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再去问大姨:「大姨,小芬表姐什么时候领的结婚证啊,我想着她也没办婚礼,等到结婚纪念日,我送他们夫妻个礼物。」
一听有东西收,大姨连忙道:「诶呀,他们好记得很,当时是在五一那阵子领的,因为是假期,还是你表姐夫找人安排的呢。」
袁震强安排的?
不是去民政局领的。
好家伙,连假证都安排上了。
真是让我开眼了。
同居事实,假证结婚,大量的证据都可以捶死袁震强重婚这一事实。
我能告死他。
问题是,袁瀚的嫂子想要什么样的结果,而小芬表姐又能接受什么样的结果?
想了想,我给袁瀚发了消息。
很快,他配合地发过来了袁震强和江宓的婚礼照片。
我决定亲自去找小芬表姐。
我看着小芬表姐,生怕她一气之下浇我一头咖啡。
「表姐,这件事你真不知情吧。」
小芬表姐嘴唇都在抖:「王八蛋。
「我早该发现他不对劲的。
「什么旅行结婚,什么托朋友假期领结婚证,全都是用来瞒我的!」
我拿着小芬表姐带来的结婚证细细查了一遍,果然是假证。
万幸的是,作为大姨那个村子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小芬表姐比我想的更加聪明理智。
虽然过去被袁震强的甜言蜜语和糖衣炮弹打动,但是听了我的描述之后,她没有歇斯底里地质问或者否认,而是立刻和我商议应该怎么办。
这件事情,袁震强当然是最大过错方,而江宓和小芬表姐都是受害者,最理想的状态就是一同解决问题。
袁瀚说江宓那里交给他,我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也没什么问题。
于是第二天的下午,我、袁瀚还有表姐和江宓四个人碰面了。
江宓是温柔如水的性格,即使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依然妥帖地照顾每个人。
她替我安置了衣服,又给每个人倒了茶。
小芬表姐心里过意不去,虽然她不知情,可是名义上也是破坏了她的婚姻。
「对不起,江小姐,我是真的不知道袁震强有妻子的事情。」
江宓摇了摇头:「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他苦心瞒得这么好,怎么会轻而易举地被你识破呢?
「你也是受害者,我不怪你,相反我要感谢你。
「从我为了所谓爱情远嫁过来,这么多年,我在这里受到了很多委屈,可是,我却始终没有改变的勇气。
「对我来说,这何尝不是一个契机呢?」
我一身正式的职业装,第二次彬彬有礼地敲开了袁家门。
「请问袁震强先生在吗?」
靠在沙发上的袁夫人扫我一眼,看到我身后的两个女人之后彻底变了脸色。
「你什么意思?」
袁夫人完全没了上次的虚与委蛇,面色冷得凝出霜来。
「我是江宓女士和钱思芬女士的代理律师,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袁震强先生的行为已经构成了重婚罪,希望袁女士可以让他下来,在起诉之前协商解决这件事情,对我们双方都好。」
袁夫人冷声道:「唐寻,你这是私闯民宅。」
我笑了笑:「第一,江宓女士与袁震强先生是合法夫妻,这栋别墅她也算是主人之一。」
「第二,袁女士若是不欢迎我来这里,当然可以,我们完全可以到公众场合来好好协商一下,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对贵公司的股价造成影响。」
袁女士转身让保姆把袁震强叫下来,回头冷冷道:「我倒是小看了你。」
我挑挑眉:「过奖了,毕竟我是开挖掘机的,哪里不行,自然需要好好处理处理。」
袁震强看见江宓和我表姐之后,只是慌张了一瞬,旋即又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江宓,既然你知道了,那就摊牌吧。跟你结婚这么久,你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你要是能容人,就还有你一口饭吃,要不然,你就滚出这个家门。」
我笑了:「袁先生,不会下蛋的,是公鸡吧。
「不过你别误会,这不是骂你,因为你还不是什么公鸡,你是死猪,因为死猪才像你一样不怕开水烫。
「另外,什么叫还能容人?你把我表姐当什么?你也不对着镜子照照,就你这猥琐的气质,说是你牛粪都伤害了牛粪。」
刚从楼上下来的袁瀚扶住了额头。
袁震强被我一通骂,脸红脖子粗地瞪了我一阵,又回头朝袁瀚吼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以为这样你就能独吞公司了?」
我截住话头:「《刑法》规定,有配偶而重婚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袁先生,您这种情况,要是真想管理公司,可就要在监狱远程遥控了。」
袁震强「咻咻」地呼出几口气,大步走过来就要打我,被袁瀚挡住了。
我毫不惧他:「袁瀚,你不用拦他。今天他碰我一下,我不仅能让他坐穿牢底,还会让他公司的股价跌停。」
最后还是袁夫人开了口:「你们想怎样?」
一直没有说话的江宓说道:「我要和袁震强离婚。
「我和袁震强从校服到婚纱,为这数年的感情,我远嫁到这里,忍下了一次次委屈,是我太天真,忘了人心易变。
「离婚吧。」
我从文件夹里拿出了文件:「我方诉求,袁震强先生与江宓女士协议离婚,并给予出轨重婚的补偿;袁震强先生蓄意欺瞒钱思芬女士重婚,应当给予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