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清萧墨小说全文免费阅读_ 柳清清萧墨小说最新章节列表_(柳清清萧墨)

时间:2023-02-13 10:01:01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时隔千年,大家又看到了大唐遗风,不少粉丝都显得格外兴奋和激动,评论区有人甚至说自己看着看着就落下泪来的,还有人说,看了这个片子,极大地增加了自己的民族自豪感和文化认同感。
趁着这个势头,柳清清想拍安史之乱和中晚唐的一系列内容,顺便把唐代重要的历史事件串起来,做成一个简要的系列科普。
要拍摄中晚唐的内容,洛溪是个绕不开的地方。
雷霆正好在陇州参加比赛,比赛结束,就到洛溪去找柳清清。
他还记得,他欠柳清清一次旅行,这次比赛完,他刚好有一段空闲的时间。
雷霆赶到拍摄现场的时候,柳清清她们刚好收工。
“柳清清!”他喊一声,隔着老远就冲她挥手。
柳清清拎着裙子朝他跑过去。
轻薄的丝绸裙子随着她的脚步荡出层层柔美的波纹,八字眉低垂,眼角脸颊画着晚唐特殊的“血晕妆”,这副模样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恐怕还有些惊悚,但施于她身上,只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他甚至有点想拥抱住跑过来的这个女孩子。
“雷霆,你比赛结束了?”
“嗯,正好在陇州,完事了就来看看你。”
她身后是巨大的石雕佛像,大佛垂眸之间都是幽秘的笑意,映衬着她明艳的脸庞。
雷霆不由自主地就向她发出了邀请:“我又拿了奖金,咱们一块儿出去玩?”
“啊?”柳清清的神色有点黯淡,“那我可能要错过这次机会了,我拍完这期视频就要回平城了。”
“回平城?”
“萧墨的弟弟回来了,下周说好了,要给他弟弟接风。”
“你……”雷霆的脚步朝前迈了一点,身子也往前倾。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这种急迫是不合理的。他就假装拿脚去踢地上的一颗小石子,语气也故作轻松地轻快了起来,“你们和好了啊?没事,带上他一块来啊,我也欠他一回呢!”
“你到底跟多少人许了愿啊?”她痴痴地笑。
雷霆看着她的笑脸:“嗨,不少呢!”
“那你只能找别人吧,我这回恐怕不行了。”
“那个……徐江雪回来了,你自己平时出入,多注意些。他和天哥有点过节。”
“过节?”柳清清轻轻挑了挑眉毛。脸上画出的八字眉让她此刻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奇怪,“什么过节?”
“天哥没跟你说过?”
她摇摇头。
“哎呀,那我也没法跟你多说。”他轻轻把头摇了摇,“反正都是父辈之间的恩怨,天哥跟徐江雪的爸爸,也就是他二叔……不太好。”

205.该叫你嫂子
“绡绡,你说我大哥是怎么想的?江雪哥回来,他不说瞒着些,反而风风光光地张罗着接风宴……”徐盛蕤躺倒在沙发上,两条腿搭在沙发扶手上晃晃荡荡。
柳清清也摇摇头:“你们家的事我不清楚,说不准。”
“我大哥从来没跟你说过?”
“没有。”柳清清手底下捏着一只虾饺,“你家里的事他从来一个字都不肯跟我说。”
“唉,我们家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你不知道说不定也好,省心!不过你也别急,我觉得我大哥这次带你去,肯定是要把你介绍给我们家人。”徐盛蕤拿了个苹果来,放在鼻子尖闻闻,“你啊,就等着当我们家的新娘子吧!”
柳清清低声啐她一句:“谁要给你们家当新娘子!”
“怎么?你跟我大哥不是都已经和好了吗?”
