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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2-12 06:07:05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周司晏冲到柳安鱼跟前,整颗心慌的不像话,怎么会,怎么会出这么多血。
 
柳安鱼,你不是最怕痛吗!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周司晏不阎身上象征着大津威严的龙袍,将一头青丝已然被鲜血浸泡的柳安鱼抱在怀里,对着身边太监怒吼道:“还不滚去请太医!”
 
跟随他年岁最长的那个太监战战兢兢的跪下,哆嗦着开口:“陛下,娘娘她,断气了……”
 
男人猛然回头,眼里的杀意几乎化为实质,他自欺欺人的不去在乎柳安鱼逐渐冰冷的身体,厉声道:“朕让你去请太医!”
 
没人敢再说话,有人连滚带爬的冲出宫门,直奔太医院。
 
周司晏将柳安鱼抱起往寝殿大步走,他心慌失措,女人的脸已经被血布满,身子软绵绵的,那双眼,不管是失望还是愤怒,此刻都不会再睁开了。
 
周司晏眼眶酸涩,他不敢去看柳安鱼的脸,到了寝殿直接将人放在床上。
 
太医已经来了两三个,一个年长的老者被太监拉着,几乎滑倒在地,小太监急了:“张太医,您快点吧!要是陛下震怒起来,你我都要掉脑袋的!”
 
太医根本不知道什么事这么急,但太监永远是最能揣测圣意的,张太医将药箱往小太监手中一放,喘着气说:“走吧。”
 
也不知道那位年轻天子的后宫,又出了什么事,张太医边走边想。
 
还未走进寝殿,周司晏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太医为什么还没来?朕这些年白养他们了?!”
 
张太医是第一个到达的太医,此刻听到天子的话,顿时知道,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一进门,张太医看着周司晏坐在床边,手里还死死抓住床上人的手,正准备跪下,天子暴怒的声音就响起:“不必跪!快来救人!”
 
张太医依言上前,心里就是一个咯噔,冷汗瞬间就冒出了脑门。
 
救?死人怎么救?
 
看着张太医几乎一打眼就跪在地上不敢抬手的模样,周司晏的心重重的坠了下去。
 
他单手提着太医的领子:“你这是何意!庸医!给朕把这人逐出太医院!永世不得录用!”
 
有小太监战战兢兢的上前,还没来得及扶起太医,剩下的太医们都陆陆续续的到了,‘陛下万福’的声音不绝于耳。
 
却在看到床上安静躺着的女人时,个个都像被掐住了脖子。
 
年轻帝王身上的气势越升越高,偌大寝殿的人瞬间都跪了下去,没人敢抬头。
 
周司晏轻轻的将柳安鱼的手放进被子下,他站起身,杀意盎然的开口:“你们只知道跪下?太医看病是跪着就行的吗!还有你,林院首,不是说医术通神吗?你怎么不说话!救她啊!朕可以给你们想要的一切!”
 
被点名的林院首头低的更厉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有跪在最边上的小太监抬头看了一眼,眼神一触及正在发怒的帝王,不由一愣——
 
