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昭烟裴危(冷昭烟裴危)小说_冷昭烟裴危章节在线阅读

时间:2023-02-15 10:01:24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你……”

“我只是看你这般受折磨,心有不忍。”

冷昭烟摇摇头,她没力气跟他争论这些。只是缓过劲儿来,再靠到他怀里,又闻到了那股茉莉花香,她脸色一下更加难看了。

“你与元卿月夜夜春宵之后难道不洗澡?”

“我哪与她春宵了。”

“你与我狡辩什么?”

“老子是那种爱狡辩的人么?”

这话锋有点歪,冷昭烟干咳一声。

“那你身上的茉莉香怎么回事?”

裴危愣了一愣,自腰间掏出一香囊。

“你说这个?”

那股浓郁的香气熏得冷昭烟立时干呕不止,“赶紧扔了!”

“你……”

“扔了!”

裴危紧紧握了一下那香囊,还是依着冷昭烟扔了出去。

“你一个大男人带什么香囊,害我每次离你近一些,闻到这气味儿就想吐。”

“所以你以为我身上是沾了元卿月的香气?”

“我以为你不爱洗澡!”

冷昭烟实在累了,不想再说话,让裴危把嘴闭上。

裴危给她简单包扎伤口,又给她穿上衣服,然后送她上了裴府的马车。只是这马车里,竟然还坐着一个元卿月。

实在是……堵心!

裴危在外面骑马,冷昭烟靠着谨烟,元卿月坐在一侧,脸色不大好。

“三夫人好本事。”冷昭烟轻睨了冷昭烟一眼,面带讥讽,“能在夫君眼皮底下与别的男人苟且,居然还怀上了。”

“你别乱说,我家姑娘……”

冷昭烟冲谨烟摇了一下头,让她不要说话。

“姑娘!”谨烟气愤不已。

冷昭烟哪有力气跟元卿月吵,她让谨烟撩开车帘,冲外面的裴危喊了一声:“裴大人,元姑娘夸我呢。”

元卿月瞪大眼睛,没想到冷昭烟来这一招。

裴危沉眸睨了元卿月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因这一眼,直到马车停到医馆门前,元卿月都没敢再跟冷昭烟说一句话。

裴危抱着冷昭烟下车,将她送进医馆里面。

她伏在他身上,又闻到了那股茉莉香。

“你把那香囊捡回来了?”

“你是狗鼻子吧?”

冷昭烟捂住鼻子,细细一思量,“这么珍视,我倒要猜猜是谁送你的,莫不是那位?”

“闭嘴!”

冷昭烟见裴危脸色沉冷下来,旁人看到他这般,定下的不敢大出气,更别说接着挑衅了。但冷昭烟偏不,她根本就不怕他。

“小金妃与裴大人曾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份情谊即便进了宫也深藏于心,此生不忘怀。她是,裴大人亦是,真是感人肺腑。”

“冷昭烟,不要得寸进尺!”

“哦,对了,我不配提她,是吧?”

“你不配!”

“我不过是她的替身,裴大人聊以慰藉的玩物。”

裴危沉着脸,大步走进后堂,将她放到床上,眸色阴冷,“三夫人,你现在连我的玩物都不是,所以别太高看自己。”

说完,他转身大步往外走。

当晚,冷昭烟宿在曲墨染这里。

第二天临近中午,冷昭烟感觉身体好了一些,这才坐上马车回府。

车刚停到府门前,丽娘扶着老夫人跑了出来。一个哭的眼睛都肿了,一个慌得拐棍都拄不起来。

“老三家,你可回来了!”

老夫人一下扑到冷昭烟面前,亏得谨烟忙撑住,不然得撞到冷昭烟身上。谨烟拦住了老夫人,没有拦住丽娘,她扑腾一下跪到了冷昭烟面前。

“夫人,您一定要救救三爷啊!”

冷昭烟有些懵,“他不是去挖路了?”

“裴危那奸贼,他要杀了老三!”老夫人急道。

冷昭烟更懵了,“这是为何?”