“他现在病着,我不愿意刺激他。但是当初的事你也都知道,我……说实话,还是有点放不下。”
“可是我大哥……”
“盛蕤,”柳清清略微抬起头注视着她,“给我点时间吧,我也要慢慢消化啊。”
徐盛蕤点点头。
萧墨一进门就看见徐盛蕤睡在沙发上,柳清清坐在她身边,一只一只地捏着虾饺。
“怎么还不准备?”他走过去,把徐盛蕤推醒,“你在这睡得倒香。快起来,上楼换衣服去!”
两个女孩换了衣服,手牵手下楼来。
她俩一个清新柔美,一个明艳妩媚,一时映得屋里都亮堂起来。
这样的美貌,就是在平城的大家闺秀间也难觅出一个可堪相比的人来。
萧墨无视众人的目光,径直把她带到主座上。
“徐……”柳清清还要挣扎,被他的大手牢牢按住。
萧墨抬起一条胳膊,撑在她的椅背上,斜倚在她身边。自小训练出的良好体态,这样随意的姿势不仅不显得他懒散,反让人觉得这人气质卓然。
他一个个地介绍,柳清清正跟大家打着招呼,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欸?江雪哥来了!”
徐家老宅是一栋上世纪的洋房,占地面积极大,走廊幽深。
年约二十六七的男子从走廊那边走过来,随着他越走越近,柳清清这才看清。
他穿着一身雪白的休闲套装,剃个圆寸头,两道粗眉,右侧眉尾有一道浅浅的刀疤,眉毛也就此裂开一道缝隙。狭长的凤眼和徐家其他人并不相似,却隐隐含着几分笑意。一颗鲜红的胭脂记点在他脸侧,血泪一般。
柳清清扫了一眼在场的徐家人。
徐江雪的相貌其实和大部分徐家人都是不相似的。
徐家人都很漂亮,但是清一色都是那种端方大气的漂亮,可这个徐江雪……长得太妖艳了。
连他的行动做派也和徐家这样的家族不相匹配。
徐江雪走到厅里,“刺啦”一声拉开自己面前的椅子,随手把车钥匙一扔:“都来了?大哥给我张罗的接风宴,还挺正式的。”
他的眼神风情万种地往上座一扫,似笑非笑地先对着柳清清发了问:“让我怎么称呼你呢?我是应该叫你柳小姐呢,还是应该叫你嫂子?”

206.手帕上的图案
“你说呢?”萧墨捏了捏柳清清的肩膀,低头看着女孩,并没半分目光分到徐江雪身上。
“我说了又不算。”徐江雪耸耸肩,“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大哥,你有没有吩咐厨房准备我爱吃的菜啊?”
他说完,大步流星地先走了。萧墨转回头,盯着那个背影看了两秒,举步跟上。众人跟在他后头,慢慢也都移步餐厅。
这是柳清清吃过的氛围最诡异的一顿饭。
徐家人满满坐了两桌,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哪怕杯盘碗盏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众人几乎都只动了两三筷子,就僵坐在席上了。
柳清清默默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了了,她把一记饱含同情的目光投向萧墨。
萧墨温柔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要是闷得慌,就出去玩一会儿。”
徐盛蕤也腻味得够呛,赶紧站起来:“嫂子,我陪你一起去!”
顺着花园的小路走到湖边。深秋时节,湖边的风格外凉了。
徐盛蕤出来没带着披肩,不一会儿就有点冷,她抱着胳膊缩在柳清清身边。柳清清见她冷,要把自己的披肩展开,两个人一起披着。
徐盛蕤赶紧拒绝:“不行不行,冻着了你我大哥活撕了我!要不你在这等我会儿,我回去拿一下,很快回来哈!”
“好。”
徐家确实太大了,没有徐盛蕤的陪伴,柳清清哪都不敢去,她就在湖边的亭子里坐下来。
夜风几次把她的披肩吹开,她都用手轻轻抚平被风吹乱的褶皱。
连徐江雪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身影在深秋的月夜里格外给人一种静美的感受。
察觉草丛中有簌簌的响动,柳清清很警觉地转过身去:“谁!”
