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世归晚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沈京墨白沅芗最新章节

时间:2023-02-23 22:03:0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路泽谦少有地耍起了脾性,路秋月掩唇偷笑:
哥哥和嫂嫂感情甚笃,我便放心了。
当着沈京墨和路秋月的面,路泽谦独占一碗热汤。
用小勺徐徐吹凉,第一口递到我唇边,不热,你尝尝。
我有些为难,触及路泽谦执着的目光,还是张嘴含住。
路泽谦眸色加深,用拇指缓缓擦拭我的唇,语气温柔:瞧你,吃东西都吃出来。
路秋月回门,自然要与沈京墨在此处用饭。
一番寒暄,路泽谦和沈京墨坐在一处,聊朝中之事。
我与路秋月坐在一处,她许是吓坏了,言谈间颇为小心。
我笑了笑,拉起她的手:
我记性不大好,前几日对不住。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恭贺你与沈将军新婚之喜。
我从白家的房产下,划了几处铺子给她。
路秋月连连推拒:嫂嫂……我怎么能收你东西呢。
我蓦地按住她的手,语气沉稳又坚定,我送出的东西,从无拿回一说。
素闻白小姐果断,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沈京墨语气幽幽,隔着桌子看过来,叫我一时间摸不清他的意思。
夫君……路秋月迟疑。
沈京墨语气随意:给你便拿着,不要辜负了嫂嫂的一番好意。
他这语气颇为不善,似乎在为我欺负了路秋月而出头。
他不认我便罢,病时我软弱好欺,可天性并不柔和,于是隔空冷冷望着他,剑拔弩张。
沅芗,若是累了,我送你回去。路泽谦适时打破了僵局。
我起得有些急,晃了晃才稳住身子。
临走前,笑着对路秋月说:今日厨房还炖上了马蹄羹,算是向你道歉了。
路秋月抿唇,腼腆地笑着:都是陈年往事,嫂嫂莫要再提。
何事?沈京墨多了句嘴。
路秋月说:当年嫂嫂来府,我与嫂嫂因一碗马蹄羹起了争执……
我的笑容渐渐淡下去,袖底的手紧紧掐进手心。
回头对上路泽谦温柔专注的目光,心里咯噔一声,低头从他身边走过。
一路无话。
路泽谦始终与我并肩而行。
快到房门前,我顿住脚,我到了,你快快回去——
你不信我。路泽谦淡淡出声,打断了我的话。
方才,你在试探秋月当年之事的真假。
我屏住了呼吸,背对着路泽谦,沉默以对。
沅芗,你到底在怕什么?
路泽谦语气发颤,慢慢从背后抱住我,怕我对你用蛊吗?
我闭上了眼。
传闻,西方有种幻术,言语间便可置换一个人的记忆。
路泽谦猛地将我拽入房中,哐当,压在门上,大手护住了我的后脑。
他双眸猩红,脸色带着病态的惨白。
我才意识到,他已经忙了数日不曾好好休息了。
白沅芗,你还有没有心啊……倘若我对你用蛊……
他深吸一口气,有清泪划落,
倘若我对你用蛊……蒙蔽这芸芸众人,早该流干心头血!哪轮得到站在这儿陪你!
我的呼吸变得很轻很轻。
此刻的路泽谦,脆弱得可怕。
我认得这种眼神,当被一个人伤到极致,满眼的无望会令人窒息。
我能骗你一人,如何骗得了众人?路泽谦额头紧紧抵在我肩膀上。
路泽谦,你放开我……
不想我死,就别动……他低低呓语。
屋中的光线渐渐暗下。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受到肩膀出来的滚烫热度。
他竟然发热了。
单手覆在他额头,轻轻唤了句:路泽谦……
他喃喃道:我在……沅芗,别怕,我在……
接着,人便从我身上栽下去。
……
路泽谦病了。
连日劳累,外加怒火攻心,病来如山倒。
大夫瞧过,开了些药,临出门前欲言又止:姑娘……心病呐……药石无医……
那日我从晌午坐到黄昏,光影在路泽谦的脸上勾勒出清瘦的轮廓。
他是一种清润的美,像一弯秋月,脸上挂着病态后,更惹人疼惜。
路府不比世家,没深厚的根基。
当年路泽谦带着年幼的路秋月入京讨生活,是靠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小厮蹲在榻前,哭得伤心欲绝,
我们主子担了太多。如今江山动荡,谁不知道武将值钱。白小姐害怕,他便收了锋芒,心甘情愿做起文臣。如今,您还要在他心上捅一刀。小姐可知道良心二字怎么写?
路泽谦的手动了动,睁开眼,虚弱道:路拾……滚出去……
室内重归宁静。
他想起来,被我摁住。
你想喝水吗?我喂你。
路泽谦点点头,眼神落在我身上,像看一件难寻的宝贝。
我有些难堪地避开了他的目光,润润喉咙,该吃药了。
路泽谦的身子片刻僵硬,不自然地扭过头去,嗯……待会儿就喝……
已经凉了。我端起碗,盯着他看了半晌,忽觉好笑,你怕苦?