“原是……”老夫人一张嘴,看到府门前来往有人,忙小声道:“咱们里面说。”

来到前院,谨烟先搬出来一把椅子,那老夫人以为是给她的,拄着拐棍过去,却见谨烟扶着冷昭烟坐下了。

她当即沉下脸来,但要求冷昭烟,又不好发作,便冲丽娘喝了一句:“一点规矩也不懂,还不快去搬凳子来。”

丽娘不敢说什么,忙擦了一把眼泪去了。

椅子搬来,老夫人沉着脸坐下。

“你男人出事,你在外面逍遥快活,一个妇道人家……”

老夫人话还没说完,见冷昭烟打了个哈欠。

“姑娘,还是先回屋休息吧,昨晚您就没有睡好。”谨烟道。

冷昭烟点头,“确实困了。”

老夫人急了,怕冷昭烟真不管了,赶忙说道:“昨晚有一伙贼人在城郊刺杀挖路的那些官员,死了好些人,老三尽然功夫不好,也奋力抵抗了,可翻过夜,裴危那奸贼去把他绑了起来了,说他临阵脱逃,要按军法处置。家奴忙回府禀报,你却不在府上,这要我一个老婆子如何是好。”

冷昭烟垂眸,逃就是逃了,那么多人看着,裴危再如何也不至于冤枉他。

“母亲,您让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救他?”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是你夫君,你的天,便是拼了命,你也该救他。”

“那您不如准备一条白绫,我直接吊死倒也省事。”

“你!”老夫人被冷昭烟这话噎的,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这抓人还是放人,轻罚还是重罚,不就裴危一句话的事,你……你去求求他,他许就应你了。”

“回头您骂我不知羞耻,勾引男人?”

“这话说得……”

“一点没错。”

老夫人脸已经舍下了,见冷昭烟还拿捏着,于是转头冲丽娘使了个眼色。

丽娘当下又跪到了冷昭烟面前,“夫人,求您救救三爷,我给您磕头了!”

她额头碰地,哐哐的,一点不含糊,很快那额头就冒血了。

“罢了,我去看看吧。”

来到城郊,裴危正带着百十号人热火朝天的挖路,眼看要挖通了。而谢子安却被绑在一旁的树干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看到她来,他讪讪的别过头去。

“夫君!”丽娘见谢子安身上有血,哭着跑了过去,“哪里伤到了?伤得重不重?疼不疼?”

谢子安皱眉,“行了,哭什么哭,让别人笑话。”

“我这不是担心你!”

“我没受伤,血是别人的。”

冷昭烟让谨烟扶着她走到裴危跟前,弯腰行了个礼,“裴大人,妾身代表靖安侯府来问您一句,谢子安犯了何事,竟要受这般侮辱?”

这挖路的可都是朝中官员,各世家子弟,更有曾与他交好的同伴,谢子安被绑在树上,颜面扫地,以后怎么走仕途,怎么交友,怎么做人。

这不是侮辱又是什么。

当然,冷昭烟并不同情谢子安,只是说出事实。

裴危手拿铁锹,想来是挖了许久,脸上汗津津的,汗珠顺着侧颊流到喉结,但配上他那张玉颜,不是脏,反而如芙蓉出水一般,濯而不妖,香远益清。

但他斜扫了她一眼,嘴角吊起,又痞气十足。

“你家没别的男人了?要你一个妇人抛头露面?”

冷昭烟沉下一口气,他哪来的邪火,该生气的分明是她。

“裴大人,你又何苦为难一个妇人?”

裴危眯眼,低声道:“你是血流的不够多是吧,还有力气来给他求情!”

冷昭烟脸上露出疲色,“我确实没什么力气。”

“你少在我面前演戏。”

“真的。”

裴危沉了口气,“你非要给他求情?”

“我只是来问问情况。”

裴危看了一眼谢子安,眼里满是轻鄙,“昨晚有一伙儿北金细作来偷袭,大家都奋力抵抗,死伤很多,但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什么?”

“他藏在死人堆里装死,身上那些血不是自己的,不是敌寇的,是战死的弟兄们的。”裴危说着,恨不得上去揍谢子安一顿,“这要是在军营里,按着军法,那是要杖毙的!”

冷昭烟默了半晌,道:“可这到底不是军营,他也不是军中将士。”

“你还为他求情?”

