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澜枭慕沉小说免费阅读无弹窗_尽兴了,放过我吧最新章节列表(秦以澜枭慕沉)

时间:2023-02-13 15:05:35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古月的这句可以,似乎跟她的回答没什么联系。
“啪”的一道清响,古月合上了速写本,优雅的站起身,望着秦以澜道,
“今天就到这儿,三天后我会带着成品过来给你试穿,”
秦以澜点点头,礼貌的道了谢。
“对了,这两天请保持身材,我希望我带着婚纱来的时候,你的身材不会有哪怕一毫米的误差。”古月推了推眼镜,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态度,仿佛是在开玩笑。
他是国际知名的婚纱设计大师,每年只设计一件婚纱,都是在展会上供人欣赏,最初听到他名字的时候,秦以澜只是觉得耳熟,随手查了查资料才知道他就是那个从十五岁开始设计了一件婚纱一夜成名,之后连续十年都荣获世界婚纱白玫瑰奖最佳设计师的史蒂芬古。 
秦以澜从未想过自己的婚纱会是这么一个传奇人物给自己设计婚纱,正如她从未想过枭沉真的要给她一场婚礼一样。
之后的三天,古月都是每天下午两点准时过来给她重新测量一边身材尺码,依旧是在速写本上涂涂画画,漫不经心的问她一些关于婚纱的想法,不管秦以澜说什么,他都只有两个字,“可以”。
第13章 我根本不爱他
但三天后见到婚纱的那一瞬间,秦以澜就明白这两个字其实跟他的态度没什么关系,甚至于自己说的话他恐怕都没听进去,他是完全按照自己想法来的。
一袭华美的白纱由两个女助理协助她穿上,颈部开始包裹着一层精致的蕾丝镂空,这层蕾丝一直裹到小臂,后背是完全镂空的设计,一个展翅欲飞的蝴蝶造型,下面是层层叠得的白纱,拖曳到脚后跟,叠成燕尾的形状,长达两米。
这跟秦以澜想象中的婚纱完全不同,她的思维仅仅停留在常规蓬蓬裙的设计上,这样的精美设计,是头一次见到,惊艳万分。
“这真的很漂亮。”秦以澜由衷的赞叹着,
古月似乎没听见她的话,摸着下巴紧盯着婚纱,惯常懒散的神色消失不见,被严谨所取而代之,
“太一般了,需要大改。”
说完这话,古月便起身要走,秦以澜提着裙边道,
“婚纱你还没拿呢…….”
“残次品,没有留着的必要,烧了就行。”
说完这话他便消失在衣帽间门口。
秦以澜愣了愣,侧身望着镜子里面的人,干净的白纱衬托下,好像世界都干净了几分。
她的眼中莫名的泛起一丝暖意。
“秦以澜,你给我滚出来……”
一道尖利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佣人们惊慌失措阻拦的声音, 
“季小姐,您不能进去……”
只见一道浅色人影从门后闪了出来,气场凌厉,气势汹汹,
见到秦以澜穿着婚纱的那一瞬间,季明蕊眼中的怒火燃烧到了极致的旺盛,
“你凭什么穿着这身婚纱…….你这个贱人。”
说着,她环顾了一圈,抓起桌上针线盒里的剪刀便冲了过来。
秦以澜面色惨白,踉跄着后退两步试图躲开,但是婚纱繁冗,一脚便踩在了燕尾上,她惊呼了一声,跌坐在地上,狼狈至极。
“刺啦”一声,婚纱下摆在季明蕊的手中剪开一道大口子,她眼中泛滥着癫狂之色,
“你有什么资格嫁给枭沉哥,我剪了你的婚纱,看你怎么嫁给他。”
秦以澜吓得面色惨白,一双腿埋在层层叠叠的婚纱里面动也不敢动,生怕季明蕊一个手抖便刺到她的腿。
“全都剪碎……”
季明蕊扯着她肩膀上的蕾丝,一剪刀下去,便破碎不堪。
“我得不到枭沉哥,你也休想,”
混乱中,不知她是想到了什么,忽然
停下了动作,拧着眉看向秦以澜的脸,一字一顿道,
“枭沉哥是看上了你这张狐狸精的脸吧,”
秦以澜四肢冰凉,颤抖着往后退去,背后是沙发后背,退无可退。
“不要…….不要,别过来…….”
“如果我一刀刀划烂了你这张脸的话,你觉得枭沉哥还会娶你吗?”
季明蕊的眼中满是阴毒,手中的剪刀朝着秦以澜逼近,寒光一闪,冰凉的刀口已经紧贴着她的脸,只要轻轻一划,便是一道血口。
“不要,”秦以澜的眼中写满了惊恐,她面色煞白,颤抖道,
“不是我想嫁给他的,我没办法,真的,我没办法,你别这样…….”
剪刀压在她脸颊上,力道又大了一些,
“胡说,你这种人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会不想要?”
季明蕊被妒火冲昏了头脑,完全不相信她说的话。
“是真的,是他逼着我的,我不想嫁给他,我根本不爱他……”
秦以澜竖起手指,眼眶泛红,却带着莫名的笃定,
“我发誓,我要是爱他,想嫁给他,我不得好死。”
“真的?”
季明蕊忽然想起那通录音,眼神微微一变,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
 

第14章 偷梁换柱
“真的,我发誓……”
“那好,”季明蕊收了剪刀,“我给你出个主意,让你不用嫁给枭沉哥,怎么样?”
秦以澜见她把剪刀拿走了,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将信将疑的望着她,
“你有办法?”
“偷梁换柱。”
季明蕊凑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讲了一番话,走的时候将剪刀丢在她身边的地板上,发出‘哐’的一道巨响,震的秦以澜浑身一颤,
“你为什么要帮我?”
