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在赎罪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_陈南季途生最新章节

时间:2023-02-20 06:04:25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我会知道这些,是因为下午进手术室前,我鬼使神差地在某博上搜了上海的本地实时,看到这一幕被路人拍下发出来。
配文是: 「他得多爱他的女孩?」
哈,他的女孩。
我气得手直抖,测血压时把护士吓了一跳。
想着这些,我眼睛又开始湿了。
我忍着剧痛翻过身,就为了不面向他。
「怎么了,南南,哪里不舒服?」
他小心翼翼扶住我一抖一抖的双肩。
「上次去迪士尼,我说想要一个气球,为什么不买给我?」
季途生狠狠一滞。
「我也喜欢玲娜贝儿。」
他思忖良久,无言以对,于是以攻为守,回问了我一串问题。
「南南,为什么要做羊水穿刺?」
「为什么不保护好自己?」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怀孕的事情?」
顿了良久,他把脸埋入掌心,口齿不清地一字一顿。
「……南南,你说句实话,孩子是我的吗?」
「是狗的。」
我一挥手,打翻了吊水的架子,像是泄尽了浑身的气力。
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一切变成这个样子?
也是在几天前,季途生为傅柔做着这些事的同时,他妈妈在我和季途生家中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两条杠的验孕棒。
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僵硬地笑着。
「南南啊,阿姨认识一个特别好的私立医院,可以更早知道孩子好不好,我们圈子里的太太都在那里做检查。」
她抓起我的手,友善得不容置喙。
「阿姨想你和途生的孩子好好的,你肯定也想,对吧?那就下周一,我们一起去做孕检,好不好?」
我推脱了几句,但很快被她沉下的脸和威严的语气慑退。
我以为夹着尾巴做人能苟且,却不知是自己在跳火坑。
我知道,他妈妈一向看不上我。
两个月前,季途生和我求婚,领着我回去时,他妈妈当着我的面,砸了两个加起来五万块的花瓶。
「南南,做人不能不识好歹。」
他妈妈语重心长,重申了一次对我的「教育」。
「我们家好心资助你,供你读大学,不是为了让你攀高枝,让你痴心妄想的。之前途生和你玩玩,我本来就不同意,现在玩成真的了,就更不可能。」
回过头想来,他妈妈眼中早就有既定的儿媳人选。
是傅柔那样的。
温柔、知性、说流利的英语,最重要的是,家世显赫,门当户对。
为了不和他妈妈起更大的冲突,我同意了孕检的提议。
却不想,检查台上,我看到比手还长的针直接戳破我的肚皮,深深穿入子宫。
眼前一黑的疼痛后,我听见他妈妈在门外抓着医生,毫不避忌。
「就检查我之前说的那些,看看是不是我们家的种,再看看,是不是男孩。」
那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
「季太太,这些违规的事情,我只能帮你这一次。还有,孕妇一定要好好照顾,没有这么孕早期就做羊水穿刺的,流产风险很大。」
「害!」季途生的妈妈不以为意地挥挥手。
「流就流了吧,我儿子都不在意,我在意什么?」
后来,如她所愿。
我出现了严重的感染。
孩子没了,而且不知为什么,多出了一张结论是否定的亲子鉴定。
其实也不奇怪。
当我知道那家所谓的高端私立医院的董事,是季途生妈妈太太圈的闺蜜之后。
我当然报过警。
但那份检查前我还没细看,就被他妈妈催着签下的同意书,和医院背后巨大的法务团队,注定了我的无力对抗。
我出院了,是我妈连夜从小城镇赶来,主动用农村信用社的卡掺着几张纸钞,为我结清了手术费用。
说来也没多少钱,连被他妈妈砸掉的一个花瓶零头都没有,连我半个月的工资都不到。
我听见护士们议论,说季途生本来要去付钱,被他妈生生折断了银行卡。