路泽谦几乎立刻反驳我:不怕,我喝就是。
一场病,缓解了我与路泽谦紧张的关系。
天气渐渐转凉,路泽谦向朝中告假,在家静养。
再过两个月,便是年关。
屋中早早燃起炭火,我穿上厚实的袄子,坐在炉火边剪窗花。
路泽谦气色好了不少,便也陪着我剪。
他手指灵活修长,起初动作笨拙,被我嘲笑几次后,熟能生巧,比我的还要精致几分。
这一日将窗花给了下人,我说:年节将至,大家分一分,贴在窗户上,讨个彩头。
几个胆子大的丫鬟便挑挑拣拣,最后,竟是路泽谦的先被挑干净。
他目光柔和看众人散尽,眼角荡漾出淡淡的笑意,沅芗,亏你还自诩老师。
我揉了个纸团朝他丢过去,得了便宜还卖乖!
话落,手腕蓦地被他拽住,我猝不及防,扑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路泽谦眸色中藏了欲望,语气轻缓:沅芗,元夕之后,嫁给我好不好?
那一刻,我差点心软地答应他。
他哪里都好,如果可以,我也想把一颗心完完整整地捧给他。
可感情这事,说不准的。
答应他,是要骗谁呢?路泽谦,还是我自己。
就当我病了,脑子坏了,惦念了一段虚妄的记忆,在梦里爱上了一个人……
我看见路泽谦眼中的光,一寸寸湮灭,只剩死寂。
他没有说,只是松开我,替我整理衣襟:
我窗花剪得这般好,希望明年不要生疏才是。
我扯扯嘴角,你忘了,我教你。
路泽谦的眼中骤然升起一道璀璨的明光。
他缓缓笑开,晃了我的眼:好。
年节前几日,下了场雪。
近来母亲病重,父亲叮嘱我不要回府,以免惹得母亲伤心。
有这功夫,不如好好同路泽谦增进感情。
坊间早有我的传闻,说白府小姐恨嫁,日日住在未婚夫府上,名不正言不顺。
只是传闻没过几日,便被人压下去。
路泽谦那夜顶着一头霜雪回来,解大氅的时候顺口说了句:我的沅芗,谁也说不得。
他笑得畅快,我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路泽谦双手举在炉子上烤火:
过几日雪停,圣上要去松子山猎鹿。前几年我送过你雪兔子,你挺喜欢,如今再给你弄几只养着。
我挠挠头,还是……不用了……
为何?
我皱皱眉,不太好吃……
路泽谦表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半晌忍不住笑出声来,沅芗,那是送给你养的……
一句话叫我闹个大红脸,扭过头去赌气:你爱送什么便送什么吧……
路泽谦收了笑,过来哄我:你既喜欢吃,我弄些灰兔来。
去松子山这日,雪还未化。
山路湿滑,马上不去,圣上好兴致,众人只好随之徒步登山。
我穿了件石榴红袄子,路泽谦特意让人在我领子上加了层白狐狸毛,可抵御风寒。
他牵着我,边走边说:
山里地广人稀,若是走丢了,也千万不要脱袄子,我总能找到你。
好。我淡淡应着,反手握紧了路泽谦冰凉的手指。
他背影一僵,继而慢慢松懈下来,连脚步都轻快了。
嫂嫂。一声轻快的呼唤。
我寻声望去,路秋月小脸通红,对着我招招手。
沈京墨站在旁边,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任凭路秋月拽着他的袖子,往山上走。
他眼神从我手上扫过,移开目光。
路泽谦停下脚步,回头确保我站在了平坦地方,开始与沈京墨闲聊。
沈将军年后便要出征了吧。
沈京墨嗯了一声,正月就走。
冬日仗不好打,京城有牵挂在,沈将军多保重。路泽谦笑笑。
沈京墨眼神越发不可捉摸了,半晌,嗯了一声。
稍时,圣上身边的太监总管来了,对着路泽谦拱拱手,
方才圣上在皇后娘娘面前夸了路大人,娘娘想见上一面,特让奴才来请。
路泽谦不卑不亢道:微臣遵旨。
太监目光溜过去,笑道:哟,沈夫人也在,正巧一并过去吧。
路泽谦风光无两,连带着路秋月也风光,这是故意抬举路家。
路泽谦瞧了我一眼,目露迟疑:你鞋袜湿了,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我安抚道:去吧,我就在此地等你。
寒风萧瑟,我裹紧大氅,站在松树下,大雪压枝,扑通掉下一簇雪。
白小姐何时成亲?