季明蕊冷笑了一声,
“我不是帮你,我是帮我自己,你不想嫁我想,还有,我警告你,既然你不想嫁给枭沉哥,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别耍花样,否则的话,不只是自由,你什么也得不到,。”
夜深,秦以澜蹲在浴缸边上,手里握着季明蕊给的玻璃瓶,里面装着淡黄色的液体。
季明蕊的话在耳边回荡,
“只要把这个倒在你洗澡的浴缸里,你身上很快就会起疹子,起码能保持到月底你们婚礼的时候,到时候我会通知枭慕之,在别墅外面给你们安排好一切,你们大可以换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吗?
这个诱惑对于秦以澜来说太大。
大到她愿意冒险相信季明蕊,即便她心里深知她是个不怀好意的女人。
黄色的透明液体倒入浴缸,很快被稀释,看不到原本的颜色。她将玻璃瓶丢入垃圾桶,然后跨入了浴缸,将整个身子浸泡了进去。
她怕药效不够,所以一直泡到手指尖都发了白,这才起身拧开花洒,将身上冲刷了一遍,站在镜子前擦干了身子,湿漉漉的头发被干发帽盘起,露出白皙优美的天鹅颈。
她抬手抹去镜子上的水雾,等待着药发挥作用。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微微一愣,
“哐”的一声,浴室门砸在墙上,
一阵冷风随之窜了进来,伴随着浓郁的酒精味,包裹了她的全身。
“啊……..”她尖叫了一声,捂住了胸口,缩在洗手台旁边,一脸惊恐的望着来人。 
是枭沉。
这两天枭沉一直在谈度假村开发案,没回来过,
今夜的饭局是陪对方公司来考察的招标师一起的,吃完饭照旧是到夜店找点乐子,他从不碰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但是却避免不了陪别人一起,今夜那几个招标师兴致高,
安排去了一家地下脱衣舞酒吧。
坐在二楼包厢的落地窗前,望着高台上跳钢管舞的舞女,枭沉酒精上头,眼神渐渐迷离,那张脸忽然模糊,再看的时候,却看到秦以澜的脸,千娇百媚的站在台上,风情万种地朝着众人飞吻。
助理都是会看眼色的人,狂欢后,回到酒店,那名舞女就已经躺在了他的床上,朝着他抛媚眼做出各种撩人的姿势。
他心火大盛,可一双眼睛却分外清明,当下摔门而去,直奔小别墅
心头的火难以平息,来的路上,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秦以澜。
她哑着嗓子呻吟的声音,她双手推着他的胸膛,下身却极力迎合的样子。
他踉跄着挥退了所有要来搀扶他的佣人,直接闯进了浴室。柠檬小说
秦以澜正站在镜子前,一只手还在镜子上擦拭,似乎是想要看清自己。
白皙柔嫩的肌肤晃晕了男人的眼。
浴室的氤氲送来浓郁的沐浴露清香,是薰衣草的味道。
他眼中燃起熊熊火光,踩着地上的水花两大步便逼近她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牢牢地定在浴室光滑的墙壁上,在她的尖叫挣扎中,终于贴近了她。

第15章 激发兽欲
秦以澜的眼中满是惊恐,她奋力的拍打着他的肩膀,却使不上力,像是挠痒痒一般,更加激发了他的兽欲。
枭沉不耐烦的抓住了她乱动的双手,不由分说的解下皮带扣将她的双手牢牢地绑在了花洒上,然后,一路攻城掠池。
“啊…….”
尖叫声在浴室里回荡,凄厉无比。
枭沉红着眼眶,眼中满是迷醉与疯狂,仿佛只有这样的发泄才能证明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所有物一般。
等到他餍足时,秦以澜浑身颤抖,一脸空洞的歪在洗手台上,像是濒死的鱼。
枭沉松了一口气,渐渐找回一丝清明,想到结婚的事情,眼神难得温和了几分,一只手托住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到了卧室床上,然后自己进浴室洗漱。
十分钟后出来,却发现了秦以澜的不对劲。
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喘的越发剧烈,夹杂着一丝痛苦,隔着被子可以看到她不断地扭动着身子。
脸上出现了斑驳的大片红痕,甚至蔓延到了脖颈。
枭沉面色一紧,抬手便掀开了整张被子,雪白的身子上遍布斑驳,像是被烫伤了一样每隔一处就出现拳头大小的红斑。
而她的手正在身上拼命的挠着,很多地方已经被她挠的破了皮,渗出了斑驳血迹。
“秦以澜。”他猛地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而她却更加痛苦的扭动起来,整个身子像是水蛇一样扭动个不停,嘴里喃喃的喊道,
“痒,好痒…….啊……”
枭沉的眼神登时一紧,一手按着她的两只胳膊,一手拉过被子将她盖好,冲着门外喊道,
“立刻把许然叫过来。”
……
许然连夜赶来,掀开被子看到秦以澜的身子时,即便是他从业多年,也是忍不住为止心神一颤,原本雪白的身体上遍布孢疹,多处黄褐色的水泡,一碰就破,偏偏她还在不断地扭动身子,很多地方此刻已经出现了严重溃烂,正流着脓血,身下雪白的床单已经脏乱不堪。 
“这是怎么回事?”
枭沉的一只手还将秦以澜的胳膊压在她头顶没法儿动弹,闻言不耐烦的盯着他,
暴躁吼道,
“我要是知道怎么回事,会叫你来吗?”
许然脸色一白,不敢再做争辩,急忙戴上口罩,俯身用棉签镊子提取样本检查她的身体情况。

第16章 放荡的狐狸精
半小时后,许然从随身的医药箱里拿了止痒的牙膏给秦以澜全身涂抹了一遍。
“先松开她看看。”
许然看了一眼帮忙压着她腿的佣人。
佣人忙不迭的松开了手,像是怕染上瘟疫ᴸᵛ一般脸色苍白。 
大概是药膏的确起了止痒的效果,秦以澜没再扭动。
“换条个干净地方让她待着,伤口结疤之前最好是让她站着别动,实在不行就坐着,别靠东西,不然伤口挤压会一直流脓,止痒的药膏每隔两个小时涂一次…….”