年轻帝王此刻赤红着眼眶,脸色虽然难看,但眼里的惊惶和怎么都压不下去的无措,正正好的落在小太监的眼里。
 
其实,陛下还是喜欢皇后娘娘的吧,声音都哽咽了呢,小太监心想。
 
满堂寂静,此刻从外面走进来一人,傅昭然声音平静的开口:“陛下,将娘娘入殓吧。”
第十一章 谁来继承
  
 
大津的皇后娘娘,因为急病薨逝了。
这个消息一出,百官的反应倒是十分平淡,碍于天家威严没人敢露出不屑,但私底下在府中提起这事,态度倒是一致:柳安鱼无依无靠,此刻病逝还能为盛家挣个名。
陛下年轻,念及原配妻子,盛府一时半会倒是没落不了了,盛家那唯一的血脉,倒是有了场造化。
出乎百官意料之中又出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第二日,周司晏的旨意宣了:皇后盛氏,贤良淑德,德行兼备,念其生前之功,赐盛家定国侯府之名,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世袭罔替。
太监宣读旨意之后便站在一边,金銮殿上的皇位上空无一人,这意味着,周司晏这道旨意,无需跟任何人商量,不可抗拒。
朝堂上一片沉寂,片刻后,在宣旨太监准备喊出‘退朝’二字时,有位老臣出列疾呼:“陛下,臣有异议!”
凤宁宫再度迎来了它的主人,只是出去时是个病弱之身,回来时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口黑沉沉的棺材进来之后,周司晏随之踏入了这冷清的宫殿。
男人挥手让宫人退下,他站在棺材前良久,才轻声开口:“你就这么恨我吗?”
四周无人,周司晏终于放下心防,看着黑棺内身着素白衣衫的女人,眼里水光涌现,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响起:“琉璃……”
话刚出口,大颗的眼泪便流了下来,昏暗的空气中,那一颗泪滴顺着周司晏的脸滑下,落进了棺材里。
“我从未害过盛家,朕可以跟你解释的,你怎么能以这种方式离开我?不怕我迁怒盛家吗!”周司晏眼里全是痛意,他恨,为什么前几日还鲜活的女人,现在只能静静的躺在这里,为何曾经说过的一生一世,竟然这么短暂!
周司晏想到什么,抬手碰了碰女人的脸,急急说道:“朕刚刚气糊涂了,朕会将盛家护的好好的,阿满的成长,朕会监督的,定不让他堕了盛家威名,你在天上看着我好不好?”
“要是朕做的让你不满意,你就到朕梦里来……”
向来话少的男人,却一直絮絮叨叨说了将近半个时辰,在他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门外有太监的声音喊道:“陛下,前朝太监来报,老太傅、六部尚书、还有几位将军正朝着御书房去了。”
凤宁宫内毫无动静,但没人敢去推门,此刻的陛下,谁也不能惹。
跪在门口的太监急的汗都出来了,可天子不发话,他能怎么办?这时,有侍卫急匆匆赶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太监顿时面如死灰。
好半晌,太监一咬牙,又说道:“陛下!老太傅用了先皇赐下的敕令,去请太后了。”
厚重的门被拉开,周司晏面无表情的出现在门口,他冷声道:“派人将传令的人拦下,将人带去御书房。”
他关上门,大步的往外走,一步步,都是压抑的怒火。
就在他踏进御书房的那一刻,老太傅,也就是他幼年的师傅二话不说便跪在他面前道:“请陛下收回成命!”
“怎么?区区一个爵位橘右京,盛阿满又还年幼,几位也不能容忍吗!”周司晏抄起手中的茶盏,狠狠砸在地上怒道。
御书房的臣子们神情古怪的对视一眼,有位将军粗声粗气的说道:“陛下,恕臣说句不敬的话,这道旨意,像个笑话。”
“放肆!”周司晏猛然起身喝道。
还是跪在地上的太傅急声道:“陛下,盛府根本没有可以继承爵位的人,那盛阿满三日前就已经夭折了啊!”
周司晏满腔的怒意被这句话生生打了回去,他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第十二章 薄情寡义
  
