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北郊某筒子楼。
阮梨清提着菜,心里盘算着自己这个月的生活费还算多少。
这时,一道低沉男声从身后传来:“你好,我有点事想问。”
阮梨清脚步一顿,回头又看不清对方的脸。
这片筒子楼可是出了名的贫民窟,治安出奇的差!
她紧张地后退,问什么?这要问什么?自己是不是该跑?
男人身形挺拔,五官俊隽,连根头发都比自己精致。
阮梨清有些明白了。
这大晚上的,在贫民窟穿的衣冠楚楚的男人,一般都从事不正当职业。
阮梨清有些可惜:“我不需要特殊服务。”
说完,她转身就走。
但下一秒,沈灼直接拦在她身前,低下声:“我要租房。”
闻声,阮梨清脚步一顿。
她正好想要找个合租室友!
阮梨清问:“多少价位?”
沈灼也不含糊:“一月两千。”
听到这个数字,阮梨清觉得就算他从事不正当职业,那也了不起。
她一个月房租才一千二,再加四百都顶两个月了!
阮梨清又问:“能接受合租吗?”
沈灼语气冷淡:“最好不要。”
阮梨清皱起秀眉,朝他摊出手:“也行,身份证给我。”
沈灼脸色微变,指尖捏紧了单肩包:“没有身份证。”
没有身份证?
阮梨清眯起漂亮的眼睛:“没有身份证别说租房,合租都难。”
“我可以加钱。”
阮梨清满意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沈灼想了片刻,缓缓吐出两个字:“沈灼。”
……
上楼后阮梨清放下菜,回头看向沈灼的俊脸,莫名觉得有点小帅。
沈灼感受到她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把包往身后推了推。
阮梨清也不在意,给沈灼指了阁楼的方向:“你住那。”
说这话时,她多少有点心虚。
上面的居住环境恶劣,但谁让这家伙这么倒霉呢?
她看着沈灼表无表情的从面前走过,迈着修长笔直的腿走上阁楼。
随后,就听到阁楼门被甩的“哐当”一声!
阮梨清双手叉腰大喊:“摔坏门赔两百!”
……
翌日,傍晚。
客厅,阮梨清坐在餐桌前托腮看着慢条斯理吃饭的沈灼。
该说不说,这个从天而降的室友长得还挺好看。
半晌,她把手机屏幕横到他面前:“两千一百六五十八块,现金还是微信?”
沈灼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阮梨清坐直身体,理直气壮的找他细算:“你现在吃饭买菜,洗澡用电哪个不要钱?”
“房租算上买菜钱,这是我应得的!”
沈灼筷子一撂:“知道了。”
说完,他起身上了阁楼。
等他再出来时,手上拿了叠崭新的美钞。
不等份阮梨清反应,沈灼甩了过去:“给你。”
阮梨清看着用了四年的手机躺在一堆美钞旁,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她拿起一张美钞,反应了过来。
这肯定是假的。
想到这,阮梨清戏谑一笑:“大哥,我只收人民币。”
沈灼声音低沉:“我身上只有美钞,就近的银行在哪儿?”
阮梨清一愣:“你别演上头了!”
她打量的目光从他英挺如画的面上一一扫过。
沈灼举止投足都透着与生俱来的清冷矜贵感,与那沓美钞交相辉映。
片刻后,阮梨清眸色沉了沉。
这不会真是个离家出走的叛逆少爷吧?
想到这,她缓缓出声:“大小爷,你当这是国际大都市吗?”
“穷乡僻壤小县城可没有给你兑美钞的银行,最近的你都要坐两个小时大巴去市里。”
“可人家五点就下班了,现在四点……”
阮梨清把那叠美钞重新甩给沈灼:“你这玩意在我们这,顶多吃完饭用来擦擦嘴,我还嫌纸糙。”
甩钱暗爽的同时,阮梨清只觉得妈妈要是看到这一幕肯定会为自己感到骄傲。
沈灼眉心紧锁,缄默不语。
阮梨清细细打量着沈灼无可挑剔的脸,从眉眼到往下延至他精致的下颚线。
越看越好看。
鬼使神差的,她起身凑近沈灼,脱口而出——
“大少爷,实在给不起,要不考虑卖个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