却见是徐江雪低着头在寻找什么。
“嫂子,是你啊!”他掠了她一眼,依旧低下头去找。
柳清清警惕地站起身来:“你来这干什么?”
“这是徐家后院,难道只许你来,只许大哥来,就偏偏不许我来?”徐江雪轻笑道,“再说嫂子你也不用那么紧张,我找到了东西就走。”
柳清清站在亭子里,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脑中始终记着雷霆叮嘱她的话:徐江雪和萧墨有过节。
“啊!找到了!”徐江雪拎着一条手帕直起身来,“好了嫂子,我就不打扰你了。”
那是一条白色丝绸织成的手帕,右下角仿佛绣着一个什么图案。类似的手帕她在萧墨的衣帽间里也见过,只是他不常带在身上。
“等……等一下!”
徐江雪转身的瞬间,柳清清叫住了他。
她认出了那个图案!
是那个好心人的签名!
“怎么了,嫂子又不想让我走了?”他笑得邪魅,“这要是让我大哥看见了,恐怕他醋海翻波呢。”
“你那条手帕,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徐江雪看了看自己拎在手里那条被浓霜浸染了的手帕:“一条手帕,嫂子要看就看!”看到柳清清略带惊讶的神情,语气又带着几分微妙,“只是……不知道这条手帕哪里值得嫂子这么关注了?”
“这个图案。”柳清清看了一遍,认真地又看一遍,“这个图案是个签名吗?”
“是啊。”
“那你认识这个签名的人?”
“当然认识!”
“他是谁!”

207.你想问这件事
“这个人……和嫂子认识?”
柳清清的神志从最初的震惊中回归。
徐江雪第一次见她,这个签名就这么恰到好处地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这是不是徐江雪特意安排的?他和签名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要借这件事达成什么目的?
她眼中的思量转瞬即逝,却被徐江雪敏锐地捕捉到了。
看来这个小嫂子,还不是想象中那么柔弱愚蠢嘛……
于是他轻轻把手帕收了起来,语气里还掺杂了一丝隐约的惆怅,带着往日的回忆一般:“手帕是一位长辈相赠的,我们这辈上每个人都有,大哥也有。嫂子你没见过吗?”
柳清清摇摇头:“我不经常替他整理这些东西,所以不知道。我看你如此珍爱这块手帕,这位长辈……是徐家人吗?”
“嫂子……”他上前几步,稍稍弯下腰,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大哥在对岸看着你呢,我不能和你多说了!”
他嘴上说着怕萧墨的话,行为却毫不收敛,反而像只花蝴蝶似的,招摇地消失在草丛里。
萧墨看见徐盛蕤回来拿披肩,担心柳清清也觉得冷,拿了衣服出来找她,谁知远远就看见柳清清和徐江雪站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
看见他,还心虚地把两只手背到身后。
明明手心里什么都没藏着,可面对萧墨那双目光锐利的眼睛,她就是心虚。
萧墨把她的手从身后拉过来,团在手心里:“手这么凉,还跟他站在湖边说话。”
“就是偶然看见他了,寒暄两句。”
撒谎!
她明明满脸都写着“有事”两个大字。
但他也不追究,就这么牵着她回了大厅。
她今晚带她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柳清清在徐家也算正式亮过相了。因此,回到大厅里没坐上一刻钟,他就带着柳清清先离开了。
回了家,萧墨还有几件公事要办,柳清清心里揣着那个疑问,自然也想找个机会向萧墨询问一下,自然而然地追着他进了书房。
“绡绡,你知不知道你有一个特点?”萧墨低头敲着键盘,嗒嗒的敲击声声声都像敲在柳清清心头。
“什么?”
“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他笑一声,“你到底有什么事?”
柳清清撇了撇嘴,故意激他似的,抱怨道:“我不说是因为知道,就算说了,你也不一定会告诉我实情。”
“你想问这件事,对吗?”萧墨停下手里的工作,不疾不徐地从写字台里拿出一个信封,往柳清清的方向推过去。
“你……你怎么知道?”