 
太傅抹了把脑门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如实回答道:“据微臣所知,那盛阿满半月前便发了高烧,太医院有太医去看过,这可以查得到,当时那孩子病的不算重,只是反反复复的,可七日前,盛阿满再度高烧,无人上门看诊。”
话说到这份上,太傅也住了嘴,再说下去,难道说陛下害死了他?
周司晏站在台阶上的身体陡然一颤,七日前,七日前……
他下令封了盛家,不准任何人出入!
三日前,盛阿满病逝,那日正是柳安鱼的生辰日!
周司晏张了张嘴,见那先出言顶撞的将军似乎还有话说,他压下心中的不安,问道:“陈将军,还有话说?”
太傅不易察觉的给这位虎头巴脑的将军递了个眼色,示意他闭嘴,可那将军战场厮杀是把好手,哪里懂官场上的弯弯绕绕,他沉声开口:“末将听闻,盛阿满病逝那日,他的生母也跳了井。”
陈荣原来是盛老将军手下的兵,现今坐到这个位置,依旧记得盛老将军的提携之恩,盛家原先是何等威风,现在老弱病残,扎扎实实冠以盛姓的血脉,竟然一个不剩!
还有何话可说,唯有心寒!
陈荣就这么直视着周司晏,分毫不让,哪怕这条命豁出去,也要为盛家讨公道!
老太傅不忍的闭上眼,以他对周司晏的了解,这下陈荣是触了逆鳞,无人可救了。
但出人意料的是,周司晏只是坐回了位置,声音淡淡:“朕知道了,退下吧。”
至于那道旨意如何,到底没人再提起。
御书房内瞬间空了下来,周司晏的心,也瞬间空了下来。
所以那日,她生辰日,得知的是心爱侄儿的死讯,在她面前,一向交好的三嫂,跳了井么……
男人高大的身影陷在软椅里,眼眶温热,突然抬手捂住了眼睛。
所以那日回宫,柳安鱼才是那般心如死灰的模样,周司晏突然记起,他当这那么多宫人的面骂她下贱的时候,女人眼里,是彻彻底底的没了任何光亮。
“琉璃……”周司晏终是呜咽了起来。
他对那个曾经满身骄傲满眼星河的女子,到底是薄情寡义真心不惜!
外面日头往西渐渐沉下去,整个御书房内寂静无声。
直到宫灯燃起,周司晏看着外面的光亮,唤来了一个心腹,说道:“去查查,盛家封闭的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朕要的是,事无巨细。”
那人领命而去,隐没在黑暗里。
周司晏抬眼望着外面,轻声道:“朕要的,本就是与你一生一世,你信吗?”
这时,外面传来通报声:“陛下,坤眠宫来人传话,小皇子哭闹不休,已去请了太医,皇贵妃娘娘求陛下去看一眼。”
终归是自己的血脉,周司晏沉默了一会,还是说道:“备驾吧。”
就在他走出御书房的那一刻,有宫人慌慌张张的拦住御辇,本在闭目养神的周司晏听到侍卫的喝骂撩开帘子看了一眼,顿时心里一紧。
这是凤宁宫的人。
“出了什么事!”他问道。
“陛下,皇后娘娘的遗体,不见了。”
第十三章 不如皇陵
  
 
周司晏看着空无一物的棺材,气极反笑:“朕让你们好好护卫不准任何人打扰皇后娘娘清净,现在你们告诉我,尸体不见了?嗯?!”
外面的侍卫丫鬟跪了一地,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帝王的霉头。
他们也想不通,又不是个大活人,难道尸体还能长脚自己跑了?
有人一想到这里,顿时打了个寒战。
“来人,封锁皇城,无论何人,不得出宫,朕倒要看看,谁敢做下这等胆大包天之事!”
今夜的皇城注定不平静,皇后娘娘刚薨逝,遗体便不翼而飞,这事可顶了天了。
周司晏不阎众人的劝阻,非要亲自带着一队人前往各个宫门查看,到三更天依旧不肯罢休。
可柳安鱼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出了这座高耸巍峨的皇城。
就在周司晏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时候,守卫东华门的侍卫上前来报,声称太医院院首傅昭然,半个时辰前押着一辆车出了宫。
周司晏神色莫测:“你可以看到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侍卫第一次直面天颜,只想在皇帝面前留下个好印象,这一刻的记忆无比清晰,他掷地有声的说道:“微臣瞧着,是去北城那边了。”
北城,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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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司晏神色一怔,对身边人说道:“宫内解禁,朕亲自去一趟将军府。”
“陛下,这么晚了……”有人劝。
周司晏理都没理,喊人牵来马,竟是直接策马而行。
太后身边派来的太监赶紧喊:“还愣着干什么,快跟上陛下,若是出了事,我们都逃不了一死!”
看着一队侍卫跟着去了,这太监才松了口气,他想了想,还是踏步往慈宁宫去了。
陛下这回,可是出格了,若是太后知道,少不得说陛下两句,他年纪大了,可受不了这个刺激,还是禀报太后娘娘,让她老人家做主吧。
天寒地冻,夜晚的城内人本就不多,周司晏骑术惊人,本该半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只花了一刻钟。
可看清将军府门前的景象时,周司晏只能死死的勒住缰绳,马蹄高高扬起,身下的宝马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周司晏看着一干妇人身后的黑棺,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的琉璃还在。
下一刻,将军府仅剩的几位遗孀齐齐跪下:“陛下,皇后娘娘生前说过,不入皇陵,恳请陛下恩准。”
周司晏盛厉的双眼猛然瞪大,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
不入皇陵!
柳安鱼,你早就想好,就算死后,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了么?
第十四章 迟来深情
 