“我不为他求情,打死也是应该,我只说一句,北征之时,他负责运送粮草,半路遭遇北金埋伏,全军覆没,那批粮草去哪儿了,当场焚毁?运回北金?亦或者不知去向?”

裴危眸光一震,“你怎知我在查那批粮草?”

冷昭烟抿抿嘴,“我跟你那么久,少不得听过一两句。”

“你还知道什么?”

“不知了。”

他万一要灭她的口,那就太冤了。她重生而来,自然知道一些事,真不是偷听来的。

裴危深深睨了冷昭烟一眼,接着大声道:“谢子安怯敌,为儆效尤,军杖二十。”

因这一声,所有人都朝谢子安看过去。

两个兵士上前将他从树干上解下来,而后推到地上,开始执行军棍。

行军法,可不是家法,那军棍又粗又结实,一棍下去,砰的一声。

谢子安没防备,疼得叫出了声。但一声还没收,一棒接着一棒就打了下去。

“夫君!”丽娘在一旁又慌又惧,等她想起去求冷昭烟时,这二十军棍已经打完了。

谢子安疼得呼吸不上来,浑身抽搐。

丽娘上去抱住谢子安,再看他臀部血渗了出来,吓得脸色发白,哭得也更急了。

谢子安缓了一会儿才缓过来,一条命去了半条。

他见冷昭烟过来,恨得咬了咬牙。

“你便是这般求裴危的,让他足足打了我二十军棍?”

冷昭烟无语,他竟有脸这么说,死罪免了,只打二十军棍,他还嫌多!

“你别不知足了!”

“他欺人太甚,抢我娘子,辱我声名,还要要我的命!“

冷昭烟冷嗤,“他这般欺你,你与他拼命啊!”

“你敢讥讽我?”

“你也知自己多无能吧?”

谢子安满身火气,又疼又憋屈,冷昭烟这话又戳他心窝子,让丽娘把他扶起来,刚站稳就推了冷昭烟一把。

“贱人!”

冷昭烟不防备,再加上身子本就虚弱,被他这么一推,整个人往后仰去,这时裴危上前将她揽住。

她忙抓着他的胳膊站稳,而后松了口气。

裴危一张脸青沉,上去一把掐住谢子安的脖子。

谢子安满目惊慌,“你……咳咳……你要干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咳咳……”

“所以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不不……别杀我……咳咳……我不该推她……以后再不敢了……”

“晚了!”

裴危手上用力,那谢子安瞪大眼睛,呼吸开始困难。

丽娘在一旁,吓傻了,瑟瑟发抖。

冷昭烟忙抓住裴危的胳膊,“别杀他!”

“你还护他?”

“我就是要护他!”

裴危恨恨的瞪了冷昭烟一眼,而后甩开谢子安,转身上马离开了。

冷昭烟见谢子安软到地上,也不知是因为那二十军棍还是吓的,她让谨烟帮着丽娘把人弄进马车里。

谨烟走过来,小声说了一句:“奴婢觉得裴大人这次做得对。”

“怎么对了?”

“这般贪生怕死,还打女人,我一个小婢女都瞧不起他。”

冷昭烟点头,“确实让人瞧不起。”

但还是要救,留着他还有用处。

进京的官道终于挖通,各州的粮食陆续运进来,盛京的饥荒很快得到缓解。

这些日子,冷昭烟一直在西院养着,转眼已是四个月的身子。随着月数变大,加之白木之毒对她身体的损耗,血气补上来,脸色总是苍白憔悴,而且越来越瘦,越来越虚弱。

谨烟见冷昭烟这样,每日都忧心忡忡的。

“姑娘,您再多喝两口。”

谨烟看着碗里还剩半碗的鸡汤,苦口婆心的劝着。

冷昭烟失笑,“这是第三碗了。”

谨烟见冷昭烟打了个饱嗝,再喝一口都要吐的样子,只能无奈的接住碗。

“可吃这么多,怎么也不见长肉。对了,厨房还炖着燕窝粥……”

“好丫头,让我的嘴歇会儿吧。”

谨烟太心疼冷昭烟了,“那我扶您起来走走。”

冷昭烟点头,最近腰开始酸疼,有时候一个人都起不来。先坐起身,谨烟给她揉了揉腰,而后再扶着她站起来。

头发昏,双腿发软,整个人觉得轻飘飘的。

夜里一人的时候,她总在想,真的还能再撑三四个月,能生下这孩子,怎么感觉一只脚已经进鬼门关了?