我曾经的「准婆婆」还在病床前指着我鼻子大骂,说是我对不起他们季家,连之前在私立医院做检查和亲子鉴定的钱,都应该还给她。
而且就算我们分手了,她找律师打官司,也会要回去。
我知道她在做什么戏。
——表现得越恨我,越不放过我,就越能让季途生相信报告结果是真的,从而和我一刀两断,最好顺带恨我入骨,万劫不复。
忍受不了各种陌生人的指指点点,我办理了提前出院。
出院那一路,我妈扶着我,小步小步地挪。
季途生跟在后面,小心地提醒着可能冲撞到我的人。
看我在软件上叫特价车,他终于开口。

「就算只把我当个司机,还是坐我的车吧。你现在身子很弱,不能受凉,我已经把车上的加热坐垫开好了。」

我不置可否。
特价车来了,冬天里,车窗大敞,风呼呼地灌。
季途生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南南,别和自己身体较劲,行不行?」
我想抽,却抽不出来。
头一回,他握得死死的。
嘴却翕动着发不出一个音,直到司机都不耐烦地探出脑袋。
「到底走不走啊?」
「南南!」
季途生鼓起勇气似的叫我, 「这些事,的确太多太快也太突然了。我理解我们都需要时间冷静……」
他吞吞吐吐: 「但,只是冷静,不是分手,对吧?」
我背对着他,抹了把脸,一百米的路,走出了一身虚汗。
我妈打开车门: 「上车吧,南南。」
她把我扶上去,转身给了季途生一个大嘴巴子。
我发誓,那是我这几天听过最响的声音。
「松手,别再碰我女儿!」
我妈天生有听障,很多工作都做不了,十多年来一直靠做上门的保洁为生,独自拉扯我长大。
她对人点头哈腰了一辈子,居然也会打人。
这一巴掌是有代价的。
我妈积蓄微薄,外婆又重病卧床,她来照顾我,每天下午却依旧要去做保洁阿姨赚点钱。
可有一天晚上,我听见她瑟缩在阳台的冷风中,一通接着一通打电话。
「……是我不好,沙发底下的猫毛可能没收拾干净,我把您的钱退给您,明天再上门重新打扫一遍,您看行吗?能不能,别给我差评……」
「……您说什么?对不起,我听力不好,能不能麻烦您大点声,对不起,真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真的对我很重要,有差评就不给我派单了。我也有妈,没活干就没钱,我妈就吃不上药……」
她打了很多通。
她不知道差点砸掉她饭碗的差评来自于谁,她不惜被一次次骂着神经病,顽固地试图做着微不足道的弥补。
我从阳台把她扯回卧室,又恨又气又心如刀绞。
「干嘛啊?是不是我每个月给你打的钱不够?我工作了,赚得不少,根本不需要你去给人做保洁!」
我连说带比划,她丧气的锤着床,打断我。
「妈妈是个残废,不能拖累你一辈子。南南,其实,他妈妈不同意你俩的事,也是因为我吧。」
她小心翼翼地道歉: 「对不起,南南,妈妈给你丢人了……」
我不知从何处开始解释,只能把她搂在怀里,她哭得像个孩子,像我小时候。
很快,我发现了端倪。
我妈的订单不少来源于同一个富人小区,离季途生家一公里不到,住满了她妈妈的贵妇朋友。
贵妇们有钱有闲,固定点着我妈供职的保洁公司,总能点到她,折辱她。
她们像游戏一般,把猫毛扬满屋子,把汤汁泼上地毯,然后让她跪着干最脏的活,再给最恶毒的差评。
如果说,之前我还犯贱地对季途生有一丝一毫的幻想。
那此刻,也尽数破裂了。
我知道他妈妈在想什么,赶走我,扫出这座城市,免除后患。
我打开手机,看着这些天季途生发来的消息。
顿觉好笑无比。
问我「好点没」 「睡了吗」 「住在哪能不能来送点牛奶」。
最后一条是: 「降温了,我得把冬天的羽绒服给你送过去几件。还有,茸茸很想你。」
茸茸是我们一起养的小猫的名字。
这些消息狂轰滥炸,唯独今天缺了席。
哦,我想起来了,今天是傅柔的生日。
删除一按,一了百了。
整整七年的聊天记录,抹掉时原来一秒都不要。
有些事,也不该再逃避了。
如果说之前,我还只是想跟季途生一刀两断。
在他妈妈对我,和我妈的持续伤害和一再挑衅下,我发誓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只是,还不是现在,搜集证据还需要一点时间。
第二天一早,我登门,打算取走留在季途生家的东西。
结果用钥匙打开门,只见一个敷着面膜的女孩正斜倚在沙发上。
猝不及防刺痛我的眼。
