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小说)只此青郁商陆夏桑渔免费阅读

时间:2023-02-23 12:04:46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她又没喝下去,但我真的喝了!”
“谁让你笨?”
夏桑纯气死了,又喊:“爸!”
只可惜,把她宠成这样生活不能自理的老父亲此时此刻并不在家,正开着车、哼着歌,送小姑婆回家,听不到他爱女的呼救。
夏桑渔打开电脑,点开文档,在思考糖尾动物园污水处理方案之前,她先给方棠发了一条信息:“我的养父现在不在家,没人来帮夏桑纯。”
方棠调侃:“坤阿叔听到这声养父,该多伤心。”
“他只是夏桑纯的爸爸。我妈现在都不知道,夏桑纯读个 MBA,他偷偷找了很多人帮忙,急得差点就跟大爸借钱去打通关系了。”
方棠露出羡慕惆怅的语气:“该说不说,纯姐真的有点幸福。”
“方糖糖,你是我的朋友!”
“我很忠诚的,我不喜欢纯姐。”
夏桑渔现在才有空想明天打羽毛球的事:“明天一起打羽毛球吗?”
“可以啊。”
桑渔沉默了一会:“谢久贺也会去。”
方棠也沉默:“商陆也?”
桑渔:“嗯。”
方棠安慰:“成年人嘛,没什么的。”
第二天下午,桑渔换了运动衣裤,正准备出门,夏桑纯也要跟着她去打羽毛球。
桑渔有些不耐烦,她妈妈却道:“你姐最近胖得大老肥模样,就一起去吧,她还有车,把你几个朋友都载过去,也省得大家分开。”
桑渔懒得多说什么,不是第一回了。
她高中毕业旅行,夏桑纯跟着去,全程各走各的,夏桑纯去排队买椰子汁,她和方棠立马偷偷溜走,直到晚上才回酒店见面;她大学跟方棠从北京坐火车到南昌,去看五月天演唱会,在山洲的夏桑纯也非要跟着,她只好故意分开抢票,让夏桑纯一人在另一个区域孤独地听完全程。
张榕常说,这是桑纯想跟妹妹友好相处。
桑渔却很清楚,那是因为夏桑纯没有什么朋友。
张榕还说,那桑纯还会给妹妹准备六一礼物、生日礼物,还会给上大学的妹妹买衣服。
桑渔更是清楚,夏桑纯虚伪地扮演完“好姐姐”角色,就会立马找妈妈报销,一口一个“给你女儿花的”,再从她老父亲那骗钱。
从美食街到体育馆的路上,车里都很沉默,空气凝滞一般。
桑渔坐在副驾驶,一路只朝着车外看着,方棠和商陆虽然也是旧友重逢,但两人本来就没什么话好说,他们也不能跟夏桑纯聊天,因为他们都被幼稚鬼桑渔划分到她的领域里,绝不能背叛她。
桑渔对谢久贺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学生时代。
篮球场,足球场,白色球衣,黑色或灰色的运动裤,宽肩窄腰,他有一个很适合运动的长跟腱,肌肉线条分明,抱着球,就站在粉橙色的晚霞下,笑着等她,他跟她说,他会考上体育大学,他问她信不信他会成为一名很好的篮球运动员,他眼睛闪亮亮,说他会让她和他妈妈过上很好的日子。
但阴差阳错,他进了一个不怎么样的小律所,却在短视频时代的风口,成为了一个网红律师。
再见到谢久贺,桑渔好像没在他身上看到时间的流逝,明明已经工作几年了,他却还像是初见的模样。
桑渔笑了笑,他现在过得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好多了。
即将分开的那段时间,他变得沉默,情绪压抑,她知道他那时压力不小,他在 CUBA 打不出成绩,即将毕业,大多数同学都往理疗康复师的路上走,而他相依为命、为他放弃了一切的母亲却对他期望很高,他无法面对妈妈的失望和不甘,更不能接受,他妈妈把他成绩退步的缘由甩到他有了女朋友上。
谢久贺笑着打招呼:“小鱼。”
桑渔:“好久不见。”
谢久贺的目光落在了她身后的商陆身上,他和商陆没正式见过,但一直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桑渔也顺着介绍道:“这是商陆,这是谢久贺。”没有多的修饰词。
谢久贺伸出手,和商陆握了握手。
谢骏在一旁道:“纯姐,方棠,你们也一起来了啊,但我只约了一个场,原本就想玩双打的。”
方棠说:“这有什么关系,轮流玩呗。”
谢骏还想说啥,方棠笑了一下:“你再说,那你就别玩了,等着捡球就好了。”
这一群人里,夏桑纯看得最顺眼的也就谢家两兄弟,谢骏人傻但热情,谢久贺心胸宽广又懂事讲礼貌,虽然知道当初是她举报的两人早恋,但也从没怪过她,每次见到都会跟她打招呼。
夏桑纯笑了笑:“谢久贺,好久不见,上次听你妈妈说,你最近回来打个官司。”
“对。”谢久贺笑,“纯姐,还没祝贺你考上研究生。”
夏桑纯难免感动,真心实意地说:“谢谢你,没想到你还知道我考研究生了。”
这是身边的这群人里,除了她爸爸外,第一个真诚祝福她的人,人和人真的是不能比的,谢久贺还知道祝福她,商陆连招呼都不主动打。
桑渔没什么反应,只移开了视线,往体育馆里走。
商陆深深地看了眼跟纯姐走在一起的谢久贺,他也笑了一下。
谢骏问他:“笑什么呢?”
“没。”
等到做拉伸准备运动的时候,谢骏又小小声地提醒商陆:“等下是随机组合的,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哈,我哥以前是练体育的,打羽毛球对他来说是小意思,看你今天这准备,是想跟我哥一较高下?”