 
“她是朕的皇后,岂有不入皇陵的道理,盛二夫人,盛四夫人请让开,我要带她回宫。”周司晏此刻眼里,唯有那口放在身后,黑漆漆的棺材。
柳安鱼是他的,没有人可以从他手里带走她!
跟随周司晏而来的侍卫上前一步,隐隐间已经释放了压力,一群妇孺,他们还不放在眼里。
周司晏淡淡的开口:“给朕将人压在一边,莫要伤了她们。”
侍卫们应声上前,很顺利就将将军府剩下的人赶到了一边,然后孔武有力的八个侍卫朝柳安鱼的棺材走去。
盛家四少夫人突然笑了一声,她指着周司晏的鼻子骂道:“昏君!琉璃说的果然没错!你刚愎自用,就连她最后的遗愿你都不会满足,你凭什么说爱她!”
周司晏脸色一沉,下一瞬却被盛四少夫人的动作惊的大喝:“住手!”
盛家众人只是木然的看着他,他们眼睁睁看着盛四少夫人手中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个火折子,只一瞬,便落到了那口放着柳安鱼的棺材。
棺材表面不知道被涂上了什么,一沾上火星子,便立刻燃烧起来。
火光将周司晏的脸色映的通红,他眼里映着火光,心底却满是冰凉。
这是柳安鱼的手笔,盛四少夫人不可能有这样的胆量违抗圣命,这是柳安鱼死前交代的。
生辰日那天,这个女人到底都准备了什么后手?
桩桩件件,打得他措手不及!
她就这么恨自己吗?
“陛下,臣妇有罪,甘愿领罚。”盛家四少夫人朝周司晏一跪,眼中却没有丝毫悔改之意。
好在周司晏到来的时候,盛府门前看戏的众人已经被驱散,此刻这样的场景,倒也不会流传整个都城。
侍卫们眼观鼻鼻观心不言不语,只等皇帝陛下一声令下便拿下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可他们等到的只有一句:“皇后的骨灰,朕要带回宫中。”
盛家众人也愣住,但想到什么,还是低声应下。
人人都以为周司晏会生气,可最后等到的,唯有男人说完之后萧索离去的背影。
盛三少夫人看着帝王离开,终于松了口气,她低低的对身边的妯娌开口:“陛下到底,还是对琉璃存了几分真心的。”
盛四少夫人嗤笑了一声,拉起她的手说道:“嫂嫂,迟来的深情远远抵不上当初的伤害。”
盛府众人回了府,关上了门,留下一群侍卫等着火灭之后收敛骨灰。
周司晏回到宫中,径直去了凤宁宫,在这凄冷的宫殿内,他整个人都颓丧了下来,柳安鱼,就这么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无影无踪,皇陵不入,来世不见。
殿内响起男人低沉的叹息:“琉璃,如果能重来……”
可如果能重来,他会怎么做呢?那个时候的他,满心都是柳安鱼绝对不会离开他,就算做的再过分,他以为,一句道歉便能解决所有。
现在认错,又能挽回什么呢?
曾跟他要白首偕老的女人,此刻已化为天边的星,再也看不到了。
周司晏就这么坐在凤宁宫内,他好像失去了所有生气,哪怕太监在门外疾呼‘太后万安’也没能将他从回忆里拉出来。
当今的太后是周司晏的生母,好不容易等到了皇儿坐上皇位,才享受没几年奢华日子,就出了皇后这档子事,听到心腹太监的禀报,太后哪里还坐得住,风风火火的问了周司晏的位置,便来了,看着坐在殿内仿佛被抽去精气神的孩儿,太后简直是痛心疾首,她喝道:
“皇帝,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第十五章 毋庸置疑
  
