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南丰村的私塾都学了什么,平日里都做什么有趣的事。
三个孩子都对答如流。
陆悠然心中感叹,南丰村的孩子们,也算是从这一代开始改变了。
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南丰村也能出高中状元的才子。
想到这里陆悠然不免想起青古城穆家。
穆家也是经历了好几代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等以后夏泽渊当了皇帝,整个南丰村也会跟着鸡犬升天。
南丰村想要发展成青古城穆家那般,或许只需要一代人的努力就可以。
问过了大孩子,陆悠然又问起平平安安来。
两个小家伙出生的时候,南丰村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两人是一点苦都吃过。
“平平,你现在开始识字了吗?”
平平摇摇头。
“先生教了平平儿歌。”
陆悠然一愣,没想到私塾的先生除了教学习,竟然还教儿歌。
“那你能不能给嫂子唱唱。”
“好。”
平平把好吃的全都放起来,站直身子直接给陆悠然来了一段三字经。
稚嫩的小童音分外软糯,听的陆悠然眉开眼笑。
“不错,你家先生也是有心了。”
像平平这样的小奶娃,你让他坐私塾里面老老实实的背诵三字经,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他们年纪小根本就坐不住。
但如果把三字经编成儿歌,小奶娃们笑着闹着也就背下来了。
陆悠然心中暗暗佩服私塾里的先生们,刚开始她还有些担心,害怕村里孩子没有好的启蒙老师。
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几个孩子在屋里闹了一会儿,杨桂花就过来把他们全都撵了出去。
“婉姝,你坐了一天马车,赶紧休息休息,这群小调皮你以后再见就是了。”
“娘,你过来坐,我又不是纸糊的,怎么可能坐一会儿马车就累的动不了。”
“回头我让你看看我那辆大马车可是另有玄机,就算长久的坐在上面赶路,也不会很累。”
陆悠然和杨桂花一起坐在罗汉床上说话。
两人许久不见,有一箩筐的话要说。
只是两人还没聊多久,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声。
过了片刻落风进屋,说是那两个发现黑石矿村民,想要来见陆悠然和夏泽渊。
“这么着急?”
陆悠然略有些奇怪,黑石矿又不会跑了,这两个村民为什么会如此焦急?难道是为了要赏钱?
陆悠然和夏泽渊互换了个眼神,只见夏泽渊站起身来去了隔壁堂屋。
一直在外面等待的丁卯和丁全,好不容易等到两人回南丰村,他们本想过两日等两人休息差不多了再提此事。
可两人哪里忍得住,最终还是过来了。
“属下见过九皇子。”
丁卯和丁全一进屋,二话不说直接给夏泽渊行了跪拜大礼。
此刻不管是陆悠然还是夏泽渊,两人全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愣了片刻,夏泽渊才回过神来,一脸冷意的看跪在跟前的两人。
“什么九皇子?我怎么听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夏泽渊的声音犹如掺杂了无数冰碴子,冷得让人心惊胆战。
跪在地上的丁全和丁卯,全都心中一紧。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自然能感受到来自夏泽渊的威压。
“回殿下,我们两人都是先皇身边的暗卫,我是暗卫头领丁全,这位是副头领丁卯。”
“早在萧锦之篡位那日,我们两个就带上玉玺和先皇的密信来南丰村寻找殿下。”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终于完成了先皇的临终委托找到殿下了。”
跪在地上的丁全,从怀中掏出一封带着红色封漆的密信来。
在里屋听到消息的陆悠然也走出来。
“慕言,让我看看。”
不等夏泽渊打开封漆,陆悠然先拿过来。
她最熟悉的就是毒术,几乎是在接过信封的那一瞬间,就闻到一股不属于封漆的味道。
“这封漆上有毒药,如果心急打开,中毒之后虽不会立马死,但也会痛苦最少半个月。”
跪在地上的丁全听陆悠然如此说,整个人都是懵的。
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
只见丁全眼圈微红。
“殿下,这是先皇对你的考验和忠告,他心里一直惦记着殿下。”
陆悠然眉头微挑,从随身携带的药袋里拿出一个小玉瓶来,她滴了一滴蓝色的液体在封漆上。
只见红色的封漆顺便变成白色碎裂掉。
“现在可以看了。”
陆悠然把密信递给夏泽渊。
这是景元帝给夏泽渊的,陆悠然总不能自己先出来。
夏泽渊也没避开陆悠然,直接拿到两人跟前一起看。
原来当年先皇后并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后妃下毒。
景元帝爱惨了先皇后,他非常清楚,这个刚刚生下来身子很弱的儿子,如果在宫里肯定是养不活的。
那时候景元帝根基不稳,只能想办法把夏泽渊送出宫。
经过好几道手,夏泽渊被托付给萧冠城。
“爹知道?”