他叹气:“劝你还是趁早放弃。”
商陆说:“我知道的。”
他原本的确是想狠狠打得谢久贺到处捡球的,他可是练了这么多年,又专门报班请教练,势必要在桑渔面前洗掉“弱鸡”人设。
但刚刚那一瞬间,他忽然改变了想法。
他就是他,他是商陆,而不是谢久贺。
他不是来当替身的。
光是“替身”这个词浮现,他就不禁拧眉,想弹琵琶了。
按照商阿公的话,商陆身上多少有点旧社会欠打的公子哥臭脾气,从小到大娇生惯养,顺风顺水,没吃过什么苦头,爸妈都舍不得碰他一根毫毛,要什么有什么,学业技能上天赋又被点满,性子就变得傲娇又傲慢,吃穿用度上挑三拣四的,也不怎么爱跟其他小朋友玩。
好在他们家风纯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商陆骨子里还是很善良大方的。
比如山洲小学的老师带他们去省里参加小学生 LOGO 语言编程决赛,他和桑渔拿了一等奖,颁奖的时候,他见第三名痛哭流涕,就把自己的奖金和奖牌都给那人,理由是他觉得人家哭得这么惨,肯定跟桑渔一样缺钱、缺加分,而这两样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结果,这一举动一下惹怒了两人,第三名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气得颤抖,第一名桑渔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也气得颤抖。
“你是我的朋友,你不把钱送我,你给他!”
再比如现在。
他看到谢久贺和夏桑纯组队,桑渔坐在旁边休息喝水,谢骏跑来跑去捡球,他就和方棠组了队。
他越看谢久贺和纯姐的友好相处,就心情越是轻盈,早决定输给他们,圆他胜利梦。
方棠小声跟他说:“你要是很想赢,就等着跟桑渔组队,我们是打不过谢久贺的。”
更何况,她看得到谢久贺眼里的胜负欲,大家都是旧友,她知道谢久贺的自尊心强,从不甘认输,这是好听的说法,说难听点,就是他输不起,尤其在他的强势领域里。
或许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他得争气,才能对得起他妈妈和教练。
而商陆呢?
他虽然傲娇冷然,看似难以接近,但并不难相处,他对很多事情都看得很淡,尤其是荣誉相关的事情,她几乎没看过他较真。
他以前速算竞赛失误了,没拿到奖,还很淡定地通知商阿公请客庆祝,商阿公不知情,高兴地邀请了亲戚朋友,她和桑渔也去吃酒了,吃得满嘴流油,满肚子可乐气泡,商阿公宴会中场才知真相,气得要锤死这个不孝孙,偏偏商陆说,夏桑渔考了第一名,这是要给她庆祝的。
桑渔感动得稀里哗啦,抱着商阿公的大腿,说她要给他当孙女,商阿公这火气发也不是,不发也是,只能生生咽下去。
方棠站在羽毛球场地上,伸展了一下筋骨,双腿分开,微微屈膝、弯腰,目光盯准对面,呼出一口气,准备迎战,她说:“商陆,纯姐技术很烂,我们专门打她就好了,这就是我们的战术。”
商陆答应了,但根本没执行战术,他接的每一个球都发向了谢久贺,而谢久贺轻轻松松地接住他的球,又爆发力十足且凶猛地跃起,拍了回去,羽毛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有力的弧线。
一开始,商陆还会打个有来有回的,动作也行云流水,后来,谢久贺的胜负欲越发强盛,下手也越发狠,直接发了个杀球。
商陆为了接球,跑了过去,没接到,脸却被羽毛球狠狠砸中,他偏过头去。
桑渔猛地站了起来,有些着急:“商陆,你怎么还这么菜啊?他发杀球,你连保护动作都不会做吗?”
她话音落下,就已经跑到商陆面前了,她说:“让我看看。”
而商陆似乎是有汗水滴到了眼睛里,颧骨又被球打得痛,他轻轻地“嘶”了一声,又掀起运动背心的下摆,抹了下眼角的汗。
在场的人难免都看到了他线条有力且分明的腹肌。
正在捡球的谢骏脑海中瞬间浮现了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心设计。
谢骏期待了许久的打羽毛球活动,就这样结束了。
几人从体育馆出去,谢骏满腹牢骚,阴阳怪气:“羽毛球球头是软木半球,打过去能有多痛,还嗷嗷嗷跟杀猪一样叫。”
商陆没理他,只是按着冰块,敷在了颧骨上。
谢久贺去买了几瓶水和药膏,递给商陆一瓶水和药膏,他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道歉:“不好意思,打伤了你。”
“没关系。”商陆笑了笑,“是我技不如人。”
谢久贺说:“我请大家吃个饭吧。”
方棠觉得不好意思:“你赚钱也不容易,不用请来请去,大家 AA 吧,就随便找一家店吃?”
谢骏:“不用 A,我哥现在视频里挂个小黄车,卖法条,都能赚好多抽成的,让他请吧。”
谢久贺无奈:“没有,这说得太夸张了。”
他看了眼夏桑渔和商陆,他们正在说话,他知道商陆的学历高,成绩好,工作能力优秀,是桑渔的竹马,他也知道自己显得心眼太小,因为他知道商陆失业回乡后,就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又见他打不好羽毛球,那股淡淡的胜负欲就彻底消失了。
商陆不是桑渔会喜欢的类型。
谢久贺选了一家本地小菜馆,服务员带他们去了二楼的小包厢,里面是一张玻璃圆桌。
谢久贺、谢骏和方棠在点单,假“洁癖症”发作的夏桑纯叫服务员上了一白瓷盆的滚水,一个个拆掉碗碟的塑封膜,用镊子夹着,开始给每人的碗筷用滚水消毒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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