许然将一连串的医嘱吩咐下来。
枭沉听了大半,脸色冷得吓人,“她到底怎么回事?”
“目前还不清楚,我提取了样本回研究所做分析,现在只能断定为感染性孢疹,可能是吃了或者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许然也有些不确信,皱眉道,
“但是这么大面积的感染我还是第一次见,按道理皮肤没接触过感染源的地方不会变得这么严重的,她全身上下都起了孢疹,这太夸张了。”
“你要多久能研究出治疗的药?”
“最少半个月,因为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染的,如果能找到感染源,那对症下药,立刻就可以配出药。”
许然说的越多,枭沉的脸色越难看。 
整个小别墅里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让秦以澜碰到,就算是真有,怎么只有她一个人这样,别人怎么没事。
许然走后,枭沉直接吩咐了手下特助去彻查这件事。
小别墅外停着许然的车,他打了个呵欠,将药箱放到后备箱里,刚拉开车门,便看到远处一道身影站在车灯前,正笑眯眯的朝着他招手。
他的眼神暖了几分,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枭沉哥的特助给我打电话说他从酒店开车走了,他喝的不少,怕他出事,我就从家里过来看看了,太晚了就没敢开车,没想到现在打不到车了。”
季明蕊坐在副驾驶上,拉下安全带,冲着许然露出一抹笑意,
“还好遇到你。”
“你不进去看看?”许然问道。
“不用了,车停在院子里呢,好好地,那就说明他没事,我进去干什么,自找没趣么?”
“也是……”
“对了,你怎么在这儿?枭沉哥他是不是又把秦以澜……..”季明蕊皱了皱眉,没能继续说下去,话锋一转,咬牙切齿道,
“还真是个狐狸精。”
许然皱了皱眉,“不是,
秦以澜生病了,我来看看,跟以前不一样。”
停顿了几秒后,他又望向季明蕊,
“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小蕊,你还是应该看开点。”
季明蕊喜欢枭沉的事情几乎人尽皆知,堂堂珠宝集团的大小姐天天追在枭沉的屁股后面跑,为他的事业忙前忙后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许然,我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你不是知道么?”
“枭沉决定要跟她结婚了,他的决定没人能更改,还没到黄河么?”
“如果我说还有办法呢?”
季明蕊的眼中泛着恳求,“你会不会帮我?”
……
婚礼的前一天,
阳光撒在小别墅二楼主卧的梳妆台上,ɓuᴉx温暖明媚。
秦以澜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拿着梳子的手微微颤抖。
身上的孢疹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脸上更是溃烂严重,几乎接近毁容,除了一双眼睛还是她的,她不知道这ᴸᵛ张脸,还能不能算是一个正常人。
隔壁书房,
暴躁的摔东西声几乎要将整个屋子掀翻,
“你不是说半个月就能研制出来吗?现在已经半个月了,没有任何好转。”

第17章 婚礼如期举行
枭沉脸色阴冷,因为愤怒整个面部的肌肉都在颤抖,仔细看还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心疼。
许然默不作声的站在旁边,等他发火发完了,才正色道,
“没有感染源,配制过程很麻烦,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双重感染,胳膊上虽然试用结果不错,但是脸上不敢随便上药,所以还要再等等,新药已经在配制了。”
闻言,枭沉狠狠地瞪着许然身边站着的特助,
“让你查感染源查了半个月,你什么都没查出来?”
特助吓得瑟瑟发抖,说话也磕磕绊绊,
“实在是一点儿痕迹都没有,除了秦小姐之外,整个别墅里……没有……没人感染,也没人知道秦小姐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东西……要不,要不婚礼延期吧枭总。”
特助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枭沉的脸色。
“不行。”
这两个字从枭沉嘴里说出来,是不容置喙的笃定,他眼中闪着冷冽的寒光,
“不管她什么样,婚礼都会如期举行。”
特助狠狠地皱了皱眉,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
为了查这事儿,他是见过秦以澜那张脸的,太吓人了,这样子要是出现在婚礼现场,多少人恐怕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一旁静默的许然忽然开了口,
“不如用面纱遮着,用稍微厚一点的面纱,这样应该就没人能察觉了。”
枭沉神情一滞,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
只能这样了。
夜深,
秦以澜站在浴室里,拿着沾湿的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身子,尽量避开那些涂了药膏的地方。
许然警告过她最近最好不要洗澡,但是她实在是受不了不洗澡的感觉,所以每隔几天就用温水擦拭一遍,求个心理安慰。
镜子里的脸十分可怖,她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这样的自己,枭沉恐怕都不会让她出现在婚礼上吧,季明蕊的计划恐怕要落空。
正想着,浴室门钻进一阵寒风,她浑身一颤。
“你怎么……我很快就好。”
如今这副鬼样子,她倒是不担心枭沉会对她有什么想法,能面不改色的看着他已经是要用极大地勇气了。
而枭沉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朝着她伸出手,
“我来吧。”
秦以澜面色一僵,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慌张道,
“不……不用了……”
枭沉皱了皱眉,直接夺过她手里的毛巾,
“我说我来,没听懂吗?”
毛巾刚触碰到她的后背
,她便拧着眉倒抽了一口冷气,
枭沉面色一僵,手上的动作轻了些。
浴室里很安静,只能听见窸窸窣窣擦拭的声音。
秦以澜咬着嘴唇,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这样应该不能参加婚礼吧,是不是…….取消了?”
背后的动作停了下来,耳畔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
“你是不是巴不得婚礼取消?”