沈京墨淡淡开口,打破了僵局。
四周人渐渐稀少,只剩运送行李的队伍。
由于数量太多,他们雇了几匹骡子往山上走。
大概……年后。我漫不经心地答。
沈京墨稍微挪动了步子,隔在我和队伍中间,路泽谦是真心待你。
沈京墨总能轻而易举挑起我脾气,他这么说,难不成是怕我上赶着非他不嫁?
你不说我也知道。
我清楚自己说话过于尖酸刻薄了,可我乐意。
他住了嘴,转头看着骡子从身边经过。
嗖!
轻巧的破空声打破了山间的沉默。
伴随一声惨叫,运送物资的人正中眉心,死了。
尸体倒在雪地里,砸出一声闷响。
仅在瞬间发生的事,紧接着,场面大乱,喊杀声四起。
兄弟们!干完这票!过个好年!
我便知道,遇上山贼了。
沈京墨第一时间拽住我的手腕,走!
身后粗狂的喊声传来:截住那一男一女!最值钱的都在他们身上!
背后的脚步声密集杂乱,我湿了鞋袜,纵使被拉着,也跑不了多快。
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抽出发间的金簪,向远处抛去。
金子这种东西,只要不是瞎子,便知道有多金贵。
金簪掉进石头缝里,短暂转移了强盗的注意力。
我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跟着沈京墨往前跑,沿途的树枝无情地划过我的皮肤。
一瞬间,眼前的背影,与某个记忆重合……

第7章
沅芗,我受了伤,撑不了太久。
乖啊……我替你挡着……
往前跑……别回头……
沅芗,别让我白死……

白小姐!
沈京墨的声音叫我骤然回神。
我在。
他们人太多了,我敌不过车轮战,跑是上策。只是运气实在不佳,天冷得不够彻底,可能要吃点苦头。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河上还未结冰,山涧中碧水湍急。
沈京墨扭头不由分说解我的领子。
我气喘吁吁道:我们要跳下去吗?
对,大氅吸饱了水就是累赘。这群山贼心狠手辣,方才皆是一刀毙命,不跑只能等死。
沈京墨眼中暗藏锋锐,总会打回来的,不急。
我迟疑了片刻,好。
脱掉大氅,森凉的寒气如附骨之疽,叫我直打哆嗦。
沈京墨看了我一眼,突然道:白小姐,得罪。
说完紧紧抱住我,一跃而下。
扑通!
冰凉刺骨的湖水灌进口鼻,耳中只余水声。
我尽可能的屏气,却还是呛了好几口。
头顶粗糙的辱骂不绝于耳。
我挣扎着浮出水面,浑身冻得发抖。
溪水湍急,我抱住一块石头,往岸边游去。
白小姐……
沈京墨还想拽我,被狠狠抖开。
他直接拉住我的胳膊,用了更大的力气,将我往岸边拖。
我恼恨道:我自己可以!你放开我!
听话。
这句不经意的安抚,不仅没平息心中焦灼,反而叫我愈发恼怒,剧烈挣扎:
沈将军都是成亲的人了,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吗?我白沅芗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用不着你抱我跳下!
沈京墨突然折身,一把将我抗在肩上,咬牙道:
下面就是石头滩,不想摔得粉身碎骨就给我闭嘴!
我近乎歇斯底里,你放我下来!沈京墨你不要脸!
命都没了,要脸何用!再吵把你丢下去喂鱼!
他油盐不进,一副混蛋样,直到将我撂在岸边,解开外衣,不容拒绝地拉着我的手,放在自己左胳膊上。
帮我正骨。
我这才发现沈京墨一条胳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胳膊脱臼了。
我没那么大力气。
无碍,你抓稳,我自己来。
沈京墨微微蹙眉,墨发紧贴在他冷硬的下颌,水珠顺着肌肤纹理,滚进宽阔的胸膛里。
他死死咬着牙,往外一拽,只听咯嘣一声,又找了个角度,往里一怼,手指便活动如常。
接着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过来掀我裙子。
沈京墨!我出言呵斥,作势要躲,被他勾住脚腕。
他低着头,动作迅速干练,腿擦破了,还在淌血。别动。
沈京墨撕烂了自己的衣裳,简单用布条捆扎了伤口。
我因寒冷而微微打颤,明明怒火中烧,却发作不得。
这算什么?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说:
待会有场雪。在此之前找不到出山的路,咱们两个,就困死在这儿了。
沅芗,站得起来吗?
话落,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沅芗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熟悉而流畅,此情此景,在梦中已发生过千百回。
我静静望着他,半晌陡然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我在想,干脆死在这里算了。
做什么折磨我?明明认识,沅芗叫得这样顺口,却不肯认。
沈京墨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白沅芗。沈京墨跟上来。
别喊我!我凶巴巴地边走边骂,我的名也是你能喊的?既然娶妻,就该守男德!不许跟着我!
我怒冲冲往前走,沈京墨便跟着,只在方向出错的时候稍加提点。
走出林间,一股凛冽寒风迎面席卷而来。
白小姐,别走了。沈京墨语气凝重,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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