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维仁开始是想跟赵心悦结婚的。
可是,当他看到暮璟彦进了手术室的那一刻,他后悔了。
“安安现在这样,我是不会结婚的。”江维仁冷着脸说。
“不会结婚吗?”时尧旭嘴角上扬,“那你让人家赵心悦的父母怎么办?”
“什么意思?”
当江维仁别过脸的时候,时尧旭已经潇洒的离开了。
他直接随便找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询问,“刚刚那个医生是你们这里的?”
“不是,他只是来我们这里给一个患者做手术的,一般的患者他基本不接的。”一旁的男医生露出敬畏的目光。
“你是不知道,时大神可是我们医科界的大神,光是能看到他,我都很开心了。”
江维仁嘴角一抽,他真的是为了暮璟彦而来的。
“暮璟彦的骨灰在哪里?”
江维仁沉着脸询问。
“什么谁的骨灰?”一旁的医生愣住,也不知道眼前长得痞帅的男人,是不是傻了。
他怎么知道骨灰在哪里?
骨灰一般都是在焚化馆吗?
“一般的骨灰都会送到焚化馆,等到家属去取的。”
医生提醒道,随即看了时间,“这位先生,我还有点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的,所以先不在这里陪你聊天了。”
说完,他匆匆离开。
等到江维仁去了焚化馆一趟,那人口吃的很,半天憋不出一句话,饶是令他心烦?
早知道,就让郑超处理了。
他就不应该让郑超,陪着爷爷离开的。
一路上他满是悔恨,随后他抱着骨灰盒回了江家。
见江家热闹不已,他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刚走了进去,就听到管家说着“恭喜”二字。
“少爷,听说你又要结婚了?”扎着马尾辫的一个佣人,拿着鸡毛掸子就上前说。
她自顾自的开口,“怪不得,老太爷一回来就让我们把家里里里外外重新收拾一次。”
“你们是听谁说的,我要结婚的?”
“老太爷啊,他今天一回家就跟我们说了。”
江维仁:“……”
不等佣人说完话,他就冲进了客厅。
江爷爷悠闲的挑选着喜帖Ӽɨռɢ,“维仁回来了啊?”
“你手里这是抱着什么啊?”
江爷爷的眼神一蹙,不明所以的看着那个骨灰盒上写着“暮璟彦”名字。
江爷爷一怔,示意让郑超把骨灰盒接走,让他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江维仁今天没有服药,大抵是哭了的原因,眼睛就算戴着眼镜,还是有些模糊的。
“我刚把暮璟彦的骨灰拿回来,你就给我张罗喜事,这件事未免也不太好吧?”
江爷爷笑了笑,“有什么不好的,既然你想跟赵心悦结婚的话,我这不是在成全你,免得你又在说我不会成全你。”
要不是江爷爷知道了暮璟彦没有死的消息,他都相信了。
看着爷爷诡异的行为,江维仁有些怀疑。
“爷爷,难道你都不打算给暮璟彦办一场葬礼吗?”
江维仁嘴唇微张道。
江爷爷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其实我也有想过给彦彦办一场葬礼的,但是彦彦生前说过,不用了,她不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死了。”
江维仁的手指一顿,原来她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江爷爷看着江维仁站在原地,“你别站着了,过来挑一下吧?”
“或者你们自己看看也行,我都没有任何意见的。”
江维仁没有接过爷爷递来的请帖。
在江维仁坐下来的之后,江爷爷收了收神,“维仁,你真的想要跟赵心悦结婚吗?”
江爷爷看着自己的孙子,眼底似乎并没有失落。
或许,自己的孙子从未喜欢过暮璟彦。
“爷爷,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的,就算结婚,我们也不会那么早结婚的。”
他指的是赵心悦。
“那你有问人家的意愿吗?万一人家不愿意呢?”
面对江爷爷的询问,他没有回答。
江维仁径直的上楼,“爷爷,我今天有点累了,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现在也很晚了,爷爷你也赶紧早点休息。”
话毕,他就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全是暮璟彦的味道。
江维仁满身疲惫的躺在了床上,他呆呆的看着床头,暮璟彦咧着笑的照片。
他没想到事发突然,只不过引产而已,真的会要了她的命。
他的声音呢喃道,“暮璟彦,对不起。”
他不知道,会害死她……
就在这时,江维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到了是梁右的电话,他急忙接了起来。
“梁右,她死了。”
不等梁右开口,江维仁先一步开了口。
而一旁的梁右看了看,身边的时尧旭,再看着病床上暂时没有苏醒的暮璟彦。
江维仁声音有些沙哑,“我并没有真的打算害死暮璟彦的,我只不过是不想要那个孩子罢了,没想到却要了暮璟彦的命。”
“就在我刚刚去焚化馆拿暮璟彦的骨灰盒时,整个人都在发抖。”
梁右听着江维仁的抱怨,时尧旭也听到了。
时尧旭的嘴唇微张,并没有发出声音。
梁右看着他的嘴型,“他从哪里拿到的骨灰?”
梁右耸肩,表示不知道啊!
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自己原本只不过是来医院办事的,只是当他看到暮璟彦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很惊讶。
听说,她不是已经死了,又怎么会躺在医院。
所以,他就跟着时尧旭和秦念,一直在他们身后,却没有料到被时尧旭当场抓住。
不过,梁右也十分敬佩时尧旭的医术。
时尧旭悄悄的提醒他,不要告诉暮璟彦还活着。
梁右明白的点了点头。
听着江维仁的抱怨,他也惋惜道,“少爷,我先前提醒过你的。”
江维仁只是浅浅的“嗯”了一声,“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我是让你记得吃药。”梁右提醒道。
免得到时候,连近在眼前的东西都会看错。
江维仁这才想起,自己居然一天都没有吃药了。
他挂断了电话,伸手摸向了床头,当他打开抽屉的那一刻,他傻眼了。
他没有料到,暮璟彦做的那么仔细,连接下来的药,她都为他分的清清楚楚。
连哪一天吃的,她都已经用记号笔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