男人的笑容浅浅,却透出十分宠溺:“到目前为止,能把你、我、徐江雪串连在一起的事情,只有这一件。”
柳清清打量着他。
他的神色如同往日一样平静,说话的语气也很轻松,仿佛从不曾把这件事放在眼里。
“所以,这个人……你、我还有……他,都认识?”
萧墨无声地点头。
“那、是谁?”
“我二叔,徐建业。”
208.有用的人
“好心人”是他二叔?
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凑巧的事!他的亲二叔偶遇了她父母的车祸,把她父母送到医院……
徐家的人,竟然救过自己的家人?
可是……柳清清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
他二叔,不就是徐江雪的爸爸?明明手帕是自己爸爸的,为什么要假托“一位长辈”这种模棱两可的关系?
而且徐江雪话里半真半假的引诱和有意无意的试探,又好像想要传达给她什么。
雷霆还说过,萧墨和他二叔的关系并不好。
萧墨抬起头来。
他清明的双眼直视着柳清清写满困惑的眸子:“绡绡,你好像说过,你认为我二叔是在你父母遭遇不幸时把他们送到医院的好心人,是吗?”
柳清清点点头。
“那也算是有些渊源。”萧墨略一垂眸。
不料柳清清却反问:“那你呢?你和徐建业是亲叔侄,和徐江雪是堂兄弟,是什么让你们走到这个地步的?”
“是徐家自己的事,这应当和你无关了。”萧墨神色稍稍转冷几分,但语气还是温和的。
他们这样的大家族,内部的势力盘根错节,相互倾轧也是有的。
就像当初雷霆说的,权力虽大,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多,亲人反目的例子不在少数,柳清清听他这么说,就没再追问。
“你想过吗,徐江雪初次见你,为什么独独把这桩事抛出来?”
“他……想利用这件事,挑拨我们,进而拉拢我?”
萧墨看着她,直看得她心头发毛,才一笑:“有可能。”
他觉得柳清清暂时先想到这里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应该交给自己。
萧墨不相信,一个害死自己嫡亲兄嫂的人,反而会突然大发慈悲地去救一对素不相识的车祸遇难的夫妇。
但这件事在没有调查出真相之前,他不会轻易让柳清清受到任何影响。
“萧墨。”柳清清看向他的目光里有谨慎地试探,“你二叔在哪?我可以……见见他吗?”
男人思索片刻。
“可以,我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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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深秋了,管牧荑还穿着吊带短裙。
裙子只盖住大腿根,下面露出她不算纤细却浑圆肉感的双腿。
男人的手顺着她的腿轻轻抚摸,攀上她的腰肢:“真他妈浪!都快冬天了,也不知道冷!”
管牧荑还把微凉的肌肤往他手心里凑了凑:“你要来,我从心里到身上都热得受不了,怎么还会冷呢?”
手已经缠上了男人的腰。
男人喑哑着嗓子,低笑了两声:“你看屋里。”
从天台的玻璃门往客厅望……
屋里两个人正眼巴巴地望着他们!
“有人在呢,你就这么不知羞!”男人在她脸上一刮,低斥道,“不要脸。”
脸?
管牧荑在心底里冷笑一声。
脸是什么?
从萧墨头一次跟她退婚那时候起,她的脸就丢尽了!
这些年她只不过是一再重复着丢了脸、拾起来、再丢脸、再拾起来的过程罢了。
而她现在攀上这个男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真正找回自己的脸面!
男人扳过管牧荑的身子,教她仔细看客厅里的那对夫妇。
男的胡子拉碴,脸上黑一块黄一块,咧开向她笑着的嘴里一排玉米粒一样黄的牙像在散发着腐臭味,半截肥胖的身子安在轮椅上。
女的穿着松松垮垮的旧衣服,佝偻着身子。
“是他们?”管牧荑一侧头,“医院门口摆摊的那对夫妇?”
