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的意图后,宋星安才没有挣扎,温顺地靠在他怀里,懒声道:“陆少和俞大xiǎo jiě舍命相救,我当然要活着。”
他的身上有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好似在来之前奔波了很久,不过怀抱还是温暖的,她嗅着他那清冽的气息,问道:“俞大xiǎo jiě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她在榕城。”姜辞侧眸,“找她有事?”
宋星安将眼睛眯成漂亮的弧度,笑着道:“我要谢谢她啊,那么危险的情况,要不是有她拉住我的手,我早就没命了。”
这句话说得三分真心三分假意更有四分冷冽,姜辞挑眉,倒是猜不透她的真正想法。
宋星安在他怀里,清晰地感觉到,他正用他微凉的手指在她伤口周围画着圈。
她刚刚拆线,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他那样轻轻碰着虽然并不疼,只是有些痒。
忍不住躲离他的怀抱,宋星安倚靠上床头,眸光流转在他的脸上,忽的问:“陆少,你为什么要报登山团?”
她已经可以肯定,参加登山团是他的主意。
俞瑶的性子她很了解,她如果想跟姜辞度假旅游,只会选择浪漫美好的地方,绝对不会选连这是一项什么运动都不知道的登山团。
可,陆先生他又为什么选登山团?
还那么刚好,选了她也报名的登山团。
面对她的深究,姜辞只道:“休闲运动,不可以?”
“哦,是这样啊。”她的神情流露出了几分不加掩饰的难过,“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我呢,原来不是,我可有点伤心。”
**的话信手拈来,她又变回那个风情万种的宋星安,姜辞笑了,倾身过去:“你有心?”
“被陆少你这么一说,”她微微停顿,想在思考,然后粲然一笑,“我突然发现,我还真没有。”
她还真没有心。
姜辞直视着她那双像会说话的眼睛,看清楚她的笑意说来就来说散就散,仿佛那些都是她用来装扮自己的胭脂水粉,只在需要的时候拿来用一用。
没了笑容的脸,还是那么妍丽,只是眉眼隐约有了刚强,宋星安缓缓道:“我以为,上次在黄金台,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像陆少这么聪明又干脆的人,怎么会不懂?”
姜辞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温声反问:“你以为我在纠缠你?”
叙述的话语,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可是听起来就是让人觉得啼笑皆非。
宋星安亦是笑了:“岂敢,堂堂陆少纠缠一个女人,说出来都能逗乐整个榕城的人。”
是啊。
纵横中外的堂堂陆氏集团董事长,榕城南陆家族血统最纯正的继承人,会纠缠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还是声名狼藉的女gong guān?
单是听着就觉得异常可笑!
宋星安何曾敢这么想,她早就明白他的意图,道:“我知道,您最近口味变了,喜欢猫和老鼠这个游戏,而我恰好是您最能想到的人选,所以您就拿我戏弄。”
从‘你’到‘您’,带上了尊称,意味着拉开两人的身份差距,更是一种划清界限的方式。
姜辞的身体藏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几乎被黑夜吞噬,只能看见他眼睛在淡淡望着她。
宋星安最后问:“已经这么多天了,您应该玩够了吧?”
他眸光泄露出一丝锋芒来,声音轻然,但对她而言却是沉重:“够了怎样?没够怎样?”
宋星安微微沉默,她回答不出‘没够怎样’,索性跳过,直接道:“够了就请陆少高抬贵手放过我。”
她这样的要求不是第一次提出来。
上次他在小巷里强迫了她,过后她疲惫地躺在床上,就说了这句——高抬贵手放过她。
只不过那时候她还像一只刺猬,眼里带有讥诮和讽刺,而现在,她只有淡然。
姜辞起了身,颀长的身姿从暗处走到光明下,站离她很近,垂着眸注视着她。
突然,他喊了她的名字:“宋星安。”
宋星安微微直起腰。
“我要知道,你第一次接近我,是为了什么?”
又是这个问题。
宋星安回答得很快,无需思考,理所当然那般。
“因为钱啊。”
天亮之前,陆先生离开了。
宋星安伸了个懒腰,重新躺回床上,一直睡到江岩送来早餐。
***
半个月后,宋星安痊愈出院。
那天原本说好是江岩来接她,可在江岩来之前,她先接到一个意外来电,听了那边的人说了几句话后,她漂亮的眉形一挑,立即拎着自己的小行李包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