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夏一把将方晖先推了进去,有点粗暴,方晖刚刚身体好些了,这一摔又差点儿晕过去。
紧跟着徐念夏钻了进来,坐在她的身边。
方晖还想挣扎着下车,她不知道徐念夏到底要怎么对她,她也明白一旦去了新港别墅,估计就会关起来。
她气的身体微微发抖,咬着牙死死盯着徐念夏:“陆先生,你这是在犯法!”
徐念夏冷笑了一声,淡淡看向了方晖:“我是海城商会的会长,你是谁?”
“杀人犯?”
“你觉得舆论会向着谁?”
方晖的身体僵在了那里。
“向北,去新港别墅!”
向北忙踩了油门朝前行去,他这一脚油门踩得有点大,方晖也没有系安全带,一个坐不稳摔在了徐念夏的身上,手按在了不该按的地方。
方晖瞬间脸色发僵,忙起身远远挪开,感觉徐念夏就是她的洪水猛兽。
徐念夏的脸色却变得精彩了起来,两只手紧紧攥成拳。
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别过脸看向了不远处的街景。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倒是出现了短暂的安宁。
三年多来,他们第一次这么安静的坐在一辆车里,两个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还是徐念夏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缓缓道:“方晖,你听话一些,我们之前的过往我一概不追究了。”
“新港别墅的产权写的是你的名字,是你的私产,你可以在那里想住多久住多久。”
“我也不会限制你的事业,我会帮你先整容,治疗你的左手,做好复健,等你恢复的差不多,我可以出资建立一个设计公司,你到时候就是公司的法人代表。”
“总之,江余能给你的,我都会给你,而且还会更多,前提是你得听话。”
听话?他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觉得她这个玩具很好玩儿,他现在想图个新鲜。
是啊,将仇人的女儿当做自己的玩具。
折断她的四肢,变成了他的提线木偶,很好玩儿的吧?
方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左手。
左手上的手套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她缓缓磋磨着左手手指肿大长着骨刺的指关节,像是一只秃鹫的爪子。
恶心又丑怪。
方晖眼底的恨意渐渐抹去,换上了一点点的受了委屈的红。
她低声道:“我想去一趟仿古街那边的文玩市场,之前看到了一套紫泥茶壶,想买,可我和笑笑都没钱,你能给我买吗?”
徐念夏别过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方晖,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示弱,要求他给她买东西。
别说是三年后,即便是三年前,她那个时候还是海城顶尖豪门的大小姐,即便是鞋子上镶嵌着的宝石都是名贵的真货。
她那个时候是不停的给徐念夏买东西,徐念夏的领带,腰带几乎有上百条都是方晖买的。
用方晖的话说,买了领带和腰带就是为了拴住她喜欢的男人。
她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徐念夏给她买东西。
此时看着她红了眼睛小心翼翼说出来,徐念夏的一颗心狠狠抽了一下。
他鬼使神差的冲前面开车的向北道:“去仿古街!”
向北定了定神,仿古街其实就是海城的旧城,尤其是到了暑期,游客太多。
汽车根本开不进去,四周的街区都像是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缠绕在了一起。
车子只能停在距离仿古街大约一千米外的地下停车场,人得走着进去。
不过陆先生发话,他也不能说什么,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三年来,不知道是陆先生在折磨沈小姐,还是沈小姐在折磨陆先生?
向北还是低估了暑期旅游高峰期的力度,地下停车场里已经停满了。
向北不得不先将徐念夏和方晖放在了仿古街步行街街口,他去更远的地方找停车位。
方晖下了车,还没有迈出去一步,突然被身后的徐念夏死死拽住。
随即徐念夏紧紧扣住了方晖的手,方晖的眼底掠过一抹慌乱,忙要挣脱开,却被紧紧牵住。
徐念夏虽然是商界大佬,可人家即便不做商界大佬,做个男模或者明星都够得上范儿。
身形高挺,五官精致夺目,即便是沿着街头走过去也是一道亮眼的风景。
方晖微微低下了头,虽然戴着口罩,将左手藏进了袖子里,可就是没有抵挡住迎面而来的诧异目光。
感觉这两个人如果是情侣,简直是太不匹配了。
那一瞬间,方晖有一种错觉。
街头的那些人感觉像是在看耍猴儿一样,徐念夏是牵着猴儿的主人,她就是那只被耍的猴儿。
徐念夏不喜欢这样的热闹,虽然他是从唐人街的街头发家致富,混起来的,可他讨厌街头。
终于他语气里有些不耐烦:“到底在哪儿看到的什么紫泥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