男人点了点头:“别小瞧他们,说不准,对你有大用处。”

209.好处少不了
“一个泼妇,一个废人,能有什么用?”管牧荑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嫌弃地用胳膊肘把男人往外轻轻推了推。
说是帮自己,结果就找这么一对窝囊废来搪塞自己!
“你知道这男人的腿是谁弄断的吗?”
管牧荑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谁啊?”
“萧墨。”
“哦?”她这才又往屋里瞧了瞧。
“而且……”男人的声音更低了,“他们是柳清清的舅舅舅妈。”
眼看着管牧荑眼中升起的越来越旺的火苗,男人不着痕迹地在黑暗中轻笑了一下。
“人,我给你了,用好他们,说不定你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拿过天台上搭着的一件皮草披肩,把管牧荑包裹住,往屋里一推。
女人的身躯因激动而微微发抖。
这对夫妇一定和她一样,心里充满了对萧墨和柳清清的恨!他们一定可以理解自己,也可以帮助自己……做自己手里最锋利的刀!
“霍啦”一声,天台的门开了。
穿着丝绸睡裙,身围雪白皮草披肩的女人怀揣着雄心勃勃,迈着有力的步伐从天台走进来。
她的目光蜻蜓点水般从自己身上掠过。
“管小姐。”那丈夫对自己点头哈腰着,虽然他的腰只剩了半截。
“你是柳清清的舅舅?”
“是、是……这是、这是柳清清的舅妈。”他回手一指身后的女人。
“废话就别多说了。你们以后帮我做事,我帮你们报复萧墨和柳清清那对贱人。”管牧荑傲慢地半仰着头,看着自己精心打理的指甲。
“管小姐,您看您说的,我们两口子几斤几两自己也知道,我们怎么会妄想去报复徐总呢?您要是跟徐总有什么恩怨,何必把我们这些小民百姓扯进去呢?”
“是么,那你们千里迢迢从郎溪到平城来,是来干什么呢?”
“您看我现在这样,郎溪又混不下去了。我们无非是想着,平城是大城市,来谋条生路嘛!”
“说得倒好听。谋生……全国那么多大城市,哪个地方养不活你们,偏偏到平城,到萧墨的眼皮子底下来,说你们没有点想法,谁信呢?”
“真没有!”
“行了!”管牧荑轻飘飘地扫他一眼,语气轻巧曼妙,“好好做事,好处少不了你们的就是了。”
“可……”
沙发上的女人那阴毒的目光狠狠地按在他头顶,就连语气都渗出了几分凉意:“反正你们现在在我手里,要是不答应,我也可以就此了断了你们。”
胡冰的头一低。
“不说话,就全当你们是默认了。”
话说完,又等了几秒钟。见两人确实没有什么反应了,她才站起身来:“没什么事走吧,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会派人联络你们的。”
门在面前轻轻掩上,管牧荑的身影也隐入夜色里。
平江路的尽头有一间极不起眼的茶室,老板是个年近七旬的老汉,因为平时没有精力打理,这间茶室就日益显得破败起来。
角落的一张桌旁,徐建业下午四点多就等在这里了。
萧墨的人昨天传来消息,说今天柳清清会来这里见她一面。
他知道,是江雪回来了。

210.咱们两个不知道谁该谢谁
徐建业坐在茶室里,自己点了一壶茉莉花。
从前的徐家二爷根本尝都不会尝这样廉价的茶叶。可就是这么一壶普普通通的平价茉莉花茶,他也已经很久没有喝到了。
茶已经冲泡了几回,他似乎还能品出几丝鲜甜的茶香,正当他再一次举起茶盏来的时候,院子里的木门“吱呦”一响,进来了一对男女。
徐建业从窗户里看出去,萧墨护着柳清清步步而来。
自己这个大侄子,越来越风光了,那个女孩也漂亮。
打眼一看,真是一对璧人!
他想站起身来,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看守他的人一声大喝:“坐下!”
