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将军营帐。
营帐被撩开，冷风灌入，接着杜霖舟提剑走了进来。
女扮男装的辛芽连忙迎了上去：“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杜霖舟神色淡漠，越过辛芽，在桌边坐下：“有事。”
一阵熟悉的兰花胭脂味和辛芽擦肩，让她脚步一滞，也瞬间明白。
杜霖舟又去见白梦浅了。
白梦浅是杜霖舟的心上人，曾是名动京城得大才女，只可惜一个月前白家获罪，连累白梦浅成了罪女歌姬。
辛芽微微后退一步，低下头，压下心底的异涩。
当了杜霖舟三年军师，她知道他不喜欢多问。
杜霖舟似有察觉，抬头看看了辛芽一眼，皱眉：“你不适合穿白色。”
辛芽心头一刺，下意识想到了总是一袭白衣，弱柳扶风的白梦浅。
“那我现在就去换。”
说着，辛芽准备离开。
“等等！”杜霖舟叫住了她，“先伺候我沐浴。”
说完，他径直往隔间走去。
辛芽踌躇几秒，跟了上去。
两人站在浴桶旁，辛芽熟练地替杜霖舟宽了外衫，脱去里衣，视线在触及男人精壮的胸膛时，忍不住红了脸。
杜霖舟见状，慵懒勾唇：“又不是第一次伺候我，还没习惯？”
是的，杜霖舟知道她女扮男装。
她不仅仅只是杜霖舟的军师，更是悄悄同他做尽了夫妻之事。
辛芽咬着唇没有说话，拿着衣服转过身去。
身后传来入水的声音，辛芽低头看着手中的里衣，微微攥紧了手。
只见里衣的领子上，有些一抹嫣红，是女人口脂的颜色。
什么样的亲密动作能让口脂蹭到里衣上呢？
辛芽不敢深想，她的身份也让她不敢有任何的质问。
三年前，她顶替去世的兄长萧少城的身份混进军营，被杜霖舟发现，按照律法，她所作所为乃欺君之罪，按律当斩。
杜霖舟留了她一命，已是仁慈。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一天爱上了杜霖舟，发现时已经无可救药。
辛芽压下心口酸胀，走到床边熟练铺床。
不多时，身后传来脚步。
只见杜霖舟在床边坐下，淡漠的嗓音透着无法拒绝的语气：“明日起，你不用再来了。”
辛芽神情一滞，有些错愕看向他：“为什么？”
杜霖舟冷峻的脸难得露出一丝柔情：“我已为梦浅赎身，不日我们就将成婚。”
话音刚落，辛芽脸色瞬间苍白。
杜霖舟扫了她一眼，却吩咐：“一个月后你离开军营，辞呈我已经为你备好。”
话入利刃，刀刀正中辛芽的心口。
“就因为你要和白梦浅成亲，所以就要把我赶出军营？”
辛芽声音微微颤抖，手也攥得更紧：“杜霖舟，我们这三年的相伴……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她终于鼓起勇气问出藏在心里的话。
杜霖舟神色一冷，直直盯着她：“你算什么？自己不清楚？”
“抱歉，是我逾越了。”辛芽声音发涩，强忍着哽咽。
但她越强忍，心里的委屈却越甚。
杜霖舟皱了皱眉，收起面上冷意，抬手将辛芽拉到怀里，恩赐般抬起她的下巴。
“放心，你跟了我一场，回京后我会为你寻得良缘，让你后顾无忧。”
说罢，他理所当然扯开了她的衣带。
第2章
辛芽下意识想挣扎，却被杜霖舟狠狠地握住了手腕。
她的抗拒，令他不悦。
杜霖舟拉过辛芽，俯身看着她：“留着力气，等会儿闹腾。”
说完，不容她挣扎，俯身而下，动作比往常更重几分。
辛芽的眼泪顺着眼角隐入乌黑的发丝，在他这里，好像从来没有把她当做一个有感情的人……
营帐外夜色渐褪。
杜霖舟起身离开时只留下一句话。
“以后我不想在我的私人营帐看见你。”
三年亲密，他说收回就收回。
辛芽从心底泛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凄凉。
穿好衣服，她趁着外面无人，悄然离开。
杜霖舟的命令，她从来无法拒绝。
一个时辰之后，军营外。
辛芽穿着黑色的男装，如往常般来到练兵场。
“萧军师。”
‘萧军师早！’
几个将领娴熟的和辛芽打着招呼，辛芽礼貌颔首，视线却落在不远处杜霖舟的身上。
人群中，杜霖舟身姿挺拔，墨发随风，整个人清冷又威严。
辛芽看得有些失神。
愣神之际，杜霖舟已经来到辛芽的身前。
“在看什么？”
辛芽回神，连忙行礼：“见过萧将军。”
杜霖舟微微垂眸看着她，声音淡淡：“起来吧。”
“是。”
辛芽起身，装作如常，眼睛却不敢看他。
这时，杜霖舟手下的两个副将江卫和蒙哲走了过来。
两人行礼：“见过萧将军，已经召集所有将领至议事营帐，只差萧军师了。”
辛芽蹙眉，军师是大军的妙计囊，往日议事，她都是第一个被通知，这次怎么……
她攥紧手，心中莫名不安。
还没等她想通，就听杜霖舟催促：“还不跟上？”
片刻之后，营帐内。
杜霖舟坐在上首，辛芽和一众将领站在下首。
杜霖舟看向众人：“此次召集各位，是有一事告知各位，此次羌谷关之战，萧军师不必参与。”
此话一出，辛芽愣住，众将领也议论纷纷。
“萧将军，您这是何意啊？”
“对啊，这三年征战，多亏了萧军师的锦囊妙计，羌谷关之战，我们的比例足足比对方少了一半，没有萧军师，胜算就更少了。”
“还望将军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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