 
周司晏这才清醒过来,他转眼看着太后,眼里无波无澜,不甚在意的对太后行礼,然后说道:“母后,儿子并无大碍,更没有胡闹。”
太后看着他倔强的模样,终究还是不忍心,她低低的叹了口气,说道:“逝者已矣,你是一国之主,怎能陷于儿女情长?”
周司晏垂下眼眸,并未答话,大津注重孝道,他也无意跟太后起争执。
太后语重心长的劝道:“皇后虽亡,但你还有贵妃,还有两个孩子,何必执着于过去,哀家知道你心里苦,可再怎么样,朝堂之中瞬息万变,国计民生不能不管,你若再这样下去,如何对得起盛家为国捐躯的功绩?”
知子莫若母,太后这番话,直直的说到了周司晏心里去,给了他一个虚无缥缈的妄念。
盛家人要的是盛世太平,只要他做得足够好,百年之后见到柳安鱼,是不是也可以多几分底气?
抱着这样的想法,周司晏心里有了希望,眼神也变得不同。
太后松了口气,她还真怕皇帝就此一蹶不振,只是可惜了盛家那孩子,说起来,她还是很喜欢柳安鱼的。
可是大津,不能要一个任意妄为的皇后,而这个皇后竟然对皇帝的影响如此之大,好在她死了。
跟太后谈完话的那天,周司晏便派了几个信得过的人看守凤宁宫,日日不落的打扫,夜夜不断的留宿,这样的行为,终于让盛鸾开始慌了。
一开始,她只是以为周司晏心中对柳安鱼有愧,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不符合皇帝行为的举动,等到他过了这阵子,便能放下,到时候她封后,她的孩子便是太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可现在看来,她还是低估了柳安鱼那个女人在周司晏心里的位置!
御书房内,周司晏正在批阅奏章,有太监来通报:“陛下,小公主病了,皇贵妃娘娘请您移驾坤眠宫。”
手中的动作一顿,周司晏想起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怎么说病就病了?
他放下手中笔,起身问道:“传太医了么?什么病?”
太监回道:“太医早就过去了,奴才听说,好像是发烧。”
最后两个字将周司晏心中压下去的不安又勾了起来,他想起了那个年仅五岁便早夭的盛阿满。
太监没想到,周司晏不仅没露出什么惊慌和紧张,反而神游天外,不由有些愣神。
“备驾吧。”周司晏不过一瞬便回过神来,吩咐道。
“是。”
周司晏刚下御辇,盛鸾便冲了过来,急急忙忙行了个礼说道:“陛下,你快看看皇儿,不知怎么的,今早突然烧了起来,都怪臣妾没照阎好她,陛下,你罚我吧。”
看着女人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周司晏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柳安鱼的样子,好像她很少哭,再看盛鸾,就莫名生了些不耐烦。
“好了,皇儿还未出事,你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周司晏冷着脸低喝了一句,抬腿便往寝殿走去。
盛鸾一愣,周司晏从未对她这般模样,可刚才男人声音里的不喜,她却是听得出来的,赶紧擦了擦眼泪跟了上去。
第十六章 脸色大变
  
 
“太医,诊治出什么了。”周司晏看着婴儿烧的发红的脸,心里一紧,赶紧问道。
“陛下,大皇子这是寻常的伤寒,并无大碍。”太医回道。
周司晏点了点头,走到一旁坐下,对盛鸾淡淡的说道:“皇儿还小,你若是不能带好他,朕可以派人帮帮你。”
盛鸾赶紧说道:“不必了,陛下,臣妾初为人母,这次是我疏忽了,绝不会有下次。”
见她这么说,周司晏也没继续说下去,看着太医诊治完毕去开方子,他也起身准备离开,昨日柳安鱼的骨灰已被放置在了凤宁宫,他得早点回去陪她。
不料盛鸾拉住他的袍袖,咬了咬下唇说道:“陛下,臣妾心中不安,陛下可否陪陪我?”
周司晏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盛鸾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赶紧吩咐小厨房去做一点吃食。
周司晏没去管她,而是走到床边看着沉睡的女儿。
不知道为何,他对盛鸾生下的两个孩子,并无多少亲近之意,周司晏没想太多,只当是自己很久没来看他们的原因。
此刻看着女儿睡着的模样,他伸手戳了戳婴儿娇嫩的脸。
孩子似乎是不舒服,小脑袋扭动了一下,露出了一小截肉嘟嘟的脖颈,周司晏眼神一凝,脸色有些变了。
为何这么小的孩子,脖子上却有着类似淤痕的伤?
盛鸾不在殿内,周司晏扫了一眼离他较远的宫人,伸手揭开了孩子的襁褓,顿时被惊了一惊。
只见婴儿不过两个手掌大的背部,竟有着多处这样的斑点,但周司晏看不出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太医来诊脉的时候,就没发现这些伤痕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刚好盛鸾从外面走进来,周司晏赶紧将襁褓恢复原样,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朕刚刚还没问,皇儿怎么会发烧的?你总不能带着她出去吧?”
盛鸾心里一慌,回道:“臣妾看今天天气不错,给皇儿擦了擦身子,可能就是那个时候着了凉吧。”
“给她擦身子的时候,你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周司晏追问道。
盛鸾一脸不解但还是说道:“臣妾问过太医,说可以这么做才动手的。”
周司晏盯着她看了一会,最后问道:“你是何时给皇儿擦身子的。”
“大概…一个时辰前吧。”盛鸾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朕知道了。”周司晏没再问。
他年少时也从过军,这些淤痕不可能是一个时辰内产生的,但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好,想了想,他对外吩咐道:“去太医院,把傅昭然给朕叫过来。”
周司晏不喜欢那些迂腐的老太医,想来想去,还是直爽的傅昭然对他胃口,哪怕他曾经得罪了他。
太监领命而去,不过很快便回来了,周司晏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陛下,太医院的人说,傅太医休沐去了。”
周司晏了然,倒也没有过多责怪,便让人去喊另一位太医。
站在一旁的盛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道:“陛下,为何要再请太医?”
“无妨,朕只是觉得不放心。”周司晏并没有多说。
刚刚盛鸾的回答似乎有些不对劲,他本就多疑,此刻心中已经千回百转,但面上丝毫不显。
太医很快便到了,周司晏看着想要跟进寝殿的盛鸾,突然说道:“你在外面帮我泡一壶茶,好久没喝了。”
盛鸾当初就是茶艺惊人,这才让周司晏看中,不过成了皇贵妃之后,倒是很久没做过了,此刻周司晏提出要求,她不疑有他,赶紧吩咐人拿茶具去了。
“陛下,唤臣前来有何吩咐?”太医不解的问道,小公主的病不是已经看过诊了么。
周司晏没有多说,只是走上前撩起襁褓的一角示意太医自己看。
张栋行医多年,算得上的太医院的老人了,医术之精湛自不必说,他凑上前看了看小公主身上的淤痕,脸色顿时大变……
第十七章 来的古怪
  