只得又悻悻坐下了。
“二叔。”也许是顾及着柳清清,萧墨的神情没那么阴冷了。
“你们来了。”徐建业一指自己对面的座位,“坐呀。”
柳清清随手把包递给萧墨,萧墨将她的包放到一边,又接过她脱下的外套。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如果不是看见了他们的脸,那样家常而亲密的动作,徐建业几乎会以为是自己短命的大哥大嫂复活了呢。
“徐叔叔。”
柳清清叫了他一声。
徐建业神情一滞,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就是她口中的那个“徐叔叔”。
“我今天是特别来感谢您的。”柳清清甜甜地笑着,“也许您不记得了,几年前在郎溪,您曾经把一对遭遇车祸的夫妇送到医院。”
“我似乎还记得。”徐建业答应道。
“我就是他们的女儿。”
“哦?太好了!”徐建业像从前那样,温和地一笑,“你的父母呢?他们怎么样了?”
谈到父母,柳清清的神情略微暗淡下来一些:“父母……没有抢救过来,但是我仍然很感激您,要不是您当时及时把我父母送到医院,我可能都来不及见到他们最后一面。”
“那你最后见到他们了吗?”
“见到了,我父亲还跟我说了一句话呢。”
“什么话?”
“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嘱托吧,要我今后做到自立、自爱、自强。”
徐建业紧绷的笑脸略微松弛下来:“我很遗憾没能更早地将你父母送医,不过我想你的父母如果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在江天身边过得这么好,也会感到欣慰的。”
柳清清看着徐建业温和的脸,心里想到的却是徐江雪。
那个人阴恻恻的,一点都不像他爸爸这么温和儒雅,一对父子的差别怎么可能这么大呢?
“绡绡,我和二叔还有几句话说,你先上车等我。”萧墨坐在窗边,夕阳将他的轮廓蒙上了一层朱红的光辉,他乌黑的眸子里藏着海一般,神秘而幽深。
柳清清也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就听他的话,道了别,先出去了。
临别还又向徐建业深深鞠了一躬:“徐叔叔,谢谢您!”
“不用谢。”徐建业一只手抬了抬虚扶她一把,“再说,咱们两个还不知道谁该谢谁呢。”
这话让柳清清听不明白,她轻轻“啊?”了一声。
“我是说,如今年纪大了,难得出来走走。要不是你约我,我恐怕还窝在屋子里呢。”
柳清清这才微微笑了笑,一再向他道别。
萧墨看着她走出木门,幽幽开口道:“装得不累么?”
“彼此彼此。”徐建业呷了一口茶水,“我装得累,你瞒得苦啊。”
“徐江雪回来了,你应该知道。”
“不是知道,是猜到。”
“不管你是知道还是猜到,我都奉劝你一句,别指望他能把你捞出来。”
“我的儿子我知道,他没那个本事。”徐建业唇角的笑容不改,“但别人有没有,可就说不定了。大侄子,你别太自信。”
萧墨半晌不说话。
“茶凉了,给续点热水!”徐建业拎起茶壶。
萧墨从屋外回望。
一个七旬老头颠着小碎步跑过来,从徐建业手里接过了茶壶。
茶室里开了灯,暖黄的灯光照在陈旧的木质桌椅上,一扇老旧的门虚掩着。
倒真有一种“日暮掩柴扉”的意境似的。
如果忽略角落里那几个穿着黑衣的壮汉的话。

211.让人家欺负得还不够?
城东新开了一家餐厅,萧墨特意让戴玢去试吃过,反馈还不错,趁着下班,他就去接上了柳清清,一起过去。
“这个樱桃肉还不错,你尝尝。”他贴心地把菜夹到柳清清的碗里。
柳清清却有点嫌弃地皱皱眉:“我吃不了那么多,会胖的。”
“不胖。”萧墨看着她,笑得满脸宠溺,“绡绡最好看,快尝尝?”