她手腕一紧,吃痛闷哼了一声,痛苦的神色撞入他冷冽的目光中,
他扣着她的手腕,面色铁青,一字一顿道,
“秦、以、澜,我告诉你,明天就算是你死了,我也会让人抬着你的尸体跟我完成婚礼,你这辈子,生死都是我的人。”
说完这话,毛巾从他手里砸入水池,溅起的水花洒了她一身,只见到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浴室,留下一室严寒。
次日一早,佣人簇着秦以澜穿上婚纱,在卧室里等候。
婚礼就在小别墅的绿地里举行,小范围的宴请了亲戚朋友好枭沉商业上重要的合作伙伴,都是业界精英,花园里面很热闹,姹紫嫣红开遍,热闹非凡。
“我看看新娘子还不行啊。”
季明蕊的声音在化妆间门口响起,似乎是遭到了佣人的阻拦。

第18章 离开这个地方
有了上次剪碎婚纱的教训,尽管秦以澜替他们瞒住了枭沉免于责罚,但是他们也不敢在婚礼上掉以轻心再让季明蕊跟秦以澜接触了。
秦以澜心中一喜,冲着外面喊道,
“红姐,让她进来吧。”
半晌,红姐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些不情愿,
“是,太太。”
“我就说了我们是朋友,上回闹着玩的,你们这帮佣人真是没眼力见儿,改天让枭沉哥把你们全换了。”
季明蕊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长裙,长至脚踝,还披着薄如蝉翼的白色短款斗篷披肩。一头长发披散在脑后,整个人精致又干练。
一看这身装扮,秦以澜就懂了她的意思,朝着门后喊道,
“红姐你去问问婚礼什么时候开始,不用在门口守着了。”
支走红姐和门口的佣人后,季明蕊将手里两张机票迅速塞到秦以澜的手里。
语气急促,
“两个小时后起飞,我的司机在后门等你,会带你去跟枭慕之汇合,快点跟我换衣服。”
特意穿的黑色长裙斗篷披头散发,都是为了这身衣服换到秦以澜身上能遮住她的伤,面纱遮面也只是为了偷梁换柱移花接木。
秦以澜出来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她的身材与季明蕊相仿,换了她的穿衣风格后,头发遮住脸便没什么人能认出来,顺利从小别墅的后门跑出来,找到了等她的司机。
上车的那一瞬间,她的眼中泛着泪光。
可以离开了,可以永远的离开这个地方了。
婚礼现场,红姐搀着‘秦以澜’从楼上下来,面纱遮住了整张脸,连五官都看不清,
有宾客调侃,
“枭总把新娘子保护的够好的,是怕我们拍了照片传到网上么?”
宾客的玩笑,枭沉不置可否,她一身白色西装,抬眸望着从楼梯上下来的女人,微微弯曲了胳膊肘,等待着‘秦以澜’挽上。
他的眼中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暖意,化开了冰封多年的寒冬。
花厅的转角,坐着轮椅的男人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一双手紧紧地扣着轮椅扶手,像是要嵌进去一样。
一阵风吹过,面纱飘动,‘秦以澜’身形晃了晃,慌张的抬手扶住了面纱。
挽着枭沉的胳膊忽然被拍了一下,耳畔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别怕。”
‘秦以澜’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想起刚刚面纱飘动的时候看到的轮椅,眼中更是一片讥诮。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秦以澜,我怎么可能给你一丝一毫卷土重来的机会?
太天真了。
……
吉普车颠簸的厉害,秦以澜被晃得头疼,昨晚一夜没睡好,她忍不住在车上打了个盹,等被颠醒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去机场的路都是高速,但这个地方却明显是城郊荒野开发区。
“不是去机场吗?”
她问。
驾驶座上的大汉干咳了一声,
“小姐说先送你去跟人汇合。”
秦以澜皱了皱眉,“他在哪儿?”
这地方已经相当偏僻,连个过路的车子都没有,枭慕之会在这种地方跟她汇合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大汉有些不耐烦。
到了‘地方’,大汉下了车,拉开后车门,嫌恶的看了秦以澜一眼,
“下车。”
秦以澜愣了愣,迟疑着探出一只脚,还没等她完全落地,整个人就被扯了出去,摔在了一片乱石堆里面,尖锐的碎石块将她的礼服割破,刚有所好转的伤口破裂开,在碎石上流出恶心的脓血。
“啊……”她吃痛尖叫,抬眸已经见到大汉拿着匕首朝着她捅了过来。
寒光一闪。
……

第19章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夫妻了
小别墅主卧,贴了大红的双喜,墙壁上绑着五颜六色的气球,床头悬挂着枭沉令人合成制作的双人婚纱合照,看不出一丝一毫合成的痕迹,恩爱缠绵,夫妻同心。
整个别墅都洋溢着一派结婚的喜庆气息。
婚礼结束,宾客离场,枭沉喝了不少酒,踉跄着推开了主卧房门,将佣人都喝退。
一边走,他一边扯开了脖子上的领带,跌坐在床边,直接揽住了床畔的女人,凑到她脖颈咬住了她的耳垂,呼气道,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夫妻了。”
季明蕊面色一红,激动的颤抖,忙点了一下头,隔着面纱在他侧脸上落下一个吻。
枭沉眼神一滞,似是不敢置信一般迟疑了几秒,猛地将她压倒在了床上,一双手隔着薄薄的婚纱揉着她的丰盈,低头吻住了她的面纱,吻的激烈缠绵,面纱逐渐湿润。
激动兴奋中,季明蕊的手偷偷摸到床头台灯开关,却被枭沉一把扣住五指,
他嗓音暗哑,喘着粗气,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想好好看清楚你……看清楚,你身体的每一处…….”