 
“陛下,这伤,来的古怪。”张栋直接说道。
想到曾经遇到过的某件事,张栋觉得遍体生寒,但想到眼前这孩子的身份,又觉得不可思议。
张栋只能说,有古怪。
周司晏脸色一沉,问道:“你有什么猜测,但说无妨。”
张栋抹了把冷汗,想了又想,还是说道:“这看上去像是……冻伤。”
似乎是怕周司晏不懂,张栋解释道:“小公主身上这伤痕,看上去是处于一冷一热之下,皮肤便会呈现出不正常的淤痕。”
周司晏看张太医的脸色,便知道他还有未尽之语。
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这猜测太过于不可置信,他一时间脑子竟然有些乱了。
不过须臾,周司晏便做出了决定,他抱起孩子,直接吩咐道:“朕要带公主出去,太医需要什么,尽管找他们布置。”
盛鸾看着周司晏抱着孩子出来,手中的茶盏一送,掉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对上周司晏阴沉的目光,盛鸾心中的慌乱再也掩饰不住,赶紧跪了下来,嘴上说道:“陛下这么晚了,要带皇儿去哪?”
“孩子要继续放在你这,命都快没了!”周司晏怒道。
他突然觉得盛鸾无比的陌生,曾经的温柔写意,都消失不见,基于心底的猜测,只觉得她哪哪都不对劲。
男人冷哼一声,撩起下摆,将女儿紧紧护住,走出了坤眠宫。
看着男人的离开,盛鸾浑身都没了力气,她喊来盛家带入宫中的嬷嬷,两人窃窃私语一番,顿时心里安定下来。
再说周司晏这边,带着小公主回到自己的寝殿后,依着张栋的意思,又喊来了几个太医一同诊治。
半个时辰后,张栋跪在帝王面前禀道:“陛下,公主身上的伤痕,是在雪地中呆了一刻钟而后又进入室内,在地龙的热度下,刺激而成。”
周司晏眼神一暗,看着孩子睡得安详的模样,不禁怒火中烧,他压低声音问道:“太医所见,可有大碍?”
“并无。”
周司晏微微松了口气,但心中的怒火越发旺盛,他大步走了出去,对身边的心腹说道:“一个时辰内,朕要看到这件事的结果。”
心腹领命而去,殿内顿时一片风雨欲来。
太医们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生怕周司晏的怒火蔓延到自己身上。
这后宫妇人,心肠未免太过狠毒了,公主还这么小,到底谁要对她下毒手?稍有不慎,小公主可就没命了!
谁也没往盛鸾身上想,毕竟是亲生母亲,这样恶毒的事情,自然是做不出来的。
周司晏则是不然,他跟着母亲在后宫中生存,那些阴暗的事情,亲眼所见的也有不少,先皇在时,有嫔妃为了争宠,生生将亲生孩儿推入荷花池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阴暗诡谲的宫廷,心思毒辣的妇人,周司晏就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所以才会爱上那个满身明亮的女子,哪怕当初顶着先皇的猜忌,也要娶柳安鱼为妻。
可如今,风水轮流转,他的孩子,也遭受了这样的毒手。
在他心里,公主的伤,盛鸾的嫌疑排在第一位。
很快便有人回禀,这皇宫中,很少有事情能瞒过帝王,端看他想不想知道罢了。
“陛下,公主一事,是皇贵妃宫中的小宫女所为,因着曾经打碎了贵妃的东西被罚,心有不忿,这才起了歹心。”
周司晏沉着脸,冷声道:“杀了。”
不多时,盛鸾便到了周司晏的寝殿外,扑到周司晏面前跪下哭诉道:“是臣妾失察,望陛下降罪。”
事已至此,周司晏即使心存怀疑却也不想追查,将看管两个孩子的仆人都仔仔细细的查过,这件事便算翻了篇。
第十八章 再次醒来
  