柳清清不行不愿地夹起了那点樱桃肉。吃了一块,就忍不住再拿眼睛往那一整碟子樱桃肉上瞟。
萧墨笑,嘴上说不吃,其实还是小馋猫!
但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又给她夹了一点。
这家有一种自酿的荔枝酒,最是清甜,度数又很低,适合女孩子,萧墨给柳清清要了一壶。
柳清清吃了樱桃肉,把酒盅里的酒喝干了,又找萧墨讨酒喝。
萧墨从温水里把注子提出来,给她添了一盅酒,温言嘱咐道:“酒还是不要多喝,尝一点就好了。”
柳清清一边点着头,一边举起酒盅来。酒水还没送到唇边,就听小小的六棱窗外响过一阵脚步声。
“慢点。”一个男人搀扶着一个女人,一瘸一拐地从窗前慢慢走过。
“你不用扶我,换上这种假肢,我基本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女人把男子往外一推。
“不行,你刚换上,还没适应,我……”
“什么你啊我的,我都说了,我能行!你要放开手,让我自己试试啊,难不成,你会扶我一辈子吗?”
“我是医生,我应当为病人负责。”
“你是想告诉我,你愿意……”
“程知邈!”
走廊那头,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大喝一声,她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强忍着满眼泪水,使劲抡圆了胳膊,“啪”地一声打在程知邈的脸上,“你在这干嘛?!”
“徐盛蕤,你疯了吧?”程知邈挨了一巴掌,有些难以置信地捂着脸看着徐盛蕤。
“我问你,你在这干嘛!”
“这家餐馆刚开,珍珍说想来试试,我今天正好有时间,也想看看她假肢适应得怎么样,所以……”
“这就是你给自己找的理由。”徐盛蕤的眼泪一颗颗沉重地坠下来,像流星一般飞快地滑落。她不肯叫人看见,飞快地低下头去,可风一吹,那颗小水珠就扑到了她的裙摆上。
茶色的裙摆被洇湿了一个黑点。
屋里的柳清清听得有点忐忑。她放下筷子,瞥了一眼萧墨。
男人的脸上还是那般平静,仿佛外面这出闹剧的主角和自己毫不相关似的。
“你明明告诉我,以后不会再因为她而抛下我了。可现在……”徐盛蕤的眼睛从程知邈身边的女人身上一带而过,落在程知邈脸上,“事到临头,你还是心软了。”
“盛蕤,你别闹了好吗,珍珍是我的病人……”
“病人?那你告诉我,她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她的腿什么时候能长出来?是不是她的腿一天不长出来,你就要在她身边照顾她、保护她一天?”
“我是医生,对病人负责有错吗?”
“没有。但你的愧疚应该由你自己来偿还,而不是用伤害我的方式来替你偿还。”她撇过头去,“真要是愧疚,你可以把自己的腿锯下来给她安上,实在不行,还可以把自己也摔瘸了,陪她一块做一对瘸子多好!”
“徐盛蕤,你不要太过分!”男人的语气放得重了些。
包间的门“咣”地一声被推开:“程知邈,是你不要太过分!”萧墨从包间里缓缓走出来。
兰珍想不到今天会遇到萧墨。
她这些年对程知邈死缠烂打的招数,也许程知邈是出于愧疚心甘情愿地一头扎进来,但萧墨可是从小就把自己看得透透的,这点心思哪能瞒得了他?
“你们几个感情上的事我不想多问,更不会多管,但程知邈,今天这事既然让我知道了,你就得对我妹妹有个交代。”
他说完,把徐盛蕤往包间里一拉。
“大哥……”徐盛蕤还带着几丝哭腔,挣扎着不愿意跟他进去。
“让人家欺负得还不够吗?”萧墨冷冷地垂着眼,“还不进来!”

212.无法改变的偏见
徐盛蕤还是怕着自己这位大哥的。
她进了屋,一改方才飞扬跋扈的姿态,乖乖地站在门口。
萧墨已经回到座位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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