季明蕊微微一愣,已经来不及阻止,脸上的面纱被枭沉
一把掀开。
她眼睁睁的看着枭沉眼中的炙热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冷却下去,变得极冷极冷。
“啪”一个巴掌呼啸而来,她被大力扇的滚落床下,嘴里一片血腥气。
后背撞在床畔茶几上,传来骨头碎裂的疼痛。
“秦以澜呢?”
几秒之前还深情款款撩动她身体的男人此刻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眼中充斥着可怖的寒意。
她勉强直起身,脸颊红肿,嘴角渗出血迹,却仍然没有认清现实一般,不甘心的爬到枭沉的脚边,拽住了他的裤腿,恳求道,
“枭沉哥,她不爱你,她根本不想嫁给你,我嫁给你,不好吗?”
枭沉嫌恶的将她一脚踢翻,声音冰冷到了极致,
“你算什么东西。”
她的身子砸在茶几上,几乎断裂,吃痛尖叫了一声,终于回过神,痴痴地望着枭沉,似是不敢相信他对自己的评价一般,
“我算什么东西?”
已经有佣人听到这里的动静跑了进来,看到床边一地狼藉,均是脸色大变,不敢说话。
季明蕊又将刚刚的话喃喃重复了一遍
忽然狂笑起来,“哈哈哈,我算什么东西?”
她的狂态只让枭沉更加厌恶,他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质问道,
“说,秦以澜去哪儿了。”
她被他掐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哽咽道,
“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那个贱人了,哈哈哈咳咳咳咳…….”
枭沉掐着她的脖子,怒极反笑,扫了一眼佣人身后的几个保镖,冷声道,
“把她丢到地下室,随你们处置。”
后半句话在枭沉的冷笑中显得格外阴森,
季明蕊望着那几个朝着自己走来的高大男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拼命的往后退去,
“不要,不要…….别碰我。”
枭沉无动于衷的走出房间,对那几个保镖将季明蕊粗暴的拉走的行为视若无睹。
季明蕊的尖叫挣扎,夹杂着一丝从书房里传出的冷冽声音,
“调出别墅周围所有的监控,查出秦以澜的去向,不论死活,都给我把人带回来。”
阴森黑暗的地下室,
许然提着医药箱赶到,季明蕊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她被绑在酒柜上,身上血迹斑驳,烟头更是在她身上烫出一个个丑陋的伤疤。
那些男人,倒是真的把她当做泄.欲工具了。

第20章 爱错了人
许然攥紧了手,他一身白衣,站在这个满是污秽额地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许然……你说,我是不是爱错了人?”
季明蕊从乱发中抬起头,辨认出了眼前的男人,挣着一口微弱的气息,笑的狼狈不堪。
许然抿了抿嘴,干净的手指拂开她的乱发,望着那张颓然到不复往日光彩的脸,眼神复杂。
……
城郊汝山山顶别墅,掩映在茂密树林中,是一处私人房产。
秦以澜醒来时是在一间干净的屋子里,她躺在床上,窗明几净,可以看到窗外的树林。
一阵吱呀的开门声响起,厨娘模样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装着喷香四溢的一碗肉糜汤。
“你醒啦。”
“这是哪儿?”
“汝山山顶,小李把你送到我这儿来的,你身上的伤口我给你简单处理了一下,但是还挺严重的,晚上会有医生来给你看看。”
“小李是……”
“裴总的助理。”中年女人放下托盘,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这里是裴总的度假屋。”
秦以澜皱了皱眉,“裴总?裴远智么?”
她所认识的人里,姓裴的就这么一个人,也算不上认识,只是他
是枭沉最大的竞争对手,经常听到枭沉和他的助理提起这个名字。
‘厨娘’点了点头,“我做了汤,你先喝点儿吧,”
秦以澜心不在焉的喝着汤,回想起在城郊山脚下的那一幕。
季明蕊的司机想要杀了她,但是有个西装男及时赶到,救了她一命,但是她后背上的伤口崩裂,痛的晕了过去,再醒来就是在这儿了。
她深知季明蕊不怀好意,可却没想到她连杀人灭口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当下有些心有余悸的感觉,心脏砰砰的跳了很久。
可裴远智为什么救她?
秦以澜问了厨娘,但这位厨娘似乎除了做饭什么也不知道,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傍晚的时候,救她的小李带着一名女医生来了别墅,女医生给她检查了身体,眉头皱的厉害。
“你这是怎么弄得啊?这孢疹感染的也太厉害了,而且不是寻常孢疹,你这脸上都有腐蚀迹象了,像是硫酸成分……”
秦以澜脸色一僵,
“医生,还能……还能治好么?”
“伤口都会结痂,但是你这张脸,肯定是要留疤的,不过现在美容整形发达,花点时间精力植皮什么的也能修复,”
秦以澜一瞬间脸色煞白,胸腔中渐渐积攒起一股浓浓的怨愤。
季明蕊要她死,所以给她的东西也不可能是什么会自行恢复的暂时性药水,她根本就是要把她往死里整。
医生走后,李然给秦以澜倒了杯茶,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解释了事情经过。
“我跟裴总是一起去参加婚礼的,但是看到你从后门离开了,你的衣服打扮,我们以为是季小姐,裴总就让我跟上去看看,毕竟季筱月爱慕枭总多年,万一她有什么想不开的,我们裴总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是行善了,”
说到这儿,李然的眼神有些复杂,
“没想到跟到城郊才发现是你。”
秦以澜沉浸在毁容与被欺骗的悲痛中,脸色沉的厉害,她死死地握紧了玻璃杯,语气不咸不淡,“替我谢谢你们裴总。”
“没事,裴总说了,你可以在这儿住着,等你找到去处再走也不迟,不用有心理负担。”
李然的神色很轻松,似乎真是在行善一样。
秦以澜忽的抬起头,“你们裴总,跟枭沉不是死对头么?”