 
柳安鱼睁开眼,看着床前几张熟悉的面孔,张了张嘴,嘶哑的喊道:“二嫂,四嫂。”
站在床前的两个人温柔的看着她,只是那眼里的激动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二少夫人盛萝压下情绪,轻轻的握住她的手,道:“琉璃,苦了你了。”
柳安鱼摇了摇头,光是这一个动作便已经费尽了她全身力气,但她还是温声道:“不苦,跟爹爹和哥哥比起来,不算什么。”
四少夫人李嫣然看着屋内气氛沉重,赶紧说道:“二嫂,琉璃刚醒,还是不要说太多了。”
说着李嫣然对着柳安鱼说道:“我和你二嫂先出去,有什么事情就扯一下铃铛,我们就在外间,你好好休息。”
“好。”柳安鱼面上疲惫不堪,只能乖乖答应下来。
她睡了多久,外面有什么变化?盛家是否因为她受到波及?周司晏有没有相信她是真的死了?
这些念头在柳安鱼脑海里盘旋着,但精神终究不济,她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柳安鱼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和周司晏相遇的那天。
那天边疆报捷,先皇大喜,下令全城解除宵禁三日。
柳安鱼只觉得全都城人好像都到了街上似的,虽然她身手还不错,也被人潮挤得跟侍从婢女失散了。
人潮拥挤,柳安鱼只能随着人海往前走,视线受阻,行动也不便,她就这么直直撞到了周司晏的胸膛上。
那晚,万灯明亮,还是皇子的少年低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柳安鱼突然就红了脸。
还是少年的周司晏似乎怕惊了她,用最温和的语气表达了他想送她回家的想法。
柳安鱼还没来得及答应,焦急的侍从便匆匆赶到,这个时候柳安鱼从周司晏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失落。
少年就站在人潮中,眼神一错不错的目送她离去,柳安鱼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回身喊道:“你若得空,来将军府找我。”
她话落的一瞬间,周司晏脸上浮现了惊喜的笑意,对着他重重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可为什么,少年笑着的模样突然模糊,逐渐换成了成年后的周司晏,他用厌恶的目光看着她,嘴里说着最诛心的话:“你怎么这么贱!”
柳安鱼猛然惊醒,想到梦里的情景,苦笑了一下。
七年感情,终究没那么容易忘记。
只是今后,她与周司晏桥归桥路归路,今生来世,都不会再相见了。
“琉璃醒了?傅太医说,等你醒了就把这个给你喝了。”盛萝端着碗说道。
盛萝扶着柳安鱼坐起来,将那碗药汁给她喝了下去。
看着盛萝又要走,柳安鱼问道:“二嫂,盛府没事吧?”
盛萝拍了拍她的头,轻声道:“陛下并未对盛府有任何迁怒,你放心吧。”
至于那旨封爵的旨意,周司晏上门要人的事情,盛萝只字不提。
琉璃再过几日便要离开都城,这些糟心的事,不说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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