陆悠然目瞪口呆的看向夏泽渊, 原来萧冠城说夏泽渊是捡的,这是忽悠人的。
他是受人所托。
“萧老爹并不知道殿下的身份。”
丁全提醒了一句。
夏泽渊又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密信。
景元帝在信中说,当夏泽渊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肯定他是非正常死亡。
他让暗卫统领把玉玺带给他,只要有玉玺在,他就可以号令苏廷奕,范从路等几位大将军帮他夺回皇位。
“丁统领,玉玺呢。”
夏泽渊努力压下心中的震惊。
他本来以为自己只是个旁观者,甚至还想着将萧锦之和赵静打个你死我活之后,他好坐收渔人之利。
谁能想到,事情最后竟然能发展成这般模样。
“在属下这里。”
丁全把一个黑色绣着龙纹的布包,双手递给夏泽渊。
布包在夏泽渊手里打开,里面正是失踪多日的玉玺。
看着眼前的玉玺,夏泽渊竟然一时说不话来。
“殿下。”
丁全微微仰头看向夏泽渊,他想让夏泽渊立马修书一封,他会带着书信,去帮夏泽渊联络各地人马,给夏泽渊正名,然后带着大军直接杀回京城去。
“丁头领你先下去休息吧,此事暂时不要声张,我自有安排。”
“啊?”
丁全有些傻眼,夏泽渊怎么能手握玉玺却无动于衷?
“殿下,你没什么行动吗?”
“不着急,你下去吧。”
丁全和丁卯却是迟疑了。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杨桂花才终于反应过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夏泽渊,嘴唇哆嗦了好几下,才终于问道,“慕言刚才那人说你是皇子?”
“娘,不管我是不是皇子都是你的儿子,20多年的养育之恩,比什么都重要。”
杨桂花心中早已经起了惊涛骇浪,硬是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这事要不要告诉你爹?”
“说吧,我爹这些年也是被蒙在鼓里。”
杨桂花快步出了屋,没一会就把萧冠城给叫来。
刚在正在前院跟村里人说话的萧冠城一脸懵逼,不明白杨桂花突然心急火燎的找他做什么。
“慕言怎么了?”
一进屋萧冠城看到跪在地上的丁全和丁卯,更是一头雾水。
“爹,你以前一直说我是你从外面捡的?”
“是啊,那年灾荒,有不少人家过不下去了,逃荒的时候就把孩子丢路边,那会我和你娘亲还没孩子,就把你捡回来了。”
萧冠城完全是下意识里如此回答夏泽渊。
这个理由他都说了二十多年,早已经深深印在脑海中。
“这两人说,当年是有军中的人把我交给你的。”
萧冠城一愣,他扭头看了一眼丁全两人,看他们年纪也不像是知道当年的事?
他心里正想着如何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只见丁全动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来。
“萧老爹,你可认得这块玉佩。”
丁全拿出来的玉佩质地并不是上乘,就是坊间最普通的货色。
但萧冠城却一眼就认出来,这块玉佩是当年他在军中立下军功时赏赐下来的。
“萧老爹,当初把我家主子委托给你的人,是曾经宋将军帐下的小将宋斌,当时他跟你说,我家主子是宋将军的小儿子,当时宋将军一家在京城被满门抄斩,只有这一个孩子逃了出来。”
说话说到这里,萧冠城的手忍不住微微颤动。
丁全说的都很对,宋将军当初也是镇守边关的名将,但他战死之后没多久,远在京城的家就被景元帝给抄了。
他遇上宋斌的时候,已经是宋家被抄家大半年之后。
宋将军在军中声望很高,萧冠城二话不说就把这个罪臣之子收留了。
当初宋斌临走的时候,萧冠城把身上的玉佩给了宋斌,说这是以后跟宋将军儿子相认的信物。
“萧老爹,宋斌给你的这个孩子。并不是宋家的儿子,而是先皇的九皇子。”
丁全的话直接让萧冠城愣在原地。
将军之子变成了皇子?
“萧老爹,我两人受先皇所托,特来给殿下送玉玺,希望殿下能早日夺回皇位。”
“你们没发现黑石矿?”
这会萧冠城终于反应过来了。
丁全面露尴尬,难道夏泽渊是皇子事,不比黑石矿重要?
他怎么从萧冠城言语中听出一丝失望呢?
“我们只是为了让殿下能早日回来拿玉玺,这才撒谎。”
萧冠城眉头紧皱,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爹,娘,你们放心,不管我夏泽渊的亲生父母是谁,但你们养育我20多年,你们才是我心目中真正的父母。”
夏泽渊的声音很是平静。
“好,好,慕言,有你这句话娘没白疼你一场。”
就在丁全说出实情的时候,杨桂花还以为自己要失去夏泽渊了。
皇位摆在那里,以后夏泽渊如果真成了皇帝,他们这两个农户出身的养父母,或许会成为夏泽渊的污点。
现在夏泽渊的话着实给杨桂花吃了一颗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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