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惶恐,我跟去了医院。
然而,到了要交费用时,我却发现卡上钱不够用了。
给我姐打电话,对方正在通话中。
犹豫再三,我小心翼翼地去问了天罡大哥。
「哥,借点钱?」
大哥瞥我一眼,「干啥?」
「给你交费。」
「……」
大哥沉默几秒,咬牙切齿地把手机扔给我,「微信,支付密码 990928。」
我一惊,「这不是我生日吗?」
大哥低吼,「撞生日了不行吗,赶紧去!」
我立马拿着手机滚了。
交了钱,大哥也被推进了手术室。
我和他的两位保镖一同站在走廊等着。
等了半晌,我忽然琢磨出来有点不对劲,于是,我壮着胆子问了下旁边的保镖大哥:
「哥,你们老大也是 99 年的?」
「看着不像啊。」
大哥虽然长得帅,也不老,但怎么也没这么嫩吧?
保镖大哥愣了下,随即一副被吃瓜了的表情,低声叹道:
「我 x!老大 99 年的?」
被同伴瞪了一眼,保镖大哥才意识到刚刚的失态。
清了清嗓子,他又一本正经道:「那个,我们老板可能只是长的成熟些。」
另一边,同伴适时补充:「成熟好,温柔体贴,还抗老,挺好。」
……我问他问题,他给我玩三句半呢?
7
病房。
我姐挺着大肚子,拽着我给裴老板道歉,我们带来的水果营养品几乎堆了半间病房。
我也因此得知了裴老板的身份:
本地著名的煤老板独子,刚继承父业,钱多人脉广,上下通吃,荤素不忌。
反正用两个字来总结就是:贼牛逼。
一想到我给煤老板踩折两根肋骨,我就腿软。
估计人家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屈辱,万一讹我咋办?
我甚至能想象到,当我拿着几十万的欠条回家要钱时,我爸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的样子……
正想着,我姐忽然用胳膊肘怼了我一下,压低声道:「说话啊。」
我没回过神,嘴一瓢:「爸!」
煤老板躺在病床上,又笑开了花。
虽说有点丢人,但我也松了口气,大哥似乎脾气没有传言中那么爆,还挺爱笑的。
可能是笑的肋骨有点疼,大哥脸色又一白。
缓了几秒,他看向我姐。
「没事,你回去吧,大着肚子也不方便。」
说着,他又扫了我一眼。
「让你妹留下来照顾我到出院,我就不用你们赔偿了,怎么样?」
我还没反应过来,身旁我姐——
「好嘞!」
说完,她挺着大肚子转身就走。
真是一丝停顿都没有。
房门重重关上,一同出去的,还有两位保镖大哥。
单人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和大哥裴天罡。
大哥将我打量一番,「名字?」
我咽了下口水,「江纯风。」
大哥挑眉,「玩我呢?我叫天罡,你叫淳风,袁李二老都要从地底下爬上来说句好巧吧?」
8
我快急哭了。
「我真叫这个,但我是纯洁的纯,同音不同字。」
说着,我从包里摸出身份证来。
看了证件,大哥才知道我真不是在调侃他。
沉默几秒,他朝我招招手,「过来。」
我便听话地过去了。
「扶我去厕所。」
我照做,扶他起身。
然而——
被子一滑,大哥忽然脸色一变,倏地又坐了回去。
……晚了。
我已经看见了,被子里,大哥只穿了件四角大裤衩。
还是绿色的。
大哥坐定,许是牵扯到了伤口,缓了好一阵才低声道:「让他俩进来。」
「好。」
我出去叫了两位保镖大哥。
然而,在我也跟进来时,大哥坐在病床上吼道,「你先出去,人家换裤子你也要看吗。」
于是,我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手机落在了病房里,我在走廊里闲逛着。
这就是不拘小节的新任煤老板吗,似乎也挺可爱的。
虽然。
可爱这词似乎和他的形象并不太搭。
大哥很快出来了。
两位保镖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他,生怕他走路时不小心拉扯到伤处。
我站在窗边,不小心和大哥四目相对了一秒。
咽了下口水,我轻声提醒,「哥,病房里有厕所。」
你订的可是豪华单间。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大哥的脸色和他裤衩子一样绿。
巴掌落在右边的保镖肩上,一声闷响。
「还不是他,便秘还敢偷上我厕所!」
「堵了,等人疏通呢。」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大哥当即便停了脚步,回头睨着我,「很好笑?你去把厕所通了吧。」
……我一下就笑不出来了。
可能是我脸色苍白得太明显,大哥看我两眼,停顿几秒后又叹道。
「算了。」
「看你娇里娇气的,还是过来扶我吧。」
说着,他拍了拍身边的两位壮汉,「你俩去通厕所。」
「……好。」
就因为这,接下来两天晚上,两位大哥宁愿斗地主二缺一,都不肯带我一个。
9
总体来讲,我的陪护生涯,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捱。
裴老板有钱,住的是私人医院,医护人员比患者都多。
我和两位保镖大哥,分别住在他左右两间病房,以方便全天 24 小时的照顾。
裴天罡钱多事少,脾气虽说暴躁了点,但也是一哄就好。
那俩保镖大哥也很合我胃口。
他们是兄弟俩,平时穿着黑西装戴墨镜,人高马大的怪赫人,实际上一个爱吃瓜,一个假正经。
一周时间,我便和他俩混成了好兄弟。
每天晚上斗地主我都能赢个口红钱。
按裴天罡的伤势,正常一到两周就可以出院了。
可大哥略显矫情,每天不是这疼就是那痒,住院一个月,吃饭都还需要我喂。
为了给他当护工,我丢了还未转正的工作。
出于人道主义,大哥给我开了陪护费——
每月一万五,包吃包住睡单间。
讲真,要不是从小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我的教养不允许,我都想夜里偷偷给他一闷棍,让他多住两个月了。
……
周六。
闺蜜筱筱生日,提前两天她就神秘兮兮地告诉我,说到时约在迈阿密酒吧,有帅哥。
我不屑一顾:有多帅?
她知道我最近一个月天天和一位有钱帅哥同吃同住吗。
然而。
照片发过来,我发现自己还是年轻了。
混血帅哥,长的巨像贾斯丁比伯。
我立马打字:「今晚等我,不见不散。」
关了手机,我去了裴天罡的病房。
端茶倒水,拍马捶腿。
裴天罡扫我一眼,「有事?说吧。」
我就说了——
闺蜜生日,想请一晚上假。
不扣工钱的那种。
意料之外,裴天罡答应得很痛快。
于是我飞快回家换了衣服,还撸了个自认为精致的妆容。
……
晚上十点。
我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红着脸喝酒,对面坐着那位混血帅哥。
帅哥很热情,主动和我碰杯,还给我们讲笑话。
筱筱更夸张,都快笑倒在她身旁的体育生怀里了。
忽然,混血帅哥接了通电话,然后问我们介不介意再来两位帅哥。
筱筱拿出了小富婆的架势:「没事,只要是帅哥,来多少姐姐都请了。」
然后——
混血口中的帅哥来了。
我和裴天罡面面相觑。
这货今天穿了件潮服,有点帅,还显得特年轻。
最主要的是,不是没恢复好,吃饭都需要我喂吗?
他这健步如飞的样子,似乎没什么大事了啊。
回过神,我扔了酒杯,转身便跑。
身后,筱筱的声音合着嘈杂音乐响起:
「你跑什么啊?」
能不跑吗,包吃包住一万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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