她口中还唤着: 「阿生,我不喜欢卧室那幅肌理画,你出门时顺道丢掉吧。」
那幅画是我画的。
画在两年前,那时全球大流行刚刚开始。
我们也刚在一起,季途生总是很忙很忙,每天都回得很晚。
有一次我听见他打电话,几近咆哮地质问:
「一张机票而已,有这么难弄吗?都整整一个礼拜了,这么多路子,没有一点消息?」
我不懂什么机票,也自知帮不到他。
于是我画了一幅画,天空中有一架小小的飞机。
收到时,季途生眼睛一秒就湿了。
我说: 「以后我们一起飞去每一个你想去的地方。」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他费尽心思要弄的,是一张可以让傅柔回国的机票。
后来机票到手了,傅柔却没有回来。
她在一个夜里,不加防护地窜进了位于旧金山的隔离病房,为了和她那时的爱人共渡难关。
多可笑啊。
原来从一开始,每个人就都在各自的故事里卑微如斯,又自以为是。
……
半天,卧室里季途生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小柔,别动那幅画的主意,它不行。」
季途生走出来,看到大门打开,我出现在门口。
他眸中摇晃着复杂的情绪,有喜有悲,半天才回过神。
「来拿东西?」
他帮我开口了,定性我此行的目的,仿佛是为防止我「另有所图」。
比如重修旧好。
可事实上,一旁的鞋架上,本来属于我的鞋子已经被扔了干净。
沙发上的女孩终于起身,踩着新拖鞋走过来,大咧咧地伸出手,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南南是吧?我是傅柔,阿生的发小,早就常听阿生提你。」
我没理,却是全身凉着,由头僵到脚,由心僵到皮。
她故意顿了顿,玩味地拔高姿态。
「听说你是他家资助的大学生,很懂知恩图报,这几年帮我把他照顾得好好的。」
哈,原来我是他善心和财富的证书。
「小柔,别胡说。」
季途生叫停她,攒着眉头上前拨开她的手,走到我面前,拦住我与傅柔目光的交汇。
「跟你开玩笑呢,傅柔刚回国,还没有地方去,就在咱们家暂住几天。南南,你身体还好么?」
咱们?
这哪里还有半分咱们家的样子。
我环顾一圈,冷声道: 「茸茸呢?」
季途生目光躲闪着答: 「傅柔猫毛过敏,就先送走了。」
「送哪儿去了?」
他暗暗咬着唇,一言不发,傅柔笑得诡谲。。
一股子不好的预感冲上心头,我冲过去揪住他领子: 「季途生,听不懂吗?我问你茸茸送哪儿了!」
「陈南,你别这样,别凶阿生。都是我不好,前两天在阳台抽烟时开了窗,那只小野猫就自己从窗户里跑走了。」
我们家住十九楼。
十九楼啊……
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我眼中视为亲人的生命一个接着一个消逝?
却在旁人眼中如草芥般,轻描淡写,不值一提。
「南南……南南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说,我再给你买一只。你不是喜欢金吉拉吗,我们下午就去挑,好不好?你身体不好,不能激动……」
不能激动?
他在怕什么?到底是怕我的身体吗,还是怕我伤害到傅柔?
那一刻,不知哪来的力气,我挣开季途生,扯住傅柔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
不顾那娇小的身子一路叫嚷,我径直把她拖进阳台。
打开窗户,揪着她的头发,我将她差不离的半边身子摁出去。
「你说茸茸自己从这里跑掉了?那你就给我表演表演,它是怎么跑的,它能跑哪儿去?」
它能去哪儿,我们都心知肚明。
季途生不是死人。
他一定不会让傅柔真的受到分毫伤害。
他多温柔啊,他抱住我的腰身,把我们分开后,甚至不忘留给傅柔足够的反击空间。
——我的小腹挨了她结结实实的一脚,那个部位,曾怀着季途生的孩子。
傅柔犹嫌不满,拿起电话说要报警,说我这是蓄意谋杀,要把我判到牢底坐穿。
讲到激动处,她一口扬高了音调的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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