李然眼神一滞,讪讪解释道,
“这个…….商业上的竞争,都是良性竞争,你别误会。”

第21章 我救了你的女人
“我没误会,”秦以澜眼神笃定,散发着几分阴寒,衬的那张面目全非的脸越发可怖,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帮你们裴总搞垮枭沉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还清你们救了我的这个人情。”
“你的意思是?”
“我要见裴远智。”
…..
枭氏集团总部大楼会议室,
年度董事会为了此前度假村项目难得齐聚一堂,一份投标书和合约文件在众位董事手上转了一圈,轮流签过字之后,回到了枭沉的手中。
助理递过签字笔,他正要接,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跳出一条短信。
“我救了你的女人——裴远智”
枭沉的脸色骤然收紧,握着手机转头便走出会议室,回拨了过去,剩下一屋子的董事面面相觑。
“裴远智,你的短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的女人在我这儿,自己后院失火,差点害得她送了命自己不清楚么?”
“她在哪儿?”
“别这么咄咄逼人,别忘了,你现在其实应该感谢我。”
枭沉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在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定了定神,
“好,她在哪儿,我去接她,你要什么条件,直说。”
手下全城搜索了整整三天,都没找到秦以澜的踪影,只在城郊山脚下查到一样废弃的吉普车和不知所踪的司机,碎石堆里的血迹,旷野深处就是涛涛江水,杀人沉尸的事情做起来再顺手不过。
他就快相信,她是真的死了。
“爽快,那我就直说了,我要你放弃红星那四个亿的投标案,然后按照我给你的地址,单枪匹马的来,我就把人给你。”
几乎没有一刻的犹豫,枭沉的声音十分沙哑,
“好,我答应你,你别碰她。”
那头传来一阵讥讽的冷笑,
“碰她?一个面目全非的丑女人,白送都没人要,你也是重口味。”
会议室里,枭沉拒绝签字的行为引发了一轮不满,尤其是以前跟着枭沉父亲几个的元老级董事,言辞激烈的拍着桌子,
“枭总,要是老枭还在的话,是决不允许你这么做的,”
“我已经决定了,各位抱歉。”
“原因呢?总得给我们一个能说服我们的原因吧。”其中一位年迈的董事盯着枭沉,脸色已经十分难看,看的出来还在极力压制自己的脾气。
枭沉正要说话,手机上又是一条短信跳出,
“汝山开发区废弃仓库,我等你二十分钟。”
他神色一紧,
“抱歉,我有点事要先走了,散会…….”
“站住,”会议桌上一名董事拍案而起,面色铁青,
“枭总,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就走,这么敷衍的态度对待董事会,我将会以董事会监理的身份提出罢免案。”
周围众人纷纷附和。
枭沉皱了皱眉,只在会议室门口站了几秒,便夺门而出。
汝山靠着汝江,废旧仓库是这里的拆迁建筑,临近江边,
而这里也是价值四个亿的红星投标案度假村开发区。
选在这个地方,倒是很符合枭沉与裴远智之间的关系。
这块地,就是他们的战场之一。
枭沉将车停在旷野上,心急火燎的进了仓库。
灯光昏暗,布满了粉尘,他挥了挥手试图看清眼前的事物,低头正准备打开手机手电筒,身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让他回过神,刚要回头,脖子后面传来一阵暴击,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头痛欲裂,一抬头便看到被绑在承重柱上的秦以澜,嘴里被胶带封住了,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秦以澜……”他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只换来唔唔唔的回应。

第22章 你别碰她
他皱了皱眉,仔细看秦以澜身上的衣服虽然脏乱,却保持原状没有被撕扯的痕迹,看得出来没被虐待。
枭沉稍稍心安了几分,正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双手被反剪绑在了椅子上。
一道男人的身影从承重柱后面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抚掌大笑,
“没想到咱们枭氏集团的大少爷枭沉,还是个痴情种子,这一幕真该给外面那些说你冷血无情的人看看呢。”
枭沉脸色一沉,“少废话,裴远智,你要的项目我撤了,我也来了,你放了她。”
“别急啊,”裴远智的一只手搭在秦以澜的肩膀,顺着她的锁骨抬起了她的下巴,“啧啧,没毁容之前,应该是个美人,可惜了,”
“你别碰她。”
枭沉几乎是咆哮出声的。
裴远智掏了掏耳朵,露出一副嫌弃的样子,“疯了吧你,就这样的,也就你能下得去手,我不过是觉得,今天这件事要是被人知道了,总归不太好,所以……”
他冷笑了一声,“杀人灭口,你觉得怎么样?”
“裴远智,你卑鄙无耻。”
“竞争本来就是不择手段的。”
裴远智从身后摸出一把手枪,抵住了秦以澜的头

冰冷的枪口抵着头的那一瞬间,秦以澜感受到了侵入骨髓的恐惧。
与虎谋皮的后果,早该想到。
她拼命的挣扎终于挣脱了身后的铁柱,双手却依旧背在身后,被裴远智单手拎了起来,丢到了枭沉的脚下,
“既然你这么爱这个丑女人,那我也成全你,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怎么样?”
枭沉的喉结动了动,额头上一片冷汗,
“裴远智,你要是杀了我,不怕枭家人找你算账吗?杀我,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哦?”裴远智扬了扬眉,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转了转手枪,
“可是这把手枪上面只有这个女人的指纹,你折磨了她这么久,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吧?”