每每这个时候,她就觉得很害怕,怕的彻夜难眠。

马上要入秋了,但暑热依旧。

谨烟扶着冷昭烟在廊子下走动,走了一会儿,身子活动开了,她才不要谨烟扶着了。

“曲大夫为了您整日埋头研究医书,这不刚又换了个方子。”

“确实感觉好一些了。”

“她还给她师父去信了,让老人家也帮着想想办法。”

冷昭烟点头,“她为我的事尽心尽力了。”

只是她自己清楚,曲墨染也清楚,保住孩子是奇迹,保住她是不可能的奇迹。

“这些日子可有什么新鲜的事发生?”冷昭烟问。

“二爷这几日吵着要出家,二夫人就哭天抹地的闹。”

“呵,二爷那脾气,佛祖可不敢收。”

“三公子还未娶妻,四姑娘还未说亲,媒人都不登府门,二爷这般折腾无疑给儿女婚事雪上加霜。”

“经历这次饥荒,再加上太子一案牵连,听说朝堂都空了一半,所以今年要加恩科,这于二公子是好事,眼下正准备呢。”谨烟说道。

“大夫人的病好一大半了吧?”

“是,整日围着二公子忙活。”

冷昭烟轻嗤,这侯府上下一个个都是演戏的好角儿。

“三爷挨了二十军棍,这些日子一直在偏院养着,只冷依来讨要过月钱被我给骂走了。”谨烟道。

冷昭烟点头,走的累了,在廊子上坐下。

“外面呢,可有什么大事?”

谨烟闷了片刻,才道:“倒是一事,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冷昭烟看向谨烟,“怎么不说?”

谨烟在冷昭烟旁边坐下,扁扁嘴道:“文昌伯府平反了。”

冷昭烟一怔,随即又点点头,上一世也有这事。

文昌伯府也就是元卿月家,之前因与废太子有牵连而被抄家,文昌伯夫妇被杀,其余家眷和奴仆或是流放善念营,或是卖入黑市,而元卿月跟了裴危,算是没吃什么苦。

她记得是几大世家上书参裴危,列了十八条罪状,每一条都是死罪。裴危被当堂呵斥,削了大理寺卿的职衔,罚三年俸禄,却统领京郊大营,成为飞龙指挥使。

品秩没降,反而升了两级。

文昌伯府平反,恢复爵位,而元卿月依旧是世家贵女,可她已经跟了裴危,虽然名声坏了,但也不能不给枉死的文昌伯夫妇一个交代。

此事由皇后做主,将她许配给裴危做侧室。

“皇后给那人和元卿月赐婚,婚期就在后日。”谨烟没好气道。

谨烟说完看向自家姑娘,见她神色依旧,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事。可她就是生气,这不同于谢子安活着带丽娘和康哥儿回府,她气的是裴危对不住她家姑娘。

姑娘还怀着他的孩子,拼死也要生下,可他却要娶别人。

“今日天好,我们出一趟门吧。”冷昭烟道。

“姑娘,您这身子……”

“该办的事还是要办的,不然我死不瞑目。”

“呸呸,你净说这些晦气的。”

冷昭烟苦笑,她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可不得筹备起来。

谨烟让马夫将马车停到巷子里,而后扶着冷昭烟下车,再朝着街上走去。经过绸缎庄的时候,正碰到元卿月带着两个婢女出来。

不同于以往总是穿着仙气的白衣素裙,今日穿得绯色褙子,里面是桃色襦裙,珠玉环佩,一身喜气。而她身边的两个婢女怀抱手提的,看来买了不少东西。

元卿月看到她,下巴微微上扬起来,走到冷昭烟跟前,道:“三夫人,几日不见,气色怎这般差,莫不正伤心呢?”

冷昭烟打量了元卿月一眼,笑道:“你觉得我伤心什么呢?”

元卿月捂嘴一笑,“自然是触不到那镜中月,捞不起那水中花呗。”

“镜中月水中花,本就触不到捞不起,怎么你以为就是你的了?”

“怎么不是我的?”

“一个侧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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