的王,最有名的武器商。
如此日理万机的人竟跟一个弱女子过不去?
与昔日旧友的电话接通,没那么多寒暄,秦北直接问:“温原,谁让你去杀姜沫的?”
另一边,正在寻欢作乐的温原抽空回道:“裴寒楼,饭可以乱吃,话...”
“AWM—G071的型号武器只有你的军队有。”
如此,温原大方承认:“谁叫她是贺星沉的人,姓贺的动了我的东西,坏了我的利益,我杀他一个女人怎么了?”
秦北微微阖目,隐忍不悦,“以后不准再对她下手。”
“呦,这么心疼?”温原漫不经心的逗弄怀中女人,唇角溢出几分哂谑:“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这么护着她?是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