说罢他的枪口便对准了秦以澜,
“你先来吧,我的好伙伴……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一个忙,给你一个痛快。”
秦以澜绝望的闭上眼,
“砰”的一声,
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未袭来,眼前一片阴影“砰”的一声倒下,与此同时一阵木椅碎裂的“哗啦”声,伴随着枭沉的闷哼,让她猛地睁开眼,不敢置信的朝着身前望去。
枭沉倒在她的面前,身子微微的颤抖,鲜红
的血液从他身下流淌出来,与水泥地上的灰尘融为一体,滚出大片污浊的褐红色血迹。
裴远智显然没想到枭沉会做出替人挡枪的事情,望向秦以澜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愕然。
半晌,他忽然笑出声来,
“还真是痴情啊。”
他眼神一变,目光落在了秦以澜身上,“那就只剩下你了……”
大约是觉得枭沉没有了威胁,他走近二人身边,直接将枪口抵在了秦以澜的额头上,“这样开枪你会死的痛快一些,放心,没什么痛苦。”
食指扣动扳机,秦以澜这次却没闭眼,依旧怔怔的望着枭沉,似乎是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一般。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替我挡枪呢?
“去死…….”
‘吧’字还没从裴远智嘴里吐出来,已经‘人事不知’的枭沉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偏离的枪口发射的子弹擦过墙壁,一路火花闪电的乱窜了一通,裴远智被枭沉一脚踹翻在地,捂着肚子吃痛惨叫。
混乱中,枭沉拽住了秦以澜,急匆匆的解开她的束缚,直接从仓库窗口跳了下去。
仓库建在江边上,下面是无数的钢铁支架支撑,窗口下面就是涛涛江水。

第23章 别怕,抓紧我
入水前的那一秒,秦以澜还不敢置信的望着枭沉,似乎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句话,像是梦一样的一句话,
“别怕,抓紧我。”
……
三日后,
汝江市外科医院住院部,
秦以澜被一场噩梦惊醒,醒来的时候满眼都是白色,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床边是白色的杯子,手上传来一阵刺痛,她皱了皱眉望去,看到了手背上贴着的输液针。 
她推着移动吊瓶摸出病房,脑子里回荡着护士跟她说的话。
枭沉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胸口中了一枪,擦过心脏,人虽然没事,但是失血过多,抢救的也不够及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也许一辈子都这样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秦以澜四肢冰凉,脑子里混乱不堪。
重症监护室门口,通过探视窗可以看到里面躺着的人,许多管子探入被子里面插在病人的身上,上了呼吸机,旁边的心律仪正有规律的波动着。
秦以澜纤细苍白的手指摸在了玻璃上,身后传来远远的谈话声。
“听说枭沉这次为了那个女人命都不要了,我就说了那个女人是个祸水,祸害我们枭家的男人最有本事……”
“妈,事情还没弄清楚呢,都不知道是怎么中枪的,你怎么知道是跟以澜有关?”
“他们是一块儿被人救起来的,还有董事会上,枭沉得罪了那么多董事丢下会议就跑了,这还不…….”
只听了短短几句话,秦以澜的脸色便瞬间煞白,转身便走,想躲开他们母子。
她如今面目全非,哪有什么脸面去见枭慕之。
何况枭慕之的亲生母亲侯月琴向来刻薄,见了她又不知道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她走的匆忙,扯得输液车剧烈的晃动,差点砸了输液瓶,这番哐当的声音已经引起了那边母子二人的注意。
侯月琴一眼便认出了秦以澜,
“站住…….”
冷冽的声音响起的那一瞬,秦以澜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是冰凉的,她慌不择路,急急地拉着输液车便要跑。
“我让你站住,”
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没等她跑几步,肩膀便被人抓了个正着,拉的她一个踉跄转过身去。
“呀,”侯月琴像是见了鬼一样甩开了她的手,尖叫了一声,往后连退好几步。
秦以澜抬眸,那一瞬间,撞上了枭慕之震惊的目光。
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想要离开,可却无处遁逃。
“你怎么变成这样……”
枭慕之的声音透着艰涩,他握着轮椅扶手的手指微微使劲,似乎是想要站起身来,试了几次却没能成功,最后颓然的坐着,望向秦以澜的目光满是无力感。
“她活该,”
侯月琴回过神来,冷笑了一声,
“秦以澜你这种,这种狐狸精坯子,害人精,仗着一副好皮相勾引男人,被你勾引的男人没有一个好命的,这是天道轮回,活该变成这副鬼样子!”
秦以澜跌坐在墙角,手背上贴着的输液针的胶带松了一边,此刻输液的位置正突突的跳着,传来钻心的疼痛,可是她却有些麻木,捂着脸不敢看向枭慕之的眼睛,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枭慕之扶着轮椅的手指骨节渐渐发白,
从小到大,只要是他的东西,枭沉都会想尽办法抢走,小时候的遥控汽车,长大后的事业,他的双腿,甚至是他视若珍宝的女人,原本该属于他的女人,在枭沉的眼中就是这么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玩物,折磨她的身体,毁去她的容貌,这一切都像是枭沉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一样,让他觉得耻辱。

第24章 你不恨他吗?
胸口好像有绵延不绝的怒火烧的越发旺盛,他望着如今面目全非狼狈至极的秦以澜,心中积攒了很多年的恨意似乎一下子都被释放了出来,他恨深沉。
恨这个夺走他一切的所谓的哥哥。
“妈,我有点话,想单独跟以澜聊聊。”
“什么?”侯月琴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当下惊呼了一声,
“你疯了?慕之,你不是被这个女人被迷惑了,脑袋出了问题吧,她把你害的这么惨,你还要跟她单独说话,你忘了你的腿是为什么变成这样的吗?这种人离得越远越好,她根本就是个扫把星,谁粘上谁倒霉。”
“妈,你去给我买瓶水吧。”
枭慕之依旧是一副温润平淡的神色,即便是面对侯月琴跳脚的模样,他也能面不改色的继续自己的要求,不急不躁。
侯月琴在枭家向来没什么话语权,老枭总去世之后更是伏低做小,枭沉不是她亲儿子,大权独握向来看不上她,枭慕之又是个温吞性子,虽然在外面任人拿捏但在她面前向来是说一不二,里里外外她过得都不舒心。
僵持着站了好久,比耐心她向来比不过儿子,
侯月琴狠狠地瞪了秦以澜
一眼,啐了一口,“扫把星”然后消失在楼道口。
偌大的重症监护室走廊尽头,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面容干净苍白,扶着轮椅挪到秦以澜身侧,
“以澜,我没什么力气扶你,你搭着我的轮椅。”
这句‘我没什么力气扶你’让秦以澜鼻头泛酸,眼泪瞬间决堤,失声痛哭,抽泣道,
“慕之,是我对不起你,害的你断了腿,你妈妈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扫把星。”
她坐在冰凉的地砖上,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很快便在身下汇成一摊水渍。
一方染着清香的手帕递到眼前。
“擦擦眼泪,你脸上的伤口应该不能碰水。”
“……”
“地上凉,别坐着了,起来吧,推我到窗边透透气。”
他还是很多年前在学校里面初见的那样,像是个画儿里面走出来的人,枭氏集团的二少爷,出身这么好,却对谁都是一副谦逊礼貌的样子。
秦以澜扶着墙站起身,偷偷把输液针拔了丢在一旁,枭慕之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眉头一皱,却没说什么。
窗口阳光洒下来,秦以澜站在枭慕之的身后,他回头的时候,她惊慌的抬起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慕之,别看。” 
“以澜,你不恨他吗?”
枭慕之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清冷。
秦以澜愣了愣,慢慢睁开眼,从指缝中看到他并未回头,只是微微仰着脸望着窗外的蓝天,好像刚刚那句话不是跟她说的一样。
她放下了挡住自己的脸的手,愣了几秒,“你说……什么?”
“我恨他,”
“…….”
“他很优秀,一直都是所有人交口称赞的天之骄子,他可以在父亲倒下之后一个人撑起整个枭氏集团,护住了整个枭家,包括我和我妈,我想过如果是我,肯定做不到,所以我尊敬他,把他当做我的大哥,不管我妈怎么劝我,我还是放弃了攻读工商管理,转学临床医学,我想这样,他应该就放心了,我也可以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慕之……”
“但他对我的敌意从来没因此而消减过,不管是抢走我心爱的女人,还是剥夺我学医的机会,从来都是毫不留情,他从来……没把我当成他的亲人。”
断了一双腿的医生,这辈子还能有什么前途呢?
枭慕之的语气越发冷冽,周身散发的寒意让秦以澜扶着轮椅的手抖跟着颤了颤。

第25章 最好的时机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枭慕之,隐忍、压抑、阴郁、怨愤。
那个原本应该沐浴在阳光下的少年,被推进了满是恶臭的沼泽,他挣扎,却被一双双手推得越陷越深,而她却也是那些手的其中之一。
“慕之,是我对不起你。”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你恨他吗?以澜,你不想报仇吗?”
秦以澜心中一紧,脸上歉疚的神色敛了几分,诧异的看向枭慕之。
“趁着现在他昏迷不醒,是最好的时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枭慕之缓缓转过头来,她太过诧异,以至于忘记了遮住自己面目全非的脸,只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个男人,面不改色的说着她想都没想过的计划,眼中满是阴冷。
…….
重症监护室,心律仪有规律的波动着,氧气面罩上凝结着一层水雾,随着男人的呼吸一点点朦胧又一点点清晰。
秦以澜手里捏着一个玻璃瓶,眼神纠结的望着这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她害怕他醒来,又害怕他永远都醒不过来。
揭开他氧气面罩的时候,她的手微微的颤抖,
脑子里忽的闪过在江面废弃仓库里,他为自己挡了一枪的画面。
他的鼻息忽然洒在秦以澜的手背上,炙热的过分,她像是触电了一样,猛地缩回手。
“哗啦”一声,氧气面罩从床上滑落,掉在了床下。
她浑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害怕床上这个人忽然坐起来一样,僵站了好几秒动弹不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枭沉还是一副知觉的样子。
她咬咬牙,心一横拧开了玻璃瓶的瓶盖,小心翼翼的凑近病床,朝着他的嘴唇凑去。
药水是侯月琴给的,她恨死了枭沉,比起枭慕之和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以说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枭沉的恨意能超过她。
“给他喝了这个,他不会有痛苦,只要他死了,尸检的事情不用你担心。”
侯月琴的话里满是轻蔑,
“如果你真能让他死,也不枉慕之为你所承受的一切。”
冰蓝色的液体已经浸湿了枭沉的嘴角,秦以澜的手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脑子里像是电影重复播放一样,循环着枭沉对她所做的一切,播放的最多的,是他替自己挡了一枪以后抱着她跳江,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
“别怕。” 
她心神一颤,猛地收回了瓶子,见已经有液体
渗入他的嘴唇,顿时手忙脚乱的用自己的袖口擦着他的嘴角。
她不能这么做,这是杀人。
重症监护室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哎,你干什么呢?你是谁?”
护士的声音吓得秦以澜浑身一僵,“我……我是…….”
“枭太太?”
其中一名医生认出了秦以澜,看了那大惊小怪的护士一眼,“这是枭先生的夫人,”
那护士没见过秦以澜,闻言脸色一僵,打量着秦以澜那副尊荣,神色顿时变得十分古怪。
“枭太太是来看看枭先生怎么样的吧。” 
领头的男医生十分礼貌,安慰道,“虽然还没醒,但是总有希望的,别担心。”
秦以澜慌张的不行,手里捏着药水瓶子,暗暗捏紧了瓶盖,磕磕绊绊道,
“麻烦……麻烦你们了,我我先走了……”
说着她便低下头,绕过眼前着三五个医生护士,急匆匆的朝着病房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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